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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風華露燃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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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北冥以為自己原本不可以觸及的東西竟讓他那麼近的靠近。他不知道展翅飛翔的羽人要將他帶往何處,總之在這個時候可以欣賞一下天闕城的美景。羽人抓緊北冥向更高處飛開,天闕城里的房屋越來越渺小,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猶如螞蟻,可是那個白胡子神算的樣子卻很清晰。

北冥不知道這其中意味著什麼,高空中的風敲擊著他的耳膜似乎回蕩著神算老頭的那句話︰幻世鏡,淚漣漪,帝王一夢,奴隸醒。他是不是應該听老頭的離開天闕城,或許就不會有一番生死未卜的遭遇。

無極山上的帝宮,北冥竟然被羽人帶到了天下人都想來的地方。這里建造的金碧輝煌,氣勢宏偉,置身其中看著宮殿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華麗精美的裝飾和五彩繽紛的風花都感覺是一個夢境。北冥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來到這樣一個地方,迎接他的不是他想象中凶神惡煞的帝王,而是一位穿著晚霞的美麗公主。

他沒有問公主衣霞為什麼要讓羽人抓他過來,衣霞也沒有說明讓他來的原因,他們就這樣天天在一起玩耍。北冥從衣霞粉紅色的眼眸中看出了些許憂傷,他不知道僅比他大了幾歲的衣霞為什麼會不開心。他們再帝國里會無憂無慮的玩耍,沒有任何一處宮女會阻攔北冥,他似乎早已是帝宮的貴客。

清晨,衣霞會帶著北冥到風花叢里收集露珠,那些晶瑩、清香的露珠從花瓣里流到玉屏里。而那些沒有經歷破碎的花瓣,因為他們把儲蓄的露珠收集走了,那些晶瑩剔透的花瓣會輕輕地離開枝頭漂浮在空中。

北冥睜大了眼楮看衣霞輕輕揮動手臂帶著漂浮的花瓣回家,它們在夜里閃閃發著五色繽紛的亮光。衣霞會和北冥再帝宮的屋頂看星星,那些星星在他們喝光了花瓣露水之後仿佛觸手可及,衣霞總是靜靜淌在他懷里說著要躺在彎月里數星星。

北冥能從衣霞粉紅色的眼眸里看到憂傷,而衣霞卻不能從他神秘的紫色眼眸里看到什麼,她知道北冥並沒有隱藏。衣霞就像是湖中倒映的晚霞,柔美文靜的讓人感到是一個美麗的夢。北冥經常和他一起駕馭羽人再天空中盡情地飛翔,飛過高山,飛過海洋,飛過草原,飛過雪原,他們再相互追逐中明白快樂就是自由生活。

自從衣霞和北冥再一起之後,憂傷少了,快樂多了,他甜美的笑容常常讓北冥陶醉。每到圓月之夜他們都會來到然愛林,一片片鮮血似的葉子在月光下飄落,燃燒。那晚他們坐在青色的玄武岩上,衣霞動情地給他講著燃愛林的傳說,一片片鮮血似的葉子再月光下飄落,燃燒。

燃愛林原本是一片蔥綠色繁茂的樹林,也是一對青年男女私定終生的地方。可是,因為那女孩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國家的公主。女孩的父王原本對她十分疼愛的女兒的選擇不加干預,可是當他听到公主說道那個男孩的名字時他大驚失色。

原來一直沉迷于卜卦之中的帝王一直擔心自己的王位會被人取代,他早已找高人卜算出那人的名字,不想竟然和公主深愛的男人相吻合。氣急敗壞的帝王把公主軟禁起來派人嚴加看守,而且還四處打探那個男人的下落,帝王想把男人殺死永絕後患。

後來,有人給帝王出了一條計策,放出公主在跟蹤刺殺那個男人。被帝王放出的公主一心只想盡快找到男人和他私奔,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王會派人跟蹤,而她自己早已讓心愛的人進入到帝王狠心設的圈套里。圓月當空,他們再樹林中會面後準備私奔時忽然火箭紛紛。

