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美國女學究（上）
第三十七章夜長夢多
「我叫蕭文通，」潛龍語氣漠然而蠻橫。闢邪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後面站著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妖冶年輕女子。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闢邪客氣地問。
「請坐，」蕭文通客氣地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仿佛這里是他的寢宮，而他就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帝王。
「不必客氣，」闢邪笑了笑，坐在了一個小方凳上。這間門面房很狹窄，屋里除了茶幾和床，就剩下一對破舊的沙發和幾個小方凳子了。他坐下後，看著坐在茶幾上的蕭文通等待下文。
「我是你的新上司，‘新民主自治同盟’在本地的最高領導，剛才聯系你的上線郝瑩沒有聯系上，而且現在時間很急，就直接來找你他一邊說著點上一支煙，吐出數個粗大的煙圈，「你沒有必要討價還價，跟我做事都是為了一個‘錢’字。我現在給你5萬元，讓你繼續跟我們干
「老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下崗工人闢邪故作姿態地說。
「侯伯燦收買你的事情我不管。可他假冒我們‘新民主自治同盟’的特使，還親手殺害了我們的兩個真正的特使，你和卡巴希都被他收買，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他合作，你甚至還跟他在集裝箱里面密談……卡巴希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你……」
闢邪故作驚慌的吞吞吐吐的擺手解釋︰「我……我……我……只是听他說……」
「你不用怕，我不會要你的小命，」蕭文通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但現在我沒有興趣听你的解釋。姓侯的玩這一手鬼把戲水平太次，只能蒙混那些單純的穆斯林。他假若真心實意的想收買你，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你在集裝箱里面談那麼久，你是剛加入的吧？」
「是……是……是……」闢邪忙不迭的點著頭，語無倫次的討好蕭文通，「先生您分析得很對，他喊我說話，其實也只是問了一些我的情況，如您所說，我只是個新手，剛到這里不久，我不是本地人……」
蕭文通翻著白眼，隨手把《明史》往沙發上一扔，陰陽怪氣的說︰「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侯伯燦現在已經眾叛親離了，成了過街老鼠。你不會不識時務，繼續跟著他到沒到底吧。我知道你們大陸人沒錢，所以我這次帶了錢來跟你做交易，你以後可以跟我做事，接受新的任務他說著甩出一大捆鈔票，放在茶幾上。
闢邪看著茶幾上那一沓沓紅色鈔票，兩眼開始放光，即而又有些狐疑的看著蕭文通說︰「我願意跟著蕭先生干，只是您得告訴我做什麼，怎麼做，您知道我下崗後手頭拮據，雖然以前當過兵，但很久沒練過，現在只是一個業務代表，能夠接觸到的干部最高的也只是縣處級……」
蕭文通冷笑著點了點頭︰「這次不需要你和**的那些官僚接觸了，」蕭文通忽然得意地‘吃吃’笑了，從懷里掏出了一疊照片遞給了闢邪。
闢邪狐疑的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茶幾上的錢，試著伸了伸手，終于還是不敢去接。
蕭文通輕蔑的把照片扔到了他的胸口。照片從他的胸前滑落，掉在了地上。闢邪悄悄地抬起頭偷眼看了看蕭文通，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蕭文通干笑不止，徐徐的說，「你揀起來的可都是錢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侯伯燦，真實的名字叫做侯牧農。他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我們估計他已經再次整容，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他以前的得力手下和死黨，在大陸盤踞多年。如果這幾個人出現的話，告訴我一聲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簡單吧？你看，錢多好賺？」他看著闢邪盯了一會兒，又再次吩咐道，
「最近一段時間，如果侯伯燦或者他的死黨來找你，你就撥打我的電話，別的事情就不用過問。假如我們能活捉侯牧農，你可以得到20萬；假如我們干掉了侯牧農，你可以得到10萬，但是你不能自己動手，明白嗎？」
「明白，我只管提供消息闢邪點頭回答。
