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轉過來,衣袍輕盈,露出一張瑕不掩瑜的臉。舒愨鵡
「哇,原來是師父啊,好幾年不見,師父您還是這般的傾國傾城,無與倫比,弟子一見當真是驚為天人哪。」
「噗嗤!」一旁,細碎潤朗的笑聲。
安得廣忍不住也笑了,很快卻挑剔的看眼梨霜,冷哼,「沒用的東西,接著!」他直接把兩大坨白白的東西扔向了梨霜。
「喂,什麼啊。」梨霜下意識的就想躲,她看清那兩坨後一愣,還是手快動作利索的踢了一腳,正好將那兩坨東西靜止在了自己腳下,這是••••••
「這是你要找的人。」安得廣沉聲說道,而後也不知從哪兒模出個椅子坐了下來,指指那堆廢墟,「倒茶。」
「•••••••」梨霜忽然便笑了,「這位前輩,你誰啊,獨闖御書房,膽子不小啊。還是想試試萬箭穿心?」梨霜跟著一腳踩住了同心雙老的手指頭,「黃四,進來!」
「是。」黃四跟著就蹦進來了。
「帶人把這兒收拾一下,派人告訴陛下一聲。」梨霜順腳踢了踢腳下這兩人,「這兩個人,綁了。」
「首將,陛下,就在御書房呢。」黃四跟著就往後縮了縮。
「嗯?」梨霜這時才看見御書房的左窗口竟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西榮帝,另一個是、秦九笙?兩人對坐在套檀木椅上,神情皆是平靜,秦九笙還泰然自若的扇著扇子,眉眼含笑。梨霜趕緊拱手一禮。「梨霜見過陛下。」
「哈哈!安兄當真收了個好徒弟啊,妙人,妙人!」秦九笙媚眼含笑,他面相也有些老了,卻也很美,雖及不上安得廣的絕美異常卻也是瀟灑俊逸,比身旁一身黃的西榮帝不知強了多少倍。秦九笙歪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沖梨霜拱了拱手,「小友,好久不見啊。」
「再怎麼樣也比你那個只會吃不會吐的兒子強。」安得廣面色仍是冷冰冰,他卻也不惱,站著看眼梨霜道,「不過你也是個廢物,這麼些時日竟連這兩個蠢貨在哪兒都不知道,還因此被人踩在腳底下。哼,如今到了我跟前,也好意思耍橫?」
「廢話,我如今是陛下跟前的將軍,行事自然要替陛下考慮,你如今把個好好地御書房毀成了這個樣子,我不對你耍橫對誰耍橫?都杵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收拾。」梨霜直接瞪向了有些呆愣的黃四。
「好了,」西榮帝這時其實才反應過來,他輕咳了一聲,起身道,「擺駕金鑾殿吧。陳首將,好好款待安大師。」說完西榮帝直接走了,步子倒還穩定。
「是。帶這兩個人去金鑾殿。」
等梨霜帶著安得廣和秦九笙到了金鑾殿的時候,西榮國的內部高級成員——太子,左右相,楓王爺,七王爺,陳元帥和海副帥已然聚齊,各自坐好了位置。
梨霜撇撇嘴,只得抬步進去,抱拳、她忽然就覺得耳旁陰風一閃,一股大力直接就迫的她後退幾步,一個趔趄差點兒栽了下去,梨霜登時大怒,回頭狠狠看向若無其事一副冰臉的安得廣,她咬牙,只得笑笑,語調平常的問,「師父這是怎麼了,瞧著這滿殿輝煌怕了?所以手一抖,差點兒做出有損威名的事來。」雖然很不像。
「沒出息。」安得廣低斥,跟著直接越過梨霜緩步上來,朝著西榮帝的位置走了過去。
「安大師,請坐。」西榮帝直接就把自己的右下首留給安得廣了。
安得廣卻只抬頭瞥了眼西榮帝,跟著不耐煩的看眼梨霜,「你還杵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上來。」安得廣的位置比太子還高了一點兒,他一伸手,就將梨霜的位子定在了太子對面。
「梨霜是陳家女兒,理應坐在父親下手,師父恩德,梨霜可不敢承受。」媽的,死老頭子,壞了自己的事兒還敢對著自己發飆,梨霜如今就差磨牙了,她握緊拳頭站著,氣哼哼的就往陳元帥的位置而去。卻又一道陰風過來,仿佛憑空出現,瞬間,梨霜就不能動彈了。「你!」
