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國家尊嚴
第七十四章國家尊嚴
「我在報紙上看到了蕭文通神色平靜地說。
陳主任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看著漢斯客氣的說︰「抱歉，我還要主持一個會議，後面的合作項目就由蕭文通全權代表我和你們談
漢斯和古德曼站起身子，禮貌的目送陳主任走出了鋪滿紅地毯的房間。
蕭文通看著古德曼和漢斯，剛毅的臉上浮現出東方人特有的笑容，看著投影上面那停頓的畫面，說道︰「接下來我們是否可以確定我們的具體合作項目以及次序呢？」
古德曼對蕭文通這種東方人少有的直爽態度感到意外，旋即發出了興奮的聲音︰「太棒了，我們還以為我們的合作協議需要經過馬拉松式的序幕呢
「很好，那我們就從候牧農、華志誠以及這位‘瑪瑙先生’談起
蘭州。
沐陽百無聊賴的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個信封發呆。信封里面是一張白紙，信封上面的落款是「瑪瑙先生」。仙人掌在用子彈擺弄一個叫做「90坦克」的拼圖游戲。整整兩個星期他們都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王利通整天吃喝嫖賭，阿拉伯人也樂于奉陪，看來他們一點都不著急，就好像是專門來觀光旅游消磨時光似的。
「別擺了，你做兩道微積分題也要比擺弄這個有意思，」沐陽盯著天花板上潔白的吊燈說，「馬克思在考慮哲學問題感到疲倦的時候，就會做兩道微積分題目放松一下
仙人掌倔強的笑道︰「我不是馬克思，他老人家是牛人，我只是當兵出身，我連立體解析幾何都搞不太懂。打老山的時候，越南兵水平都很次，他們很多連乘法口訣都不會
「現在我們的很多對手都是高學歷高智商的人才，和戰場上大不相同，」沐陽看著桌子上的信封出神的說，「即使是在老山前線上，勾股定理的教訓也夠重的
仙人掌一怔，收起床上的子彈，默不作聲起來。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我解放軍在雲南老山前線的一次戰役中，一名炮兵老班長在定位敵方陣地的時候，因為忘記了勾股定理，無法準確定位，導致我方炮兵部隊的嚴重失誤，付出了數千人傷亡的慘重代價。仙人掌那時候就隸屬于該部隊，選拔為特種兵是後來的事情。
沐陽對無意中觸及仙人掌的傷心往事感到很過意不去，走過去婉轉的道︰「我是新手，知道的很少，不過這半年多來在外面見到過很多事情，知道我們還很落後。我們的犯罪分子也很落後，所以我們在國內會游刃有余，但是對付洋鬼子，還得多幾個心眼。中東的恐怖分子能用啤酒瓶子、撲克牌、舊電池和自己的尿制作炸彈，我們國家的犯罪分子能嗎？太落後了！」
「真不知道你是在夸獎還是在批評，」仙人掌搖頭嘆息道，「感覺你這次回來後變了很多。對了，這個‘瑪瑙先生’上次寫信說不要讓我們多管閑事，免得引起不愉快，這次寫了一個空信封，你是文化人，幫我想想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沐陽苦笑道︰「我只知道這個‘瑪瑙先生’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兵戎相見。他有膽量恫嚇我們，就說明他自認為有兩把刷子，我倒想試試看他那兩把刷子比我這兩把刷子如何？」
昏暗的燈光下，沐陽那年輕人特有的桀驁的眼神熠熠生輝。《》
「你說這個‘瑪瑙先生’會不會和那個王利通有瓜葛？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國家安全部決不會死死盯住一個江湖騙子不放，那是公安的事情。
現在我們可以肯定王利通只是在買空賣空，他現在身後面不僅僅是阿拉伯人、美國人、台灣人，另外還有現在大家都想要找的那個所謂的‘馮將軍’……可是最近好像那個瑪瑙先生也介入了，可惜頭兒不在身邊，我們能扛住嗎？」仙人掌喃喃自語道，「現在的情形，我們還不能貿然行事，否則……」
「否則怎樣？」沐陽冷不丁的打斷了他的推斷，反問道，「就算我們主動出擊，抓了王利通，他們這些躲在暗地里的人不就驟然失去了中心，成了沒頭蒼蠅了麼？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圍著王利通團團轉，又都躲在暗處不現身，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仙人掌憂心忡忡的回答道︰「就是因為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才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我們隨隨便便就抓了王利通，那麼後面的工作就無法繼續開展。前一陣子我們抓了一個‘袁世凱’，結果沒有任何效果，還差點驚動了這里的一些大魚……」
