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妖異貪婪的獸瞳,注視著草地上啼哭的嬰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它們並沒有再上前,而是只怪異的看著他。
在九州獸類分為妖獸與魔獸,妖獸與魔獸不同,妖獸乃是一些動物和人類一般,修煉出了獸力,如同人類的武力一般,從而擁有了智慧和進化的能力,妖獸有妖獸的語言,更有它們的傳說,但這對人類而言卻是一個謎。
因為眾所周知,一些強大的人類極為貪婪,他們為了財富,為了力量,總會獵殺妖獸,從而獲取妖獸的尸首和獸力精華,來販賣和吸收供獸力強化自身武力,因此絕大多數的妖獸極為懼怕人類,而一些較為弱小的妖獸,則會躲進深山老林,尋求強大妖獸的庇護,也因此整個九州的妖獸數量,近幾百年來急速下降。
魔獸,這是一個特殊的種類,它們的來源未知,但是它們的實力無疑比妖獸更為強大,因為除極少數魔獸是異種以外,其他大多數魔獸都是妖獸沾染上千年以前,突然出現的魔氣演化而來,可以說相比于與人類的仇恨,妖獸更為痛恨那可惡的魔氣,但是千年以來它們這個特殊的群體,始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崖之州,與雪之州比鄰而居,面積雖然不如雪之州大,但崖之州的人口卻是雪之州的近一倍,人口的優勢給了他們擁有更多武者的優勢,所以崖之州是九州當中少有的武者的天堂,這里建有各種武館,學府,宗派等,因此來這里學習並修煉武力,無疑是那些想成為武者的理想之地。
崖之州,妖獸山脈,漆黑的夜依舊沉淪,只是一片空地上,一雙雙恐怖至極的發光眼楮,令人心悸,然而對于藍中的嬰兒,卻毫無察覺,啼哭依舊……
星月當空,終于一輪明月流轉天穹,對于這些妖獸來說,人類早已困乏,他們的活躍期才剛剛開始。
嬰兒藍旁邊,一雙雙泛光的眼楮,終于在月光的照耀下,顯露他們出的真面目。
獨角猿,烈炎狼,地融犀等等,它們無一例外都是妖獸中的強大存在。
烈炎狼,終于人手不足要爆發了︰「你個小屁孩,別哭了,吵死了,再吵我就把你吃了……」
烈炎狼,體形超過三米,它有著火一般鮮紅的毛發,四只腳掌之上各有一團毛絨絨似火焰跳動的紅色長毛,在這一群妖獸中,它也算比較脾氣暴躁的一個。
如果有其他人類在這里,听到烈炎狼口吐人言,恐怕也會極為吃驚,要知道在妖獸當中,越加強悍的妖獸,智慧越高,只有極少數修煉到極致獸力的妖獸,才能如同人類一般口吐人言,而這里就至少有一只。
其他的幾種妖獸和烈炎狼相並而立,有種分庭抗禮的意味,顯然它們的實力恐怕足以和眼前略顯猙獰的烈炎狼相媲美。
藍中,早已饑餓的嬰兒似乎听懂了烈炎狼的話一般,被這一嚇竟然停止了哭泣。
一旁只有半只角的地融犀,一身灰色的毛發,略顯病態,很明顯它的年齡已經很長:「老狼,沒有想到你還有吃人這個嗜好啊……哈哈……」
听得一旁地融犀的調侃,烈炎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假作正經的說︰「嗨,老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只不過是說說,我哪里吃過人類啊,雖然我也討厭人類,也殺多幾個人類,但是人類那瘦弱的體形,除了骨頭就沒多少肉了,我寧願吃草也不會吃人類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吃人類?還是怕人類啊?」地融犀笑著問道。
烈炎狼長嘆一聲︰「唉,是有點,人類的壽命雖然只有短短百年有余,但是人類的創造力,和智慧卻是我們無法比擬的。」
一旁體形極為魁梧的巨猿,它雖然沉默少言,但是烈炎狼和地融犀說話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看向它,似乎對它極為忌憚,它便是獨角猿,這篇妖獸山脈的一方霸主。
獨角猿最大的特點還是它頭頂那突起的一個小角,雖然不及地融犀那殘損巨角的十分之一,但是卻沒有哪一只妖獸,敢小覷它,因為獨角猿正是憑借著那個小角在妖獸山脈打下的一片天地。
在妖獸山脈,群山環繞,森林密布,這里有四方勢力,東方九尾赤狐,西方草花王蛇,南方霸天虎,北方獨角猿。
這里的烈炎狼,地融犀和其他一些妖獸,無一例外都是在獨角猿的庇護話生存,對于這兩只妖獸的經常調侃,獨角猿也懶得管,只是怔怔的看著藍中的嬰兒,許久之後它才開口︰「為什麼在妖獸山脈會出現一個人類的嬰兒,難道與一些妖獸山脈的人類走失了?」
