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家新和周曉語各忙各的時候,家里卻發生了一件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同時也讓他們心里偷偷地爽了一把。
那個周末,周曉語因為工作的原因,沒有回家,可是她的小公寓卻迎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客人--周曉言。
原本周曉語不想收留她的,可是想到李玉芬電話里說的,心里不禁起了一點同情之心,因為周曉言滿臉是傷--她是被吳德勇揍的。
「你先坐一下,我到樓下藥店去買一些傷藥。」周曉語嘆了口氣,把人讓進公寓。「冰箱里有冰塊你自己去取一點敷一下臉,消消腫。」說完拿上錢包下樓了。
買回一些特效的外傷藥,她又仔細地按照說明書上說的給周曉言上好了藥,其間一句話也沒有問,一直板著一張臉。
「你不想收留我就說話,別板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你錢不還一樣!」周曉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剌激過大,竟對周曉語發起火來。
「你不想看我這張臉,何必要來。」周曉語也被她挑起了一肚子的火,「有本事你不要對著我發火,我又沒欠你什麼?來之前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現在發什麼火,想呆就呆,不想呆就走,我不怕別人來議論我,反正從來你就是很識大體的人,而我就是個只會耍小性的人,也不乎多這麼一次。」
周曉語板著臉看著對自己發火的周曉言,最初看到她時的那一點同情心已經煙消雲散了,有的只是一種厭惡,「何況這里是上海,不是我們家那個小鎮,沒有那麼多管閑事的人。」
「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我可是你的親姐姐!」周曉言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曉語說,「這就是你讀了那麼多書的結果嗎?」
「嘁,什麼叫我對你用這個態度,那你一上來就對我發火就可以了。」周曉語滿不在乎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還是你覺得我比較好欺負!」
「不是,我只是控制不住,因為把你看作親人,才露出那麼真實的情緒……」周曉言有點心虛的解釋。「媽媽之前打過電話來了吧,我想在你這兒避一段時間。」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為什麼要避?」周曉語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遇到這種事情居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避。「今天晚了,你先住下,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為什麼?」周曉言愣了一下,顯然有點沒跟上周曉語的思路。
「驗傷,還能干什麼?」周曉語無力地說︰「難道你就想這算了嗎?你們這才結婚多久,就開始有家庭暴力,難道你還想要這段婚姻?」
「可是我不想離婚。」周曉言說出了一句讓周曉語絕倒的話,「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要是現在離婚,孩子怎麼辦?」
「居然有孩子了他還打你,我真懷疑那個是不是人了。」周曉語嘆了一口氣,「隨你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去驗傷,至于離不離婚那是你們的事,我只能說,我對你無語了,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從櫃子里拿出另一床被褥鋪到客廳,「你到房里睡,我睡外面。明天我還要上學,不是我不留你,只是我這里實在太小,不可能長期住兩個人。」
「小語,晚上陪我一起睡好嗎?就像我們小的時候一樣!」周曉言說︰「我們一起說說話。」
「我說過我明天要上學,不能睡得太晚。」周曉語愣了一下就拒絕了,「何況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好了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你就不想听听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周曉言不甘心地說。
「媽媽大概地說過了,何況我對你和你丈夫之間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周曉語和衣躺下不說話了。
周曉言又自言自語地幾句,見周曉語真的不再搭理她了,只好回床上躺下。
直到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周曉語才睜開眼楮,借著月光看著床上那張紅腫不堪的臉,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坐車投奔到自己這而來的,可是自己真的無法同情她,听听剛才她說的話,那叫什麼話。
白天李玉芬邊哭邊打電話,跟她說周曉言的遭遇。現在的吳德勇在家人的支持下開了一家摩托車維修鋪,听說這前為了這事他還去上過幾天培訓班,本來李玉芬覺得總算可是定下來了。
豈料某天晚上,周曉言突然跑回家,說看見吳德勇在外面跟個女人不三不四的,她上去說了兩句,吳德勇伸手就給了她兩巴掌,李玉芬一听當時就火了,叫上妹妹妹夫找上吳德勇,沒想到他的父母也在,他們居然惡人先告狀地指責周曉言在網上搞網戀,那個男網友還在白天和周曉言在一起,于是兩家人就吵了起來。
