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動是魔鬼,這一點,蘇冰澈用身體力行的方式徹底詮釋出了其最深刻的含義。♀
膽敢當著大長老的面擊殺言洛溪,且不說言洛溪會不會躺著等死,就算他肯找死,大長老也不會給蘇冰澈下手的機會。
結果不出意料之外,蘇冰澈被大長老攔了下來,看到曾經凌門里最出眾的兩大弟子之一變成如今這般顛狂的樣子,大長老是心痛的,但想到蘇冰澈因為走火入魔根本就沒有完全病愈,心里又多多少少有了幾許安慰。
只是不管蘇冰澈是一時被心魔控制也好,是性格發生了改變也罷,又或者根本就是一時沖動才犯下了大錯,他的這種隨意殺人和行凶的惡劣行為,都不能輕饒。
于是由掌門親自審問,在結合了蘇冰澈並非故意殺人,(蛇兄自動湊過去找死的一幕恰好被大長老看在了眼里),所殺之人又一直沒有查明身份,(丫連個名字都沒留下的貨,只不過是位外門的雜,死了都沒人知道……)再結合了蘇冰澈的身體情況和曾經為凌門做出的許多貢獻,最終判定,拘其于山洞之中,等什麼時候心魔根除干淨了,什麼時候才能再放他出來。
這一判決听起來不重,卻實實在在是個活生生的無期徒刑。
蘇冰澈不像其他人,在結成金丹之後心魔會自動消失掉,他在結丹之時因為意外而沒有結成,又一再情緒大起大落,可以說心魔已經悄無聲息的埋進了蘇冰澈的心底最深處,想要拔/出來?談何容易。
而一日拔不出來,蘇冰澈就得被多關一日,遙遙無期的拘禁,不是無期徒刑是什麼?對于一個向來高高在上,又被所有人崇拜的天才來說,這比判他死亡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眾人才無不暗嘆蘇冰澈簡直是衰到家了,也深深的引以為戒,絕對不能讓沖動控制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在與前世相同的一天,蘇冰澈被關進了山洞里,起因仍是走火入魔,而誘因同樣是安莫離,只是不知道這一關,是否也會是八年?
晚上的時候,言洛溪‘醒’了過來,面對掌門的問話他大多以不知為由搪塞了過去,而見他臉色不好,掌門也沒有再問什麼,只說了句讓他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其實言洛溪說與不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了,蘇冰澈已經被關了起來,言洛溪生性善良,又是個心軟純美的靈修士,他會不顧危險的跑去阻攔蘇冰澈一點也不奇怪,恨只恨蘇冰澈太不爭氣,竟然一而再被心魔所控,差一點就毀了他自己。
摔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摔倒之後卻再也沒有爬起來的信心,所以被關起來也好,磨磨他的性子,也許蘇冰澈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蘇冰澈有沒有希望再站起來言洛溪一點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安莫離。
按理來說,蘇冰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莫離不可能不知道,哪怕莫離現在對蘇冰澈早已忘情了,本著師兄弟的關系,他就算不送送蘇冰澈總也得露個面吧?
可是剛剛他打听過了,莫離由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據說蘇冰澈在被關進山洞之前還曾一再回頭,大家都知道他在找誰,但直到蘇冰澈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安莫離也從沒有出現過。
莫離……去了哪里?
在哪里?安莫離現在根本就沒有功夫想這個問題。
盤膝而坐,兩掌手心朝天,靜靜閉著眼楮的安莫離屏氣凝神‘看’向自己的內丹田,仔細看了好久之後又緩緩睜開眼楮,眼神呆呆的望著某一處發愣,半晌突然罵出一句髒話來。
「我靠的,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東西?難不成真是金丹?可別人家的金丹都是山楂般大小,為神馬自己的卻有拳頭那麼大?還五彩斑斕的,特麼妖丹也沒有這麼邪乎的吧?」
安莫離覺得自己的世界真正玄幻了,不過是暈過去又醒過來而已,修為等級就由心動初期,直接躍入了金丹期,還是金丹巔峰期,差一點點就進入元嬰期可以身外化身了。
一個是心動初期,一個是金丹巔峰期,連躍了四個階段,神仙都沒有這麼快的。
等等。
靜下心來再次看向內丹,安莫離突然哭笑不得的仰躺在了草地上。
他就說,為什麼看著內丹這麼眼熟,卻原來那根本就是自己見過的東西,「它怎麼能是渺影神珠啊啊啊∼!!」
不怪安莫離失控到又喊又叫,那麼大一顆珠子突然長在了身體里,細細體會時,還能與珠子產生種血脈相連的神奇感覺,這和男人突然發現肚子里多了塊肉的驚悚感覺,一樣一樣的。
「呵呵……」
「誰?!」突來的聲音驚的安莫離猛然坐起身,左右張望之後卻並沒有發現人在哪里,「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你家前輩。」隨著說話聲,一道頎長的身影慢慢顯現,那是位長相俊美非凡的……少年??
