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毒妃撩人,虛情假意(6000)
事已至此,已經無需再試探了,反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出去的了,岑寶兒便立即換上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趕緊從袖袋中取出藥方,感激的遞給護衛道︰「大哥願意幫我跑一趟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若是王爺能夠醒來,我與王妃娘娘一定會在王爺面前為你美言的!多謝多謝了!」
「岑夫人客氣了!」那個護衛並沒有因為岑寶兒說了要在蕭卿墨面前美言的話而有所動容,只是平靜的笑了笑,然後交待了另一個護衛幾句話後,翻身上了馬揚長而去。♀ai愨鵡
岑寶兒假意的滿懷感激的目送那人的離去,卻是趁機環顧了一下四周,瞬即,心頭更加的寒涼了。
前日,她們到達此地時已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間便被扶著進了院門,由于她與淺夏都十分的信任秦灼灼,便也沒有多余的想法。
沒想到此時看見的這處地方,卻是讓她再次的懷疑起了秦灼灼恐怕是敵非友了磧。
因怕引起守衛的懷疑,岑寶兒不敢再多打量,只是作勢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之後,便自覺的縮回了院子,又接著去廚房親自端了李婆婆已經炖好的山楂湯,又拿了一小碟點心,便進了淺夏的房間。
一看到岑寶兒進內,淺夏瞬即也涼了心,神情瞬間黯然,不由的猜測著秦灼灼為何這般對她。
「先把山楂湯喝了開開胃吧,必須得養好身子才行!」岑寶兒的這句話說得很正常,音量也是平常的音量,因為她眼角的余光明顯的看見後窗處有一道人影,似在偷听侔。
淺夏看著她的臉色,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虛弱的哀憐道︰「吃不吃又如何,如今王爺生死未卜,他若有個萬一,只留我們母子在這世間亦是惘然
「王妃娘娘您別這樣氣餒,王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如今若是不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子,萬一哪一天二皇子妃傳來了好消息,你豈不是要後悔終生了嗎?」岑寶兒細心的為淺夏吹涼了山楂湯,盡量的說著秦灼灼的好話,「而且,就算您不看在王爺的份上,也不能辜負了二皇子妃的一番好心啊。她為了你,可是每日都辛苦的在羅源城尋找您的下落,又將您安置在此處休養。您若是有個萬一,也對不住她的一番心意呢!」
「寶兒說得對!大家都在為了我與王爺而努力著,我卻在此地自怨自艾,當真是對不住大家了淺夏說著便接過岑寶兒手中的山楂湯,慢慢的啜飲著。
沒一會兒,岑寶兒壓低了聲音道︰「人好似走了!」
「看來你的猜疑是對的,是不是?」放下空碗,淺夏神情落寞的問道。
岑寶兒听出她語氣中還抱著的一絲希望,安撫的道︰「雖然我的猜疑是對的,但她終究是什麼意思,咱們也並不清楚,說不定她也是好意呢!」
「是不是好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咱們只能就這樣等著她哪一天表露出意思,還是咱們自己想辦法與王府或呂世子取得聯系
「目前為止,咱們只能安分守己的待在此地,然後再伺機而動了!」岑寶兒低嘆一聲道,「院外不但有十數個護衛看守,最主要的是,這個小院子應當是不久之前才建造起來的,而且,還是建造在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之中。♀就憑我與你兩人,恐怕輕易不能夠逃出去吧
「看來,這個地方,就是他們特意為我準備的了!」淺夏冷冷一笑,自己當真還是女敕了一點,竟然將白眼狼當成了至交,如今深陷在她的算計中,差點還要感恩她不辭辛勞的尋找到了自己。
只是,他們僅將自己軟禁在此地究竟是要做什麼呢?拿來威脅蕭卿墨嗎?可他自己生死都未卜,軟禁著她誠然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或許,是在等蕭卿墨是不是會被皇上招賢的能人診治好吧!
