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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回來也不說一聲,快醒檻,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周曉語正值好夢,一個尖銳的女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唔!媽,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周曉語听出是李玉芬的聲音,不過腦子根本沒有清醒,本能地說出這句話。說實在的,她已經好久沒有那麼放松地睡過了。

「還睡?」李玉芬一把揭起周曉語身上的薄被,「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是你昨晚到外婆家去作賊去了!」李玉芬火大地說。

「唔--」周曉語總算肯睜開眼楮了,但是當她看到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時,整個人完全清醒了,看了看李玉芬,又看看牆上的時鐘,忍不住哀嚎,「怎麼這麼晚了啊!」

「是啊,怎麼這麼晚了,你才知道啊!」李玉芬冷笑著說︰「這會看你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涼拌唄!」周曉語也是剛開始驚了一下,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既然走不了了,那也只好明天早上再回學校了,好在大學沒有早讀課,早上老師不會點名,去晚一點沒事!」

「你哦!」李玉芬無可奈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什麼時候你把你爸爸的樂天精神也學會了!你不會告訴我,你從回來就睡到現在?」

周曉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其實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不然就算我現在在這里急死也回不了學校,不如安心一點好了,反正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法子,急是沒有用的。」

「你也真能睡,怎麼昨天在外婆那兒沒睡好,他們吵你了?」李玉芬也只好這麼猜。

周曉語當然知道媽媽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輕輕搖了搖頭,「我昨天就根本沒見過他們,媽,現在我覺得我有點認床了,在別人家里睡不好了。」話音剛落,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也難怪,現在都已經天黑了,她可從中午回家就一點也沒吃過什麼。

「得,現在家里也沒飯,我先給你去下碗面吧,省得你餓出胃病來。」李玉芬嘮嘮叨叼地走進廚房,「真懷疑你在學校是不是也是這麼有一頓沒一頓地吃,才把自己弄得那麼瘦!」

「才不是呢?」周曉語也不好繼續賴在床上了,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洗了臉才到廚房看著李玉芬流暢的動作,「在學校里反倒不用看時間,反正上課就一起上課,到了中午的時間,大家都去食堂了,我自然也不會例外,想不按時吃都難。」

「那你要是沒課呢?」李玉芬驀然轉身面對著周曉語,「別欺負我沒上過學就不知道,大學里不是天天有課的,你沒課的時候是不是就像今天一樣躲在宿舍里睡大覺,然後什麼時候吃飯就不知道了。」

「呃,媽,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周曉語先是驚了一下,以為她知道自己不住校的事了,可現在一听她說在宿舍里睡大覺,又松了一口氣,不過倒是也很奇怪她怎麼會大學里的學習生活有所了解。

「哼,我說對了吧!」李玉芬一邊盛面一邊說︰「是你爸說的,再說你怎麼著也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我能不知道你的德行,那麼懶。」

「哪有啊!」周曉語感到很冤枉,雖然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懶,有時不想做飯了,就吃碗泡面果月復,可那也要動手的好不好,她可不會讓自己的肚子受委屈,想著想著,就把真話說出來了,「最多有時候懶得吃飯了,就泡碗泡面吃。」

「嗯……」李玉芬馬上瞪了過來,「還說自己不懶?」

「哎呀媽--」周曉語搶過面跑到客廳吃了起來,「你怎麼現在變得那麼狡猾了,喜歡套人家話了,再說你去打听打听,哪個讀大學的大學生沒有吃過泡面,我也只是偶爾,偶爾的嘛!」

看李玉芬又有開口的征兆,周曉語忙大口大口吃著面,一邊還對李玉芬豎起了大拇指,「媽,做的面還是那麼好吃,咳,咳,咳……」由于滿嘴的面條,一說話就嗆進氣管里了,馬上就咳了起來。

「看看,吃個面都不專心,真不知道你當初那麼好的成績是怎麼得來的!」李玉芬邊笑罵,邊給她倒了一杯水,順手還在她背上拍拍,「得了你慢慢吃吧,要拍馬屁等吃完了再說。」

周曉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現在听李玉芬這麼說,掩起眼中的笑意,低頭專心吃面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李玉芬拉起來了,親自把她送上長途車,才回去開店。

昨天周曉語一直沒看風周曉言回來,听李玉芬說,她是在上班,本來她還想打听一個她和她男朋友的事,可開了幾次口都被李玉芬轉開了話題,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多問,不問就不問唄,反正她也看不慣那個吳德勇,散了更好。

到了上海的家,她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這回回家沒跟張家新說,他竟然也沒打電話過來,真是讓人擔心。

開了QQ,上面一句留言也沒有,不知為什麼,周曉語覺得心里有一陣委屈涌上來,眼淚差點隨之流出來,但想想,兩邊畢竟有那麼大的時差,而且他去培訓也不可能天天都上理論課的,說不定跑到哪里去訓練了呢,這樣想了,心里也才好過一點,雖然知道他那里的電話,但一般她不打的,現在才兩天沒「見」,自己就馬上電話追過去,萬一他在進行特殊訓練或休息,打擾了他倒不好。

今天上午餐只有兩堂課,上完了就回來,看看時間還早,周曉語決定去看看張有民夫婦,听說他們現在已經自己租了店面開店,生意一定是挺不錯的。

打車到那個地址,卻發現這家商鋪的玻璃全碎了,里面的櫃台也被人砸了個稀爛,張有民正在默不作聲在收拾,一旁的秦永蓮卻是在獨自垂淚,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店被子人砸了?

