第九十章開門見山
第九十章開門見山
「我是學工科出身的，不懂你的文言詞，蕭老兄，你給我解釋通俗易懂點行不？」仙人掌臉色有些掛不住，但仍然微笑著抗議，「多簡單的事情，老兄說的那麼復雜，給我舉個現實點的例子，我能理解的懂得。♀例如強j案。」
蕭文通沉吟片刻，說︰「有些強j犯是女人，知道吧？」
「當然知道，我在日本生活那麼多年了，有些女人呢xing欲旺盛，身邊又沒有性伙伴，急火攻心，就出去找少不更事的青少年，一般定罪都是誘j，你說是強j有些牽強。」
「中國不比日本那麼提倡縱欲，我們沒你們那邊＃＃＃多。」蕭文通略帶調侃的說，「事實是這樣的，有些女人協助男人實施強j，犯罪級別屬于從犯，提供強j行為的協助，所以定罪的時候就按強j罪論處。就好像打群架的時候你遞磚慫恿，雖然你沒有直接用磚頭砸人，還給你定一個故意傷人罪，與此同理。」
仙人掌忽然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蕭文通，良久，約模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沖上前去一把摟住蕭文通對蕭文通的耳朵親了又親，臭烘烘的嘴巴吐著熱氣，樂呵呵的笑道︰「我的好哥哥呀，我還真沒看錯人，有你合作太愉快了，你不光能消愁解悶，還能把復雜的問題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一句話講清楚，老哥哥你是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你如果上了大學，我保管你現在就是一大師！真是太有趣了……我回日本要向所有的朋友轉述你的強j理論……」
蕭文通一邊笑著一邊避開仙人掌的擁抱，笑罵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還有同性戀傾向啊？逮住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啃啥哩？」
仙人掌「吃吃」的笑著，嘴里嘟囔著些「索噶」之類的日語。
蕭文通忽然想起什麼，逃也似的奔出審訊室，來到戶外。《》
他忽然察覺仙人掌身上有很多疑點。
剛進入寶雞市梅花賓館的那天，仙人掌招妓，兩人看似點顛鸞倒鳳在套間媾合，實則仙人掌已經悄然離開了房間。只剩下那個小姐躺在床上昏睡。可以預見的是，仙人掌想放下自己獨自去交易。
這說明仙人掌感覺自己不可靠。
而當仙人掌只身前往火車站以後，胡建強幾個人出現了。他們之間發生槍戰。
在仙人掌離開梅花賓館到發生槍戰這段時間，「螣蛇」一直在監控，發生槍戰的時候，仙人掌開始介入。
按照這個思路和線索，仙人掌本人應該沒有將中子彈炸彈資料帶出寶雞市。目前可以肯定中子彈炸彈資料並不在梅花賓館。
那會在哪里呢？
他想起了火車站那個垃圾箱。仙人掌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的地方。如果自己搶先拿到中子彈資料的話，接下來事情會眼花到什麼地步呢。
寶雞市火車站。
垃圾桶是塑料制品，外面包裹的外殼用混凝土砌築而成。由于當初設計時審美標準和生產工藝的時代性，上面還有涂了紅漆的五角星和口號之類。歲月的剝蝕是的垃圾桶看上去灰暗污穢，令人不想多看一眼。
但仙人掌不是個正常的人。
垃圾桶放入，裝垃圾，垃圾滿了，拿出來倒掉，拿回來放入，繼續裝垃圾……
外面構築的一個套子是為了防止垃圾桶被人偷走。所以這個垃圾桶設計的非常怪異丑陋，就好像一個營養不良的怪獸。蕭文通看到垃圾桶上的彈孔已經穿透水泥外殼，幾枚彈片在地上的縫隙里。
蕭文通想起，胡建強、武丁甲等幾個人來圍攻仙人掌的時候，仙人掌伏在這里做掩體。
當然這不會純粹作為掩體使用，仙人掌將他的中子彈資料藏在這里才是最重要的。蕭文通俯子，看著地面。這屬于五十年代的建築，帶有濃郁的蘇式風格，火車站大頂用的是紅瓦，地面是堅固的鋼筋水泥結構，雖然後來幾經修葺，整體面貌沒有太大的改觀。
地面由于行人如織，早已經磨得不成樣子。蕭文通查看了許久，出了一個彈孔邊沿有些血跡外，一無所獲，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
他警覺的站起身子，掏出腋下的手槍。
那是一個瘦子，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馬臉，黑發。忽然候車大廳傳來喇叭的報音︰旅客同志們注意啦，開往武漢的49865次列車就要進站了，請攜帶好您的行李物品……
人流涌動，那個瘦子在人流中被「帶」了過來。劣質墨鏡閃著黝黑的光，就好像污水塘上的泡沫。
蕭文通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就是馮自立。