慌亂不知所措的男人猛然張開潔白的羽翼保護著公主,躲在心愛男人懷里的公主又驚又喜,男人很快把公主藏到一個石縫里。獨自面對一切的男人張開潔白的羽翼沖向帝王,卻不想被無數火箭射退,他潔白的羽毛在燃燒。很快他已身中數箭,他快速地徘徊再樹林里久久不願離去,他的血液燃燒著一滴一滴地落到繁茂的樹葉上。

一次又一次他都試圖帶走他心愛的公主,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的火箭讓他不忍心公主受傷。他不知道在樹林里徘徊了多少回,他的燃燒的血跡一滴又一滴地灑到繁忙的樹葉上,每一滴都是他堅貞不渝的愛。

最後公主心愛的男人化為灰燼,她記得他臨死前幸福有遺憾的眼神,還有他那張流著淚微笑的臉。等公主從石縫里出來尋找男人時,她只看到整個樹林鮮紅如血的樹葉。

美麗的公主後來被帝王帶回了皇宮,終身未嫁。而片燃愛林每當圓月之夜,一片片鮮紅的樹葉都會從枝頭飄落,化為鮮紅的火焰。

說完這個故事的衣霞會躺在北冥的肩上,她的淚水會不停地流下,滾落到堅硬的地面就發出水晶一樣的碎裂。北冥看著紛紛飄落的鮮紅火焰不由得黯然神傷,他不知道他們坐的這個巨大的青色玄武岩是不是當年公主躲過的石縫。

衣霞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滑過他臉流到嘴里,北冥從她的淚水中知道了許多,就好像月光下的鮫人讓他飲下的最後一滴淚一樣。

在夢幻一般的帝宮似乎讓他忘記了月光下為鮫人發過的誓言,直到有一天他又見到帝國的慘不忍睹的畫面。已經顯得十分空曠的帝宮還在不停擴建,手持剛錐鐵錘的羽人的身上雜亂不堪,高大威猛的獸人已疲憊不堪,在皮鞭下不停流淚的鮫人已奄奄一息,他們眼中的憤怒和怨恨因為道士煉丹爐中的丹藥變得溫順呆滯,他們繼而如行尸走肉地反復地進行繁重的工作。

北冥在這里生活了三年,他受夠了這種生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就只有選擇離開。在這一塵不染的帝宮里是天堂還是地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依戀著衣霞。北冥看著那些羽人,獸人和獸人繁重辛苦的勞作就心疼不已,當他用紫色的眼眸直視著那群道士時,他看到那群道貌岸然的道士眼中的恐懼。

衣霞從來都不關心這些其他人所謂的苦難,她只在乎有北冥陪著她,她只知道北冥能帶給她快樂。北冥自從和衣霞從燃愛林回來之後,確切地說應該是飲過衣霞的淚水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有一種日益澎漲的力量,那種強大的力量似乎想要把他從軀體中解放出來。

北冥不知帶這種力量從何而來,更不知道如何駕馭這種力量。他和衣霞每天清晨還是去收集風花的露水,夜晚在帝宮的屋頂上看星星,北冥很奇怪她為什麼從沒有提過她的父王或者是母後。北冥隱約之中或許能猜到許多,那個他素未謀面的不可一世的帝王到底有著怎樣令人窒息的嘴臉。

北冥看著一座又一座宏偉的宮殿拔地而起,他不明白這個帝王到底是不是有病,這些奢華的宮殿讓他一天住一間房子到死說不定都住不過來。他心中這個謎團自然沒有對衣霞傾訴過,她似乎有意地回避著這個問題,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似的。

帝宮中央的那道觀是北冥見過的最宏偉的,這里的道人能把道觀建在帝宮可見其地位之高。北冥從來都遠遠地看著穿過道袍的道人進進出出,那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不知道,他只是從道觀內開啟的一縷縷紫紅色的青煙得知他們經常煉丹藥。衣霞是從來不帶北冥來到這些東方,她似乎有意回避著什麼,她粉紅色的眼神里流淌出的憂傷仿佛是海洋把北冥團團包圍。

