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一驚一乍案中案
016、一驚一乍案中案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仇人就在眼前,那一刻,我緊張得差點昏厥過去。我堅持自控著,坐在他的車上,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內心一直激動,你他娘的人渣,讓老子找得好苦啊!好,我終于發現你了,我不會放過你的!直到在紅燈籠發廊門口下了車,我也沒有與他說過什麼話。
他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個身材,這個神態,就是被砸得稀爛,我也能將它們準確無誤地拼湊起來,因為沒有哪一天,它們不在我仇恨的怒火里焚燒著。
不堪回首的八年多過來了,這個畜生終于被我找到了!
那些天我興奮得不能自已,那個如何才能除掉他又不傷及自身的步驟,開始在我的心里醞釀,他既然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絕對不可能再放過他了!人渣,你的死期不遠了。我的心里一直這樣亢奮著,積極組織著自己的報復計劃。」
她停了一會兒,明芙蓉也不說話。窗外的雨似乎停了,病房里安靜得出奇,明芙蓉只是認真地看著她,她是那樣的緊張,真的就如仇人站在她的眼前、身邊一樣。
夜已經很深,病房里的日光燈是那麼的殘白,接下來的故事應該就是她想辦法殺掉他,殺不了就殺了他的女兒。真是惡因結惡果啊。這個男人應該是那個陳海波無疑了。意料之中的事,卻想不到竟提前到了1980年的初夏。她有多少仇、多少恨啊。
明芙蓉看著她問道︰「那個出租車司機是陳海波?當年就是他在玉米地里強暴了你?」
張小慧點了點頭說︰「是的,正是這個畜生!我後來讓我的小姐妹幫我打听,1078號出租車主的情況,不費什麼勁就搞清楚了他名叫陳海波,過去是在機械廠開貨車的,後來機械廠沒活干了,他就出來干了出租車司機。他三十多歲,已婚,有兩個女兒。他們在機械廠有一套房子,但他平時不住那兒,他們與父母常住在城東金山區。
我知道他機械廠的房屋要出租,于是打定主意租他的房子,然後找機會在他自己家里把他干掉。我讓一個與他老婆認識的小姐妹幫我,與他們進行了租用勾通,十分順利地租到了他家的房子。我告訴他們是我自己住,只用一間房,不會影響你們房主自己回來住的。而且我出了一百塊錢一個月的房租,高出了別人一倍的價格,他老婆便同意把房屋租了一間給我。
就在我搬過去的那天上午,那個人渣與他女人都來了。我們一見面,我就知道他仍舊心術不正,他盯著我的眼楮都綠了,他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大。
他那可憐的老婆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胖女人,我看到他們時,我要親手殺死他的計劃改了,我要用自己的美貌去勾引這個讓我惡心的畜生,最後讓他下決心拋棄自己的結發妻子,讓他心甘情願地把這個胖女人殺掉,然後由政府給他一顆子彈,結果他罪惡的人生。」
明芙蓉搖了搖頭說︰「其實他根本就用不著你去勾引,自從你住進他們家,他知道你是從鄉下來的發廊妹以後,就發了瘋地追求你。他看到你這樣身材苗條、唇紅齒白、淡掃蛾眉,如朝霞映雪、閉月羞花,早把他勾引得心驚肉跳、魂不附體了。于是你還沒有殺掉他,他又一次把魔爪伸向了你。」
她嘆了一聲氣說︰「是的,我幾次對他說,我不賣身,他就是想強迫我。他說‘你是我這一輩子見到過的最美麗動人的女人,如花似玉,如出水芙蓉,真正的楚楚動人,讓我神魂顛倒,讓我無可更改地愛上了你。’我說你有妻兒老小的。他說我可以為你拋棄一切。我說你老婆不可能與你離婚的。他說她不同意離婚,我就把她除掉。我說這樣不行,你會害了我們大家的。他竟然大笑說,不用你插手就是了。
他在那個小樹林里了我以後,我就想方設法要除掉他。一次我乘他睡熟,試著動手掐死他,可他蠻力太大,睡著就把我打到了床下。我怕做他不贏,說是做夢被嚇了,從此不敢輕舉妄動。我只要求他,把你自己的事處理好以後才能娶我。
我不能明里說讓他弄死他的女人,又不能暴露我自己的任何意圖,于是我只能對他冷嘲熱諷,並讓自己懷孕,與他發生爭吵後把孩子打掉。
我知道,他在我身上的用情已不能自拔;我也知道,他想要我為他生一個兒子。可是我就是不如他的意。他總是問我‘張小慧,你嫁給我好嗎?’我卻搖頭說‘你老婆呢,他怎麼辦?’他急切地說‘我會與她離婚的,要是真的離不了,我就把她殺掉。’
我的頭搖得更凶地說‘那樣做不得,你不但得不到我,你自己還會因此坐牢,甚至要被殺頭的。’他說‘你莫管我就是了,我不會那麼傻的。’結果,他的女人不久真的死了。
那時我好興奮啊,我就等著他被抓,被槍斃。我甚至計劃在他上刑場的時候,把自己為什麼要讓他死的計劃與這種安排告訴他。可是沒過多久,他不但不被抓,還跑來告訴我,現在他女人火化了,他也沒事了,我們可以結婚了。
我心里十分震驚,想從他的口中套出一點蛛絲馬跡,我問他‘她怎麼就死了呢?你想殺死她,她還沒讓你動手,就自己走了麼?’他只是說‘這就是天意吧,我沒有殺她,她是得心髒病猝死的。’我從他那里套不出什麼證據與把柄,只好對他的逼婚用了個緩兵之計。
