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焰宗
本應該喜氣洋洋操辦長老婚事的狂焰宗,此時卻氣氛凝重到落針可聞,而原因,正是來自于兩位怒氣沖沖找上門來的大人物。♀
大人物一,凌門太上,三歲入門,五天築基,三十歲進金丹期,六十二歲輕輕松松進元嬰期,才二百多歲就成為了分神期高手。
這是個天才,還是位身具雷、火、風三種屬性的超級天才,只是這位天才的脾氣不太好,在沒當上太上之前,他能為了一個包子把一整個中型門派由上到下打個遍,可以說,曾經的蕭別秋就是頭火暴的獅子,無人敢輕惹其鋒。
大人物二,幻化為人身的戰虎,只要是個修真界中人幾乎都多多少少知道幾分戰虎的可怕,他們是天生為戰而生的狂者,也是上天的寵兒,沒有化形的戰虎成年既是分神期,而一旦化形成功了,等級會更進一步直接進入合體期,內丹也會自動轉化為元嬰,他日得成大道之時,成就半神半魔之體,地位僅次于神魔二界的大能者。
所以說,沒有化形的戰虎惹不得,化了形的戰虎更加惹不得,但好在戰虎很難化形成功,大多都在成年之後就自殺而亡了,即使有化形成功的,也是整天愛人、修行兩頭轉,只要你不惹他,他絕對懶得理會你。
突然被兩位這樣的大人物找上門來,還是以問罪的姿態找上門來,狂焰宗上上下下全體震驚了。
要說還是當掌門的腦袋瓜子好使,自覺自己能力不足,根本震不住場子的狂焰宗掌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跑去輕修別院將自家太上請了出來。
太上和凌門太上熟,兩人年輕的時候就常常打架咳,不對,是常常友好交流,所以凌門太上來了,自家太上不出來見客是堅決不對的!
掌門……你這種老鴇拉著美貌姑娘見霸道流氓的美人計做法……果斷效果杠杠的。
這不?蕭別秋還沒等發彪呢,就被風炫奕,也就是狂焰宗的太上大人拐著往客房而去了,險而又險的保住了狂焰宗才剛剛裝修好的門面。
沒辦法,帶著一票性子火暴,連談個戀愛也必須驚天動地的小子們,門面這種生氣了要捶打,高興了也能拿出來體現心情的東西,一個月刷新好幾次真的不稀奇。
感嘆完了,狂焰宗掌門又將目光移向了一直跟在蕭別秋身後默不作聲的人形戰虎身上。
這頭呃……是這位高人跟著凌門太上一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看他死氣沉沉卻又煞氣逼人的眼楮,大概、可能、也許,他家心上人也被自己門派里的人,傷到了?
煩躁的爬了爬頭發,女乃女乃的,那幫個猴崽子們整天就知道給他惹麻煩,等他知道是誰的,看不讓他跪著寫門規一百遍啊一百遍!
冷風嗖嗖,其他幾位跟著掌門一起恭迎貴客的長老與首座們,在冷風吹起的瞬間齊齊後退一大步。
望天,掌門又要發彪了,每當要花錢的時候掌門就會發一次彪,也不知道此一回是哪個人最倒霉?