若是這樣,那她暫時倒也放心了,至少目前為止,自己與岑寶兒的安全還是無虞的,而在此期間,她們也可以想一些自救的辦法出來。
淺夏害喜害得厲害,服了抓來的藥也不見起色。于是,守衛便將這條訊息傳遞給了秦灼灼,兩日後,秦灼灼帶著一個大夫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小院。
看著淺夏因為連日嘔吐不曾好好的吃東西,臉色灰白的可怕,秦灼灼很是擔憂的問道︰「三弟妹你這是怎麼了,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若是往常,淺夏一定覺得秦灼灼的關切實在是讓人窩心,自己的娘親看
到自己這副模樣約莫也就是這般的關切之情了。
只是,現下里,對她軟禁自己的意味不明,心中難免覺得她的表情實在是虛假的很。
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必須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道︰「累二皇嫂操心了,淺夏實在是抱歉
「自家姐妹,無需說這般客套的話,只是你這模樣看著著實讓人心疼示意大夫先給淺夏把脈,秦灼灼便問在一旁甚是焦慮的岑寶兒道,「寶兒妹妹,三弟妹的身子究竟是怎麼了?你一直在她身邊,當是知曉一些她的狀況的
「回二皇子妃的話,」岑寶兒因著只是晉卿王府一個小小的侍妾,雖然秦灼灼給她面子稱她一聲妹妹,但她依舊守著自己的禮數,恭敬的回道,「王妃娘娘當時連番受了刺激,身子骨才會變得如此羸弱了吧。月前,奴家在山腳下看見王妃娘娘的時候,她受驚嚴重,隱隱有小產的跡象。雖然奴家及時的為王妃娘娘延請了大夫,總算是保住了月復中胎兒。但不久後,又听聞王爺生死未卜,被御醫判定為可能永遠不會醒來的活死人,娘娘便又再次受了刺激,恍恍惚惚的差點連她自己都沒有了求生的意志。
幸得二皇子妃您及時趕到,總算是帶來了皇上為王爺廣招賢士的好消息,王妃娘娘才重新有了生的欲.望。只是,恐怕是這次長途跋涉,娘娘月復中胎兒又有些不大穩定了,才累的王妃半夜不得好眠,精神愈發的萎靡,害喜的癥狀也就更加的嚴重了
岑寶兒說完,大夫也把完了脈,恭敬的回道︰「回皇子妃的話,王妃娘娘的脈象虛弱,屬驚魂未定所致,且偶有心悸,才會夜不能寐。喜脈亦是浮浮沉沉不甚穩定,確有滑胎之象,須得安心靜養,藥物調理才可能有所好轉
「那你還不快給王妃娘娘開一些安神定胎的方子,本妃這就派人去抓藥回來秦灼灼聞言,立即叫大夫開藥方,然後又叫來護衛進城抓藥。
「勞煩二皇嫂了!」淺夏此時半倚著床沿,水眸中泛著淡淡水光,淒然又感激的看著秦灼灼,情真意切的感激著,「我他日若能平安的生下王爺的骨肉,定當好好的教導孩子感恩二皇嫂如此悉心的照拂
「三弟妹此話說得就太見外了秦灼灼卻輕拍著淺夏的手,揮退了其余的人,誠懇的道,「不消說二皇子與王爺兄弟情深,便是你我妯娌之間亦是如此的談得來。如今,王爺他被人暗害,生死未明,我們做兄嫂的照顧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也是應當的。你再與我客氣,倒顯得咱們兩家的關系生疏了
「好!那妹妹就承了二嫂的情,以後再不說那些見外的話了!」淺夏微微猶豫了一下道,「只是,妹妹有一事求著二嫂幫忙,卻不知道二嫂可方便呢?」
「三弟妹有事便只管說吧,二嫂能幫的一定相幫
「嗯!好!」點了點頭,淺夏眼楮一眨,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頰滑下,「我雖擔心著王爺的身子能不能早日康復,但也牽掛著府中的爹娘。我失蹤一事,定然累的父母擔心了,二嫂可否暗中通個消息給我爹娘,給他們報個平安。就說我現在挺好,讓他們不要太過記掛
沒有料到淺夏托付的竟然是此事,秦灼灼微微頓了頓,臉色稍稍有些尷尬,但很快便隱藏了起來,自我責怪的道︰「唉!瞧我這榆木腦袋,只想著護你母子周全,卻是沒有料想到你父母亦會因不見你訊息而擔心,居然忘記了與他們報一聲平安了。三弟妹請放心,待會兒我回城之後,一定先親自去拜訪商大人和商夫人,將你平安的事情告知他們
「如此,淺夏多謝二皇嫂了!」淺夏立即感激涕零,作勢就要下床給秦灼灼拜謝,後者則立即扶住她,並又愛憐的責了她幾句不將自己當成自己人的言語。
又寒暄了幾句之後,秦灼灼忽然說道︰「對了,三弟妹,京城中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定論,你在此處可會覺得寂寞。可要我同二皇子說一聲,讓他偷偷的去王府中取一些你時常把玩的,或者是王爺最喜歡的一些東西過來,比如一些樂器、字畫之類的。你看著它們,也算是睹物思人,全一全這些時日不能見到王爺的相思之情。你看如何?」