挑眉,安莫離發現這人有點眼熟,難道在哪里見到過?
「是不是看著我有點眼熟?那是因為你長的像我。」揮手間,空空如也的草地上多了把椅子,男子悠然的坐進椅子里,那表情,的確與安莫離平時閑閑散散的樣子如出一轍。
安莫離囧了,不記得自己的樣子的確有點……可他又沒有照鏡子的習慣,能記得大概就不錯了。
「你是誰?」突然出現,又說什麼是他的前輩,這人有什麼目的?
「別緊張,小家伙。」安撫般擺了擺手,歪著腦袋笑睨著繃緊了神經的安莫離,男子淺淺勾起了唇角,「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止不會傷害你,還會幫助你很多,比如說……」壓低了聲音接著道︰「你的重生,可是我一手策劃的噢,怎麼樣?是不是很崇拜我?」
……沉默,再沉默,面無表情的沉默著。
原來自己的重生是因為他?可他為什麼要讓自己重生?他到底是誰?他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
「哎呀呀真沒意思,你好歹給個表情也成啊?木木呆呆的一點都不可愛。」無趣的抿了口清茶,茶碗也是在他抬手的瞬間出現的,這詭異的一幕早已經引不起安莫離的半分好奇了,丫正在麻木中……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迷團,也急于得到解釋,哪,我就先從介紹自己開始吧。」放下茶碗以手支額,男子半眯起眼簾做回憶狀。
「我叫安朗,今年……不記得多少歲了,我們安家祖上是顯赫大族,也出了不少大能者,也就是飛升成仙的人,只是可惜在最輝煌的時候趕上了天地浩劫,差不多所有的高手都損落在了那一刻,要不是其中一位先輩覺醒了另類的血脈,也許就沒有今天的我和你了。」
說到這里時,安朗的語氣有感嘆有崇敬也有著隱隱的……咬牙切齒和憤憤,听得安莫離一頭霧水。
「那位先輩覺醒的血脈叫獸靈脈,是一種……能讓萬獸見之則心生好感的親和力,越是高階的靈獸對這種人就越是沒有抵抗力,正是靠著這份血脈,那位先輩才在眾靈獸的保護下活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語氣又來了。
但安莫離卻沒有心思想為什麼,只是恍然的接口道︰「如今修真界的靈修士其實就是覺醒了獸靈脈的一種?」
「不,他們只是親和力高點,靈修士?差得遠了。」撇了撇嘴,「安小子,自我之後,安家就再沒有一人覺醒過獸靈脈,而這份血脈又斷不得,所以我才會找上你,只是很不巧的是,在我找到你之時你已經……」有些話不該他多嘴,即使蘇冰澈為安莫離的死發狂發怒甚至于做出同焚一處的事情來,但傷了的終是受傷了,死了的也終是死亡了,做為護短的安家長輩,他很不待見蘇冰澈,特別不待見。
這輩子安莫離會不會與蘇冰澈在一起,他不知道,也不會管,一切就看蘇冰澈與安莫離的緣分深不深了。
「我見你一生坎坷,雖下場淒涼卻仍舊能保持住靈台清明,你不會任仇恨蒙蔽雙眼,也不會任不憤丑化了心靈,你總能用自己的方式看到人性中閃光的那一點,說實話,你很讓我瓜目相看。」得意的笑,他們老安家的種,就是不同尋常。
「我用了密法又求得朋友相助才讓你在人生的轉折點上劃到了另一個方向,也就是說,你現在身處的時空與你以前的時空並不是同一個,在那個時空里的你早已經死了,你現在的命運握在自己手中,今後會如何,誰也不知道。」聳了聳肩膀,他不會對安莫離說自己因為這份轉折而付出了多少,因為他這樣做並不單單是為了安莫離,若安莫離不是安家的種,或者不是唯一的血脈,這個人即使心地再純良,他也最多讓安莫離投個好胎罷了,根本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讓安莫離重過一生。
看,連他也是自私的,所以不管是人還是神,都tm不是好東西。
「安小子,你身上的獸靈脈已經覺醒了,就在你前生死去的那一刻,暴發出了比我還要純粹的血脈之力,也正是這股血脈的吸引我才會找到你的,而既然你的血脈覺醒了,那麼一些該注意的事情我就得和你說道說道了。」
安莫離下意識打起了精神,他又不是瞎子,在安朗說到‘該注意的事情’時,眼神里的幸災樂禍相當明顯。
「凡是覺醒了獸靈脈之人都會具有吸引靈獸的體質,低階和中階的靈獸還好說,最多喜歡親近你一些,高階的,或者更高階的靈獸則可能會對你,動心。」故意停在這里,果然,他終于看到安莫離變臉了,嗯,身∼心∼舒∼坦∼