「這次我們就是要驚動這些大魚，讓它們浮出水面！」沐陽看著桌子上的紅色電話機說，「頭兒現在下落不明，候牧農行蹤詭異，現在又殺出來一個‘瑪瑙先生’，而我們卻一直無所作為……」
仙人掌仍然不死心的規勸道︰「這不是我們意氣用事的時候。上面自然會安排的……陳主任的部署就是讓我們按兵不動，繼續監控這幫家伙們，到時候自然會水落石出……」
「我實在沒有力氣跟你解釋，」沐陽看著牆上的壁紙，搖了搖頭嘆道，「如果我們等到最後，曲終人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家都不是傻子，王利通至今還像一個觀光客一樣逍遙自在，誰都知道他是在等什麼人的到來，大家都在等！」
仙人掌淡淡笑道︰「是的，正是這樣我們才不能打草驚蛇，等到時候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沐陽果斷的反駁道，「王利通不是傻子，難道這麼多人跟在他後面，他就沒有一絲察覺？就在前兩天，他還伙同阿拉伯人收拾了幾個美國特工，現在居然還在這里優哉游哉的招搖過市，你就不覺得有點反常？」
「你是說他明知道我們大家都在背後監視他，但是仍然故作不知？」
沐陽點頭笑道︰「是的。他就是想到我們當前絕對不會抓他，所以就有持無恐。表面上他是在和阿拉伯人做中子彈生意，其實他什麼也沒有，而現在美國人和阿拉伯人正在較勁，另外他們還得同時堤防我們，根本就忽略了王利通。現在他們都還不能對王利通動手，阿拉伯人是想維持好自己的供貨方，美國人是想找罪證到時候給我們難堪，而王利通本人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樂得故作悠閑，假裝等候所謂的馮將軍，其實他這樣的騙子，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根本就不準備……」
「問題是他到底能糊弄多久？我們這時候抓他真的有必要？照他的樣子，也支持不了多久，我們這麼急著抓他有什麼明顯的好處嗎？」仙人掌反問道。
「當然有沐陽一字一頓的回答道，「為了國家尊嚴，還有我們下落不明的頭兒
仙人掌嘆了口氣，＃＃＃著手掌上的老繭，淡淡的說︰「沐陽，你殺過人沒有？」
「殺人？」沐陽一愣，目視仙人掌，聲音怪怪的反問道，「這個問題和我們抓捕王利通有關聯嗎？」
仙人掌苦笑，站起身走到模樣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吐出一口濁氣，語氣委婉的道︰「你跟華哥接觸時間短暫，對他的了解還不夠多。按我的秉性，讓我換做是他，除非是要死很多人，否則的話，是不會躲起來不露面的
沐陽＃＃＃著眉心，激動的心情為之一滯，也反問道︰「可是你不是他，即使換位思考，你又怎麼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你肯定沒有打過仗，二十多年前，我在老山前線。身邊一具向陽的尸體都沒有，全是碎肉和斷骨，腸子和臉皮到處都是。燃燒彈將有的碎肉烤熟了，分不清是香氣還是臭氣。我有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地上分不清是越南鬼子還是自己戰友的尸體。我趴在戰壕里想吃點土填飽肚子，可是連一把干淨一點的土都沒有，全是血水浸染的紅泥……」
沐陽一動不動的看著仙人掌，想等他把話說完。
仙人掌忽然俯子，將自己的頭埋在臂膀下面，肩膀微微動起來。
沐陽默然，巡視房間四周牆壁上的地圖和壁櫥，他敏銳的發現壁櫥的夾層上有一個米粒大小的黑洞，微微透出一縷黑光。
他緩緩走到壁櫥的一側，讓自己的視線避開那個黑洞，當走至死角位置後，隨手從皮帶上取下多功能瑞士軍刀，用精巧的改錐去下了壁櫥的夾層固定螺絲。
然後，他關掉了房間的電源。
三分鐘後，一個袖珍型攝像頭擺在他和仙人掌的面前。
這是一種非常專業的迷你攝像頭，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全貌。攝像頭通體棕褐色，外觀色調低沉，適合在陰暗封閉的環境下安裝工作。眼鏡用袖珍放大器仔細查看了半個小時，又把攝像頭裝回原位。
他把自己的智能手機跳到網絡神曲的隨即播放狀態，掛在那個裝了攝像頭的夾層上邊，然後對仙人掌笑了笑。
仙人掌會意，二人走出小屋，翻過一大堆就汽車發動機後，在一處平坦的水泥預制板上坐下。
沐陽對仙人掌笑了笑︰「我知道我們的頭兒去做什麼了，我們現在不用去找他了。最遲……明天我們就可以回部里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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