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走上來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跋涉的理由,每一條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選擇的方向。♀亦人生路。
漫漫長夜,就是閉眼和睜眼之間,這一夜蘇靜宜睡得很踏實,甚至一個夢都沒有做,一覺到天亮,只是天亮之後,她迷迷糊糊想要摟抱一下枕邊的聶雲,可是模了幾下,都沒有模到人,空空如也,剎那間,她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的蘇靜宜,真真切切沒有發現聶雲,她試著喊了一聲︰「聶雲……」
沒有回答,當即一個翻身,蘇靜宜就朝床下看,因為她擔心昨晚睡覺不老實,把聶雲給擠床下去了,可是在床的兩邊都巡看了一遍,都沒有聶雲,甚至聶雲鞋也不見了,對此,蘇靜宜做起了身來,她撓撓了頭,低語︰「難道出去了?」
這麼想著的蘇靜宜,翻身就穿鞋下床,朝著外面客廳而去,邊去邊喊︰「聶雲,聶雲……」
冬季的清晨,淡淡的薄霧繚繞在福利院周圍,在門口,歐陽依依正與門衛交談,交代門衛一些事,還沒有交代完,就听見了蘇靜宜的聲音傳來︰「媽,聶雲不見了……」
歐陽依依側頭看向整個人急瘋了蘇靜宜跑來,她心中一嘆,她上前含笑︰「怎麼會呢?我剛剛還看見過雲兒呢。」
「什麼?」蘇靜宜怔了一下,她左右環顧,不解的問︰「在哪兒?為什麼我沒有看見,我都找遍了整個福利院,都沒有看見。」
「聶雲不在這里,剛剛和蕭無涯,冷三箭他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這樣對他身體有好處,所以別著急,一會兒就回來了。」「歐陽依依握住了蘇靜宜的手,看著她還穿著睡衣,憐愛的說︰「傻丫頭,這麼冷的天,你就穿個睡衣出來,你也不怕冷?」
「呼吸新鮮空氣?」蘇靜宜完全忽視了歐陽依依關心她的話,她將信將疑︰「他怎麼沒跟我說早上要出去?就算要出去,讓我陪著他也好啊……」
「你還不了解雲兒嗎?他肯定是怕打擾你休息,畢竟你今天還要上班。」歐陽依依含著笑捋了捋蘇靜宜的頭發︰「快回屋去吧,等下該吃早飯了。」
蘇靜宜朝大門外面的薄霧望了望,雖然什麼都沒有看見,但還是落下了心中懸著的石頭,畢竟媽都不擔心,那肯定沒有出什麼事,在說有蕭無崖和冷三箭陪著,聶雲更不會出什麼事,于是和歐陽依依簡短了交流了幾句,就轉身回屋了。
看著蘇靜宜離去的背影,歐陽依依眼中竟是淡淡的愁,她低語︰「不要怨媽瞞你,是雲兒不想讓你們擔心,也想給你們一個驚喜……耐心等著吧,在雲兒沒有回來之前,媽只能瞞你們一會兒是一會兒。」
同一時間,某國上空!
經過一夜的飛行,載著聶雲的直升機降落在了某國某棟歐式建築的廣闊草坪上。
一下飛機,早早在這里等候的韓封以及眾人,就將聶雲用車接到了一個全封閉式的一個冷金屬密室內。
這個冷金屬密室周圍,戒備森嚴,一般人是嚴謹到這里,因為這兒是罰獄進行各種實驗和存放這個世上稀有貴重物品的禁地。聶雲也知道這兒,因為他畢竟曾經也是罰獄之主。
在冷金屬密室里的過道上,坐在輪椅上的聶雲被韓封推著前行,在身後跟著陳靜宜、毒龍,財神,憶千雪,蕭無崖,冷三箭等人。♀在前行中,輪椅上的聶雲沉聲問︰「師叔,我有一個疑問不解,不知可否給一個解釋。」
推著聶雲前行的韓封,早就料到聶雲會有疑問,他沉默了n秒,他道︰「師叔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想問為何要把你接回來,而不直接將鎮珠石送到h市。」
「既然師叔知道,那就給個理由吧。」
這個問題不僅是聶雲想知道答案,就是跟在身後的眾人也想知道,但韓封卻閉口不言,反而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
「那我來替師叔回答吧。」輪椅上的聶雲面無表情︰「師叔你是擔心鎮珠石救不了我,會成為我的絕望,那個時候你擔心我接受不了,會做什麼傻事,所以把我接回罰獄,一旦失敗,就會將我禁錮在罰獄,然後在慢慢尋找其它方法,不知可對?」
「啊,什麼?」
「這,這……」
……
跟在身後的一行人對于聶雲的這個回答,皆是愕然,都將目光看向他韓封。此時的韓封表現的很自然,似乎沒有因為說中他的心思而感到無措,他反問︰「那你自己怎麼看呢?」
「不知道。」輪椅上聶雲,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失敗後的絕望,他沉了口氣說︰「但我知道一點,若我真無留戀這個世界,任多少人,或多麼嚴密的禁錮,都奈我不何,因為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結束自己。這次之所以願意回來,不是因為沒有猜到師叔你的想法,而是我希望這是一個驚喜的旅程,是上天給我的禮物,我要回來取。」
韓封不言,跟著後面的眾人也無言,就這樣帶著喜憂參半的心默默前走。
眾人在戒備森嚴的冷金屬禁地里,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一個超大的密室,這個密室里存放著各種先進的電子儀器,那些操作人員都全副武裝穿著銀白色隔離服,當見到韓封他們到來後,均是單腿跪地,齊聲而出︰「參見獄主。」
「起來吧。」韓封簡短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和眾人一起,換上了一套全副武裝的銀白色隔離服。
因為這間密室里存放著放射性極強的東西,鎮珠石!
