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大學校園本是教授做學問、學生長知識的地方,是培養保衛祖國、建設祖國的棟梁之才的基地,但是,日寇所到之處,把學校變成了屠場、變成了墳場、變成了據點、變成了司令部。
1937年12月13日晚日軍攻陷南京城以後的獸行,是一直受孔孟忠孝節義思想教育幾千年的中國人從來沒有想到過、從來沒有听說過的,慘不忍睹、慘不忍聞、慘絕人寰。從南京金陵大學逃到武昌的學生說︰「日寇一進城,就奸擄燒殺,無惡不作,金銀財寶,搶劫一空。把戰敗的國軍押到荒坡上殺掉,人多了,不好統計數字,就一批一百人地殺,到處是屠場,用機槍掃的多,用刀砍的更多;被俘的軍官死得慘,一個個被反捆手腳,用繩索連起來,用卡車撞,用坦克碾,反復地來回狂跑,血肉骨頭碾化了,只剩下無數塊血衣粘在路上;手無寸鐵的難民逃不過日寇的魔爪,日寇用炮轟,用炸彈炸、用槍子打,把他們逼到江邊,踩死、淹死的人找不到數,長江邊,江水中到處是尸體,幾乎塞了長江,連江邊的浪花沫都是血絲子;日寇還把我們的同胞押著挖坑掩埋尸體,為他出了苦力的同胞也不能撿一條活命,要他們挖出大坑,把活人推下去,用土埋齊胸,放出狼狗噬啃,那慘叫聲撕人心肺;日寇還進行殺人比賽,看誰的刀塊,殺的人多,有個日寇一連屠殺我同胞一百多;日寇還翻出花樣處死我同胞,他們用鐵鉤勾住我同胞的舌頭吊在樹上為‘釣鯉魚’;把人捆在鐵架子床上用火燒為‘烤全豬’;把強壯男人的血抽出來,輸給日寇的傷兵。」
「婦女的命運更慘,日寇只要逮著婦女就要‘賽果’,我們金陵大學的女學生、女老師被日寇排隊**後,用電打死,赤身丟進防空洞,一個防空洞就堆了五百多具尸體;十幾歲的小女孩,幾十歲的老女乃女乃,日寇統統的‘賽果’,有的小女孩被活活**死,連尼姑也逃不月兌,有個小尼姑被追到大街上,日寇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她的衣服,日本鬼子在大街上排著隊**,發泄了獸欲後,還抓了一把沙子塞進了尼姑的**,可憐的小尼姑赤身嚎著、叫著、跳著,不停地抓著在街上奔跑;有的婦女裝扮成男人做苦力,被日寇發覺後,剝光了衣服,先是**,再就是綁在樹樁上割掉Ru房,用刺刀攪,腸子流滿地;更駭人听聞的是了孕婦以後,用刺刀剖開肚子,取出胎兒,剁成塊,拌上鹽、佐料,蒸熟之後搶著吃!」同學們听得聲淚俱下,楊道榮更是怒火燃燒︰「我們誓死不當亡國奴!」錢望財頓了頓問︰「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我是擠在難民中先逃到外國人辦的難民區,再逃出來的。日本人怕英國人。」
「啊,是這樣,」錢望財坐下了。
1938年的初夏,有山有水美景如畫的國立武漢大學校園,鶯歌燕舞、奼紫嫣紅,可惜師生惶恐遇難世,委座官邸在此間。日本帝國主義以稻葉四郎中將的第六師團和波田重一中將的台灣步兵旅團,在艦隊和空軍的掩護下強行登陸,以猛烈地炮火攻安慶,另外有海軍一萬噸級的軍艦100艘、空軍有截擊機、轟炸機四百架配合機動作戰,從東面向武漢進攻,華東方面還有岡村寧次的第十一軍、五個半師團向武漢逼進,國民黨第二十二集團軍楊森只有一個軍的實力,如何抵擋得住;敵第二軍稔彥王部,沿隴海線向南作扇形進攻,將于皖西南向武漢推進;敵土肥原的第十四師團憑借優勢炮火沿京漢鐵路向武漢猛攻,已打到開封附近,敵人以十四個師團以上的兵力從東到北對武漢采取了三路進攻兩面合圍,迫使住在珞珈山官邸的總裁蔣介石同總參謀長何應欽坐飛機飛往河南鄭州,下令炸開花園段黃河南堤,恰逢暴雨,洶涌的黃河水從中牟縣以排山倒海之勢淹沒了豫東、皖北、蘇北三省四十四縣的廣大地區,一百多萬人在濤濤黃水中喪生!一千多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決黃阻敵」,得不償失,土肥原被直升飛機救走了。