動——心??這真是句能讓人抓狂的話。
遙想著蛇兄與自己的交好,安莫離不自覺的幻想起了蛇兄一臉羞紅的要求與自己‘抱抱’,猛的打了個冷顫,好可怕。
還有虎兄,被龐大的虎兄壓在身子低下玩鬧早不是一回兩回了,若虎兄突然對自己……這一回冷汗都快把頭發打濕了。
「安小子不用太擔心,我說的動心只是種可能,但你是知道的,動心的前提是好感,而你最不缺少的,恰恰是好感,所以長輩的忠告一定要听,以後切記離高階靈獸們遠點,他們都是禽獸,不講道理的禽獸!」此咬牙切齒已經不是隱隱約約,而是明晃晃了。
安莫離突然收起外露的情緒,笑,「原來你就是渺渺仙人,听說你曾指揮三千靈獸打敗了許多合體巔峰期的高手,不知那里面有幾頭高階靈獸?又有幾個對您動了心?」那個您字和頭字被安莫離咬的重重的,想看他的笑話?就是祖宗也別想好過。
表情龜裂,安朗總算領教了一回什麼叫做不能得意忘形,他家這位後輩可不是軟柿子,捏狠了是會咬人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渺渺仙人?」不可愛的小破孩兒,原想著再指點他些什麼,現在嘛……嘿嘿,自己琢磨去吧。
「能指揮得動高階靈獸的除了身具獸靈血脈的你還能有誰?」沒好氣的瞪一眼安朗,若以後自己被禽獸們追得滿世界跑,他就炸了安朗的墳頭!「對了,我肚子里的渺影神珠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以前你修行太淺我沒辦法叫你來我的幻界,好不容易等到你突破心動進入金丹期,將你叫來之後你的體內就有這顆珠子了,我說安小子,帶著這麼大顆內丹,你不覺得沉嗎?」
「滾!」
「哈哈哈哈……」板回了一局的安朗笑露了一口白牙,正想再調戲安莫離一番,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的跳起來就想逃。
「我的朗心肝,總算找到你了。」
緩緩現出身形的男人一頭華發垂地,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點妖紅似火燃燒在額心,映著他唇角處深情卻也危險系數達五個s的笑容,絕對有著另人一見頃心的資本。
「你想去哪兒?」長臂一伸一勾,就將大半個身體憑空消失,只剩下腳還顯露在空氣中的安朗又給一點點扯了回來,大手緊緊攬著安朗的腰,男人又笑了,笑的連安莫離看了都頭皮發麻。
臉色發白,什麼悠然,什麼囂張全體失蹤,安朗色厲內茬的低吼,「你才心肝,你全家心肝,老子不是你的心肝!」
「行,不是心肝就當寶貝,總之,你是我的。」說著還將手公然的探進了安朗的衣襟里,並一路向下,大有扯開其腰帶再扒下褲子的沖動。
「你放開我,等等,我唔唔唔……」想阻止男人的手被擰到了身後,安朗一再掙扎的動作看起來倒更像是欲拒還迎。
邊吻邊解開安朗的腰帶,‘唰’的一下子褲子滑了下來,若不是安朗上身穿著長衫,安莫離大概就‘有幸’看到自家祖宗光ll的留鳥玩了。
這算神馬事情?當著晚輩面上演活春/宮什麼的,這兩人還要不要節操了?
正在安莫離囧到不能再囧的時候,男人突然回頭,眼神在看到安莫離的相貌時變得柔和了一些,卻仍舊話不留情,「看夠了就滾。」
‘唔’身體猛震,安莫離感覺自己的耳邊風聲急響,緊接著就是急速的下墜。
「安小子,你千萬記住離禽獸們遠一點,他們簡直比禽獸還不如唔嗯嗯……」
後面的話安莫離再也听不到了,想來那位祖宗也沒時間再說下去。
‘撲通’一聲掉進水潭里的安莫離奮力游上岸,趴在岸邊直喘粗氣。
可喘著喘著突然覺得不對勁,慢慢抬頭,一個龐大的身影正默默坐在不遠處,兩只前蹄支著地面,一雙眼漆漆的眼眸不安的看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虎兄……
安家前輩的吶喊聲還言尤在耳,此時的安莫離無法不將虎兄與禽獸畫為等號,于是……
縱起身撒開腳丫子就逃,他不想被靈獸壓嗷嗷嗷嗷嗷∼∼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怠惰的看官’扔了兩個地雷∼感謝‘微觀井悄悄’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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