安得廣此時已經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口茶,他的手掌縴長微黑,卻很是結實,輕輕一揮便將梨霜固定到了自己下首。安得廣眉目看似平靜的掃視一圈對面和上首眾人,又鄙夷的看眼堂下已經不能動彈的同心雙老,這才愈發鄙夷的看也不看梨霜道,「丫頭,你打听打听去,安得廣的徒弟有哪個是屈居人下的。」聲音不高,不厚,不大,淡淡的清潤,卻極有力度,仿佛
一把歷盡千年的短刀,瞬間,卸去了一身的泥屑。
「不屈居人下,可你自己如今好像坐在別人下邊吧。」梨霜如今不能動彈,索性也不掙扎,流暢快速的道,「哼,說的厲害,其實也不過是個破打鐵的,旁人瞧著你有幾分本事這才對你禮敬幾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啦。」
「霜兒!」陳元帥只得低喝,他抬頭有些尷尬的看眼安得廣,急忙起身抱拳遙遙一禮,「安大師,小女年幼•••••••」
「我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安得廣瞬間就皺了皺眉頭,他語氣里滿是嫌棄,轉瞬卻一笑,繼續道,「不錯,我是個破打鐵的,可我一個破打鐵的卻沒人敢惹。丫頭,你爹也算個人物,陳家也算有些本事,可你瞧瞧你如今混的,隨便幾個廢物就敢往你頭上踩,這就是你的本事?」
「我沒本事你收我做徒弟做什麼!」梨霜立刻毛了,她氣狠狠的運功掙開安得廣的內力束縛,接著便一掌將安得廣手里的茶杯打的粉碎,邊恨聲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那件破兵器我能這樣嗎,三天兩頭就被人追殺,如今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你卻過來囂張,你厲害,怎麼不把那些想搶兵器的人全宰了?」梨霜這時已經自房檐而下,又一掌打向了安然不動的安得廣的天靈蓋。
安得廣嘴角噙出一絲笑意,有些無奈,卻只是淺淺一抬手指頭,便將梨霜隔在了他頭頂一尺之外,「既如此,兵器呢,還我。」
「我扔了。」梨霜接著便跳下了地,惡狠狠地大聲說著,她眉目止不住的厭惡,「那破玩意兒,誰稀罕!」話落重新坐回了安得廣下首,猛地抬頭看了眼門外,「秦九笙,你想死麼,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的暗算。」
「哈哈哈哈,小友厲害。」秦九笙卻也不惱,很快便翩翩落到了梨霜身邊,輕身坐下斟了杯酒,「秦九笙,見過西榮皇帝。」
「秦家主客氣。」西榮帝似乎還未著方才那景況轉不過彎兒來,他很快一笑,「方才就說未曾見到秦家主,原來••••••秦家主認識陳首將?」
「有過一面之緣。小友,莫忘了今日之事,本家主可是費盡心思才找到安兄請他老人家出山的呢。」秦九笙一搖折扇,笑的風流韻致,媚色天成。
「謝秦家主提醒,今日師父突然過來,梨霜著實激動呢。」梨霜只得笑笑,對著西榮帝行了一禮,「陛下,那同心雙老已經抓過來了,可要審問?」
「等鳳漪過來吧,想來你與師父久未見面,敘話一番也是好的。」
好,真好!呵呵。
「對了,還有件事朕倒忘了,秦家主,說起來你與朕如今算是親家了,楓兒,還不快過來見見岳父。」
「是。」西葉楓的眸子登時沉了沉,他卻很快站起來走到秦九笙也是梨霜的跟前,拜了拜,「小王見過岳父。」
「哦?」秦九笙卻未立即起來,只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眼西葉楓周身上下,沖一旁喝茶的梨霜笑了笑,「小友,本家主記得楓王原先是小友的夫君吧。如今這般,可否為本家主解惑?」
「沒心情。」梨霜實在是沒心情,這一樁事情,越纏越糟,再怎麼說秦九笙當初是將令牌交給了自己,可如今秦家——秦武陽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不過這老家伙忽然回來干什麼?