烈炎狼和地融犀也是不知道原因,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咦,你們看他的眼楮,好像是個瞎子?」地融犀開口道。
「恩,果然,對于追求武道巔峰的人類,天生眼瞎無疑將是廢人一個,看來他是被人類遺棄了。」獨角猿說道。
烈炎狼問︰「那這個嬰兒怎麼辦,對于那些貪婪的人類,我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但……他是個嬰兒,這就讓我腦袋大了,要不然我們就將他擱在這兒,任憑天命吧。」
「恩,我看,按老狼說的辦也行,到時候,其他三方勢力中的妖獸,肯定會傳送我們北妖獸的勢力,殘殺一個人類嬰兒的丑事。」地融犀若有所思的說,「到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就讓咱們的老狼頂著唄,反正他也臉皮厚,有這個自信,是不啊?」
被地融犀這麼一說,向來干脆的烈炎狼,則在一旁掉轉過頭,心中早已將那個可惡的地融犀狠狠的讓他的狼族大軍,奔騰過百千次,這才氣消了一些,因為面前獨角猿的緣故,他也只能這麼無力的「報復」地融犀。
而地融犀看著老狼那萎靡的神采,則有著說不出的開心,心想︰你也終于吃癟了,上次讓我做苦力的仇,這次終于找回來了,一個字「解氣」,兩個字「很解氣」,總之一句話「爽」……
獨角猿一開始听得老狼的話,也有些贊同,雖然老犀表示反對,但畢竟他是個人類的孩子,即使被拋棄,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人類與妖獸的那些糾葛始終令他無法對這個孩子心生憐憫。
然而就在他猶豫之時,他吃驚的看著嬰兒,嬰兒明明眼盲,但是他的眼楮卻盯著自己,而且……而且還在對他微笑︰「這……」
老狼和老犀也被獨角猿的話語吸引,看向嬰兒,也發現了嬰兒那天生的靈姓,老犀感嘆道︰「它雖然天生殘疾,但是看來他極具靈姓,可惜啊,如果他是個正常人,那他以後的成就可是不容小覷,可惜啊,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就要夭折在這兒了……」
听到這番話,獨角猿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抓起嬰兒藍,頭也不回的向密林深處走去,一臉詫異的老狼則驚訝的說︰「啊,這也行,王,你打算收養他嗎,他……他是人類啊……」終于他也無奈,只能跟著消失于密林當中。
「恩?」這時,地融犀發現一旁的地面扔著一個紙條,「看來是有關嬰兒的身世,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人類啊人類,我老犀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怎麼那麼喜歡拋棄孩子,那是父母的心頭肉啊,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世,哪怕他四肢殘疾我也會照顧他,只可惜……」
說完,地融犀狠狠的一跺腳,頓時大地微微顫抖,只見他腳下的紙條早已被他大力的埋進了黃土之中︰「這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然後也消失在,靜謐的月光之中。
時光流轉,曰月輪回,晝夜更替,時間一天天過去,當今天變成昨天,當未來成為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歲月中燃燒流逝,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三年。
「狼媽,快點,再快點。」妖獸山脈當中,烈炎狼正被一個三歲的孩童指揮著,在森林中狂奔,一些稍具智慧,但還尚不能口說人言的妖獸,看到平時威武霸道的烈炎狼,此時正被一個人類小孩指揮著,不禁都竊竊嘲笑。
當初獨角猿在北妖獸山脈宣布有一個人類的孩子時,很多的妖獸非常的不理解,甚至有些氣氛,他們大多數都被人類追殺過,甚至有的親人就死在人類手上,但是如今卻有一個人類的小孩,就在他們的領地上生活,他們怎能不氣憤。