「那你就按照照片上的這些人逐個記住，隨後我會把他們的詳細資料還有我的聯系方式給你，」蕭文通語氣開始變得和藹，但仍然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侯伯燦說他會主動找我的，但是你剛才說他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我擔心他不會再來找我了，」闢邪嘟囔著不情願的說，「再者說了，他只是說主動找我，並沒有說讓我主動找他。他這個人心狠手毒，做事不留活口，我擔心他把我做了。還有就是照片上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去找他們的話，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會有什麼結果，不如你直接派人去找他們……」
他說完，膽怯的抬起頭看著蕭文通。
蕭文通怪笑不止，粗爽的相貌和陰森狡詐的笑聲聯結在一起，顯得是那麼的別扭和不相稱。就好像一只梅花鹿在嗜咬綿羊一樣令人難以想象，更難以接受。
闢邪驚愕的看著他。
「你很聰明，」蕭文通從茶幾上下來，模著闢邪的頭頂說，「喲，還有些禿頂呢，看起來果然是個聰明人
闢邪點頭哈腰的說︰「對，您說得很對，俗話說得好，‘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
「這麼說我就不聰明了？」蕭文通看著闢邪，撫模著自己濃密的黑發。
這個潛龍，簡直就是變態，闢邪心里一邊咒罵著潛龍，一邊慌忙回答︰「不敢不敢，造化生人，各不相同……一樣米養百樣人……您是大老板，頭發長得旺是應該的，我是下崗工，禿頂是天數使然……」
「沒想到你這個下崗工人還文縐縐的，挺會說理，怪不得侯牧農那個王八蛋會看上你……」蕭文通哈哈大笑，繼續奚落起來，「他給你什麼好處讓你幫他做事？」
「也就是找了個工作，一天1500塊錢，算下來一月四萬五。您一月給我五萬塊，我真是鐵了心給您干了……」
「那如果他給您六萬呢？您就改口說鐵了心跟他干了？」
闢邪苦笑，這個潛龍還真實不依不饒了，真是個巔峰級別的變態，想了想，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那不一樣，他是一次性給這麼多，算下來我跟他干一個月，也就是四萬五千塊錢，可您不一樣，一個月五萬，兩個月就是十萬，一年下來就是年薪60萬，這種活兒，職業經理人都攬不來，我何樂不為呢您說是不？」他偷眼瞟了一下蕭文通和他身後的那個艷妝女子，後者神情淡漠，似乎蠟像一般。他不失時機的給蕭文通遞上一支煙點燃，繼續討好道，「再者說了，他侯伯燦給我找的是臨時工的活，錢少就不說了，捅多大的簍子黑鍋都得我來背。您蕭老板就不一樣，您讓我做的是合同工，利潤均沾，風險合理分配。您說我能不鐵了心跟您干嗎？」
蕭文通哄然大笑，仿佛一團汽油被急速點燃了一樣，他大小的聲浪迅速覆蓋了整個房間。
艷妝女子看了闢邪一眼，臉上依然毫無表情。蕭文通似乎無意中瞥了一眼艷妝女子，回頭乜斜眼看了一下窗外的雨夾雪，正色道︰「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我讓你去幫我做事是有事前考察的。你真名叫華志誠，以前當過兵，復員以後在當地是一大流氓，砍過人，盜過墓、傳過銷、倒賣過香煙、食鹽和柴油，沒錯吧？」
「是，你們都知道了？」闢邪略微有些發怔，這些身份都是陳主任給他編排的私人資料，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難道這些資料被新民主自治同盟的人獲悉了不成？但他還是很快恢復了鎮靜，謙遜的說，「那都是小事，干一行愛一行嘛
「你曾經進過四次號子，最後都花錢買出來了。前一陣子掃黑除惡，你雖然名義上是一個狗屁企業家，但是你坐吃山空而且參與了黑勢力團伙，被公安打得滿地找牙，還欠了一賭債，只好遠走他鄉假冒支援大西北的名義來這里避風頭……」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不然怎麼能給蕭老板貢獻余熱哩……」闢邪擦著汗唯唯諾諾的回答。
「所以我們一方面是看中了你和侯伯燦有過直接接觸，他看中了你的身份和社會經驗，你有他接觸合作的可行性；
另一方面你也有一定的閱歷和能力幫我們做這件事情。當然，我們也不會白白讓你冒冒失失的去見那些人的，隨後我會讓這位伊文思小姐與你同行，」
蕭文通說著回過頭看了一後的那名妖冶女子，回過頭繼續說，「她以前是侯伯燦在台北的助手，現在你們就以侯伯燦死黨的身份去尋找侯伯燦的下落。我們的人不能直接出面，伊文思小姐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但是她在大陸很生疏，而且語言還成問題，同時她也缺乏保護自己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闢邪高興的說，「我就是向導、翻譯和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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