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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然三個字普一出口就震得滿場無聲。

壓在九哥身上的寧致遠一臉驚訝,脖子僵僵的低下來,眼楮像x光線上上下下掃視著九哥丑到無法形容的臉。

這個人是慕清然?九哥是慕清然?開什麼玩笑!

記得莫離曾經說過,慕清然是個永遠戴著溫柔假面具騙人玩的家伙,九哥則不然,丫冰冰冷冷八桿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除了面對莫離,面對誰都是悶葫蘆,叫人恨的牙癢癢直想跳起來大罵他沒事裝個屁的清高,這兩人能是一個人?騙鬼呢吧?!

九哥比寧致遠還要僵硬,只見他繃緊了身體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泛著脆弱的蒼白,眼楮閉合著,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無顏以對,反正就是不敢睜開眼楮看向誰,那樣子,已經在無聲的說明著什麼了。

于是安莫離臉上的表情換了又換,最終如湖水般退去,半點情緒都沒留。

僵立許久,安莫離緩步上前,眼楮靜靜看向地上的男人,眨都不眨一下,「你真的是慕清然?」

身體無聲的震動了一下,九哥只覺得苦澀由唇角一路竄入心底,淹得他整顆心都酸酸澀澀的似乎一張嘴就能吐出口苦汁來。

這是天意嗎?老天知道他犯下太多的錯,所以才看不得他好?昨天才下定決心從此後只當九哥,今天就被人當面戳穿了身份連反駁都反駁不了,還真是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呢。

如果死能讓莫離原諒自己的欺騙,死又何妨?

但那是妄想吧?莫離那麼討厭他,身為師兄時就恨不能離他遠遠的,如今他不止是被莫離討厭的師兄,還是騙了莫離的可惡小人,莫離怕是連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了吧?

是啊,為什麼要看?面目可憎的人,看多了會連飯都吃不下去的。

「我在問你話,你真的是慕清然?」得不到回答,安莫離又問了一遍,彎腰半蹲在九哥身邊,手指板著九哥的下巴質問,輕輕淡淡的聲音里听不出喜也听不出怒,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嚇得乖乖退到一邊的寧致遠馬上立正站好。

戰天側目,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寧致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耍寶,是不是過份了點?

寧致遠回以更加鄙夷的目的,不懂就別充神算子好嗎?自己這是耍寶嗎?這叫經驗,曾經血的教訓告訴他,莫離越是平靜越是有問題。)」他就是九哥,不是別人,當一天是,當一個時辰是,當一刻鐘,也是!沒有人能替代得了他,更遑論他去替代誰。

安莫離沒有說話,逼問慕清然的氣勢在真正得到回答時,突然間就消失無蹤了,愣愣看著慕清然,他亂轟轟的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在不停的回蕩著,他是慕清然,也是九哥。

「你為什麼會是九哥呢?」低低的聲音不是問別人而是在自言自語,「九哥教我打人,你只會騙人,九哥告訴我怎樣生活,你卻連什麼是生活都不懂,九哥能為了我去死,你只會看著我身異處笑著評論死的值不值得,這樣兩個無論從性格、心性、為人處事等等方面都大相徑庭的人,怎麼會是同一個人?」伸出手揪著九哥的衣服將人扯起來,鼻子貼著鼻子,眼楮對著眼楮,「你在騙我對不對?你不是九哥,你只是慕清然。」

沒人能坦然接受仇人變親人的戲碼,他和慕清然雖算不上仇人,可關系比仇人還要冷上三分吧?突然知道耍了自己兩輩子,一直在拿自己當玩意兒看待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最最親近的家人,這感覺糟透了,老天這是看他不夠憋屈刻意在折磨他嗎?那他是不是該慶幸變成九哥的男人不是蘇冰澈?

任衣服被人抓扯著,慕清然收起臉上的笑意板正面孔,雙眸鋒利如劍,擲地有聲般開口,「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但有一樣我必須聲明,我,慕清然,絕對不會眼看著你身異處而不管不顧,更不會站在一旁冷心冷肺的評論你死的值或不值,誰傷了你我就殺誰,殺不死也要打殘了他,就算被對方滅了也會化做厲鬼跑去索命,這不是甜言蜜語,我以三界六道的所有神明啟誓,此心,唯屬莫離,如有背棄,魂飛魄散!」

心,不是不受傷的,被放在心尖上的人懷疑心意,還用那麼不堪的言語當面說出來,慕清然只覺得心像被誰擰了幾個圈,痛得他鮮血淋灕。

都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如不是當初的自己太不把莫離當回事,今日何至于此?這就是報應,怨不得任何人。

再次狠狠閉了下眼楮,慕清然強壓下翻騰在心頭的痛苦滋味小心翼翼吻了下安莫離的唇角,「我愛你莫離,我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對你動了心的,也許是你深愛著蘇冰澈的時候,也許是在後山看到你另一面的那一刻,心在我無知無覺間遺落到了你的身上,直到你離我越來越遠再也追不回來時我才現,我已經陷在了你的情網里無法自拔了。」

又是笑,慕清然在笑自己的愚蠢,還有無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我自己,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到愛?一個眼睜睜看著父母慘死眼淚都沒掉過一滴的人,連人都不配當吧?」低喃著垂下頭,額頭埋進安莫離的肩膀里,感覺到安莫離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慕清然眼眸中的光無聲的黯淡了下來。

莫離這是真的在嫌棄他吧?明知道希望渺茫,可他還是想爭一爭,不管這份愛注定以什麼結局收場,他都要把該說的話說個清楚明白。

「莫離,如果你真的討厭慕清然,那我只做九哥可好?」抬起頭,慕清然的表情相當認真,是慕師兄還是九哥都一樣,莫離想讓他當誰他就當誰,他舍得起,只怕莫離要不下。

「你……什麼意思?」舌忝一舌忝干的嘴唇,安莫離拒絕承認自己仍處在動蕩中的心是因為剛剛慕清然的那句‘我愛你’。

特麼的殺傷力太強了懂不懂?!