取東西?淺夏微微一怔,覺得這倒也不失是一個在王府留下訊息的好方法。只是,樂器和字畫之類的,她與蕭卿墨倒沒有一起奏樂或是一起欣賞過,便道︰「說來慚愧,妹妹這番話出口恐是要惹了二嫂笑話了。我嫁進王府大半年,前期的狀況想來二嫂亦是知道的,我與王爺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和睦,實則,當時王爺的一顆心全在呂側妃的身上。我倒是經常見他們一起合奏賞畫,我卻是半次都沒有機會與王爺那
般閑情逸致的行過雅趣呢。
不過,妹妹寢房中的妝奩盒最底層,倒是有一個妹妹時常把玩的小面人兒,二嫂若是可以,不防幫妹妹取來,妹妹便感激不盡了
「是嗎?」秦灼灼的思緒卻是飄在呂微瀾的身上,心中不由暗恨,但面上依舊還是和順溫柔的笑意,「那好,我便求了二皇子抽空去看望王爺時,讓他順便去你房中將那小面人兒取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免得天黑了進城就不大方便了。三弟妹你就在此處安心的將養著,有什麼需要的,就只管與李婆婆或是外面的守衛們說,他們一定會照顧保護好你的!」
「好!那妹妹就不送二皇嫂了!」淺夏也不再拘禮,只目送了秦灼灼匆匆離去的身影。
「您說她會對商大人傳達您的消息嗎?」岑寶兒待秦灼灼離開後,便假借著給淺夏送進來吃食,低聲又警戒的問著。
「恐怕是不會的!」演了這幾日害喜的戲,淺夏著實有些餓了,便捻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只是,我卻奇怪她為何要幫我進王府取東西
「是啊!雖說王爺現下昏迷不醒,喱夜也重傷未愈,但劉管家卻是最熟知王府的一切物件的,若是少了幾樣東西,他一定會發現的。那他們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岑寶兒亦是滿臉的不解。
「看來這件事情有蹊蹺,只可惜,如今咱們被困在這里,沒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也不能將這件蹊蹺的事情傳回王府羽眉輕鎖,淺夏一陣煩惱。
「那您讓她給您取來小面人兒可有什麼用意?」岑寶兒自覺淺夏當是無心把玩那些小玩意兒的,所以猜想她一定另有深意。
卻見淺夏微微苦笑道︰「我也是見她如此說,便臨時起意而已,端看筱藍筱汐那兩個丫頭可否發現了
小面人兒的事情,只有筱藍筱汐和呂皓冥知道。只是自己不在王府,淺夏也不知道兩個丫頭會否時常的整理一下房中的東西。若是因為自己不在,她們沒有心思整理,那小面人兒即便被蕭笙墨拿了出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若是兩個丫頭即便自己不在,也依舊會勤勞的經常整理,自然會看到小面人兒不見。而一旦小面人兒不見,她們第一瞬會想到的自然是呂皓冥。
只要呂皓冥也知道了,想來他便能很快的聯想到一些事情的。
這件事,她只能當做她們正要暗中計劃的當中另一個機會而已,成不成的希望總是不太大的。
「希望她們能夠發現!」岑寶兒亦是知道多一重計劃就多一重的保障。
她自己倒是無礙,身體康健又有些花拳繡腿在身,只是淺夏的身子雖說是這幾日裝了不適,但畢竟根本確實不太好,不然也不可能瞞過秦灼灼帶來的大夫。
所以,她衷心的希望她們還有另一個計劃可以完美的實行,不然,她們人是逃了出去的,可要是淺夏月復中的孩子有個萬一,恐怕淺夏自己又會內疚到厭世了吧。
唉!早知道那日在半山腰中,她就不要一緊張將所有的**散都用光了,以至此際身上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還得想辦法再整出來。
「但願吧!」吃了些東西,淺夏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只是歉意的對岑寶兒說道,「難為你跟著我一起受罪了
「王妃娘娘您這是說什麼話呢?我既已受世子托付,自然是要保你周全,雖然我自己也沒什麼本事,但不說要救你還是什麼的,卻是願意與您一起同甘共苦想到呂皓冥,岑寶兒雖知他的視線永遠不會停駐在自己身上,但她還是甘願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她這一條賤命。
「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受不得這番波折了!」