進屋、關門、站到蕭別秋身後,戰天像個沒有生命的影子,由始到終一句話都沒說過。
自打安莫離失蹤之後,戰天就一直這樣,他的怒火在當晚暴發過一次,差點弄死司徒嫣之後,就好像突然間變成了死寂的火山,明明內里裝著滿滿的能夠毀天滅地的火焰,表面卻硬是平靜到找不出一絲波瀾。
風炫奕無聲的看了眼戰天再看一眼蕭別秋,意思很明顯,你愛人?那雙溢著絲絲邪笑的眸子染著幾分調侃幾分曖昧,再配上他輪廓分明的五官,與揉和了狂野灑月兌的超然氣質,還有唇角邊壞壞的笑意,怎麼看怎麼像個無良的痞子。
但咱們得承認,這是個長的十分英俊也十分耀眼的痞子,一般二般的人都討厭不起來。
想當年,風炫奕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身上的氣質只有狂野沒有灑月兌,還不若現在這般成熟穩住,卻仍舊在修真界里掀起了桃花劫無數。
那些男人女人們不顧身份地位,齊齊拜倒在風炫奕的褲腿之下,扯著嗓子大喊非他不嫁的更是不止一個。
可這人一心問道,愣是將男桃花女桃花通通變成了死桃花,在結束了十年歷練之後頭也不回的回了狂焰宗,就此待在狂焰宗里再沒出來過。
可憐那些到了現在還不曾死心的痴情種們,踫上這種鐵石心腸,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這也是蕭別秋特別看不上風炫奕的一點,這家伙有什麼好?眼瞎了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我來找江梵天。」沒心情與風炫奕墨跡,蕭別秋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梵天?他去凌門送喜貼回來了?蕭別秋,你別說你是追著我家徒孫過來的,我怕影響不好。」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蕭別秋額頭的皺紋和滿頭的白發,說實話,在剛見到蕭別秋第一眼時,他真的想問上一句,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千萬別說他們認識,自己還是個年輕小伙,才不認識行將就木的死老頭子呢!
蕭別秋眉心直抽抽,狂抽。
他就知道,風炫奕不抓住機會狠狠打擊他幾下就活不下去,也怪自己,明知道風炫奕是這種破性子,偏偏心中記掛著莫離而忘了在進入狂焰宗之前先把自己變回去,這下好了,果真被擠兌了吧?
得,他先忍著,等見了莫離再說。
于是深吸氣,全當風炫奕的臉是抹布,蕭別秋一股腦兒的道出了來意,「司徒嫣傷了我的關門弟子,江梵天用你們狂焰宗密術帶回了我家小徒兒,我來此就一個目的,將完好的莫離帶回凌門。」
嗯嗯嗯?風炫奕先是驚訝後是皺眉。
司徒嫣的性子他知道,小姑娘膽子小,別說傷人,連揮劍都不敢朝著人用力,她能把蕭別秋的關門弟子傷了?更重傷到逼的江梵天不得不動用密術帶人回來的地步?這事怎麼听著這麼邪乎?
但他也知道蕭別秋不可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于是招手將候在門外的小童叫進來,一問才知道,江梵天還真在前些天回來了,只是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著,而且,回來的只有江梵天一個人。
「胡鬧!為什麼沒有人來稟報我?」他雖然不理世事多年,但江梵天是什麼身份?身為狂焰宗的少掌門一連昏迷了很多天也不上報,這些人都拿他當死人看了不成?
小童見風炫奕發怒,顫抖著身子更不敢抬頭了,他只是個童子,哪里管得了這些?
別一邊的蕭別秋在听到小童說回來的只有江梵天一個人之後,猛的轉頭看向戰天。
戰天的表情很平靜,他好像一早就知道安莫離不在這里。
想來也是,莫離是戰天的靈魂伴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戰天可以輕易感應到莫離的位置,而自從進入狂焰宗之後戰天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大概是感應不到莫離的氣息,又在傷心了吧?
失去了魂靈伴侶的戰虎就像是暴曬在岸邊的魚,每一時每一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他理解戰天的心情,因為自己也在心痛著,在自己的地盤上讓最重視的弟子被一個女人欺負了,更失蹤了,他不止心痛還很氣憤。
「風炫奕,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交待不清楚他不介意和風炫奕打一場,反正他早就想海扁風炫奕了,當然,若能見到安好的小徒兒的話,扁不到風炫奕他也認了。
「放心,這個交待,我一定給。」鬧歸鬧,風炫奕可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梵天現在在哪里養傷?帶我們過去。」
「是。」
小童引路,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江梵天的院子,也剛剛好看到了再一次給江梵天檢查身體的大長老。
「梵天是怎麼回事?」床上的江梵天臉色紅潤皮膚光漬,哪里像是病人?明明就是在睡覺嘛。
「回太上,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梵天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可就是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讓我看看。」走上前並兩指放于江梵天的額心處,風炫奕閉上眼楮,元神緩緩飄向江梵天的靈台,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空無。
「他的元神,不在這里。」睜開眼楮,風炫奕眼眸深沉,能讓一個人元神出竅的方法不是沒有,但能完全切斷元神與本體的牽絆卻絕非易事,梵天到底遇到了什麼意外?又是誰對他下了重手的?
