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反客為主
第六十三章反客為主
候牧農的工作卓有成效。《》國民黨半個多世紀的特務工作方法雖然弊病頗多,但是在對待一些具體實際的問題上往往有奇效。按照江副部長的指示，「大拆遷」行動的目標直指台灣當局在解放前就部署在大陸的一切「資深」特務組織。這些組織中，以候牧農直接負責的「候鳥」「留鳥」等為代表。
自從台灣島內「候牧農槍擊事件」發生以後，候牧農直接聯系的人員都已經更換了，聯絡辦法也作了相應更改，但是候牧農自有辦法。為了在接見會之前完成江副部長部署的具體任務指標，他憑借驚人的記憶力以及前任特務頭子們的言傳身教繪制了國民黨潛逃到台灣之前部署在大陸的特務分布全圖，並且根據自己接任以來工作中接觸到的方方面面制定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拘捕方案。事實證明，候牧農繪制的圖紙以及他提供的方案都完美無缺。在短短的一周內，我方抓獲了大批的特工分子，雖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低級線人，但是戰果頗豐。
江副部長最近到總參開會，一直沒有回來，這讓候牧農表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這種情況讓華志誠頗感意外。
「有什麼重要的情報需要直接上報嗎？」華志誠看著候牧農那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試探的問，「如果你有緊急情況，可以直接啟動我們內部的紅機子（國家安全部門以及國家重要機構直接和中央首長聯系或者用于通報特急情況的電話機，因為顏色多為紅色，所以內部人員稱之為「紅機子」），我可以給你安排
候牧農低著頭毫不掩飾的回答︰「不用了，這項情報我覺得還是面對面更能說清楚
「也好華志誠不再說什麼，一邊看著案頭最新一期的《內部參考》一邊說，「江副部長也一直想見見你，他對你最近的工作很贊賞。毫不夸張的說，你這短短一個星期的工作量，抵得上我們一年的成績啊。我們過你一直是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模索，你的加入讓我們頓感眼前一亮啊
「繆贊了，」候牧農坐在沙發上端詳著屋內牆上的世界地圖笑道，「怎麼最近一直不見蕭文通兄弟呢？」
「他是總參的人，現在已經回原單位了華志誠答道，「軍方可不比我們清閑。♀他們有那麼多日常訓練，而且紀律比我們要嚴得多
候牧農「嗯」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華志誠看著候牧農的臉，久久無語。
「你沒有發覺我們最近的‘大拆遷’行動，抓到的只是一些小魚小蝦嗎？」候牧農突然睜開眼，看到華志誠躺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
「你在台灣島內‘持槍行凶’，他們當然會掐斷所有和你聯系的人，改變聯絡方式，」華志誠睜開眼楮，看著候牧農，臉上洋溢著友好的笑容，「你不要誤會了，‘大拆遷’只是針對大陸地區所有國民黨時代殘留特務的清理，不只是為了首都的安全，還有國家重大基礎設施以及部分戰略軍事基地的安全，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我有候牧農鄭重的說。
「什麼……」華志誠坐了起來，看著候牧農，想從候牧農的臉上找到答案，但是他一無所獲。候牧農的臉上只有肅穆和戰栗的神色。
華志誠看著桌子上的電話機，搖了搖頭說︰「我想不會是有很正的大魚你不敢說吧？最近你一直魂不守舍，莫非是真正的……」
「是的候牧農那雙幽深的眼楮看著華志誠一動不動。
「所以你要找江副部長直接上報？」華志誠看著候牧農的眼楮，問。
「可以這麼說。這個人涉及到了軍方中的高級將領，甚至牽涉到了中央軍委中的個別人。我是想通過江副部長，向中央軍委最高決策者傳達我的信息。如果事態不加以遏制的話，到時候共和國受到的損失就會遠遠要比武漢化工廠地下室的核彈頭嚴重得多說完，他看著華志誠那張凝重但是毫無所動的臉，閉上了嘴巴。
華志誠＃＃＃著下巴上微微露出的胡須，字斟句酌的道︰「你說的這個問題的確很嚴重，但是為什麼你直到現在才說出來呢？是不是有所顧忌？」
「開始的時候，我和蕭文通直接接觸。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軍方。這次江副部長指示部署的‘大拆遷’，目標針對的是解放前所有殘留在大陸地區的國民黨特務。這些特務現在都已經劃歸島內的國家安全局領導管理，台灣軍方一般不會直接干涉的。可是我最近的線報表明，共和國的中央軍委內部對‘大拆遷’有過爭論
華志誠看著候牧農的額頭，心中暗自忖度︰江副部長也只是隱隱約約對陳主任提到中央軍委內部對大拆遷有過看法，認為當前如果整頓動作太大，效果會適得其反。這個候牧農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這可是中**方最高層的會議啊，難道這個候牧農長了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我剛才已經說過，情報台灣軍方候牧農好像看穿了華志誠的滿月復狐疑，坦率的說，「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這就說明中央軍委已經被台灣軍方的間諜人員滲透，起碼，會場可能內布置了對方的間諜偵听裝置
「你的情報很重要，」華志誠低聲道︰「後一種可能性很小。我會緊急上報
