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今日中國
第四十八章今日中國
陳主任明白向鼐然此時的心情，知道他就像一個離家多年的游子突然回歸故里遇到親人一樣有滿月復的委屈需要傾訴，他緩緩的勸慰道，「俞強生叛逃事發突然，我們的人還來不及聯絡金無怠就已經被美國人控制了……而且此前他已經受到了美國人的懷疑，我們幾次三番讓他回到中國他執意要繼續留在那里工作，當時……」
「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實話告訴你，現在‘新民主自治同盟’在武漢的化工廠已經研制出了核武器，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現在既然他們已經知道消息泄露，隨時都會狗急跳牆。我提醒你們，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就這麼樣吧，後會有期了
接下來屋子里面再無半點聲音。
陳主任感覺有異，看了胡大隊長一眼。胡大隊長示意一個身手矯健的小伙子說︰「鐵猴子，你去看看屋子里面的情況
「得令！」被叫做‘鐵猴子’的小伙子做了個舞台上小兵翻筋斗的手勢貓著腰悄無聲息的溜了過去，看身手簡直就是個滑不留手的泥鰍兒。
陳主任和胡大隊長笑了笑，旋即臉色恢復了凝重。
那個小伙子靠近了屋子，用一根細小的電子潛望鏡悄悄地靠近窗戶，從窗戶的縫隙中緩緩的挪動著方位仔細觀察著。不大一會兒，‘鐵猴子’雲一般飄了回來，神色不解的說︰「報告隊長，屋子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陳主任臉色大變。胡大隊長旋即厲聲喝道︰「立即出動，控制小屋！」
隊員們離弦的箭一樣沖了過去。當頭的隊員用八磅錘砸開了小屋的門，立即閃身退後到了屋門的兩側。屋子里面毫無反應，鴉雀無聲。
一名投射手朝屋子里面投入了窒息瓦斯彈，許久，屋子里面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沖進去！」
胡大隊長帶著部下沖了進去，不到20平米的屋子里面空蕩蕩的。陳主任也戴著防毒面具走了進來，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桌子上的幾個東西在閃閃發光。那是一個大功率電子助听器，一個信號接收器，還有一個手機，只是捆綁在了一個擴音器上。
「他們早就離開這里了，」陳主任看著桌子上的擴音器、助听器和手機說，「他們以制造用這些東西和我們周旋，拖延時間
闢邪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發現助听器下面壓了一張紙條，取出一看，正是侯牧農的字體，魏碑的風格，鐵畫銀鉤，力透紙背的幾個大字︰君子非多能也，善假于物也。
這是《荀子》上的話，意思是說君子並非天生就比別人多了些特殊的能力，只不過是善于善于利用各種事物罷了。沒想到侯牧農臨近月兌逃還要賣弄一下才學。
闢邪苦笑著將紙條放在桌子上。
「報告隊長，這里發現了地道！已經被堵死了‘鐵猴子’大聲的向胡大隊長匯報情況。
陳主任看著胡大隊長，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我們隨後在和他們較量。現在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立即趕赴武漢，清剿那家化工廠！」
「等等，」闢邪突然攔住了陳主任，拿起那張紙條遞到了陳主任和胡大隊長面前，「這張紙條是侯牧農的筆跡，但是向鼐然老先生怎麼會使用侯牧農設計的月兌身之計呢？」
陳主任默不作聲的看著闢邪手里的紙條發愣，約模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才緩過神來，淡淡的說︰「或許是他們已經達成了攻守同盟，總之現在向鼐然已經帶著人逃之夭夭了，胡大隊長，麻煩你們了，接下來我們還是等首長們的指示吧
胡大隊長敬了一個軍禮，莊重的說︰「陳主任，我現在回去向首長匯報情況，希望下次還能與你們合作，再見！」
陳主任目送著胡大隊長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轉過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冷峻的看著闢邪問︰「你推測這個向鼐然到底想要做什麼？」
闢邪無語。《》
「蕭文通暫且不提，侯牧農現在已經成了過街老鼠，至于那個伊文思，我們已經可以斷定她就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這幾個人中只有侯牧農才是唯一有可能和向鼐然合作的人。倘若侯牧農投靠了向鼐然，勢必會使得向鼐然實力大增，但是當前問題的關鍵還在于，向鼐然到底想干什麼，你相信他真的就是精忠報國嗎？」
闢邪看著陳主任點了點頭。
陳主任嘆息著拍了拍闢邪的肩膀說，搖頭嘆息道︰「我也打心底了希望這是真的，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人、一個優秀的組織假如我們的隊伍，會讓我們如虎添翼啊，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們失散多年的老前輩。但是你知道嗎？我查閱了所有關于向鼐然的資料，上面顯示此人在台灣工作期間有通敵嫌疑，而且在台灣情報部門圍攻‘向日葵’組織的當天晚上，他恰好不在現場，而且他是唯一一個不在現場的成員，這是最大的疑點
「他恰好不在現場？」闢邪疑惑的問。
「是啊，」陳主任嘆息道，「我特意對照了一下兩岸雙方對此事件的紀錄，發現原來他在出事的頭一天晚上就被台灣國家安全局單獨拘捕了，而第二天就恰好是‘向日葵’組織的擴大會議，按照要求是所有成員一律參加的。我懷疑就是他本人出賣了‘向日葵’組織
「能不能談談當天晚上的具體情況是什麼？」闢邪感覺百思不得其解，繼續追問。
