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狗仗人勢的東西!」這次連周四四都憤怒了,一向霸道的周四四此前一直收斂著自己,因為上次的事已經被老爸周青雲好好訓斥了一番,所以這次出來本不打算惹是生非,想低調做人.誰知這條狗一直跳出來咬個不停,周四四刷的就從自己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在他們面前一晃︰「警察辦案,請注意你們的言行!」
「警察?」這下不但蔣興利,就連程背都吃驚不小,原以為這幾個人只不過是個游客而已,竟然里邊還有警察。可是警察怎麼會不認識這幾個ln市的高官呢?就算不認識蔣興利,也該認識程背才是。程大市長在ln市鋒芒壓過市委書記,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老大,一個小警察怎麼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呢?
幾個人都扭回頭看了一下和他們一起來的公安局長楊黑炮,楊黑炮也是一臉的茫然,他並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手下,而這個女子手中的警官證一看就是真的,這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所有人都把眼楮盯在了自己身上,楊黑炮郁悶透頂,要是這妞真的是自己手下的話,那就太不給自己臉面了,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頂撞和羞辱程大市長,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不管怎麼說,現在楊黑炮必須站出來,于是他朝前跨了幾步,很威嚴的掃視了周四四一眼,然後用嚴厲的口氣質問她︰「你是哪個所里的民警?為什麼不在所里上班,跑到這里干什麼?」
周四四翻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是哪個所里的民警需要向你匯報嗎?快把你們的人都讓開。」
楊黑炮出馬非但沒有鎮住這個小女警,反而被這個小女警呵斥了一番,所有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一張黑臉變得更加發亮。此時再也按耐不住了,怒氣沖沖的對著周四四咆哮道︰「我是公安局長楊黑炮,不管你是哪個派出所的民警,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你從現在起被停職了。」
公安局長楊黑炮?周四四看看石天,石天也在看著她,兩個人突然都是撲哧一笑,把眾人笑的模不著頭腦。
「你,你笑什麼?」楊黑炮很是生氣,剛才要是說這個小女警不認識自己的話,那對自己出言不敬尚且有情可原。可是現在自己已經亮明了公安局長的身份,這兩個人居然還對自己如此不恭,剛才那笑不分明是在嗤笑自己嗎?
不問還好,這下連凌以沫和穎兒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就算你是楊黑炮,就算你是公安局長,可你只是ln市的公安局長,人家周四四是峽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不在你下轄不說,按級別來說,和你縣級市的公安局長的級別也並不差,你憑什麼停人家的職?
他們這邊四個人都覺得好笑,可是那邊卻沒有一個人感到好笑,一個個同情的看著楊黑炮,心里都想你這公安局長也太無能了,居然當著程市長的面冒犯你的權威。楊黑炮更是感到無比的憤怒,幸虧他的臉色黑,看不出有什麼顏色變化,要不準能看到一陣青一陣紅的。
不過幸好周四四馬上就給了他一個答案,把自己的警官證又掏出來打開讓他看了一下,說︰「楊局長你好,我是峽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隊隊長周四四。」
楊黑炮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荒誕,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貿然發飆,人家人家是省轄市的市局刑警大隊隊長,自己是縣級市的局長,自己根本不可能停了人家的職,怪不得人家剛才連程市長也不放在眼里呢。前一段張土元惹下的那個麻煩好像就是惹得她吧,市政法委的領導直接繞過市局給他打了個電話,把他訓的不知東南西北,今天居然輪到了自己。
看楊黑炮啞了火,程背很聰明,馬上就說︰「楊局長,你看你鬧得,本來我就是想請人家小兄弟幫個忙,看你們鬧得好像我要在我的地盤欺負外來的同志似的。」
程背這句話即是緩和氣氛,其實也是話中帶刀,意思是警告周四四,這里是ln市,不是峽市,你們在這里還是要受我約束的。這意思周四四如何听不出來,于是就著台階就說︰「是呀,程市長,一場誤會而已。楊局長,家父還經常對我提起楊局長,說是公安戰線上的一個標兵呢。」
「哦?不知令尊是?」楊黑炮一愣,連忙問道。
「家父是周青雲。」周四四笑著說。
周青雲?!楊黑炮當然知道周青雲是什麼人,雖然ln市並不下屬峽市,但是周青雲的大名他還是听過的。于是連忙陪著笑說︰「原來是周書記的女兒,剛才真是冒犯了。」
幾個人又在那里客套了半天,程背這才說出自己的用意︰「小兄弟,剛才看你神醫妙手,所以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兄弟能夠幫個忙。」
