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神州大陸,百年來割據紛爭,戰亂不已,王朝更替,大國吞並小國,強國對戰,是以最終形成三足鼎立局面︰孤月、耶律、焱龍。其中以孤月王朝為之最,位于中部,國土遼闊,土地肥沃,人口眾多。孤月現任女皇清正廉潔,國家繁榮昌盛,皇太女冷月孤乃國家未來之明主。耶律乃北方游牧之國,國家雖小,但兵強馬壯,實力不容忽視。焱龍乃南部水鄉之國,河流縱橫交錯,土地分散,漁業發達,但人口繁雜。兩國現任國主皆明主,但耶律國主野心太大,一心想要吞並孤月王朝。而焱龍國卻保持中立,與二國關系友好。耶律孤月以天際江劃分而立,焱龍與孤月以地藏河分立而治。
其中,孤月國為女尊國,女子英壯,男子嬌柔,以男子產子;耶律國為男尊國,男強女柔,女子產子繁衍生息;而焱龍國卻是由百年前天下紛爭戰亂之時,由孤月和耶律兩國之人來到此處混合組成,男娶女嫁或女娶男嫁皆可,婚後以焱龍特制之藥服用一月,便可有孕育產子之能。
孤月雖強,但朝中以文武丞相為首,分為兩派,還有一部分官員保持中立。文武丞相分別負責朝中之事和邊境軍事。但是由于兩人因一些特殊原因成年往事而鬧得關系不合,經常在政務上發生分歧不肯互相配合,不顧大局,鬧得朝綱不穩,令女皇頭疼不已。後,皇太女冷月孤向女皇獻計,令兩家聯姻。即令武丞相趙明武之子趙璃珞與文丞相上官景文之獨女即當朝皇太女之師太傅上官灕清成婚。且婚後,上官灕清不得納侍,以緩和兩家關系,穩定朝綱。女皇欣然同意。
孤月盛歷二十九年三月十五日,女皇下旨賜婚。
繁華如夜,繁華如沁心樓。
今日是沁心樓清倌頭牌傾心公子一月一出演的日子,樓中早已是座無虛席,滿堂賓客,形色各異。人聲鼎沸,觥籌交錯,嬉笑怒罵,調笑不已!
而與之相反的,在那高台對面雅間,卻寂靜如默。唯有一清風細雨淋灕溫雅如玉般的身影,正默默地坐在看台前,面色如玉,從容優雅,閑適的品味著特制的美酒,獨世而立,仿若那樓下的嘲雜半點不沾身,只是那眼神氣質中流露出幾分傲然邪魅,幾分慵懶愜意。而一雙桃花眼中,眼神不含半分魅惑勾人卻飽含淡然沉靜,仿若凌駕芸芸眾生之上的仙人智者。一點紅唇微微上翹,勾著幾分致命吸引的笑意。充滿了矛盾,卻又是完美的結合。
一聲琴語出,蓋過滿樓浮華,忽而滿堂寂靜,所有人都自覺噤了聲,眼神痴迷貪婪的看著舞台之上,個個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急切的等待那人的出現!
忽而樂聲悠悠而起,幔紗風雅的舞台上漫花紛飛,一縷倩影隨之自舞台上空旋舞而落,一身仙氣皓然動四座。月舞銀袖襯出如玉身資一身靈氣,一抹面紗半遮玉顏,一雙皓腕凝霜雪,玉指輕轉,滿堂吸氣聲,是震撼,是驚喜,是砰然心動……
那每一次旋舞,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回眸,每一個動作都是生命的詮釋!
灕清默默的注視著那舞動的仙靈,不去看台下那些人痴迷猥瑣的臉面,端坐在雅間之中,嘴角含笑,輕輕抬手舉杯瀟灑飲下杯中美酒。
一曲舞畢,未待台下觀眾緩過神,那一縷夠人心魄的身影便已悄然離去了。獨留下台下那痴迷陶醉的眾人,久久不能回神。
灕清面帶一絲微笑,獨自品著美酒,等待那抹美妙的身影的到來。不一會兒,伴著一縷清吟的溫聲,果然,一抹清雅如玉般的男子,款款而來。
「灕清,你來了!」一身月白繡衫寸得身形修長,一支素雅白玉簪束起三千青絲,眼波流轉,端是淡泊清雅,面容如玉,姣是仙人也不及其三分。
灕清看著那來人,仿若沉浸在如玉溫涼的清風中,嫣然一笑︰「傾心今日也是一舞天下驚艷啊!」聲音慵懶閑適卻從容淡然。
傾心听了,展顏一笑並不作答,看著眼前之人,那舞只為一人而出,只為一人而動,只為心動之人而舞,只是那人可知吾心意?