陳主任幽然答道︰「事發當天，‘向日葵’組織的人正在基隆港口的一艘貨輪上開會，突然遭到台灣國家安全局的武裝搜查，說他們是黑社會非法聚集，雙方當時發生槍戰，死傷慘重。由于當時只有他一個人未曾到會，所以他的嫌疑最大。當時在場的人大部分都犧牲了，活下來的也都被投進了特別監獄，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被關進監獄是真的，但是他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入獄的，而且到現在為止‘向日葵’組織只有他一個人還活著，瓜田李下啊。你剛才一定也听到了，他說的這個‘擺渡人’確有這個絕密組織，而且是在解放戰爭前就有了，在組建中央特科的時候，周總理就安排一些理解支持我黨的開明人士組建了‘擺渡人’，成員主要就有地方的高級將領組成，目的就是營救我方不幸被捕的人士，但是這個‘擺渡人’組織成立多年，一直都是我黨的最高機密之一，我也是臨行之前才听江副部長提及。‘擺渡人’發展到現在指責已經發生了轉變，現在他們的任務主要是策反台灣軍方的高級將領，網羅政界要員，營救被捕同志已經退居次要，他說他是被‘擺渡人’的成員營救，無案可稽。你知道這次為什麼總參的人也來了嗎？」
闢邪心里已經猜到了**分，但還是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擺渡人’最近在台灣軍方成功策反了幾名高級將領，從他們那里獲悉，這次台灣軍方秘密制定了一項極其陰毒的計劃，讓一個代號叫做‘林沖’的人潛入大陸，刺殺我黨我軍一位德高望重的開國元勛，時間也是在香港回歸之前
闢邪緊皺眉頭問︰「他們這次刺殺行動是否合「新民主自治同盟」有關聯？他們要刺殺的是哪一位老前輩？」
陳主任神色黯淡的答道︰「這正是我們當前最頭疼的問題。他們的暗殺行動可以說和新民主自治同盟有關也可以說無關，因為策劃此次事件的是軍方人士，其中有一部分人思想上傾向于’台⺮蟲’，但是和態度組織並沒有瓜葛，不過他們的行動性質上和‘新民主自治同盟’在武漢的那家化工廠研制核武器搞破壞如出一轍。你說的第二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關鍵是我們現在還無法確認這個‘林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另外他們刺殺的目標我們也很難鎖定，現在仍然健在的開國元勛不在少數，而且我們國家安全部也不方便一個一個的去做工作，他們大部分都是中央軍委的人
「總參這次來就是為此來的嗎？」
「是的。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模清這個向鼐然的底細，另外還有黃仲華，他們都是當前鎖定的可疑人選。目前也只有他們才有機會和資歷去接近我軍方的高層人物，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背景，就是過去都曾經和許多老同志在一起共事
闢邪疑惑的問︰「你剛才不是還說懷疑向鼐然的身份嗎？以他這樣的身份怎麼有可能在正常情況下接近我軍方的高級將領？」
陳主任看著闢邪，長出了一口氣，出神的看著窗外的幾輛軍車說︰「這只是我個人的懷疑，只對你一個人私下里說。我現在就可以同時告訴你，現在軍方已經有一些將軍願意指認向鼐然的身份，他們都是過去曾經和向鼐然出生入死的同事
「向鼐然當初是做什麼的？」闢邪問。
「總參的作戰參謀，」陳主任回答，「幾十年過去了，當時派過去的人都各有所成，而且很多現在都已經身居高位，只有他還不見天日。最近‘擺渡人’發現台灣軍方的陰謀後，緊急向總參反映了情況，而且‘擺渡人’也在台灣軍方的檔案中發現向鼐然沒有死。就在上個星期，中央軍委、國防部、國家安全部、國台辦等最高機構在西安召開聯席會議的時候，幾位老將軍私下里提及了向鼐然的消息，剛好黃仲華也在西安這里出現，所以他們就來了。你看，那邊雷夫總參謀長還有統戰部的張副部長都在車上听胡大隊長的情況匯報呢，他們此來為公也好，為私也好，都說明事態非同小可
闢邪想了想，欲言又止。
陳主任看到了闢邪那為難的表情，也不再說什麼，只顧看著窗外的軍車出神，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闢邪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我已經點到為止，在我們國家安全部做事，光又小心謹慎是不夠的，還要有宏圖大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說著，他看了一眼江副部長的車
闢邪已經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和陳主任一起走出了小屋。
那邊胡大隊長正在向軍方的兩位首長匯報情況，兩位白發蒼蒼的老將軍沒有任何表示，還沒有听完匯報就坐上了車絕塵而去。隨後江副部長的車也向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陳主任和闢邪對視了一下，看著江副部長那漸漸遠去的加長紅旗轎車說︰「黃仲華現在已經徹底暴露了，剛才的話語我們都作了現場錄音，所以就算他真的就是‘林沖’，我也已經失去了執行任務的有利條件，像他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人，我們絕不可能讓他在正常的情況下接近我們的高級領導人
闢邪憂心忡忡的說︰「這麼說現在只剩下向鼐然一個人存在這種可能了？」
陳主任點頭道︰「是的，他是當前唯一具備這個條件的人，而且他也台灣。‘擺渡人’的報告中提到，這個刺客就是台灣，另外，他也最有可能執行這個任務……」
闢邪看著在院子里清理現場的胡大隊長和他的手下，搖了搖頭︰「我不贊同你的揣測，向鼐然屢次同侯牧農以及‘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作對，而且他一度曾經將黃仲華劫走，而單單對我們沒有惡意，假如他要執行刺殺任務的話，根本就沒必要做這麼多動作，他完全可以直接與我們聯系。以他的身份，直接去尋找那些他當初的生死之交就可以了，何必舍近求遠，繞這麼大的彎子呢？」
陳主任看著闢邪，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