事情到了此時他再假裝弄不明白前生九哥的心意就真的成傻瓜蛋子了,回頭想一想,樹林里拿著草螞蚱逗他開心的男人,拉著他一起逃跑時總會擔心他有沒有被傷到的男人,烤好了肉一點點喂他的男人,臨死之前不甘的閉上眼楮的男人,所有的一幕幕都有一個共同點,纏綿而晦澀的目光。

原來九哥一直在愛著他??震驚,很震驚,但詭異的是,再大的震驚與慕清然也愛上自己相比,都顯得特弱特沒有勁爆感。

被一個騙子愛上什麼的,被一個拿自己當玩具的人愛上什麼的,被一個拿自己當玩具的大騙子深深愛上並且愛到了甘心毀容舍棄身體的地步什麼的,他腫麼有種看畫本的趕腳?

他不瞎,自然看得出慕清然臉上的傷是真是假,也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才會這麼百味雜全。

對著九哥,他會心疼,會護短,會全心全意的在乎,可一想到面對的是慕清然,不知道為什麼,心疼打折了,護短古怪了,全心全意也變成七上八下了,怎一個蒙圈了得。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打折的心疼也是心疼,古怪的護短照樣是護短,七上八下的全心全意,他還是全心全意的在乎,這在乎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慕清然看不到安莫離的想法,但他看得清安莫離的掙扎。

有掙扎就好,這說明莫離對自己並非無心,做為一個以揣摩人心當樂趣的騙子,不在這個時候抓緊了攻心猛上,他就枉費了這麼多年的騙子生涯了。

趁安莫離神游天外,又一次偷吻成功,笑著將鼻尖貼到安莫離的鼻尖上,慕清然清朗的聲音溢著春風般的柔和,絲絲縷縷悄響于安莫離的耳畔,「莫離,你說過我才是你的九哥對不對?」

「啊?」安莫離眨巴眼楮,思路還處在糾結點上沒有完全收回來的他,難得在慕清然的面前露出了呆萌的可愛樣,直萌的慕清然差一點鼻血狂彪。

另兩個旁觀的男人也被萌的心潮澎湃,特別是戰天,眼神瞬間膠在了安莫離彈性實足的上,扯都扯不下來。

他想要‘抱抱’……還記得自己撞擊莫離時,那兩片白花花的地方總會一顫一顫的蕩出誘人的波浪,還有當自己捏抓那里時的觸感,簡直棒極了,干干咽一口唾沫,戰天默默低下頭,自己,硬了。

慕清然也干干咽了口唾沫退開了一點點,沒辦法,拐人大業還沒有完成,這個時候失控的吻上去可不太好,「莫離你看,你認定了我就是你的九哥,而我又是真真正正的九哥,那我本來是誰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嗯??好像這麼說也沒有錯,但是,有哪里不對?安莫離又開始眨巴眼楮無意識的賣萌。

于是戰天很無奈的拍了拍自己高高鼓起來的地方,小聲低嘆,「再等等吧兄弟,等莫離忙完了九哥的事情,一定讓你吃個飽。」說完,又用扯不下來的目光死死盯著安莫離的不放,眼神灼熱的幾乎能燃起火來。

一旁的寧致遠無力望天,他不認識身邊這貨,絕對不認識!你說你隨處情也就罷了,為毛還要說出來?神馬叫吃個飽?老子還沒吃飽過呢!(喂喂,你忘了第一個吃撐的是誰了嗎?)

見安莫離心神動搖,慕清然興奮的再接再厲,「如果只是因為我是慕清然就不配當你的九哥,那麼莫離,你確定你真的在意九哥嗎?」激強法,從古至今都很有用。

果然,一听慕清然懷疑自己對九哥的在意,安莫離立馬不高興的瞪眼楮,「我不會因為誰而在意九哥,自然更不會因為誰而討厭九哥,九哥只是九哥,無關乎其它。」

「那好,既然在意就別再推開我,我就是你的九哥,你唯一的九哥,明白了嗎?」最後一聲話落,慕清然再不忍耐心頭的火熱欲/望,翻身壓倒安莫離重重的吻了上去。

我靠!這演的是哪一出?寧致遠當時就怒了,一口小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響。

九哥你太不要臉了,以為拿話拐帶莫離就能成功上位嗎?這可不是前世,老子鳥都不鳥你,「戰天,咱們上。」霸氣揮手,他要和戰天一起滅了名叫九哥的害蟲。

‘嗷∼!!’戰天沒有答話,氣勢洶洶直奔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而去,正當寧致遠高興于戰天強大的氣場時,只見戰天虎腰一彎,快手快腳加入了壓倒莫離的狂野運動中。

一臉血的寧致遠失意體前屈臥倒,果然,本性才是終極必殺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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