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耶律瑾軒,耶律國的二皇子。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我的母後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父皇不惜不顧群臣反對而廢了前皇後,立了當時正懷著我的母後為皇後。立後不久,我就出世了,父皇十分歡喜,更加寵愛我母後,也十分疼愛我。而我天生的聰慧也讓眾臣和宮中的人驚訝,父皇也因此更加疼愛我,最終在我三歲那年,父皇一份詔書,廢了前皇後所生的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轉而立我為太子打破了耶律國有史以來的立嫡長子之制。
可我知道,前皇後和大哥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我和母後。于是從小我和母後就生活在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時時刻刻都得防著四處的暗箭。
其實在這種生活中我活得很壓抑,我寧願不要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的身份地位,只願自己是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我明白人往往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但是我卻不願放棄一絲追求自由的希望。
終于有一天,在我十歲那年,我借口出宮到城中微服游玩,甩掉跟著自己的侍衛,跑到天際江邊,躲在一個在耶律國通商口岸的孤月國商船上,來到了女尊國孤月邊境臨江城中。
我在這里盡情的游玩,感受著與耶律國內完全不同的民風氛圍。在這里,大街上看到的是各種類型的女子當街擺攤做生意要喝買賣,兩邊商店里酒樓里也是各類女子忙來忙去。而男子卻很少拋頭露面,偶爾在街上看見幾個也是帶著面紗未出閣的男子,也有一些成過婚的男子,跟著自己的妻子或領著孩子在逛街游玩。當我在一些藥鋪醫館里看見幾個挺著大肚子的男子帶著微笑在診脈時,我很是吃驚!
以前听說過孤月國不同于耶律國而是男子生孕,但是親眼見到還是很震驚!不過看著那些男子大月復便便的樣子還是不禁一陣顫栗,感慨還是生為耶律人比較好,很難想象如果自己像他們一樣自己怎麼能接受得了。听長輩們說,耶律和孤月國不同,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耶律國是女子生子,孤月國是男子生子,不過也有一些書上記載是因水土所致,也听說有些耶律國的人在孤月待的過久了,體質便慢慢改了成了孤月國人一般。所以一直以來雙方子民都不會在對方的境內待的過久,至多三年便返回自國境內。不過我覺得其實根本就是胡扯,只是為了防止各自國內的民眾流失異國來保障各自國家的繁榮昌盛而已。百年前的紛戰令孤月國和耶律國都是去了很多民眾流失,這才有了後來的焱龍國。
我四處閑逛著,不知不覺便來到天際江邊的一處空地上,四處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柔軟的野草,美極了。這是在北方很少見的景色,不過也不是沒有,只是極少,不過也許是自由的感覺讓我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美好!我躺在草地上看著美麗湛藍的天空,雲彩翩搖,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和自在。
突然,一陣吵鬧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擾了我的清淨,我不禁有些生氣的向喧鬧聲處看去。只見一個斯斯文文手持一把竹扇有些瘦弱的小孩氣喘吁吁的在前死命狂跑著,後面幾步之遙跟著一個看起來氣急敗壞邊跑邊叫靈動活潑的小孩。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前面一個孩子看起來頂多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上官灕清!你給我站住!你今天死定了!給我站住!站住!看我今天不揍死你!」後一個孩子氣急敗壞的狠狠得叫喊著。
