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擦了擦冷汗道︰「我夢見璃珞拿劍追殺我,說我沒保護好灕清」說到此,月孤有些沉默了。
墨軒看著月孤,心下也十分黯然︰「灕清的事,是我們沒能保護好她才讓父皇如今之計,是把灕清從宮里接出來!」
「該死的耶律霆!我恨不得一劍殺了他!!」月孤一想起耶律霆便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忽的想起身邊這位正是自己罵的人的父皇,一時有些尷尬,畢竟當著人家的面問候人家父母是不好的。
「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意罵你父皇的」
「無礙!這事本就是我父皇做的不對!如今我們要趕緊趁著父皇他沒把事情鬧得無法挽回之前把事情平息下來畢竟若是真的一切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那麼,孤月和耶律之間便不得安寧了!」墨軒語氣有些沉重道。
「可是如今之計我們怎麼樣才能把灕清接出宮呢?」月孤皺眉沉思道。
「我了解我父皇,若是父皇他想得到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會不擇手段!而且事後還能將一切化解所以我們最好盡快,趕在父皇尚未將一切布置完之前。但是不能像你今早那般不顧後果的亂闖。」
月孤一听,不禁臉上一紅,今早在宮里的確太沖動了,居然想提劍去找他們一國之君拼命,還是在人家的大內皇宮里,又還那麼大聲的罵了人家的皇帝!自己能完好無損的回來還真是要多虧了墨軒及時出現帶走了自己。
「那個我問一下,你二哥瑾軒是怎麼回事?三年前你來孤月時,不是對灕清說說你二哥去了嗎?如今這是又怎麼回事?我看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記得灕清了的樣子?」月孤問道。
墨軒一听,沉默了一會兒便道︰「二哥三年前的確是因那毒快要不行了,不過多虧了藥王研制出了一味解藥‘奈何’,之後二哥的毒的確解了,可是他卻也將關于灕清的一切都忘了!藥王說,二哥此生對灕清執念太深,他與灕清注定今生是有緣無份了,二哥用情太深,藥王道苦苦留著那念想倒不如忘了,這樣對二哥,對灕清都好」
「那你大哥耶律麒軒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什麼殷丞相的女兒殷思雪,她怎麼就突然成了你二哥的太子妃了?」
「大哥的事終究是兄弟一場,父皇也不忍心看著大哥被正法,畢竟父皇曾經還是十分疼愛大哥的而且大哥原本也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是被大哥的母妃逼迫的有些唉大哥也是個苦命的人!至于那殷思雪,是一年前父皇為二哥賜婚時指定的,殷丞相位高權重,在朝中影響甚大,父皇也是想為二哥拉攏人脈吧」
說道這里,兩人都有些沉默唏噓。灕清與瑾軒,真是令人深深嘆息可是這又能如何呢?也許這就是命吧!
「對了,瑾軒呢?」月孤問道。
「二哥昨晚回來後就一直不對勁,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里,現在也沒出來。」墨軒想到瑾軒昨晚的樣子,有些不放心,「你再休息會兒吧!我去二哥屋里去看看!」
「不不不!我沒事,我們一起去吧!」月孤床上跳下來道。
「嗯,那好吧!你隨我來吧!」墨軒點頭同意後就走在前面帶路了。
兩人出了門,來到瑾軒屋前,墨軒正要敲門就見門吱呀一聲開了,瑾軒面色有些慘白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墨軒看著瑾軒面色有些不好,有些擔心的問︰「二哥,你臉色有些不好,沒事吧?」
瑾軒微微笑了一笑道︰「無礙,三弟莫擔心,我沒事!」看到月孤也在,便道︰「見過太女!不知太女到我這太子府里可是有事?」
「我和墨軒來找你,是為了灕清的事。」月孤答道。
瑾軒笑得有些淒然,「是我令太女失望了!沒能護得住上官大人」
「這事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是盡力了!」月孤想了想,還是沒有忍心怪罪與他,畢竟,若是將來瑾軒想起了與灕清的過往,怕是最痛苦的還是他。而且走過來時還听墨軒說了,昨晚他和瑾軒後來也趕回去了,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
「二哥,為今之計是想著如何能早點將灕清接出宮來護送回孤月國。」墨軒沉聲道。