周曉語擠過圍觀的人群,「張叔,這是怎麼回事?誰干的?報警了沒有?」

「小語你來了啊!」張有民勉強地扯出一絲笑顏來說︰「真不好意思,今天沒法子請你好好坐坐了,要不你先回去,等我把這里弄好了,你再來?」卻只字不提周曉語的問題。

「我們之間還需要那麼客氣嗎?」周曉語小心地越過玻璃碎片,走到秦永蓮面前,「蓮姨,這是怎麼一回事?上海的治安沒那麼差,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來砸店的,倒底是誰干的,也許我能幫你們也說不定!」

「小語,好孩子,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經連累有民了,怎麼也不能再連累你了,你還是先走吧,要是讓他們看見了,說不定也要找你麻煩的!」秦永蓮一臉淚水地說。

「他們?他們是誰?難道警察就不管嗎?」周曉語很容易就抓住秦永蓮話里的關鍵字,「你們知道怎麼不告訴告訴警察?」

「告訴警察有用嗎?」秦永蓮正被周曉語逼問的沒法子,一個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周曉語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子,他們都很年輕,為首的一個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一個就知道是那種小混混。「告訴警沒用,難聞道告訴你們就有用了嗎?」

「嘿,你們別說,這小丫頭倒是醒目。」花發男子對其他幾個男子說,引來一陣哄笑聲,才又轉向周曉語︰「告訴你小丫頭,這兩個老不死的不敢告訴你,我敢,這店就是我和我兄弟看著不順眼砸的!」

「為什麼?」這會兒周曉語倒是冷靜下來了,「他們只不過是在這里開家店,與你們無怨無仇的,你們為什麼要害人家做不成生意,難道還真是不怕法律的治裁了不成?」

「法律!」幾個男輕年再次哄堂大笑了起來,還是為首的男子說︰「小妹妹,你大概還是個學生吧,怎麼知道社會上的事呢,讓哥哥今天給你上一課,這法律,不過是有錢人的游戲罷了,沒有錢,誰會來理你啊,國內那麼多人,法律是管不過來的!」

「是嗎?」周曉語阻止想開口的秦永蓮繼續和這些人周旋,「那還真是承教了,不過我就是不明白了,我阿姨哪兒得罪你們了,要你們以這種方式來報復他們,我記得他們才來上海不久,不大可能得罪什麼人吧?」

「這小妹妹倒是個可教之材,既然你問了,也不怕告訴你,你這對叔叔阿姨得罪的可不是我們,其實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位阿姨你可別怨我們,怨就怨你太不知好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花發男子看上去倒也不像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再說清楚一點。」周曉語看到秦永蓮臉色都慘白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絲清明,只不過還需要證實。

可惜那幫輕年男子好像沒了跟她閑聊的興致,笑道︰「小妹妹,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何況我們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不過相信你那阿姨心里有數。」隨即又轉向秦永蓮,「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張有民早已在這幫人靠近秦永蓮的時候就擋在他們面前了,此時見眾人逼問,不由得火了,「我們早就說過了,他已經滿法定年齡了,只要他不願意誰也逼不了他,回去告訴他,有本事讓他自己去勸他,老是找他媽麻煩有什麼用!」

張有民雖然說得含糊不清的,他呀他的繞個不停,可周曉語卻听懂了,原來這一切真的是陳世祖搞的鬼,也只有他稱得上有錢人了,他不是自稱是什麼「華申」的董事長麼?也只有他那麼急著想讓張家新認他當爹了,自己不是已經踫到過一次了麼?