安得廣此時卻看了眼梨霜,他很快安定下來,有些譏誚的笑笑,這才道,「斷了也好,寒泉那邊兒多得是人,長得也比這小子俊得多,將來想要幾個要幾個。」
金鑾殿上,忽然很靜,很靜。周圍的空氣,淡淡的稀薄。
西葉楓猛然抬頭看向了安得廣,目光凌厲有如突然醒來的野獸。
「小子,就憑你如今的氣候,哪怕用一百年也是傷不了老夫的。」
「問題不是這個,寒泉那邊兒,什麼意思?」梨霜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她轉頭看向安得廣,眼底突然便閃現了一絲笑意。
「安兄打算,讓小友接管冰冢?」秦九笙一愣,跟著就猛地站起來,錯愕的看向安得廣。
「我不干!」雖然梨霜不知道冰冢是什麼,不過,炎夏寒冬,正常人都不會喜歡。
「你如今不是我的對手。」安得廣的回答則輕描淡寫得多,他看向西榮皇帝,面色平靜,「丫頭離開,老夫可以保證冰冢的兵器只要現世,絕不對西榮皇族出手。」
 
「••••••」
「安兄這籌碼下的當真極大。」
「不然呢,老夫這一生雖然弟子無數,可真正厲害的也就這一個丫頭,老夫的衣缽,不找她繼承找誰繼承?」
「哦?那,無霜小友呢?」秦九笙瞥眼身形一僵仍然保持行禮姿勢的西葉楓,笑問。
「行了,明人不說暗話。這世上敢跟堯家人單挑的,除了這臭丫頭又有誰?」安得廣眼里卻滿是驕傲,他笑笑看眼梨霜,「丫頭,我是你師父,自不會讓你吃虧,好好掌管冰冢,你那些個紅粉佳人藍顏知己師父定命人統統給你擄了去,不過那東雲姝就罷了,長得丑不說,性子還怪異,萬萬不許領進冰冢去,記住了?」
梨霜咬牙,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陳元帥不敢置信的眼楮,她努努嘴,只得道,「師父,弟子什麼時候忘給你燒紙了嗎?」所以陰魂不散的胡言亂語!
「放心吧,二十年後,你有的是機會給為師燒紙。」安得廣卻也不惱,只是哼哼著,他的語調卻還是如常,「實話告訴你,我此次出來就是為了你接管冰冢這件事的,如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反正我如今是外力九階,你若有本事盡管逃跑試試,也好讓為師看看,一招毀了這西榮國都能耗費為師多大的力氣。」
「當啷!」西榮帝面色頓時煞白,他的手微微顫抖,很快看向了西葉楓,「楓兒,既然行完了禮,就回來坐下吧。」
「是。」西葉楓眼看左右相與太子便連七王爺也是齊齊變了顏色,低眸,忽然便輕嘆一聲,對著西榮帝點了點頭。
西榮帝的眸子,驀然沉了下來,他卻很快眸光流轉,竭力穩定著語調。「安大師說得也在理,不過且待陳首將將手上這一樁事情做完再走如何?畢竟此事已經出了聖旨。」
「我們一個月後離開。丫頭,今兒回去在••••••」
「陛下,五王爺到了。」黃公公細長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安得廣面上很快現出一絲不悅。他微微的,抬了抬手指。