話說到這個份上,石天已經不好再像剛才那樣不給人家面子了,只好笑著說︰「程市長請說,是不是家里有什麼病人需要救治?」
程背點點頭說︰「小兄弟猜得不錯,在下有個伯父前年身患頑疾,求遍名醫,卻只見重不減輕,家里人都快痛苦死了,今天看到小兄弟神醫妙手,所以就冒昧想請小兄弟過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幫他去掉頑疾。」
石天皺了皺眉頭說︰「按說程市長開口,我這一介布衣當然是只有遵命的份,但是……」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程背心里一動,連忙問︰「小兄弟有什麼為難之處盡管說,不要客氣。」
石天這才猶豫著說︰「我這醫術是跟著一位前輩學的,這位前輩脾氣比較古怪,他在傳我醫術的同時,曾經立下規矩,說……」
「說什麼?小兄弟不要客氣。」程背現在被石天一再的吊著胃口,卻是一點也不敢發火,急切地問道。
「家師立下規矩,治病救人天經地義,但是要分人而宜,窮人可以一分錢不收,但是有錢的人每次收費至少需要三百萬才行。」石天說著注意觀察著程背的表情。
程背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震驚,然後是思索,思索了一會兒後很快就釋然了︰不就是三百萬嗎?只要治好了老太太的病,自己以後還不是財源滾滾嗎?哪里還能在這里計較這三百萬?
于是程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低聲說︰「三百萬不是問題,不知道小兄弟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病人。」
石天搖搖頭說︰「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今天我需要休息一下,改天吧。」
程背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就一閃而過,反正老太太病情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神醫都答應了,何必急在這一時呢?于是就點點頭說︰「那好,全看小兄弟方便。對了,還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石天微笑著說︰「在下姓石名天。」
程背繼續問道︰「那不知道幾位下榻在哪里?」
石天笑笑說︰「這個你回去問一下孩子他舅,估計就會知道了。」
程背一愣,心里頓時明白,一定是自己那個小舅子又在回民鎮上為非作歹,惹上了人家。于是臉上神色不變,笑著說︰「我那個小舅子被他姐姐寵壞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番,給幾位賠禮道歉。」
石天哈哈一笑說︰「那倒不必,只是希望他明白一點,有些人不是他能惹起的就行了。」說著對凌以沫說︰「好了,我們回家吧。」
幾個人微微一笑,從容下了山,開車離去。程市長一行站在那里看著,久久不能平靜。
程背一回家就沖著自己的老婆張翠蓮一通訓斥︰「你該管管你的小舅子了,再不知道收斂,胡鬧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他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翠蓮被訓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愣了一會才說︰「你發什麼神經呀,一回來就胡說八道,說什麼死不死的,小元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打電話問問他惹著什麼人了,算了,把他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程背煩躁地說。今天石天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他們在回民鎮上和張土元鬧了不愉快,而且听口氣張土元吃了不小的虧。不過幸好人家沒有吃虧,要不自己的好事就要被這個小舅子給耽誤了。
張翠蓮嘟囔著神經病,還是過去給張土元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到家里來。張土元听到姐夫召喚,沒有絲毫猶豫,開著車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嚇了程背兩口子一跳,這家伙佝僂著身子,臉上也是鼻青臉腫的,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氣勢。
「小元,你這是怎麼了?」姐弟情深,張翠蓮看見親弟弟成了這個樣子怎能不心疼,連忙圍在跟前問長問短︰「小元,你給你姐夫說說,這是誰把你打得?讓你姐夫給你出氣。」
張土元哭喪著臉正要說,程背冷冷的說︰「是不是石天干的?」
張土元一愣︰「姐夫,你怎麼知道?」
張翠蓮也是扭過臉來說︰「你既然知道什麼人欺負了小元,怎麼不給他出氣?」
程背沒好氣的說︰「你就知道慣著他,他現在惹了不該惹的人了,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小元,我來問你,石天他們住在哪里?」
張翠蓮還想說什麼,張土元卻說︰「姐,你別說了,這個人我們惹不起的。」
「什麼?惹不起?」張翠蓮跋扈慣了,沒想到還有自家人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