「好!那我們這就先進宮看看吧!」
幾人商量之後,決定先進宮里探探現在的情況,于是三人便備了馬往皇宮趕去
再說這邊灕清在侍女的伺候下,下了床榻披了外衣,隨侍女來到了寢宮內的一個華麗朦朧寬敞的天然溫泉池也就是耶律霆御用的華清池。
試了試水溫,灕清便慢慢踏著階梯下了溫池,揮手示意那些侍女們下去,灕清不想讓別人看見她身上的那些痕跡,同樣,她自己也不願看。因為看見身上那些痕跡時,昨夜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就會零零碎碎的浮現在腦海里,每思及此,灕清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想她堂堂孤月第一人當朝右相,未來國主之帝師,居然今日也淪落至此!原本來之前以為那耶律國主會為了三年前的事好好為難自己一番,想不到如今,竟是這等始料未及的場景!灕清自嘲一笑
轉念,思及那人,心里深深一頓,灕清將全身浸在水里,任淚水淹沒在這池水中有些脆弱,灕清不想此刻流露出來
梳洗罷,灕清自行穿上了衣物,喚來泉池室外候著的侍女。幾名侍女聞聲而入,一人為灕清擦干了濕漉漉的墨發,令兩位為灕清穿戴好外衣和鞋子,剩下一位收拾了池子邊的物品。
灕清在侍女的伺候下出了華清池,坐在了寢宮內的桌椅上,桌上已備好了一些耶律霆吩咐的吃食,灕清接過侍女遞上來的筷子,靜靜的坐在那里吃著,又讓那些個侍女們退下了。
就在灕清吃到一半的時候,寢宮外傳來了聲音。
「皇後娘娘駕到!~~」
「奴婢、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嗯都起來吧!陛下,可在這寢宮里?」皇後問著那些守衛和奴婢道。
「回娘娘,陛下此刻不在只是灕妃娘娘正在寢宮里歇息。」四下的奴婢們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便依舊跪著答道。
「灕妃??這宮里何時又多了位灕妃?」皇後眼楮一眯沉聲道。
四下的奴婢們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還是那位年紀稍長的侍女回答道︰「啟稟皇後娘娘,是陛下今早吩咐的。奴婢們不知。」
「哼!!不知?那本宮倒要要看看這灕妃是何人!」皇後冷哼一聲道︰「來人!開門!」
「喏!」那個年長的侍女恭敬的答道,暗地里對邊上最不起眼的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接到眼神後輕輕一點頭悄然退下了。
清灕在室內倒是都听清楚了外面的話,冷冷一笑,依舊自顧自的用著早膳,看那來人想編出個怎麼樣精彩故事。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耶律皇後就見一位仿若半點凡塵不沾衣的謫仙端端坐在那里。由于清灕剛剛沐浴才出來,身上只著著白色的衣衫,落地般長墨絲未挽,垂于身後,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雅。
耶律皇後怔了一怔,故意掩飾住剛剛自己看見那人時的一刻失神,也壓抑中心里叫囂的妒意。優雅高貴鳳袍貴冠,嫣然一國之母,緩緩一步步踏入室內,站在那人面前,眼神尖銳的看著坐在那里微微頷首優雅的吃著御粥的人。站了半天,看那人一絲起身行禮的意思的都沒有,面色一冷,一旁扶著皇後的宮女倒是先開了口,尖銳的呵斥道︰「大膽奴才!見了皇後還不快行禮!」
清灕慢慢咽下口中的最後一口粥,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品了一口一邊備下的茶。這才輕輕抬起頭來,笑得無意看著那皇後道︰「不知耶律皇後駕到,上官真是失禮了!」
清灕抬起頭來的那一剎那,四下眾人都忽的失了神,這等絕色容顏氣質,難怪陛下會將她藏在了這寢宮里,舍不得讓任何其他人看上一眼。
那耶律皇後一看竟是昨晚見到的那個醉酒胡言的孤月來的使者上官清灕,哈哈一笑道︰「真是想不到,原來這灕妃竟然是孤月國的堂堂右相上官清灕?!哈哈哈哈!居然也成了陛下的侍寢之人?!哈哈哈哈哈!真是諷刺!原來你們孤月國的第一人也不過如此!」
一旁原本不認識上官清灕的其他人這一听便明白了,原來這人就是那孤月第一人,堂堂右相上官清灕!可是怎麼就成了陛下的灕妃?
清灕聞後不怒也不鬧,依舊八風不動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品著杯中的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