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美國女學究（下）
「記住，你還是探子，」蕭文通說，「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你不能自己和對方動手，除非他們要殺你的時候可以自衛。還有就是你除了幫我們尋找侯伯燦以外，不能因為別的事情影響你的任務，明白嗎？」
「明白，你們給我的錢夠我花好一陣子了，」闢邪高興的說，「我現在就可以把所有的業務停了，跟你們合作……」
「很好，現在就開始吧蕭文通說，「伊文思小姐就留在這里交待你具體的細節問題，你們以後就以夫妻的名義在一起，我已經給你們做了結婚證還有新的身份證。你現在還叫華志誠，但是你的另一個身份是侯牧農的下線，你們現在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他講，明白嗎？」
「明白闢邪搶著回答。
「以後我會隨時查問你的工作進展情況蕭文通打開房門回過頭說，「我們相信你，所以給你錢，但是你假如耍滑頭……」
「不會的，我不會的……」闢邪忙笑著說，「我……」
蕭文通擺了擺手，離開了這間屋子。
闢邪跑過去，看了看外面那密集的雨夾雪，過了一會兒，關上了屋門。他回過頭看到伊文思小姐正在翻閱資料，于是走了上去。
「華志誠先生，您好，」伊文思用蹩腳的普通話說，「我的名字叫做伊文思，日文名字叫做佐藤伊靜子，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當然，」闢邪微笑著伸出雙手。
「我們現在要找的第一個人叫做吳鐵雲，是西安市鐵路貨運中轉局的離休干部，」伊文思一字一頓的說，「這個人解放前是國民黨中統的特務，一直潛伏到了現在。他雖然比侯牧農年長，但是侯牧農後來居上，現在是他的上司。對了，我有必要告訴你，侯牧農是台灣國家安全局情報一處的特工，他因為個人的私欲伙同兩名下屬射殺了他們的上司，搶走了我們重要的東西。我們現在找他，是要追回這些東西，別的問題你就不用知道了。吳鐵雲今年大概有70歲左右，他當年留在大陸的目的是留守後方，等將來春天來臨的時候繼續飛翔，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們的組織代號很有詩意，叫做‘留鳥’。而另一部分離去的特工，就叫做‘候鳥’，意思是說他們隨著氣候的變化而改變自己的軌跡，你們中國人真是一個很有詩意的民族，我在大學的時候我的導師總是說中國人的幽默感看上去輕描淡寫，但是中國人的幽默感會讓整個世界會心一笑，真沒有想到，你們中國人即使是做危險的間諜活動，也很有詩意
「伊文思女士，您不是中國人嗎？」闢邪看著伊文思的黑眼楮問。
「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我的母親是日本人，」伊文思小姐饒有興致的回答，「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中國文化。共同的愛好使得他們結合，創造了我。我小時候是在美國長大的，後來在日本念書攻讀中國文化方面的課程…我對魏晉南北朝和中華民國時期的歷史感興趣，而侯牧農對【明史】趨之若鶩…」
「原來如此闢邪對她的善談不感興趣，打了個哈欠。
「華志誠先生，」伊文思繼續說，「我對中國的語言非常感興趣，但是在國外我只能使用英文交流，即使是在台灣，跟隨侯牧農先生的時候，也總是使用英語的時候多一些。您以後就做我的漢語老師好了，您放心，我是一個勤學好問的好學生……」
闢邪又打了一個哈欠，說︰「我只會漢語拼音‘a、o、e’,還有就是‘上、中、下，人、口、手’
「沒問題，中國有句古話叫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堅信我會蹣跚起步咿呀學語的，我們可以在去西安的路上深入交流和溝通，」伊文思仍然毫無所覺，繼續奮力閑聊︰「西安是一個古老的神秘的城市，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我很想知道那里的風土人情，當然我們的任務是第一的
「吳鐵雲現在做什麼？」闢邪問。
「他是一名潛伏者，」伊文思回答，「他和其他的潛伏者一樣，只有在被喚醒的時候才出來活動。你知道當年他們為了喚醒‘留鳥’組織取了一個什麼名字嗎？」伊文思來了興致，得意的賣起了關子。
「什麼名字？」闢邪不得不作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很想知道事實上，他對「候鳥」和「留鳥」兩個組織的掌故資料甚至比陳主任和江副部長還要熟稔的多。絕不會是眼前這個女洋鬼子所能相比。
「驚蟄伊文思小姐激動得拍著小手說，「你們中國人的詩意太讓人驚嘆了。在中國有一種古老而且很神秘的歷法，叫二十四節氣。根據這種節氣，冬眠的動物只有到了驚蟄的時刻才會蘇醒並活動。每年的這幾天總是會打雷，地下的動物就被喚醒，出來活動……尤其是只那些冷血動物……例如青蛙、蟾蜍、蛇類、魚類以及變色龍……」伊文思陶醉的發出了贊嘆，看上去已經浮想聯翩。
闢邪當然知道毛人鳳那個處心積慮的「驚蟄」喚醒方案，但是時過境遷，根據國家安全部上周的最新資料，截至目前留在大陸的「留鳥」，現在還有活動能力的已經不到百分之五，其中還有相當部分已經自首。
他裝作感興趣的樣子說︰「看來伊文思小姐對這些都很有研究了？」
「當然，」伊文思得意洋洋的回答，「我還知道我們組織的另一個名字也很有意思，‘月兌殼’行動，就是爭取自由。你可以想象中國古代創造了金蟬月兌殼這個成語是多麼的富有智慧和人文色彩……還有‘知了’行動，‘我已經知道’的意思……真是太美妙了……」
闢邪不理會伊文思的自我陶醉。他已經開始對這個看上去書生氣十足的女性產生了警惕。「新民主自治同盟」絕對不會把一個繡花枕頭放在他身邊的，因為當前的任務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下一站是西安，潛龍在這個時候出現，說明侯牧農就是被潛龍出賣的。「新民主自治同盟」能夠收買的人不計其數，下一站境況如何，很難蠡測。
「華志誠先生，中國政府正在銳意進取，作為一個中國人，您認為中國將來是否有可能收復台灣，甚至壓制美國？」
听到伊文思問這個問題，闢邪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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