「那日您只不過是一時震驚才會忽然產生了厭世的念頭,但我相信王妃娘娘您是極其堅強的一個人,就算沒有我,您也一定會為了月復中的孩子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
堅強嗎?或許是的吧!而這一切似乎還是要感激呂微瀾,若不是她前世的一簪要了自己的性命,她最終的命運恐怕還是枉死九泉了。
不由得回憶這大半年來的點點滴滴,她與蕭卿墨從恍若陌路以至真誠相愛,雖然其中經歷了許多的波折,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每一次的磨難過後,他們兩人的感情便又更深一層。
這一次,或許也是上蒼給他們的歷練吧,只為了看他
們如何在彼此分開的情況之下為了對方,安然的度過此劫。
而她,此時亦是更加的確信,蕭卿墨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奇跡般的醒來的。
有了這樣的信念,淺夏忽然就覺得,就算是秦灼灼將她隔離在一個不見人煙的荒郊野外,她定然也能夠與岑寶兒一起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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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中秋佳節就要來臨,宮里宮外都籌備著一年一度這個重要的團圓佳節。
只是,晉卿王爺還未見好轉,張貼在大禺朝各府各縣的招賢皇榜也沒人敢揭下,皇上蕭承昊一直郁郁寡歡,心事沉重,一夜喝多了酒偶感了風寒,竟是一病不起。
這即將過節的氣氛便顯得那樣的凝重了。
同樣,晉卿王府之中,上至柳拾葉和任曉伶這兩位姬妾,下至粗使的丫頭婆子們,雖心中各個期盼著佳節的到來,但終歸還是因為王爺依舊沉睡不醒,王妃又下落不明而顯得憂心忡忡。
呂微瀾的心情也很不好。只是,她的心情不好,倒不是因為惋惜自己的丈夫成了活死人,而是因為那人要她尋找的東西一直不曾找到。
可是,她已經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沒有那人口中所說的關于隱藏著藏寶圖的字畫。
而那人又已經許久不曾出現,致使她心中很是煩郁,時時便在房中摔東西撒氣。
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雪漫,連雪漫拿捏在自己手中的賣身契也奇怪的不見了,呂微瀾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商淺夏動了手腳。但現下那個礙眼的女人也不見蹤影,倒是令她解氣不少,偶爾叨念起雪漫,也是因為撒氣時沒有一個下人可以供她打罵解氣的。
且由于現下她的身份不過是同那個不告而別的岑寶兒同為名分最低的侍妾,因而,被分配到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婆子勢利眼的很,壓根就不將她放在眼中,連她想要找他們晦氣,發泄一下也不能,當真令她憋屈得慌。
「嘖嘖!你倒還當自己是個正經主子,隨意的拿著房中的東西撒氣,你也不怕劉管家發狠了起來將你關進柴房?」一道譏諷的語調自窗外傳來。
若不是蕭卿墨讓他來呂微瀾這邊套話,呂皓冥他壓根就不想見這個不守婦道的庶妹。
「他敢!」呂微瀾恨聲道,「再不濟我還是個主子,他劉管家再得王爺信任也不過是個奴才,他能奈我何?」
自她回府,那劉管家就將她安排在一個小小的院落里,呂微瀾對劉管家可是記恨著呢。
「主子?你確定?」呂皓冥倚著窗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若不是皇後娘娘看在娘的份上,自皇上的手中救下了你,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待在這個王府中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呂皓冥,你究竟想要說什麼?若只是來看我的笑話,落井下石的,那麻煩你立即就滾,我呂微瀾沒有像你這樣完全不幫自己妹妹的哥哥怒目而瞪,呂微瀾只覺得呂皓冥就與丞相府中的所有人一樣,從來就沒有看得起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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