燃愛林,那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北冥常常感覺衣霞就是屬于這里的。每到圓月之夜,坐在青色玄武岩的衣霞仿佛就成了晚霞中的一湖碧水,微風吹起的漣漪似乎成了蕩漾開去的年輪。衣霞躺在北冥的肩上,她的晶瑩淚水經常流到北冥的嘴,那種滋味讓北冥刻骨銘心。

在帝宮的最後一個晚上,衣霞用花瓣露水將北冥灌醉了。在燃愛林里,衣霞背著北冥望著曾經以為觸手可及的圓月不由得流淚。一片片鮮血色的心形葉子離開枝頭飄落,血紅色的火焰,衣霞漸漸張開她粉紅色的翅膀抱著北冥奮力向遠方飛去。

黑暗之中飛翔的衣霞分不清東西南北,她只知道緊緊地抱著北冥飛出東辰國的疆界。北冥在她紫色的長袍里熟睡,他們飛過高山,飛過海洋,飛過草原,飛過雪原,在漫無邊際的黑夜里尋找一絲光明。那晚北冥感覺自己很溫暖,而他在熟睡中做了一個夢,夢里衣霞帶著他回家。他們找了很遠很遠,遠到分不清東西南北,可家究竟在哪呢?

冷冽的風在不停的刮,北冥從沉睡中睜開眼時,他已躺在衣霞流血凝固的懷里。一塵不染的雪原上,北冥看著美麗無比的衣霞張開粉紅色的羽翼,她的心髒被一支破空的利劍射穿,其實這支利箭。是北冥準備的。血液凝固,笑容僵硬,衣霞美麗的臉上凝固的那滴落的淚珠滑落到北冥的嘴里。

空寂遼闊的雪原上,北冥忍著巨大的悲痛和**爆發的力量引生狂嘯。沉積千百年來的雪被狂嘯陣裂揚起,紛紛下落的冰塊砸裂了冰封的地面,一時間掀裂的雪原崩塌了一片。

崩塌了一片的雪原,沉寂了許久,從下面緩緩飛開來張開刺眼銀光的羽翼,那羽翼上面又緊貼著金色的鱗片。北冥懷抱著衣霞從崩塌深處飛開上來,他泛著銀光的羽翼上緊貼著一排金色的鱗片,潔白的臉龐有著鮫人的精致五官。

北冥的引聲狂嘯引來了北方雪原上的羽人們前來,為數不多的羽人們的張開潔白如雪的翅膀,他們都毫無理由的臣服在北冥的腳下。那一年北冥十五歲了,他在北方的雪原上張開泛著刺眼銀光的羽翼,額頭上一排金鱗組合成心形。

美麗溫柔的衣霞在北冥的懷里永遠的沉睡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不是就在等著一刻的蛻變,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代價這麼沉重。衣霞最後一滴淚被北冥解讀者,他是羽人和鮫人的完美結合,它的誕生一定可以推翻東辰國殘暴的統治。

寒冬的北風灌滿了北冥銀色的長袍,他望著東辰國那個奢華帝國泛出的冷光知道了衣霞的過去。衣霞是東辰帝國王破羽和鮫人的女兒,而她誕生的第一天便讓她的母親永遠沉睡。

衣霞因此倍加破羽的疼愛,可是這正是她的悲哀一生的開始。帝王破羽的繼位不是因為他是前任國王的後代,而他是一個叛逆者,他搶奪了那個平庸帝王的一切。

自從破羽登基稱帝後,他無時無刻不擔心會給後人將他取而代之。不可一世的破羽便四處尋找高手解救,終于被一位道人解開心中謎團。破羽給了道人至高無上的地位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破羽得到了江山的穩固和青春永駐,代價就是破羽的女兒每隔六十年都要把破羽卜算出的宿敵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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