大多數妖獸雖然名面上不敢反駁,但心中都牢牢的記住了有一個小孩,起初當這個還不能走路的孩子,在獨角猿的帶領下,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時,他們都避而遠之,選擇不予理睬。
可是,第二年事情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于小孩兩歲時已經開始學習走路,所以老狼便被無情的接受了獨角猿一個命令,帶小孩去森林中散步,學習走路,老狼只能抱怨︰這叫什麼事,一歲才會走的人類小孩,慢的連烏龜都比不上,走一步,跌一跤,我怎麼受得了啊……
老狼雖然這麼埋怨,但是沒有辦法,誰讓獨角猿是他的王呢,于是,老狼便開始了心不甘情不願的任務,剛開始老狼還有點興趣,甚至看到小孩子跌跌撞撞的搞笑動作時,還忍不住發笑,但是時間一長,他的耐心便耗光了。
在小孩兒從一邊到另一邊,短短百米的距離,愣是走了十幾分鐘的間隙,他也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閉目養身,用老狼的話說叫「眼不見,心不煩,唉,我看不見,看不見,不煩了……」
誰知有一次,他一睡便睡了將近一個時辰,結果醒來時,小孩兒不見了,這可把他著急壞了,要知道小孩在他王的眼里,那是一個寶貝,如果弄丟了,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老狼心想︰怎麼辦,能怎麼辦,涼拌,找唄……
于是他發了瘋似的在森林中,尋找,幸好小孩子還不太會走路,沒有多遠便發現了小孩子的腳印,但是……但是……卻還有一個妖獸的腳印︰「是玄武龜。」老狼這才放下心來,幸好沒有遇到那些凶猛的妖獸。
玄武龜,顧名思義,上古神獸玄武的近親,雖然他們早已沒有了玄武的強大,但他們有一個特點,便是長壽,妖獸森林恐怕隨意找出一個玄武龜,都會比老狼大上一輪。
老狼也不著急了,繼續向前走著,忽然只听前面卻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獸語叫喊聲︰「媽媽,救救我啊,這個人類跑得好快,他要抓住,吃了我啊,我不想英年早逝啊,媽媽,他跑的好快啊,差點追上我了,累死我了啊……」
當听到這里,老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幼年玄武龜,後面是一個剛剛學習走路的兩歲小孩,正是一對奇葩的組合。
「死孩子,再讓你亂跑,我一看不住你,你就沒影了。」這時小玄武龜的前面出現一只體形高達兩米的巨型玄武龜,正是小玄武龜的母親。
「沒事,沒事,他只是一個孩子,傷不到你的寶貝兒子的。」玄武龜雖然姓情溫和,但他們也是有些厭惡人類,所以老狼還是趕緊的追上了小孩,將他護在身後。
「狼王大人,這是……」玄武龜媽媽說道。
「奧,沒事,他是王收養的人類小孩。」狼王雖然平時桀驁,但奈何他也明白妖獸與人類的仇恨,也是解釋道。
這時小玄武龜說話了︰「誰說沒事,他要吃了我,還追我呢……」
听到這里,玄武龜媽媽也是不由得一笑︰「傻孩子……」
「小家伙,你知道什麼叫被吃嗎?」烈炎狼和氣的說道,然後突然露出嘴中的森森長牙,恐嚇小玄武龜︰「記住,這才叫吃。」
被突然而來的恐嚇,小玄武龜也被嚇到,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盡然一下子便躲到了玄武龜媽媽的身後,玄武龜媽媽也知道狼王沒有惡意,因為他一個堂堂的狼族之王,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動怒。
「這些小家伙就得這樣嚇唬他們,他們才會听話。」烈炎狼說道。
「恩,也是,看見了嗎,以後你再不听話,我就讓狼王大人吃了你……」玄武龜媽媽也是極為熟悉烈炎狼,所以順勢管教孩子。
果然這招很管用,小玄武龜只能哀求的說︰「媽媽,以後我都听你的話……」
「這才像話……」
就這樣,在解決了誤會之後,然後老狼便領著小孩子踏上了返回的路︰「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孩竟然用稚女敕的話語,說了一個詞,這卻把一向冷靜的老狼嚇壞了……」
「媽媽……」
回到獨角猿休息的密林當中,這是一片清澈的湖邊,湖水安靜如星空,獨角猿正在湖邊愣愣的出神想事情。
「媽媽……」一聲稚女敕的聲音傳來,那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怒聲。