「君子動口不動手!趙璃珞,你這個暴力狂!我才不站住!站住才死定了!你當我傻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嘛?干嘛非要動手?」前一個孩子邊狠命跑著還不忘說教。
「你敢說我是暴力狂?你這個臭書生!!病秧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後一個叫璃珞的孩子更加緊緊地追去,眼看就要追上!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前一個叫灕清的孩子眼看就要被追上不禁驚恐的尖叫著。
我在一邊看著兩個孩子追著打著鬧著,不禁感到好笑。這種情景以前在宮里可從未見過。我躲在草叢里,偷偷看著笑著。
可是隨即我發現事情可能嚴重了,他倆不知怎麼就追到了江邊,那個璃珞追上後飛起一腳把灕清一腳踢進了水里,然後看著灕清在水里撲騰的樣子哈哈哈大笑。可是隨即那個灕清就沉下去不見影了,那個璃珞一看不對勁立馬驚慌了掉頭往城牆頭方向邊跑邊喊「爹爹娘親救命啊!」
我看了一下城牆離這里的距離,立馬起身提氣躍到江邊,縱身跳下,搜索著那個叫灕清的身影。等那個璃珞把人找來,估計這孩子早就沒救了。江水很深,不過能見度倒還好,定楮一看,就發現了那個孩子。
等我把這個灕清拖上岸,呼吸已經停了,心髒脈搏都弱了,頭上也似乎是撞到水里的堅石收傷流血。我想起以前在一本醫術上看的急救措施,立馬實施搶救。一邊抬起這孩子的頭部對上嘴部開始渡氣,渡了好幾口氣,這孩子才嗆了幾口水出來,另一邊又開始運功護住這孩子的心脈,止住頭部傷口的血。
就在這時我听見前方有一波人馬趕來,立馬放置好這孩子,隨即提氣離去。
當我躲到一棵樹後隱蔽之處,看見那些來的人把那個灕清的孩子抱走了,那個叫璃珞的孩子顯然是嚇壞了,趴在一個一身戎裝的男子懷里哇哇大哭著。
之後我又搭船悄無聲息地偷偷回到了宮里換下在臨江城里買下的那身白色的男子衣衫。當父皇正雷霆大怒的要處罰那幾個侍衛並四處派人找我時,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突然出現在父皇,找個借口平息了這個風波。
我不禁松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我才突然發現,父皇在我受封時賞賜我的那個玉徽不見了,那是象征著我的太子身份的一個玉徽。我焦急的找遍了整個寢宮,暗地里又順著原路找了一圈,猜想可能是在水里救那個孩子時掉進水里了。沒辦法,我只好私下找自己手下的幾個能工巧匠,幫我按原樣造了一個假的,掩人耳目。
後來我私下又大打听了一下那兩個孩子的背景和現狀,看著那兩個人的資料,尤其是那個上官灕清。孤月國文丞相上官景文和武林盟主的義子秦御風之女、上官家的獨苗,今年九歲,天資聰慧過人,三歲便才華震驚朝野,但由于先天的原因身體一直不好,用盡了方法調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卻偏偏又遇到這次意外,不禁感慨,多麼有天賦的一個孩子,但願上天憐憫,莫要天妒英才!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時起我便時時刻刻關注著灕清的情況,得知她因傷而失憶,身體虛弱更勝以往,好在上天憐憫,沒有收回她的天賦,身體也在漸漸康復,我也漸漸安了心。
她十二歲入主東宮,成為皇太女冷月孤之師;十三歲正式受封為太傅開始參與朝政;十四歲孤月女皇親詔入主御書房,為女皇處理朝政……
直到十七歲那年,父皇給了我一份密令,我才真的明白,原來父皇的野心竟然真的如此之大。他一直計劃實施了很多年,直到這一次,他給了我一個任務。盡管我心里是多麼抗拒這個任務而我卻無法也不能去違背父皇的命令。
幾天之後,我終于又來到了這塊土地,心里不禁五味十雜。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我是帶著一個沉重的心里包袱來到這里。
這一次,我換了一個身份和姓名,去做一件我不願意卻又不得不做的事。
我換上精致的舞衣和妝容現身舞台,一舞,艷驚四座!
