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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卷︰世界何時變得如此黑暗

滿身牙印離開了小城,離開了那個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小城,他要忘記哪里,要忘記所有的過去……

坐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牙印心里依然煩躁。從一個市井小人物成為黑社會老大,再從黑社會老大隱退後,他覺得應該可以回歸平靜生活。可是,他的感情路卻越走越坑窪艱難。

寵哭了,急得團團轉。她找不到牙印,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她後悔,後悔昨夜那麼固執和女個女伴出去玩,一夜未歸。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喜歡和她們一起玩,什麼壞事都不會做,她在心里一千遍一萬遍的發誓。但是,一切都遲了、、、

當她早晨困困地回到家,想對牙印撒嬌的時候,卻發現牙印消失了。客廳的茶幾上有張紙條,是牙印留下的︰記得這是第幾次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釋了。等了你一夜,沒敢合眼,怕你發生什麼事情,早晨在電話里听到你笑的那麼開心,知道你是安全的。你我說好了廝守這一輩子,可是你卻可以整夜不歸,在你眼里,我是誰?你又是誰的誰?親愛的再見了,好好活著,不要找我,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行人。

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寵看著這幾個字,頓時慌了神,淚水嘩嘩流下來,拼命搖頭,顫抖著雙手一遍一遍撥打著牙印的電話。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她不能失去他,她要親口告訴他,再也不會了。她要告訴他,其實昨夜是女同事出的餿主意,再次試探牙印對寵的信任和愛的程度。寵沒有想到,每次幸福的試探,都讓牙印深深受到了傷害。寵撥通了所有朋友的電話,請求大家的幫忙。

報警!寵的好姐妹小利子月兌口而出。對,報警,報警,寵又顫抖著雙手按下了110。

牙印坐在城市的邊緣的公路護欄上,心里一片黑暗。他一遍一遍在腦海里想著寵的模樣,他要把她深深記在腦海里,就算喝了孟婆湯,他也不要忘記大大的眼楮和她那圓圓的臉蛋,這就是牙印,深愛寵的牙印……

車流呼嘯而過,獨影單只的牙印坐在交叉路口,心里漫起無限憂傷。為了和寵在一起,牙印和家里人鬧翻了,有家回不了。因為牙印小時候,他的父母就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算是女圭女圭親吧。那個時候牙印什麼都不懂,怎天跟著鄰居家比自己大一歲的紅寶後面玩耍。他那里知道,長大後他要把紅寶娶了。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發育的早。那年紅寶13歲,來了那個,不小心染到了褲子上。還是整天傻乎乎地跟著紅寶後面的牙印驚恐地指著紅寶的說︰「姐姐,你,你怎麼流血了?……」

紅寶回頭看了看,頓時羞紅了臉,劈臉一巴掌扇了牙印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捂著臉跑開了。

牙印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爸爸媽媽,並揚言不跟紅寶玩了。牙印的爸爸媽媽笑著說,傻兒子,紅寶以後是你媳婦,你不能不跟她玩啊。牙印撇著嘴說,我才不要她當我媳婦,那麼壞,我不要……

後來,紅寶總是主動找著牙印示好,有什麼好吃的都給牙印,還用一些彩帶打上漂亮的結,三下兩下就弄出一個好看的花朵送給牙印。牙印傻頭傻腦的,哪里知道哪些事情,他只是以為是紅寶姐姐對自己好。而在紅寶的心里,牙印這個小男孩,將來就是自己的老公,一定要對他好一定,自己比他大,一定要照顧好他……

牙印長大了,紅寶也出落的更加水靈,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大美人。可是,牙印對紅寶只有姐弟的情感,從來沒有愛情上的心思,所以,牙印一直在回避紅寶。終于畢業了,各自都工作了,紅寶和牙印的家人都開始操辦他們的婚事忙碌了起來。這個時候,牙印遇到了蘭兒,一下子就被蘭兒迷住了。那大眼楮,那圓臉蛋,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仙女嗎?牙印蘭兒寵戀愛了。牙印回家和爸爸媽媽攤牌,說自己有女朋友了,並直接把蘭兒帶回家。

牙印的爸爸氣的臉色鐵青,直接警告牙印︰「你要是不和紅寶結婚,你就不是我兒子!定好的親事,你讓我怎麼去跟人家退?」

牙印倒是也是夠倔強的,拉著蘭兒轉身離開了家,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工作,和蘭兒廝守在一起。後來,牙印和蘭兒分手了。初戀的沉痛打擊讓牙印墮落了,他和幾個不良少年鬼混到了一起。當他成為老大之後,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讓他覺得很刺激。但是遇到寵之後,他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恐懼感開始折磨著他。他確信,愛上了寵不亞于對蘭兒的愛,甚至超越了對蘭兒的愛。

歲月匆匆流逝,牙印對生無可眷戀。他感覺到每個人都在和他作對似的,讓他壓抑在每個苦苦掙扎的夜里。

牙印緩緩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車流。他的腦海里閃現這兩個畫面︰一是爸爸曾經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讓牙印傷心,因為這番話,牙印沒有了家的溫暖。二是寵的臉龐,這是牙印不能夠也不可以忘記的面容。

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牙印已經听不見任何聲音……

警車呼嘯而至,120呼嘯而至,人群呼喊著奔跑而至。寵從警車里跳出來,抱著血泊中的牙印拼命地搖晃著,用手拍打著牙印血肉模糊地臉,歇斯里地的喊著牙印︰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混蛋……你回來……你回來……你混蛋……你混蛋……你給我回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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