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陸雨笙鉚盡全力朝梁蕭襲去,欲將她打落得措手不及,對方也如陸雨笙所料,仿佛不知如何閃躲,陸雨笙心一喜,卻不想對方忽然彎腰側踢,突襲她的月復部,手的長度跟腳的長度相比,傻子都知道那個長。
一瞬間,陸雨笙猛然色變。
只因下一刻,梁蕭的腳,率先招呼上了陸雨笙的月復部,瞬間爆發的力量和速度,瞬間讓陸雨笙白臉後退幾步,冷不防池邊草地濕滑,陸雨笙一個腳滑,仰面朝天,直直往後方倒去,卻不想——
噗通——
一道巨大的入水聲,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一番變故,讓在場的目擊者嘶了一聲,倒吸冷氣,一時呆滯,只能干瞧著陸雨笙在水中狼狽撲騰得模樣。
「還不快救人!」
軒轅禛臉色一寒,冰冷地吼了一聲,隨即飛掠水上,蜻蜓點水一般,抓住陸雨笙尚未完全沉沒的腳踝,將陸雨笙從水中倒提而起,毫無美感可言。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眼同樣因為陸雨笙的襲擊,卻依舊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的楚華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軒轅祺走上前去,拍了拍梁蕭的肩膀,忍不住贊道︰「做的不錯。」
梁蕭勾唇,冷哼了一聲,「廢話。」
她出手,就絕對不會失手。
將計就計,讓陸雨笙顏面盡失本就是她的計劃。現在目標已經達成一半,剩下的,梁蕭別有深意地瞥了眼探頭探腦的假飛荷,眸色意味不明。
還有那個心思不良的楚思嬌……
「你沒事就好。」楚華揚上前,打斷了梁蕭的思路,用目光檢查了遍,確定無礙後,方才轉頭看向被救起的陸雨笙。
被撈起的陸雨笙,被軒轅禛平放在草地上。
因為頭朝下的緣故,黑潤光澤的墨發,沾滿的土黃色的淤泥,一滴滴混著泥土的水珠順著面頰滑落,精美的藍衣羅裙衣衫盡濕,不規則地沾滿了泥漬,發育姣好的的曲線隱隱流露,整個人狼狽至極。
軒轅祺又是一聲不客氣的大笑,陸雨笙臉色霎時蒼白如紙,承受不住眾人譏諷的眸光,雙眼一翻,直接暈倒在軒轅禛的懷中。
軒轅禛低頭,看著懷中女人隱隱顫動的睫毛,眼神暗了暗,朝著不遠處的長隨,沉聲吩咐︰「準備馬車,回府。」
說完也不告辭,直接打橫抱起陸雨笙,抬步離開。只剛走了幾步,就被楚思嬌攔了下來,「四皇子,還是先讓陸姐姐換身衣服吧。」
軒轅禛瞥了她一眼,楚思嬌身體一顫,訥訥解釋︰「嬌,嬌兒只是想,陸姐姐身嬌體貴,就這樣穿濕衣服回去,若,若是害了風寒就不好了。」
說完她鼓起勇氣,緊張地看著軒轅禛。卻見心上人只顧著懷中人,一點也沒有和自己交談的意思,楚思嬌眼神一暗,垂頭看著濕漉漉的草地,心里的嫉妒瘋狂蔓延。
軒轅禛審視地看了她一眼,就在楚思嬌想打退堂鼓時,薄唇啟語︰「帶路。」
楚思嬌心一喜,矮身行禮之後,喜滋滋地當起了領路丫鬟,帶著軒轅禛往自家的院子走去,一邊邊帶一邊熱情地說︰「事發突然,讓府上的繡娘量身定做一套是來不及了,嬌兒的身形跟陸姐姐的差不多,就先委屈陸姐姐先穿嬌兒的衣物好了。四皇子覺得呢?」
軒轅禛還未表態,一邊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的梁蕭,走上前,腳一伸,擋住楚思嬌的去路,態度依舊驕橫︰「楚思嬌,事還沒完,給本小姐留下。」
好不容易能跟心上人說幾句話,卻又被楚華容橫插一腳,楚思嬌冷下了臉,說話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姐姐,你又想做什麼?!」
「願賭服輸。」梁蕭冷冷提醒,一點也沒有被楚思嬌的情緒影響。
頓時,楚思嬌臉色更難看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站在她身後的軒轅禛冷眸碎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沉聲道︰「讓開。」
聲音里含著無盡的危險和威壓,梁蕭勾唇,心領神會地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會打擾太久。」
倒不是害怕跟他起沖突,而是沒必要現在意氣用事,反正……梁蕭別有深意地瞥了眼亭外的假飛荷,反正,該討的債,她不會遺漏的。陸雨笙不會,軒轅禛更不會。
強硬地扯過楚思嬌,給軒轅禛讓道,嘴里蠻橫說道︰「本小姐跟楚思嬌有私事解決;讓楚婉兒帶你過去也是一樣。楚婉兒,你帶四皇子去。」
楚婉兒微愣,視線在楚華容和楚思嬌之間走了個來回,瞬間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听從嫡女的吩咐。
楚思嬌依依不舍地目送一行三人離開花園,直到耳邊傳來清脆的聲音,她才如夢初醒,猛然回頭,听清話里的意思時,臉色一怒︰「姐姐又何必逼人太甚?!」
「是又如何?有本事你去找楚相做主。但在楚相出現之前,這酒,你主動喝最好,你不喝,本小姐就強灌。來人,去取酒。」
囂張地說完,梁蕭不再看楚思嬌發青的臉色,甩了甩隱隱發酸的手腕,徑自回到八角亭內端坐,執起杯子,入口的瞬間卻停住了,迷藥?
深邃的鳳眸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呆滯的楚思嬌,梁蕭眼神微暗,想到什麼,唇角勾起,隨後放下茶盞,「涼了。」
話一出口,立刻有丫鬟識趣地更盞重沏。
看著迅速出現在石桌上的酒壇,鮮紅的女兒紅標簽刺得她眼疼,楚思嬌望向楚華揚,欲哭無淚︰「大哥——」
楚華揚溫文一笑︰「願賭服輸。」
「公主——」楚思嬌轉移方向。
軒轅姽單純地笑了笑,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氣得半死︰「你趕緊喝,本公主先去看看陸姐姐。回來後,再看看女酒鬼是什麼樣子的。」
楚思嬌噎住,咬唇不死心地看向軒轅祺,楚楚可憐︰「七皇子——」
半死不活的語氣,听得軒轅祺皺眉,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直接冷聲道︰「嗦。阿容叫你喝,你就喝。來人,伺候楚二小姐飲酒。務必一滴不剩。」
說完,張揚的眉目挑起,直直看向梁蕭,隱隱帶著歡喜的意味。
梁蕭嘴一抽。里里外外打量了軒轅祺幾許,最後在他熱切的目光下,微微發紫的櫻唇輕啟,下了讓軒轅祺瞬間臉黑的結論︰「沒病。」
感情之前她覺得他神經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