「別!」梨霜急忙手疾眼快的將杯茶遞到了安得廣手里,眉開眼笑道,「師父放心,梨霜今兒一回去就給師父蓋幢宅子,保準讓師父這個過年向來沒人陪的老人家過個好年哈。對了,棠師妹還懷了孩子,到時候認師父做爺爺。」
「那我便先走了,秦九笙,走吧。」說話間,安得廣和秦九笙便如憑空消失一般,不見了身形。
哎,到底是孤獨多年的老鰥夫啊,真好哄。梨霜長出了一口氣,跟著就看見對面那一幫子人眼里的驚恐和不敢置信,包括西葉楓也是,梨霜只得笑笑道,「那是障眼法。」
「嗯。」西榮帝的語調卻不見得有多輕松,他有些疲憊的道,「宣鳳漪進來。」
「宣五王爺覲見!」
五王爺進來後看著眼前這座次明顯愣了愣,他卻很快一笑,對著西榮帝溫柔的行了禮,「兒臣參見父皇。」接著是他的那些哥哥弟弟。
「嗯,起吧。如今同心雙老已被抓來了,開始審問吧。」
「嗯。」
「還是梨霜來吧,這江湖人身上古怪東西多,五王爺金尊玉貴,還是莫傷的好。」瞥眼西葉鳳漪分外白皙的肌膚,梨霜一笑,跟著就到了那兩大白坨跟前,一腳,恰好解開了兩人的啞穴。「說吧。」她接著又一腳,將兩人踢得齜牙咧嘴的跪好了。話說如今也很好啊,不用掩飾了,而且安得廣的後台,還真不是一般的硬!
「少俠,少俠饒命啊。」個高的面上早已是萬分驚懼,他反應卻是奇快,瞬間便大喊,「小人說,全都說出來,求少俠饒了小人兄弟吧。」
「說,說什麼啊,誰敢保證你們說的是真的?」索性一邊懶懶站著,梨霜瞥著兩人,注視著西葉鳳漪。
「我,我。」
「自然是少俠問什麼,小人就答什麼了。」
「這還差不多,听著啊,你們上次來西榮行刺,誰指使的?」
「六皇子華靖。」
「受傷後殺過人沒有?」
「沒。」
「有,大哥!」那矮個的急忙討好的笑笑,「
我們沒親自動過手,不過前幾日家師雙白過來,救我們的那人便命我們去求家師,所以,所以•••••••可那人當真不是我兄弟殺的,少俠明鑒,我兄弟如今武功已然盡廢,根本不可能動手啊。」
「這樣,那救你們的那人,是誰?」梨霜忽然伸手,一把抓起了西葉鳳漪的手腕,「五王爺,手里拿了根銀針,莫非王爺通曉岐黃之術?」
「與首將何干!」西葉鳳漪好像變了一個人般語調冰冷,他眉目陰寒的索性直接一掌打回去,跟著一腳忽然抬起,狠狠踩向了地面,噗嗤!地上突然便多了一大片水珠兒,剔透,晶瑩,圓滾滾的流動,正好、被梨霜一腳踩破。
「啊!」
梨霜接著轉身,就看見同心雙老齊齊倒地,周圍一大灘黑血。
翌日,西榮帝頒下聖旨。
內容總結起來是這樣的︰春申太子和雲姝公主找到了,所以各國來使立刻歸國,不得做任何逗留,否則後果自負;楓王爺先前行為惡劣,西榮帝自己考慮不周,懲罰太輕,所以從今天開始撤去楓王職位,將之,圈禁,皇後身為他娘,教導不嚴,廢除皇後位,命其素衣加身,為其子、整天禱告,;西葉延清過錯太深,命留守北境,沒有皇命不得回返,否則格殺勿論;西葉浩太沒用,廢去太子之位,五王爺才華橫溢,接任太子。
梨霜其實真的很好奇春申和東雲姝是怎麼找出來的,不過這事兒也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雖然安得廣刀子嘴豆腐心,但有些事兒,明面上的可得給人家辦到不是麼?