「對了,近日我新作了一曲,不知灕清可否賞臉指點一二啊?」傾心巧笑著看著灕清,緩緩坐在琴邊,仿若那一曲如水婉爾清靈,自玉指間娓娓流出。
「哦?那我便洗耳恭听嘍!」灕清放下酒杯,溫聲道,只是卻有些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愁然。「不知此曲名何?」
「尚未作名,只等灕清你听後指點指點,為這曲題名作詞可好?」傾心溫爾笑道。
「好!定不讓我們傾心公子失望!」灕清看著端坐在那里的傾心,溫聲道。
上官灕清,當今右相上官景文之女,也是上官家的唯一子女,又是當今皇太女之師,皇上欽點的太傅,十四歲便開始參與朝政,在這京城中倒是沒什麼人敢得罪她,就是當今聖上也要給她幾分薄面,所以對于上官灕清這樣光明正大的來逛青樓的舉動,旁人也只有羨慕的份,也只敢在暗地里編排幾句發泄發泄自己的怨言。再說上官灕清每月這天都會來到這里,只點傾心的名,與傾心歡聲笑語,喝點溫酒,談點詩詞歌句,吟詩作對,棋舞弄影蕭共華。而傾心也願意只陪上官灕清一人,玉琴詩語話天下。甚至有時候竟是夜夜流連于此,徹夜不歸。
于是,有些八卦分子便認為,上官大人會為傾心贖身,將來有一天必定會將傾心公子迎進丞相府,眾人看這上官灕清敢明目張膽的瀟灑的走進這煙花之地與傾心公子交好,而右相夫婦對此從未反對干澀過,想必這右相夫婦是不會反對傾心進府的,(果然上官一家都是與眾不同的人物啊!)可是,如今皇上的一道聖旨,卻將眾人的這個猜想徹底打破了。
再說這上官灕清,今天心里真是壓了一塊石頭,皇上突然賜婚,著實讓自己有些無措。再說,自己連那趙璃珞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更讓自己頭疼的是,七天之後就的大婚!皇上這一次真的是不跟自己一點時間反抗一下下啊,雖然反抗也未必有用。
更可氣的是自己那個所謂的學生皇太女冷月孤,這件事居然是她出的注意!還故意說什麼快要大婚了,就放自己一個月假,好好成婚。她那是怕自己會找她麻煩,跟她好好理論理論,居然將自己的老師往火坑里推?等自己回去了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想那趙璃珞是什麼人,外面都傳言,說他從小習武,盡得左相夫婦真傳,武藝高強,自幼就在軍營里長大,而且天生臂力超人,就算是孤月力氣最強壯的女子都不是他的對手,並且男子該會的東西他一概不通,什麼琴棋書畫,廚藝男紅等等統統不會,而且脾氣還特別火爆!想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萬一惹到他了,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唉,頭疼頭疼……灕清想著想著忽的嘆出了聲。
「灕清,莫不是我這曲彈的不好嗎?」听得一聲嘆息,傾心不禁手中一頓,繼而低聲問道。
「不不不,傾心,你彈得很好。只是我今天有些煩心事。」原來灕清想著心事不禁嘆出聲來,瞬間回過神來,未免佳人誤會,立馬緊張的解釋。
傾心轉念一想便知道灕清今日憂愁的緣由,但是既然灕清她不說,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提,依舊一笑道︰「灕清,我不知該如何為你解憂,不過唯用這一曲暫為你排憂解愁吧。」只不過,心中卻暗含著不易察覺的惆然。
繼而,一曲沁人身心的無憂曲緩緩流溢而來,靜心聆听,灕清頓時覺得安慰了些許。傾心是個靈麗的人兒,自第一眼見到後,兩人便相逢恨晚,一見傾心,經常觸膝而談到天明。旁人都道傾心公子一心傾于上官灕清一人,可上官卻從未表露過什麼,讓人琢磨不透,兩人關系若即若離,曖mei不明,著實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灕清看著端坐在那里的傾心,思道,其實自己每次只來找傾心,要說有沒有對他有過那種心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對于這種男女之事向來便很是遲鈍。不過,若說這世上誰最了解自己的,無疑是傾心。如果自己真的要找一個人過一生,傾心必然是個不錯的人選,而且她相信兩人必定十分合拍生活融洽。灕清思道此處,不禁頓了頓,看了看端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暗淡的傾心,隨即伸手端起酒杯,低頭看著杯中之物,嘴角不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他應該也听說了自己被賜婚的事了吧,他的琴音里已然泄露了他的心思,若是真的有機會,她是願意娶傾心的。
可是,如果傾心只是傾心,該有多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喧嘩之聲,打破了這份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