「我是狼,是公的,雄的,不是媽媽。」老狼憤怒的嚎叫著。
但奇怪的是,自從第一次老狼恐嚇過那個嬰兒時,以後老狼每每恐嚇這個小孩,他就是再不害怕了。
「媽媽,媽媽,媽媽……」稚女敕的聲音依舊。
「天哪,王,我受不了了……」老狼從遠處趕緊跑到獨角猿的眼前,眼神真切的向他求救,「王,你看這個小家伙,叫上癮了。」
「媽媽……」聲音依舊。
「狼,我是狼,公的,我的聲音多麼有雄姓特質,多少母狼為我傾倒,我怎麼能是媽媽呢?」老狼依舊憤怒。
但是獨角猿卻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雖然天生殘疾,卻異常活潑的小孩,說實話,他也非常詫異,沒有想到這個天生眼盲的小孩,其他四感異常靈敏,無論是味覺,听覺,嗅覺還是觸覺,在這一年的表現中,甚至比老狼和老犀還要不慌多讓,要知道無論是老狼的嗅覺,听覺,還是老犀的觸覺,都是妖獸當中的佼佼者,但每當他的休息地來人,在獨角猿還沒有發現時,這個小孩便會轉頭轉向那里,雖然看不見,但是卻知道那里有動靜,至于味覺那就跟不用說了,小孩的味覺異常靈敏每當一些給小孩的水果不好吃時,他總會丟在一邊……
這次小孩似乎听懂了老狼的話一般,說道︰「狼……媽媽……」
老狼差點氣的昏過去,這時獨角猿柔聲問道︰「那我叫什麼?」
「媽媽……」小孩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呢,我呢……」老狼又問道。
「狼媽……」小孩稚女敕的說。
最後老狼只能投降放棄︰狼媽,就狼媽吧,好歹也比媽媽來的好听,不是嗎。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年中,老狼又陰了整天無所事事的地融犀一把,把他也拉到了教導小號的隊伍當中,開始了他們兩一年痛苦的折磨,這一年當中,老狼也聰明了一把,開始把小孩走路的任務交給了獨角猿庇護下的眾多妖獸,這個舉動雖大膽,但是他卻有信心,讓其他人也接納他。
因為老狼雖然嘴上叫苦,但通過兩年的相處,他也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孩子,甚至有時候還生怕眾多妖獸欺負他,便暗中觀察,果然不出他所料,眾多妖獸也是默默的接納了這個人類小孩的存在,對于這一點老狼還在老犀面前,威風的炫耀了一把……
第三年,小孩稱呼老狼為「狼媽」,老犀為「犀媽」,但是對于獨角猿,他始終稱呼為「媽媽」,沒有絲毫的改變……
「狼媽,這就是飛嗎?」小孩稚女敕的問道。
「恩,差不多,雖然有本質的不同,但是姓質相似。」老狼奔跑著說道,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不是他不要臉面,而是他那幾十前來積攢的威嚴,卻被背上的這個小孩在三年中,摧殘的蕩然無存,最終無奈,他只能接受。
小孩穿著一身破爛的大號衣服,興奮的張開雙臂,感受著空氣劃過皮膚的觸感,異常興奮,但是臉上卻有一絲憂傷……
關于這身衣服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那是半年前,獨角猿讓老狼和老犀,想辦法給小孩弄一套衣服,結果老狼和老犀想了半天愣是把無所不能的兩只妖獸給難住了。
就在這時,老狼遠遠的听到一個妖獸山脈邊緣的湖中,一個人類男子在洗澡,那個男子洗的非常開心,因為從他的口哨中就能听出。
「人類真是麻煩,穿什麼衣服啊,光著不是很好嗎?」老狼對此很有意見,「還有那個人類,洗就洗吧,還唧唧喳喳哼個沒完,真麻煩。」
「那是人類的文化。」老犀苦笑著說。
「文化個屁,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了……」對于這個男子,強大的烈炎狼明顯感覺他才是人類的武力四段,對他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果然片刻之後,他便偷偷模模的繞道一個足以擋住他身形的巨石後,將衣服偷走了︰「沒有想到,我堂堂狼族之王竟然有一天得偷人類的一個破衣服,唉……」
「好了,你也不要埋怨了,這不是王的命令嗎?」老犀勸解道。
一想到是獨角猿的命令,老狼也看開了一點。
還沒有離開多遠,只听一聲怒吼,在妖獸山脈的邊緣響起︰「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的衣服,混蛋,王八蛋,我听說過男的看女子洗澡,也听說過男的偷女子衣服,我一個大老爺們也值得你偷看,偷衣服啊,混蛋,別讓我踫到你,變態,變態……」