我說‘我們倆的事千萬急不得。你老婆家人差不多都知道我倆的事,要是你老婆剛一死,我們就結婚,他們絕對要懷疑,你前妻是我們合伙害死的;我不想背這樣的黑鍋,你要是等不了的話,你可以先與另一個女人結婚,我是不會反對的;你這樣可以掩人耳目,等人家把你老婆之死的事情淡忘了以後,我們再結婚也不遲。’他想了想認為這樣更穩妥,這樣以來,我擺月兌了他一段時間的糾纏。」
這時,明芙蓉的BP機響了,是張大隊長在刑偵大隊打的傳呼。她不得不對張小慧說︰「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對你的經歷深表同情,我們隊里有事,我以後再來看你,你要好好活著,我還想听你的故事呢。」
看來,張小慧的情緒穩定了,她點了點頭。
明芙蓉看了看時間,都十點了,心想隊里會有什麼事呢?出來見雨停了,快速來到病房值班室,對那值班醫生說︰「你好,我是縣公安局的,能用你們的電話復個機嗎?」
那個值班醫生看見她是個美女,不好意思地歡笑著對她說︰「可以,你用就是了。」她于是撥打了隊里的電話︰「是張大嗎,有什麼事?」
張大說︰「小明,你還沒有休息吧,你過局里來一趟,小石他們抓了兩起嫖娼案件。請你過來幫忙審一審,有個做小姐的老婦女不肯開口說話,有個女同志參加辦案好些。」
真的有事,她馬上說︰「好的,我現在在縣人民醫院,就趕過來。」
張大說︰「那麼遠,你不要走了,我讓小陳過來接你一下吧。」
她說了謝謝,于是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等著。陳玉林開著那台破吉普過來了,她上了車,看著他笑了笑問道︰「你們在哪里捉到的人?」
陳玉林說︰「在汽車站後面的香草旅館捉到的。一次捉到了兩對呢。」
明芙蓉又問︰「你們哪幾個一起捉的?」
陳玉林不太好意思地說︰「就我與石明林兩個人。」
明芙蓉笑著說︰「你怎麼鑽到那個地方去了?」
陳玉林只得說︰「要完成罰沒任務,我與小石也沒事,就出來瞎轉悠,小石說那里準有戲,我就跟他去了。冒雨到了那邊,發現他們門都沒關,就在那里大放小心地做那事,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我們一次就帶了兩對過來。」
明芙蓉自己沒有主動找創收案件,別人的案子要她幫忙,她沒得說。來到了刑偵大隊辦公室,芙蓉看到室內的地板上坐著一個大約40來歲的女人,這人實在不像個小姐,倒像個干部,她不相信她竟然會出來賣身子肉。但她就坐在這里,不容芙蓉多想。
她過所長室看了另一個女人,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人,樣子倒真的是個失足女。她又來到內勤室,發現小石正在為一個30來歲的男人做筆錄。大隊長已經不在隊里了。
她先看了陳玉林問的那一個老男人的材料。得知這個嫖客,竟然是縣農稅局的陳雄兵。他說他之所以出來做這等丑事,是被自己的婆娘害了。他老婆死活不肯與他干那事,讓他自己出來打豆腐。一氣之下,他真的就出來到了離家不遠處的香草旅館,發生了這起嫖娼案。他說,只要不公開他的違法行為,要交多少罰款他都願意出。
可那女的死活不說話,于是張大讓明芙蓉過來幫幫忙。明芙蓉看了陳雄兵的口供,便過辦公室來,對這個40來歲的女人進行了詢問。
那女人看到進來了一個年青漂亮的女孩盯著她看,她臉紅了。芙蓉對她冷冷地說,你坐起來。她听話地挪動身子坐到了沙發上,可那樣子十二分的不自然。明芙蓉走到她的身邊,只聞得這老女人一身的奇香,這必定是她灑了一種劣質香水,燻得死人!明芙蓉看著她輕輕地問道︰「我問你,你叫做什麼名字?」
那女人痛苦地搖了搖頭,不做聲。
明芙蓉也不生氣,看著她又問︰「你是哪里人?」
那女人仍然不願意說話。
明芙蓉看著她說︰「看你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你還出來做這事,也不怕丑麼?你不知道賣婬是違法的麼?」
那女人的額頭上冒出汗珠了,仍舊不做聲。
明芙蓉問身邊的陳玉林︰「她身邊帶有什麼東西,有身份證嗎?」
陳玉林說︰「我們帶她過來時,她身邊有一個提包,可是我們翻了,沒有發現身份證。」
明芙蓉又問︰「搜過身沒有?」
他說︰「沒有,我們不好搜,才喊你來幫忙的。我們大隊長說要搜她的身,她就在地上打滾。她一直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我們問了與她在一起的陳雄兵,他說她能夠說話,不是我們本地人。應該是從臨江那邊過來的。」
明芙蓉看著她突然大聲命令道︰「你這麼大的年紀了,還不知自重,站起來!」
那女人卻跪了下去,泣不成聲地突然說話了︰「你們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你們要是公開了我這事,我們一家人肯定都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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