「千萬不要這樣候牧農淡然一笑，「既然對方身居高層，我們貿然上報不就等于自己找死嗎？我的教訓，沒有必要讓你再來一次
「有道理，你的意思呢？」華志誠問。
候牧農看著華志誠的臉，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的語氣說︰「我現在最相信的就是你、陳主任、江副部長。在我們四個人中，只有江副部長能夠直接和中央軍委的決策者接觸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就和江副部長聯系，讓他向一號首長匯報這個情況華志誠看著候牧農的臉說，「你要做好準備，涉及到的具體細節都要越詳細越好
「我會準備的候牧農回答。
華志誠在台球室見到了陳主任。他們對視了一下後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心照不宣的並肩走進了陳主任的辦公室。華志誠走進去之後才看到江副部長和蕭文通正在里面端著茶杯啜飲，茶幾上面放著一副楠木圍棋棋盤，雙方廝殺正酣。
「他們等了你一個小時了，」陳主任笑著說，「就等候牧農這只老狐狸把煙霧放完呢
「最後的大魚馬上就要出現了蕭文通伸出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了華志誠，「我代表中央軍委和總參二部正式任命你為‘牙簽’行動指揮部的第二負責人。所有軍級以下的涉案人員，你都可以逮捕，這里有一號首長剛剛簽發的委任狀。‘牙簽’行動指揮部全面負責清理我軍方內部被台灣方面收買的高級將領
華志誠滿頭霧水的看著江副部長。
「一號首長很早以前就從第四組織那里獲悉部分高級將領被台灣方面收買的事實，所以去年五月，也就是你執行拘捕‘知了’任務的前後，就已經簽發了這張委任狀。至于為什麼不讓更高一級的領導來擔任這個職務，這個是有考慮的江副部長和藹的微笑著看著華志誠。
蕭文通接著道︰「因為這是軍方高層內部的嚴重違紀事件，中央軍委考慮到問題涉及太深，所以還是讓國家安全部會同其他有關單位來查辦更好。江副部長和陳主任由于經常和軍委的成員們接觸，工作難以有效展開，所以……」
「我明白華志誠響亮地回答。
「候牧農和這些人一直勾結。他就是‘林沖’江副部長看著華志誠說，「我們現在是否拘捕這個林沖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牙簽’行動的勝利。我們要剔除那些**了的家伙們。而且一定要爭取全勝!」
華志誠對江副部長和蕭文通的話語並不吃驚。一直以來，軍方的情報總是用一種大廈將傾的語氣來形容那些來犯者，而國家安全部則更喜歡綿里藏針，不過在對付台灣當局的態度上，他們都是一致的。甚至國台辦的領導們也對他們在情報工作上默契的配合稱贊有加。
「干我們這行永遠不可能一勞永逸，但是解決掉候牧農還有那些身居要職的變質者，我們起碼可以輕松一陣子，」江副部長滿含深意的看著華志誠說，「你的婚事也該考慮考慮了，三十好幾的人了。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和陳主任給你主持婚禮！」
蕭文通眨了眨眼楮看著華志誠問︰「你小子，什麼時候蹦出來個未婚妻來？」
華志誠沒有回答，緊皺眉頭問道︰「現在知道一號首長委任狀的人有多少？」
蕭文通看著江副部長，也感覺到了事情的異樣。
「除了中央軍委的幾個常委，還有政治局的幾個同志、國務委員……知道，」江副部長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事情牽涉到了‘牙簽行動’，在查305醫院幾個醫務人員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台灣軍方一個代號叫做‘太子丹’的家伙曾經試圖重金賄賂幾名醫務人員，被拒絕了。我們接到報案後，火速派人處理，但是對方已經月兌離了我們的控制。這個‘太子丹’很可能就是‘林沖’的幫凶
華志誠倒吸一口涼氣道︰「如此說來，對方已經知道一號首長在醫院就診的相關信息，那為什麼候牧農還要鋌而走險，妄圖行刺呢？」
「制造影響蕭文通接過話說，「軍方的這批激進的年輕軍官，一直都是’台⺮蟲’分子心目中的急先鋒，這幫家伙前一陣子還制造了一起車禍，試圖加害一些和我們關系密切的進步人士，幸虧我們的人事先得到了消息，早有準備，才沒出人命
「我奇怪的是，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一號首長的就診信息，這樣的情況下短期內根本就不可能接見這麼多立功人員，又為什麼還要作出一副樣子，準備接受接見呢？如果候牧農的確就是‘林沖’，那麼他為什麼明知道根本就沒有見面的機會還要按部就班的行刺呢？難道‘太子丹’沒有告訴他305醫院的情況？」
蕭文通道︰「我和候牧農的接觸中，他對他的上峰似乎很不滿意。有一次我和他一同會見‘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一個重要人物，從他口里得知，這個‘太子丹’是從日本一個恐怖組織請過來的。難道那些台灣軍方的激進分子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借助日本人？」
「他們會不會是想一旦事情暴露，就把罪責套到日本人頭上？」華志誠道，「不過，候牧農可是徹頭徹尾的台灣國家安全局的正式員工
「他不是因為槍擊事件被台灣當局通緝了嗎？」江副部長說。
華志誠剛想說什麼，突然心一驚，問道︰「現在距離接見活動還有多長時間？」
「四個小時，」蕭文通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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