梨霜對國都這塊地皮也算熟悉,手上的錢也足夠,于是很快便找著了合適的宅子,重新裝修了一番,當晚就請安得廣和秦九笙住了進去,對了,還有秦武陽,瘦得不成樣子的秦武陽、一身的傷。
「沒廢了吧,」梨霜對這小子說不上喜歡,更沒有討厭。所以只是好奇的來了一句。
秦九笙,立刻僵住了,跟著無奈的笑了笑,「還好。」
「那還真是萬幸。」
「小友,你這話可也太狠心了吧。」將秦武陽遞給身旁的僕人,秦九笙低低笑了聲,「無論如何,我家小子可沒刻意難為你啊。」
「我也沒難為他不是,我還救過你女兒呢。」
說曹操,曹操到,不過此女兒非彼女兒,來者,秦清玫。
「告訴她,我不見她。」冷聲,秦九笙吩咐幾個人帶著秦武陽進去休息,這才隨意歪到張椅子上,眸光滿是不悅。
「可四小姐,說是要求見陳首將。」那僕人很快就低下了頭。
「我不在。」
「可清玫已經看見二小姐了。」溫柔的聲音傳過來,秦清玫接著窈窕的走過來,直直站到了梨霜跟前,語聲幽幽,「夫君如今被西榮帝架空了權力,五王爺不會放過他的,求首將,救他。」竭力平靜,秦清玫迅速低頭行了一禮,「還請首將瞧在夫君曾對首將萬分幫助的份上。」
「呃,師父啊,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著啊,等會徒弟給你帶幾瓶絕世好酒,再叫上幾個美貌小丫頭伺候您哈。」伺候她這位奇葩師父洗澡,琢玉。至于其他的,看人家的心情。
安得廣竟然難得的沒有表情,走了。
「首將•••••••」
「啊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你看見了,還有事,」
「可他是為了你!」秦清玫終是喊出來,淚水晶瑩,「若非是因為你,以他的本事,怎可能連反抗也沒有便被制住了?」
「是他讓你來的?」梨霜停了一會兒,終是問。
秦清玫無言,低下了頭。
「不管你信不信,我幫不了他,而且,如今這狀況,說不定楓王心里還挺高興呢,反正不管怎麼說就西葉鳳漪那烏龜勁兒暫時是搞不死西葉楓的,西葉楓暫時也不能和那兩個姓西葉的抗衡,沒準兒楓王想來個臥薪嘗膽呢,你這一攪和,不找罵嘛。興許直接就把西葉楓給搞死了。」梨霜不由得想笑,如今這局勢,還真是,精彩!
「你,」秦清玫下意識的就退後了一步,她眉眼嫣紅,咬牙看著梨霜,淚水忽然就流了出來,「我以為,我以為!你竟然,如此心狠•••••••」
「哼,對不
住哈,我有事先走。」好吧,梨霜實在很怕自己心軟又跑回去然後再次跟那幫人攪和在一起。不過,如今這樣,問題怕也不少。到處都是問題!
秦清玫未曾阻止,只是緩緩地,抬頭看向了秦九笙。
秦九笙悠悠的嘆了口氣,「你不應該嫁給他。」
「不然呢,作為工具好保護您的愛子,還是去幫您的好佷兒?可如今武陽的傷是表哥害的呢,爹爹,該怎麼辦?」
「你將這事告訴楓王了?」秦九笙眉頭一下蹙起來了。
「是,可他沒有說出來。」面色漸漸憂苦,秦清玫看眼秦九笙,「可清玫想說出來。」秦清玫漸漸平靜,捏著帕子緩緩擦著眼角的淚珠,「爹,葉楓是清玫的夫君,清玫不會看著他有事的,哪怕沒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你,站住。」秦九笙重重嘆了口氣,他接著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低聲,「想不到,我秦九笙竟生了個有情有義的女兒。」
西葉楓,此時已經出了王府。他穿著一身墨色夜行衣,眉目凜然,冷靜的看著模糊月光下的墨影在自己腳下不斷退去,身姿迅猛,倏爾凌空,接著輕身落地,很快便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宮殿中,消失不見。
西葉楓去的,正是囚禁晴樺皇後的散心閣。臨水而建,燭火昏黃,木魚聲響,寒冷冰涼。
西葉楓剛進去,便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