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古地生存的普通人家不少,都是西蜀古國留下來的遺民。古蜀國留下了不少的傳說,其中冷瀟然便知杜宇為傳說中的古蜀國國王。杜宇始稱帝于蜀,號曰望帝。晚年時,洪水為患,蜀民不得安處,乃使其相鱉靈治水。鱉靈察地形,測水勢,疏導宣泄,水患遂平,蜀民安處。杜宇感其治水之功,讓帝位于鱉靈,號曰開明。杜宇退而隱居西山,傳說死後化作鵑鳥,每年春耕時節,子鵑鳥鳴,蜀人聞之曰「我望帝魂也」,因呼鵑鳥為杜鵑。
蜀人對于啼血杜鵑的那種崇敬之心也非普通人所能了解。雖然這是普通的飛鳥,但是其中所寄托的感情有時他人所能理解的呢……
山風輕撫,卻帶了一股子寒意。松濤蕩蕩,宛如江水滔滔席卷了整片西蜀古地。
青竹之下,竟然對立的站著幾個人。其中兩人身著普通的道袍,懷間的一柄刻著陰陽兩極的長劍已然拔了出鞘。
「你們是什麼人?」年輕的臉龐上充滿了憤怒。
「我們?你是在質問我嗎?」一個看上去頗為浪蕩的男子笑問道,卻一臉的鄙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
「質問你如何?你們膽敢在西蜀古地生事,是不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了。」年輕道士身邊還站著一位年輕道士,兩位的修為不錯,奈何卻不被人放在眼里。
「你在威脅我?」這個神色惡狠的男子雙目之中頭顱的一絲火焰,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令兩位道士感到沉重的壓力。
「殺我蜀地神鳥,你該當何罪!!」年輕道士怒吼道,抽中的長劍似乎都要劈斬過去。
而此時冷瀟然和水雲心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不遠處的竹林下。「嗯!」冷瀟然眉頭一皺,已然看到了那處一株高大毛竹之下的幾人,心中暗道︰「這片寧靜之地怎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水雲心也頗為奇怪,雖然自己來西蜀古地不多,但從未見過其中之人惡語相向。「恐怕要發生事端了。」水雲心想要過去,然而卻被冷瀟然一把攬住了,「你!」水雲心一看冷瀟然進一手攬著自己的腰,心中大羞,只感覺縴腰酥麻不已,真要斥責。卻听到冷瀟然淡淡的聲音︰「不要讓他們發現了,我們先暫時旁觀片刻。那幾個小道士我倒是認識。」
「哦,你認識她們?」水雲心眉目一睜,隨後想了想,便說道︰「是不是在昆侖祭祖之前的昆侖論劍認識的?」
「嗯。蜀道派的兩個弟子。修為還算不錯,但是天賦不佳……」冷瀟然這句話已經告訴水雲心,自己和他們兩人沒有什麼多大的關系,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可能不會出手。
兩人在暗中觀察,而毛竹之下的幾人卻快要斗起來了。
「杜鵑乃我西蜀神鳥,你還以為是山野飛禽嗎?你殺了就殺了,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常曲心中氣惱,卻因為常年靜修,而道心一破,渾身微顫。
「神鳥?我沒看錯吧。這也能叫神鳥?」這位男子渾身著裝頗為講究,至于何處講究呢……一身赤紅,似乎就要告訴他人自己的脾氣和自己的衣服一樣火爆,而他身邊也站著三個人,每個人的修為不弱于常曲和常未兩人,所以若要動手常曲兩人必然不是對手。
至于紅衣男子的身後的幾人,也是渾身一致的顏色,有通體深藍,有通體青綠,還有通體土黃。他們似乎就是要特意的顯現出他們的特別,那種感覺頗為生硬,令人一看便生厭。
「他們著裝真是古怪,似乎就是特意而為之。」水雲心一只手指貼在紅唇之上,疑惑的自言自語,那般風情動人心神。
對此冷瀟然卻沒有多少的感覺,因為從小生活在在聖族之中,聖族族人就是如此來區分各自的氏族。但是就是如此,冷瀟然的眉頭卻皺著更加的深了,一紅一藍一綠一黃……冷瀟然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所以心中的擔憂與日俱增。
水雲心回頭看了看臉色凝重的冷瀟然,心中也為之感到憂心。
一聲赤紅的男子嘲諷的說道隨後手中的長劍一劍挑起落在地上的杜鵑鳥,鮮血已然撒在羽毛之上,口角的殷紅是那般的令人心痛,心想道︰「杜鵑啼血,是為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這能叫神鳥嗎?我听說過鳳凰,朱雀,畢方,那些才可以叫神鳥,你這什麼狗屁小鳥除了每天布谷布谷的叫著,它還能干啥子?」紅衣男子狂傲的笑道。