楊道榮在大學宿舍里讀《群眾》周刊,研讀著任淘的文章《開展游擊戰爭與武裝群眾》,「把千百萬青年學生給以軍事教育,特別是游擊戰術的訓練,然後依靠他們去武裝群眾,是實行全民抗戰的一個重要方法」,浮想聯翩,熱血沸騰。再翻看當天的報紙,武漢會戰的消息赫然顯目,連馮玉祥將軍的專列在羊樓司也被幾十架日寇飛機輪番轟炸了,他坐不住了,憤怒地罵了一句︰「媽的**,肯定是漢奸告的密。」難怪孟老先生說︰「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的。他來到國立武漢大學校門口,想買《新華日報》,看到八路軍武漢辦事處在招生,便擠進人叢看了看︰
湖北省建設廳農村合作事業指導員訓練班招生廣告
大意是培訓青年抗敵救亡的,便擠進去報名,負責招生的同志笑著解釋說︰「我們這一期是湯池訓練班的第四期,湯池現在正開辦臨時學校,性質、課程跟前三期是一樣的。你是應成人,最好回應城,找任淘先生。」
「是寫《開展游擊戰爭與武裝群眾》的任淘先生嗎?」
「正是、正是,還有李範一先生,他們是非常愛國的人。我們這一期在武昌中正路(今解放路120號)辦,報名的學生太多了,容不下,請你回湯池!」八辦工作人員掛著一臉的歉意向楊道榮解釋,他才慢慢地離開了招生處,回到學校,找錢望財商量,一同回應城湯池,找任淘先生,投身抗日,報效祖國,找遍了校園,沒有找到。
錢望財此時正在漢口鼎安里應城石膏股份找他父親的朋友,研究武漢淪陷之後,如何保存財產、保護生命、是在法租界、還是在英租界避難的大問題,研究的結果,是法租界,花重金買了法國國旗,到時候掛上,尋求保護。萬一門衛不準進法租界,就塞銀元買通關節,千方百計,就是爬,也要爬進法租界。一切研究妥當之後,便到花樓街旅館住下。面臨國破家亡、滅頂之災的人們,各種各樣的心態都有,佔主流的是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有嫖的就嫖,有賭的就賭,吃了、喝了、玩樂、樂了、得了;要不然,不知道幾時被日本人飛機的炸彈炸死或者子彈打死,被地痞流氓敲詐死,死了才劃不來。人們按照國民政府疏散的命令蜂擁著逃命,也有的瘋狂地吃喝嫖賭。錢望財約公司老職員一塊到高級飯店享受了山珍海味,回到花樓街來,只見有的小姐臉上勻擦了粉臉,涂抹了口紅,穿著薄如蠶翼的短衫,圓鼓鼓的Ru房擠露在胸前,肚臍眼露在外面,上面不知抹的什麼粉在閃光,穿著超短裙,雪白豐腴的大胯露在外面,面含笑意招君來,縴縴玉手勾君去;有的小姐斜躺在長條靠椅上,露出Ru房,一只腿搭在椅背上,露出三角區,如同水蚌曬太陽一般露出肉來勾引過往的嫖客。18歲的錢望財酒足飯飽之後在花樓街逛著,春情涌動,激情勃發,趁著酒興,選了一位年約14歲的小女孩,徑直走進門去,老板一見這位派頭十足的闊少爺,敬上香煙,小姐泡上香茶,他的眼楮直溜溜地盯著女孩雪白如銀光滑似玉的蓮蓬似的Ru房,哪有心思抽煙喝茶,小姐示意老板開房門,老板拿著鑰匙上得樓來,站在房門口不開門,伸著手,也不做聲,小姐示意錢望財交錢,他是頭一次,不知道行情,小姐打了個手勢,錢望財搜出五角錢,小姐搖搖頭,再把五根指頭伸開,錢望財才明白,便將五塊銀元交給了老板,老板開了門,錢望財才進了裝飾精美的房間,小姐含著笑意下樓提熱水、拿毛巾去了,錢望財打量著房間,見雪白的牆壁上有一行小字,仔細一看,原來是︰
離地三尺一條溝,
溝內常年有水流,
不見牛羊來吃草,
只有和尚來洗頭。
他不解其意,反復看著,小姐上來了,說︰「理解不到意思吧?等一會你就明白了。」說著,解開上衣,擦洗幾遍,又月兌了長褲,揩洗,錢望財恨不得一下把她擁入懷中,小姐輕輕一推,說︰「個把媽的,慌麼事呢。」換了熱水,給錢望財從頭至腳擦洗了一遍,特地把他的生命之根過過細細地洗淨,打了肥皂搓洗,搓得錢望財**難熬,一把抱住小姐,小姐倒在他的懷中,Ru房貼住他的胸脯,嬌聲說︰「錢呢?十塊錢呢?」
錢望財的激情退了,問︰「不收錢行不行?」小姐一笑,拱在他的懷中,喃喃地說︰「有緣千里來坐台,不收小費劃不來;渾身上下把你模,收你十塊不算多!」錢望財思考了一會,說︰「十塊就十塊吧,」于是他又交了十塊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