「小爺我可不知道你們中間的彎彎繞子,只知道收了他的錢就要把事情辦好,如果你們還想在這里開店的話,就乖乖听話,說不定到時候還有你們不少好少呢?」花發男子不在意地說︰「不然……」他的手一揮,拿起一張完好的椅子往牆上砸去,頓時,椅子變成了碎木頭,「不管你們收拾多少次,我和我兄弟們每天都來松松筋骨,反正那邊說了,只要不把人打傷,東西隨我們砸。」

「你們這也太過份了!」秦永蓮鼓起勇氣說︰「都說了我兒子是成人了,他已經是個自主的人了,如果他心甘情願跟他走,我二話不說,也不會去問他要人,現在他這麼做也沒用!」

「我就不信你兒子知道你們的情況會置之不理?」花發男子輕笑,「何況這也不是我的主意,你也用不著對我吼,有本事去對他吼。」說完帶著一群人又像來時一樣大搖大擺地走了。

「對不起,有民!」秦永蓮靠在張有民的懷里有些軟弱的說︰「我沒想到他現在居然變得那麼卑鄙了。」

「沒事,這不事人沒傷到嗎!」張有民拍著秦永蓮安慰著,「這些身外之物我們可以再掙,大不了實在不行,咱們就不在上海呆了,回深圳去,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找到那兒去!」

「叔叔阿姨,你們這樣就想退讓了?」周曉語一說話,才讓兩人回過神來,她一直在場,秦永蓮忙從張有民懷里出來,推著周曉語就往外走,「小語你快走,不然讓他知道你的存在說不定會去找你麻煩的。」

「蓮姨,您這話說得晚了。」周曉語笑著搖頭。

「是不是擔心剛才那些人?」張有民也緊張了起來,「他們應該不知道你是誰,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用了,那個陳世祖已經把我查得一清二楚了,祖宗十八代有沒有查到我不知道,但是我家上三代的事情他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看著張有民和秦永蓮震驚的圾情,她心里說了聲抱歉,真的不是有心要嚇他們的,「而他本人也已經到學校找過我了。」

接著周曉語一五一十地把上回和陳世祖見面的事說了一遍,又笑著看了看兩人,「你們看,我早就已經月兌不開關系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秦永蓮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作夢也沒想到,陳世祖不但去找了張家新,連周曉語也沒放過,而他們才是最後的受害者。

「對不起什麼呢?」周曉語好笑地看著秦永蓮,「是對不起讓家新和我有了感情,還是說你們也嫌我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永蓮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周曉語輕呼了一口氣,「那就好,相信我,他就是再找到學校來,也討不到什麼便宜,而且學校也不是光有錢就能干涉的地方。」

「那你還是住學校里去吧!」張有民也深覺有理,「在學校里他還是不敢那麼囂張的,你在學校我們也放心一點。」他們都知道周曉語住在校外。

周曉語看得出他們是真的關心自己,因此也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我知道了。」心里卻早已轉了好幾個彎,在考慮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張有民夫婦听周曉語這麼說,以為她答應了,都松了一口氣。

「叔叔阿姨,你們暫時先回去吧,听剛才那幾個人說的意思,你們這店一時半會兒是開不起來的,不如就歇業幾天。」周曉語看了看一地的狼籍說︰「回去也要注意好小輝,既然我們幾個他都找過了,接下來會怎麼做也說不準,但是卻不能不防,我也先回去了。」

「好,我們听你的。」張有民夫婦對視一眼,便有了決定,現在那個人已經不擇手段了,正如周曉語說的,他們不得不防範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看見周曉語轉身走了,秦永蓮不由得月兌口而出,「小語,這件事先別讓家新知道!」

「不讓他知道?」周曉語回身看了看秦永蓮,再看看張有民,見他臉上也是一樣的表情,笑了起來,「你們認為他會不知道嗎?那個人做那麼多,不就是要讓家新知道嗎,就算我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內。」

說完周曉語不再看他們兩人,一口氣走到馬路上,她得快回去,去查查這個陳世祖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記得以前,她在網上認識的網友中,就是很會查這一類信息的,而現在以她自己的水平只要不是掩藏得太深,她自己也能查,不能光讓對方知道自己,自己也得知道對方,這才能應付自如。

兵家不是常說︰知已知彼,百戰不殆。雖說現在不是打戰,可很多地方還是相通的。

回到家才打開電腦,張家新的頭像就急急地跳了出來,倒是嚇了周曉語一跳,再一看時間,才十二點多,那他不是應該在睡覺嗎?

「什麼事?」周曉語問。

「曉語,你爸媽怎麼樣了?」張家新的臉上布滿急切,看來她所料沒錯,事情果然在最短時間內透露給他了。

「沒事,你不要急,人沒有傷到,就是店被砸了。」周曉語實話實說,想來這些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不如就由她親口告訴他,還能讓他安心一點。「就當是破財免災好了。」

果然,听了周曉語的這句話,張家新的情緒整定多了,「我真不知道他會這麼卑鄙,曉語你也要小心了,我怕他會找你麻煩,要不你還是搬到學校里去住吧,在那里他大概是不敢胡來的。」

真是母子聯心,連想法都一樣!周曉語笑了,可是為什麼都只是想著逃避呢,這樣並不是辦法。

既然已經開始了,除了張家新答應他的要求,不然他不可能那麼輕易收手,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周曉語想到這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邪惡的笑。