「你侮辱我西蜀神鳥,並且殘酷的殺害他,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西蜀之人是如何的驅除爾等禍害!!」常未的話語一直不多,但是心中的憤怒卻已然充斥了他的滿腔。
長劍揮起,一道玄青色的劍光驟然散發出來,然而劍起劍落,卻在紅光閃爍之間。常未立即手中的劍氣立即被擊散了。「什麼!!」常未也看得出眼前紅衣男子的修為,與自己也相差無幾,但是眼前之人卻可以輕松的擊散自己的劍氣,那麼對手若不是在江湖上籍籍無名,便是有著不弱的背景。
「你……你們到底是何人?」常曲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細節,隨後退了兩步,冷然的問道。
「何人?你們有這個資格問嗎?不怕告訴你,就怕你知道了嚇的手抖得舉不起手中的劍了,哈哈哈哈——」狂傲的笑聲似乎完全不講眼前的兩人放在眼里。
常曲哼聲的怒斥道︰「這麼說起來,你們是故意的——」常曲似乎從眼前幾人的眼神和口氣之中看出了一些別樣的目的。
對此紅衣男子心中一震,隨後回頭和自己的背後的幾人相視一眼,眼神閃爍之間,似乎已經傳遞了很多的信息。
隨即冷然的對著常曲說道︰「你錯了,今日若不是這只臭鳥在兄弟幾人的身上撒了它的鳥屎,我今日就不會卡殺戒。」那副樣子竟然轉眼間就變了,從原本的屠夫變成了正義凜然的俠士了。
「你,我親眼看見明明是你主動動手殺害杜鵑的。」常未怒斥,一臉的悲憤。他看得很清楚,兩只杜鵑僅僅只是在樹上啼叫而已,然而竹下的幾人卻故意而為之,一劍之下,杜鵑便慘死了。杜鵑雖然是蜀地神鳥,但是若對方並不清楚,常未兩人或許還並未放在心中,只會出口提醒而已,然而那群人卻並沒有停手,單手雙指在口中吹口哨,竟然是杜鵑的布谷叫聲,恰時吸引來了不少的杜鵑鳥。
接下來就是人模狗樣的幾個畜生殘害上千只杜鵑的一幕,常曲兩人雖然感到了,但是地面上已然撒下了一灘血跡,血跡沾染在杜鵑月復部的白色的絨毛之上,血是紅的,常未的眼也紅了。
「你看了?你看見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看見了嗎?」紅衣男子轉身對著身後的同黨問道。
幾個同黨笑而不語,僅僅只是搖頭而已。
「如此說來,你們就是來此挑釁?」常曲畢竟比常未年長幾歲,想事情也更加的深。
「小道士,你這句話可就不對了,我們何來挑釁你們?分明是你們一直在挑釁我們吧。」紅衣男子隨後走向常曲,身子比之常曲更為的高大,直接單手抓住了常曲的領口,似乎想要將常曲提起來。
然而常曲畢竟不是普通人,直接一腳踹向了紅衣男子的小月復,「呃……」紅衣男子反應不及,丹田險些被踹爆,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隨後大怒道︰「找死——給我打——」紅衣漢子喊的是打而非是殺,那麼其中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在一旁偷听的冷瀟然和水雲心似乎疑惑了,然而冷瀟然卻靜靜的呆在原地,而水雲心卻耐住性子低聲說道︰「你若不去,我卻要過去。水月雲殿和蜀道派本就是世交。我不出手說不過去。而且你也看到了那是那幾個人存心挑釁的。」
冷瀟然知道自己拉不住水雲心,但是還是說道︰「你斗不過那幾個人的。」
「沒有斗過,你又如何知道呢?」水雲心白了冷瀟然一眼,似乎很奇怪冷瀟然為何不出手。
「他們其中一人就足夠對付你們的了。」冷瀟然神色平靜,不似說謊。但是水雲心的心中還是略微擔心常曲兩人。隨後反駁道︰「那麼剛才常曲就不會踢到那個紅衣男子的小月復了。」
然而冷瀟然卻搖頭哂笑︰「常曲即便是用劍都刺不進去,踢一腳又如何呢?」
「你說真的!!」水雲心低聲驚呼,似乎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該出手的時候,我必然會出手。你就在我身邊安靜的呆著吧。」冷瀟然用力的一把將水雲心的縴腰攬住了,臉色不變,似乎對于這等無疑調戲的動作似乎已經是千錘百煉了。
「你——」水雲心臉色再次一紅,掙扎了兩下,隨後低聲低語的說道︰「放手。」而後冷瀟然便听話的放手了。
至于冷瀟然為何不止一次攬住水雲心的腰了,似乎也有了個解釋,「我知道抓不住你的手,所以出此下策……」
「你……」水雲心不知道冷瀟然為何再加了這麼一句話,然而水雲心似乎感覺自己的冷瀟然的距離逐漸的疏遠了,「他……攬住我的腰是因為抓不住我的手……」一時間水雲心看了看自己的潔白無瑕柔弱無骨的雙手,明白自己雙袖白練,冷瀟然確實抓不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