馮自立受仙人掌的差遣，在看守所監視自己，後來又監視孫德勝，難道仙人掌也察覺仙人掌會把中子彈資料藏到這里了麼？他為什麼不用「騰蛇」，而用馮自立這種垃圾？
他裝作沒有看見，搓了搓手，點燃一支煙，混跡在人流之中。
從站台的擋風玻璃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馮自立同一個大胖子耳語。這個胖子模樣很像胡建強。胡建強這個家伙的下落蕭文通此前也考慮過，仙人掌把他押到看守所，少不得受一些皮肉之苦，是否移交公安司法程序則另當別論。
這個人伙同付黎明、付凱明還有兩個朝鮮逃兵在境內是否犯有其他刑事案件容易查出來，但是他們背後的都拉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蕭文通再次懷疑仙人掌是內鬼。
他還記得在看守所審訊室仙人掌故意刺激他的話︰張海陽和胡主任的犧牲都是拜我所賜，全都是因為計劃。我把計劃透漏給了恐怖分子，他們命喪黃泉，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肝膽欲裂的那一瞬間，他只想讓自己變為一只猛獸，將仙人掌撕碎吃掉，食肉寢皮也不解恨。
陳主任對雙方的寬慰並不能從本質上解決問題。
蕭文通對自己的心理逐漸產生了失控的憂慮。他知道這樣對自己對組織都是不利的，更不利的是對【熊貓行動】的順利展開。
他看了看馮自立那張局促不安的臉，人流還在往出站口擁擠，馮自立此時就像一個想逆流而上的小船，在人群的洪流中難以自持。
蕭文通找了個間隙從欄桿上跳了過去。
這個欄桿只有一米五的高度，蕭文通跳躍過去後順手拿起了地上的半截甘蔗。他已經發現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跟在馮自立周圍逡巡。
人群中開槍太不妥了。除非是對付射殺張海陽的那幫蒙面大漢，或者是燒死胡主任的暴徒，哦，仙人掌這個家伙如果確定叛國的話，也可以干掉。蕭文通心想，他不僅為自己這個大膽的念頭感到吃驚，緩了緩神，他發現人群開始變得稀疏起來。
一種臆想再讓他腦海中浮現出來︰仙人掌勾結仙人掌，同時欺哄自己和陳主任，甚至仙人掌還可能和白頭翁勾結，攫取中子彈炸彈資料牟取暴利。若干天後，在開封第一樓，仙人掌笑吟吟的舉起高腳杯，搖晃著杯中的可樂，對都拉說，蕭文通那個混蛋沒多大本事，陳主任是個老混蛋，年紀大了，還能怎麼著？現在天下在我們這些人手里，你們要爆炸北京就爆炸北京，要摧毀武漢就摧毀武漢。仙人掌也插嘴道，我跟蕭文通說武漢有密集于地下的防空洞，他還不信。既然他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們就索性做給他看！轟隆隆……神州大地兩聲巨響，北京市到處是斷壁殘垣，奧運場館哭聲一片，**前，衛戍部隊緊急集合，北京衛戍區司令長官和政委在廣場前喊話，說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之類的話，武警消防總隊也集合完畢，高壓水龍頭四處移動……武漢市的黃鶴樓轟然坍塌，大街上一片火海……
一聲槍響。
他回過神來，看到馮自立用手指指向站台，他的胸口淌著一攤鮮血，嘴角＃＃＃著，臉上紅色的斑塊時隱時現——臨終紅斑。
蕭文通冷汗頻出，手槍打開保險，嗖的一聲竄到了馮自立跟前。耳朵湊近馮自立的嘴，他只听到馮自立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水……水……」蕭文通看到站台那邊有一個身形酷似麻雀的人在朝這邊觀望。臉上蒙著黑布，也可能是圍巾。
蕭文通看了看四周，人群都已散去，遠處幾個鐵路警察朝這邊奔跑過來。
「把槍放下！」
「雙手靠在背後！趕快投降！」
蕭文通被這群肥頭大耳的鐵路警察團團圍住。雖然近在咫尺，但是沒有一個人跑上來繳他的械。
鐵路警察只有紛亂的吆喝，如果要和能殺敵的話，蕭文通已經被碎尸萬段。
忽然傳來暴跳如雷的吼叫︰「湯可風，你被捕了！」
這聲音太耳熟了。
蕭文通抬起頭，仙人掌那陰翳的眼神和鐵青的臉在他面前「綻放」。蕭文通苦笑︰「雷組長，你怎麼每次出現我都沒有好事兒呢？」
「少廢話，到禁毒辦公室去說事兒吧。」仙人掌暴怒的喝道。
蕭文通搖頭無語，這時候他或許真的明白了。
仙人掌就是在整他。或許從一開始在寶雞市火車站追擊仙人掌的時候，仙人掌就開是動了整他的念頭。
現在他甚至懷疑仙人掌並不是國家安全部的人，更不會是總參的人，他應該是白頭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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