坐在輪椅上的聶雲,是唯獨沒有換上隔離服的人,他此時的目光投射在中心位置,因為那里出現了一個半徑三米的防彈透明玻璃罩。在那個防彈透明玻璃罩里面,出現了一塊高兩米的圓形白色巨石。聶雲一眼就認出了那白色圓形巨石的名字︰鎮珠石。
這一刻,聶雲的手緊緊拽著,目光更是死死盯著透明玻璃罩里的鎮珠石,因為他能否重生,能否找回失去的一切,能否擁有幸福,全在那鎮珠石上。
「在我們這些人當中,聶雲,你是零距離接觸過鎮珠石的人,也是最了解鎮珠石的人,普天下恐怕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它,所以師叔有兩個方案,你自己選一個吧。」
師叔韓封的話,令輪椅上死死盯著鎮珠石的聶雲,簡短的問︰「那兩個。」
「第一,將鎮珠石切割幾小塊下來,然後在你的身上開幾個小口,將切割下來的鎮珠石放在傷口處,由它們去吸取那萬千陰陽珠碎屑,待吸盡之後,取走那幾小塊鎮珠石。不過這樣做……」韓封看了一眼聶雲,沉了口氣說︰「就怕效果不大,因為不是整體。」
「第二呢。」聶雲問。
「第二,就是你直接進去,在你手心開一道小口,你把手搭在鎮珠石上,由整塊鎮珠石從你手心的傷口位置,吸走你身體里的萬千陰陽珠碎屑。但……」韓封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該說不該說。
「師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隱瞞。」
「那好,師叔就直說了。」韓封看了一眼玻璃罩里的鎮珠石,他說︰「根據你說那些碎屑已入了你骨,入你髓,甚至被細胞包裹,乃至粘附在神經血管上,一年的時間,它們早已和你融為了一體,渾然天成,可以說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擔心這些碎屑一旦月兌離原有的位置,就會造成空洞,那個時候你的身體將真正的千瘡百孔,即使最後鎮珠石吸出了所有碎屑,恐怕你也……凶多吉少。」
「什麼?這,這不是自尋死路嗎?」財神一听這話,立刻繃不住了,他問韓封︰「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安全方法嗎?」
「有。」韓封盯著聶雲。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對望了一眼,紛紛詢問是什麼方法。
韓封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又將目光看向輪椅上的聶雲,他說︰「方法就是,我進去陪著聶雲,在鎮珠石吸取聶雲體內萬千碎屑的同時,我以無相功法第三層無聲無息化作真氣注入你體內,為你修復填補那些空洞的空白,無聲無息這一層功法,相信你聶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它能自行修復你的奇經八脈,乃至為你洗髓淨體,這樣你就不會千瘡百孔。只是這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你如今功力全廢,全身筋脈也盡斷,如此虛弱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住師叔渾厚的真氣,以致在你體內造成第二次傷害……」
剛剛又了希望的眾人,再一次被韓封的話熄滅。
「那,那這也不行,那不行,到底該如何是好?」眾人在這一刻都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茫然無措。
「既然有了希望,何必自行熄滅?是福擋不住,是禍躲不過,是生是死,是重生,是絕望,听天由命吧。」一直沒有說話的聶雲,咬著牙按了一下輪椅扶手上的開關,沒有人推的輪椅,自行載著聶雲朝著透明玻璃罩門的位置,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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