沁心樓,第一紅牌——傾心公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听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是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在為你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能不能在為你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
(《白狐》陳瑞)
(每次听到這首歌都感動的很想哭)
又到了每月一次出場的時候了。
那一晚,我出場站在舞台上,看著台下那些形色各異的人露出同樣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感到深深地作嘔。我不禁掩住厭惡的神色轉頭看向它處,就在這時,我看見她出現在門前。
不再似當初那個跑亂了衣衫瘦弱中帶著稚女敕斯文的感覺。一身儒雅白衫更顯沉穩氣質,高潔如蓮,氣勢若竹,溫潤如玉,微笑如沐春風,還是一把竹扇,更顯文雅,只是那一雙桃花眼為她填了幾分慵懶邪魅,與這里紙醉金迷的氛圍完全格格不入。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眼光中一閃而過的邪魅不羈,只一眼,我知道,我的心就已經徹底沉淪在她的眼眸中。
這一夜,我只為她一人盡情舞動,衣袂飄飄!我听不見別人的喝彩,看不見其他人痴迷的眼神,我只看見她一人,一個旋轉我揮去面上的面紗,她眼神中深深的驚艷令我不禁笑顏如花,驚起呼叫連連。
換下舞衣,我坐在樓上廂房,看見她挑簾進來的那一刻,不禁嫣然一笑。
本來我一個月才會出來露一次面,可是當她來時,我願意陪她一人談笑到天明。
這一年,她十六歲,我十七歲,我們再一次相遇,可惜,她不記得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能與她相遇,就足夠了。我送了她一把紫竹玉扇,她歡喜的不得了一直帶在身上不舍離手。我多想在上面刻下的不是「傾」字,而是屬于我的「瑾」字……
我真心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可是,上天為什麼要打碎別人的夢呢?
一年之後,孤月女皇的一道賜婚聖旨把我從美夢中狠狠的刺醒!!
看著那頂大紅的喜轎自窗前而過,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手中父皇催促的密令再一次痛苦的折磨著我。
當我和月兒用計進ru右相府後,我和她每天在西苑的生活讓我感到似乎以前的日子又回來了,我在西苑桃花樹下為她舞劍,在蓮池邊為她撫琴,在花亭里與她吟詩作畫,對父皇傳來的一個個命令無動于衷,只想與她再相處的久一些久一些……可是現實一遍遍的清楚告訴我,這一切都只能永遠是個短暫的夢而已。
我去見了她的夫郎,是那個闖進沁心樓里的那個男扮女裝的男子,也即是曾經那個追著灕清打的那個脾氣火爆的小男孩。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跟我一樣,也深深愛著灕清,只是不知道如何去愛而已。如果灕清和他在一起,我想我會感到釋然的,灕清也一定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于是,我通過一個個暗示,告訴他灕清喜歡竹,喜歡喝茉莉花茶,喜歡撫琴,喜歡……
漸漸的,我和璃珞的關系也漸漸改善,漸漸融洽……
她與璃珞在花亭里談的話,一字一句都刺痛著我的心,我又不得不強迫自己不要流淚,不要傷心,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感到一絲安心,含著眼淚在笑,轉身暗自離去……只要她幸福就好!
離開西苑前的那一晚,她的話讓我悲慟難耐,可是我必須堅強,嘴角生生的扯著微笑看著她離去,我知道,這一別,以往那些快樂的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中毒一事,我知道是大哥暗地里背著父皇干的,沒有證據但不代表就不知道真相。那毒根本不是「蓮悟」,而是慢性劇毒,是我逼著那大夫這麼告訴灕清他們的。父皇後來知道了我中毒的事,命我回去醫治,臨走時,我看著月兒拿出他偷來的那些孤月國的機密隱藏在隨身物品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力。月兒從小與我一同長大,我們感情很深,但我也不能忘記,他是父皇派到我身邊的人,他是耶律的國師。
我與大哥的斗爭永遠都未平息過,我真的很累,可是我不得不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愛的人。
孤月耶律一戰,勢不可免。當我知道她要隨軍出征後,我主動向父皇請纓,只為了盡自己的力護她周全。可是戰場上的事還是不是我能控制的,眼看著那一箭向她射去時,我瘋狂的大吼著她的名字,向她奔去!看見她倒下的身影,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經終止了,月兒出手打昏了我阻止了我瘋狂的舉動……
灕清,你千萬不可以有事!昏迷前,我只想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