「元神出竅?」蕭別秋沒想到江梵天的情況會這麼嚴重,要知道元神不比其它,一個弄不好就可能修為盡失變為廢人了。
急步走上前,蕭別秋試著用元神探向江梵天的靈台,好一會,又嘆息的收回手,果然是元神出竅。
江梵天醒不過來,莫離又莫明失蹤,誰也不知道兩人回來的路上都發生過什麼,可按理來說,江梵天用密術帶著莫離回來應該是最安全的,誰能有那麼大的神通在那種情況之下暗算江梵天還順便帶走莫離?
一時之間,屋子里變得靜悄悄的,正在蕭別秋和風炫奕都一籌莫展之時,戰天突然開口道︰「我能看看他嗎?」
風炫奕不知道戰天的身份,只能疑惑的看向蕭別秋。
「戰天是因為我的徒弟安莫離才化形的。」蕭別秋相信風炫奕听得懂他話中的深意。
找不到安莫離他可以等,但別想讓狂躁的戰虎也等得下去,他會瘋,至于瘋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戰天的心里還有多少期望了。
所以說,千萬別拒絕戰天的要求,拖家帶口的人,絕對傷不起。
風炫奕果然懂了,讓開身為戰天騰出塊位置,然後眼神古怪的看向蕭別秋。
‘你家小徒弟口味真重。’
‘是你接受能力太低。’
‘被獸綁定一生,你確定他會幸福?’
‘與獸相比,看上你的人才叫真的不幸福。’
‘……如果不是知道你有多討厭我,我一定早就誤會你愛上我了。’
‘……早就知道你這人嘴巴賤,原來不止嘴賤還自戀。’
‘…………’風炫奕被深深的打擊到了,是誰讓蕭別秋嘴皮子變這麼利落的?他記得以前都是自己各種氣扁蕭別秋,怎麼這回自從見面起就沒怎麼佔到蕭別秋的便宜?
蕭別秋冷笑,但凡事關我家小徒兒者,寸——土——不——讓!
吶,這就是傳說中的徒控了,恭喜蕭師父榮登‘最護短沒商量’寶座∼
「他的元神和莫離在一起。」
戰天染著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兩位太上的暗中較量,兩人一齊扭頭,眼巴巴望著戰天求解惑。
「我在他的靈台中感應到了莫離的氣息,氣息很微弱,如果不是身為莫離的靈魂伴侶,我一定也發現不到這一點。」越說戰天的眼楮越亮,在快要絕望的時候再次接觸到獨屬于莫離的氣息,這讓戰天瀕臨崩潰的神經陡然緩解了不少。
兩位太上沉默……戰天,你能不能別用那麼痴情的目光看著江梵天?我們壓力山大。
蕭別秋甚至還有一種,戰天在背著自家小徒兒爬牆的趕腳。
「既然有跡可尋,那就好辦得多了,讓我再看看。」推開滿臉糾結之色的蕭別秋,風炫奕再次將手指放在了江梵天的額心處,這一回他耐心的讓自己的元神緩緩包裹住江梵天的整個靈台,如大浪淘沙,一遍遍尋找著另一個人的氣息。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還真被風炫奕找到了。
只是沒等到風炫奕高興,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響,緊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身在妖魔界的安莫離此時卻猛的身體一震,低頭看看軟軟的小肚子,他腫麼覺得自己這里剛剛動了一下?
肚子動……肚子……在動……可以不這麼驚悚嗎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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