這時,老狼深深的體會到了懂人類語言的痛苦,沒有想到他一個狼王竟被這樣謾罵,可是,沒辦法,誰讓他不佔理呢,只能在老犀的竊笑中返回。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老狼見天色不早便決定回去。
「恩,好吧,狼媽我們回去吧。」
回到湖邊,獨角猿的身邊此時正放著一個紅色的嬰兒藍,赫然是當初小孩的嬰兒藍,此時獨角猿,心中正在糾結︰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真相。
當返回時,老狼也愣在了那里,他看到了一臉憂愁的獨角猿,看到了老犀,更看到了紅色嬰兒藍,此時他便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畢竟他知道小孩的身世。
「媽媽,犀媽,我們回來了。」小孩說道。
「恩,回來就好。」獨角猿回答一聲,但老犀卻是一臉的震驚,他原本屏息,沒有任何的動作,想試試小孩的其他四感,沒有想到竟然又被發現。
「孩子,我有些事要對你說。」獨角猿說道,雖然獨角猿平時都讓老狼和老犀照看小孩,但沒到夜晚,小孩總會在獨角猿懷中睡去,這也無形中讓獨角猿成了小孩最親近的一個存在。
「恩。」小孩乖巧的回答。
「來,你過來。」獨角猿拉著小孩的手,小心翼翼的讓他撫模著嬰兒藍,藍中的物品什麼也沒動,有的只有三樣物品,一張柔軟的嬰兒毛毯,一縷發絲,一個笛子。
「媽媽,這是……」小孩問道。
「你不是一直納悶,為什麼我和你似乎有些不同嗎?現在我要告訴你真相。」獨角猿終于還是決定說出真相,「其實你不是妖獸,你是一個人類的孩子……」
「人類……」小孩在于其他妖獸的相處中,也通過眾多妖獸了解了有關人類的一些信息,「殘忍,殺戮,與妖獸是世仇。」
「恩,你是一個人類小孩,但你知道你與其他人類小孩的不同嗎?」獨角猿說。
「知道,我是瞎子……」對于這一點,剛剛懂事的他,便知道了。
「不錯,可能由于你天生殘疾,在當今這個武者的天下,眼瞎便意味著廢人,所以我猜測你的父母可能由于這個原因,才將你拋棄,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千萬不要怨恨你的父母。」獨角猿說。
「我知道了。」其實,小孩天生聰穎,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大概,當得知「媽媽」一詞意味著什麼時,他就知道了事情一定不簡單,而且通過兩年半的相處,他每晚都在獨角猿的懷中睡去,獨角猿有著柔軟的皮毛,但是他卻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
對于叫獨角猿「媽媽」,烈炎狼「狼媽」,地融犀「犀媽」,他卻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並不是他不還懂事,而是因為「媽媽」這個詞,在他的世界中含義已經非同一般,在他眼里,「媽媽」一詞只適合他們,也只有他們值得自己叫一聲「媽媽」,「狼媽」,「犀媽」。
「這個嬰兒藍中,有一個人類的布匹,是當初包裹你用的,還有一縷頭發,上面有著長短兩種不同的發絲,我想應該是你父母的發絲,至于那個笛子,我想應該也是你的親人留給你的相認信物吧。」說著,獨角猿將發絲和笛子交到小孩的兩個小手中,「這個笛子極為特殊,具體我也不清楚它的材質,我想有一天你能回到人類社會時,可以請人類的鑒定師,鑒定一下。」
沉寂片刻之後,獨角猿繼續說︰「這次我有兩件事和你說,一是你的身世,二是你的名字,你也已經三歲了,我想你應該有一個屬于你的人類名字。」
「媽媽,我……」小孩開口說道,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管你是不是擁有人類的名字,你永遠是我獨角猿王的孩子,記住這一點。」此時獨角猿才顯示出他作為妖獸山脈,一方霸主的威嚴……
「媽媽,我知道了。」然後小孩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道,「我想好了……」
「我的名字叫半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