爭吵的結果是沒有什麼結果,兩家長輩都叫自家孩子退一步,從此當作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可是這事過了沒幾天,吳德勇的一個親戚,好像是他表妹之類的,在街上踫到周曉言竟破口大罵起來,弄得鎮上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周曉言回去跟吳德勇說,要他去管好他那個表妹,沒想到就招來一頓暴打,當天她就回了娘家。
事情就這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周曉語這回真的是不知道她那家的都在想些什麼了,事情都到了這個田地,怎麼可能就由著周曉言這拖著?要說李玉芬不知道怎麼辦,那還是情有可源,可周偉華是個明白人,他怎麼在這件事里也始終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這讓周曉語有點想不通。
第二天,其實周曉語不用上學,之所以對周曉言那麼說是實在不想讓她留在上海,在她看來,有些事當斷則斷,一直拖著不是辦法。
所以一大清早她就把周曉言從床上叫了起來,「想好怎麼辦了沒有?」
「那我還是回爸媽那里去吧!」周曉言有點可憐兮兮地說︰「至少他們不會逼著我離婚!」言下之意倒成了周曉語在逼她離婚了。
再好的脾氣听到這樣的話也會生氣,何況周曉語自認為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冷冷地對上她的目光,「我听說暴力毆打是一種性格缺陷,如果一個男人反復打你,將來也不可能停止。」
「不會的,」周曉言像是要說服周曉語,更像是要說服自己,「他那天喝醉了,一定不是有意的。」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麼?」周曉語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反正我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吧,決定是你在做,後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說完推了推桌上的早點,「我買了點早點,你快吃吧!」
「那你呢?」周曉言覺得周曉語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的,甚至比一般的朋友還要淡些,不由得感唉,「曾經我們也是經常睡在一張床上說悄悄話的親姐妹,現在感情怎麼會變得那麼淡,連普通人都不如!」
「這個不能怪我,我覺得已經做到極限了。」周曉語想起這些年周曉言的所作所為心里就來氣,「自從你選擇不相信我開始,我們的姐妹之情就徹底被你親手擊碎了,所以現在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此有的沒的,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我就不說了,你覺得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周曉言還想說下去卻被周曉語打斷了,「我不想听你說這些,快點吃吧,一會兒我還要去學校一趟,你打算怎麼辦?回家嗎?」
「既然你那麼不待見我,我只好回去了。」周曉言說得可憐,「還得謝謝你收留我一夜了。」
「那好,我們一起走吧。」周曉語也懶得再跟她爭辯什麼,直接說︰「我送你去車站,你回家也好,畢竟現在的你還懷著孕,在媽媽身邊總是能得到更好的照顧,不論你想不想要這個孩子,總不能虧了自己的身子。」
這話說得入情入理,周曉言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小時候和自己關系很好的妹妹如今對她怎麼那麼冷淡,這麼想著,想這麼問了。
「你自己做過些什麼你自己清楚。」周曉語見她不死心,便提醒她,「你不要告訴我,高峰那麼糾纏我,你不知道是怎麼會事!」
听了這話,周曉言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現在她倒是感謝臉上這些青青紫紫的傷痕了,讓周曉語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我也是為你好。」憋了半天終于憋出那麼一句話來。
這回周曉語真是見識到她臉皮厚的程度了,不由得冷笑,「為我好,你出一萬塊錢讓他糾纏著我就是為我好,你明知他家里條件不好,還是把我往他身邊推也是為我好。」
「可是他人很好,以後一定會對你……」周曉言還想說下去,卻被周曉語打斷了,「不必了,一則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二則你這會看重他,自己怎麼不跟了他?」
「你有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周曉言一驚,「我怎麼不知道?媽媽不是不許你在大學談戀愛的嗎?我一定去告訴她。」
「很可惜,她知道的。」周曉語笑得譏諷,「這個狀你恐怕是告不成了,還是回去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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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單體現了姐姐的厚臉皮,只能說她的腦筋構造有異于常人,倒底最後要不要把她改造成常人呢,親們給個意見,至于那個所謂的姐夫,最後肯定不會得到好下場的,不但是因為他對女主的傷害,也是因為他對女人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