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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田藍

楊玉富心中感動,眼楮深深地注視著董桂秋,聲音變得深沉,緩緩地道︰「桂秋,你就放心吧!我會使出全部的本事,全部的力氣,為鄉親們做事,盡量滿足大家的生活需求。桂秋,說到屬相為水蛇,咱們同年同日同時出生,你不也是水蛇這個屬相嗎?你也會吉人天向的!桂秋,我就借你吉人吉言,實現我今生所有的重大願望!桂秋,咱們年輕一代,理應做出讓父母自豪,讓鄉親們擁戴的事情!桂秋,咱們一起努力吧!」

董桂秋受到了感染,受到了激勵,目光里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那種少女特有的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生動地寫在充滿青春活力的臉上。

沒有都市女孩子那種激情之下的沖動表現,董桂秋只是用目光,用話語,樸實地表達自己的內心世界,聲音也變得深沉起來,道︰「嗯,玉富,我相信,咱們這一代,會讓村莊擺月兌貧窮,實現富足,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玉富,我沒有你那麼大的本事,但我會好好地配合你。」

董桂秋幾次說到楊玉富有大本事,指的就是他的異能,現在,全村人都有董桂秋這個認識。

這充分說明,目前,在很大程度上,村民們把擺月兌貧窮,實現富足的希望,放在了楊玉富的異能上。

楊玉富把目光投向大運河南面一望無際的大平原,看著那雖然成熟但是相當稀薄的麥子,心中若有所思。

楊玉富深思一陣,然後把目光拉回來,繼續看著董桂秋,道︰「桂秋,我自然要盡我所能,爭取早日讓鄉親們過上生活富足的好日子,不過……」

楊玉富把話茬打住,看著董桂秋,不知要不要說下去。

「不過什麼?」董桂秋看到楊玉富欲言又止,急著問道。

楊玉富沉思著道︰「不過,鄉親們要想過上好日子,歸根結底,還是要靠鄉親們自己!別人,哪怕再有能耐,也不能大包大攬。桂秋你想,我們管得了一時,能管得了久遠嗎?管得了一世,能管得了百世嗎?」

董桂秋听了,目光更加深沉地看著楊玉富,這一次,她看的時間比較長,顯然,董桂秋沒有想到,楊玉富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桂秋,你這樣看著我,是覺得我小看了自己的異能是吧。也是啊,恐怕現在全村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異能上了。甚至,像搶睡那個大磨盤一樣,也巴望著自己有異能,希望通過異能,一夜之間擺月兌貧窮日子,甚至成為全村首富。這樣的想法,實際上是不切實際的。」

楊玉富又一次打住話茬,看著董桂秋,希冀董桂秋理解自己的話語。

董桂秋的眼楮,更專注地看著楊玉富,道︰「玉富,我似乎明白了你這些話里的一些意思,玉富,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大家不要指望依靠你的異能,一夜之間就能改變貧窮的命運?」

楊玉富道︰「正是如此!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救世主!村人們萬萬不可把改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某一個人身上!改變命運,必須靠自己!就說我的仙尿吧,它的作用,其實是非常有限的!」

「非常有限的?!」董桂秋一愣,「玉富,你的意思是……」

楊玉富從全村人爭先恐後地到自己家里索要仙尿這一現象,深深地感到,村民們太急功近利了,他們巴望著憑借仙尿,或者說憑借異能,立刻擺月兌貧窮日子,改變命運。

這,有可能嗎?!

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僅僅修煉數十年、功力非常有限的仙人,就是那些億萬大眾頂禮膜拜的大神仙,要永遠改變勞動人民的命運,也是做不到的!

道理非常簡單,仙人,可以救助一時,卻不能救助久遠;幫得了一代,卻幫不了百代!

基于這個考慮,楊玉富在自己的仙尿里,作了一個限制,它的作用,僅僅限于在一棵樹上使用一次,而且每棵樹上只能增產三成。

楊玉富回答董桂秋道︰「是的,我那仙尿的作用,只不過讓全村的果樹能增加幾成的產量而已。」

董桂秋听了,先是覺得意外,接著想想,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道︰「是啊,人們總不能光指望著天上掉餡餅啊。」

兩人一邊繼續說著話,一邊彎腰打起草來。

楊玉富多年不干打草這活了,手上感覺生疏得很,董桂秋打五六把草,他只能打一兩把。

董桂秋打了豎尖冒流的一大筐青草了,楊玉富才打了半筐,董桂秋見了,便幫楊玉富打起草來,不一會兒,就幫楊玉富打滿了一筐青草。

太陽越升越高,天氣越來越熱,董桂秋臉上熱出更多的汗水,即使仙人楊玉富,臉上也已經大汗淋灕了。

仙人的本質就是人,在不啟動仙術的時候,對外界冷暖的感覺,和凡人是一樣的。

董桂秋放下鐮刀,彎腰,用繩子幫楊玉富把草筐里的草扎結實,防止草筐背在後背上時青草掉下來。

然後,董桂秋直起腰來,一眼看到楊玉富頭上和臉上的汗水那麼多,就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疊成方形的手絹,遞給楊玉富,道︰「來,玉富,擦擦汗,看你臉上的汗都把眼楮打得快睜不開了。」

手絹!

楊玉富心中猛然一動。

這方手絹,楊玉富太熟悉了。

幾十年前,在原來那個少年時代里,董桂秋送給過楊玉富一方手絹,正是眼前這方手絹,不過,那不是在大運河岸上送給楊玉富的,而是在玉米地里除草時送給他的。

重活一次,並非原封不動地把原來的生活重演過一遍,由于楊玉富以一個仙人的靈魂操縱著少年時代的身體,人生軌跡也就大不一樣了,但是,人生歷史上的一些重大事件,卻不會被完全抹殺掉。

原先董桂秋送給楊玉富的那方手絹,楊玉富到了仙界之後,一直珍存著,把手絹和自己最珍愛的幾件法器放在一起。

楊玉富頓了一下,立即從董桂秋的手中接過了手絹,仔細地展開,這是一方底色為白色的手絹,上面用紅色印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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