「曉語,你在想什麼?」張家新看到這個笑容,不知為什麼,心里有絲發寒,「你乖乖听話!」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已經去學校找過我了。」周曉語拋出一個炸彈。

「你有沒有怎麼樣?他都說了什麼?」張家新果然被炸到了,忙不迭地問,「沒想到他這麼大膽!要不這次放大假的時候我回去?」

「你有大假?幾天?我怎麼不知道?」周曉語一听炸毛了,「以前怎麼沒听你說過要回來?難道你不想見我嗎?」

「不是,我當然想見你,我就是怕見了你再也不想回來了。」張家新立即安撫,「我們每個季度都有一個星期的大假,要不我這次回來?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的,畢竟他要的是我。」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周曉語也不管他自戀的語氣,徑直問。雖然她不覺得張家新回來能解決什麼實質上的問題,但由他去安慰張有民夫婦會比她更有說服力。

電腦那頭的張家新想了一下,「我明天就申請,順利的話,後天就能坐上回去的飛機。」

「好,那我等你回來,再好好商量一下。」周曉語說︰「你難道真覺得他會就此罷手嗎?就算現在我躲到學校里去,但是我的家人呢?人家可是連我祖上三代都查得一清二楚了,還有你的家人怎麼辦,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你爸媽再回深圳去?何況如果你一天不答應,那個人怕是一天也不會放過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回擊!」張家新有點不確定地問,「可是那人的財力不容小覷,很多地方他說得上話,我們未必說得上話。」

「是人就總會有弱點,他從你的弱點著手,你就不會從他的弱點著手了嗎?」周曉語翻著白眼說︰「好了,現在不跟你多說了,快睡吧,等你回來了我們再好好討論這件事,你爸媽他們這幾天會停業在家,應該不會再鬧出什麼事來了。」

「哦好,到時候見!」張家新深思了一下,很快關了電腦。

周曉語這時才覺得肚子飯起來,冰箱里倒是還有一碗冷飯,幾個雞蛋,于是也沒多想,快速地給自己炒了碗蛋炒飯,端著盤子坐到電腦前,邊吃邊開始查「華申」集團的資料背景。

這一查才知道,「華申」其實就是個爆發戶,並沒有什麼雄厚的背景,董事長名義上是陳世祖,其實背地里的主事另有其人,就是陳世祖的妻子一個叫王楠的女人。

說白了,陳世祖就是一仰著妻家吃軟飯的小白臉,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他老白臉才對!

不論怎麼樣,他本身並沒有什麼身家和背景,而他的妻子也是從其父親那里繼承了這麼大一筆產業,只是她是個不能生的,所以才會把腦筋動到張家新頭上來。

周曉語看著電腦里顯示出來越來越多的關于陳世祖的資料,倒是越看越有趣,這個男人色膽還真是包了天了,居然在外頭養了三個女人,只可惜她們都沒有為陳世祖生下孩子,倒不是不能她們不能生,而是謹慎的陳世祖不讓生,就算有了,也被逼著去做掉了。

看樣子這些都是那位王楠所不知道的,周曉語有點好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拿著她家的錢在外面養小老婆會有什麼感想?

三天後,周曉語剛放學,就看到門口風塵僕僕的張家新,他黑了也瘦了,卻看上去更加精神了,現在倒不能稱他為「小白臉」了。

她原以為自己見到他一定會控制不信自己的,可是沒想到真人站在面前了,她僅僅是覺得雙眼霧氣騰騰的,也並沒有多余的感覺,倒是張家新,見到她,扔下手里的包就把她抱進懷里了,「我好想你,你瘦了,又不听話好好吃飯是不是?……」

「你還沒回過家吧?」好闐天周曉語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要不我們先在外面吃點,然後陪你回家?」

「不要,這次我不想回去。」張家新卻搖頭,「現在我回去幫不上什麼忙,從你那天跟我說完以後,我就一直在想,不錯,我們不能這麼被動,他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不過我不想讓媽媽知道,畢竟那個男人是她以前愛過的;何況我的假期也不長,光來回路上就得花上三四天,這次回來我又是有事要做的,就不去看他們了,你也不要告訴他們我回來的事,免得他們說我有了媳婦忘了娘!」

「去,誰是你媳婦!」周曉語嬌嗔著,臉上卻是一臉地笑意,「那你住那兒?我那兒可住不了人了。」

「誰說住不了的?」張家新露出一臉不懷好意地笑,「你可別忘了當初房子是誰布置的!」說著一手提著包,一手拉著周曉語進門。

「你看!」周曉語指著擁撞的客廳說︰「走個路都困難,還想住進來,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你怎麼知道是痴人說夢?」張家新放開周曉語,走到客廳里,將圓幾和椅子全都折疊起來放在一邊,整個客廳的空間就變大了。

這點因為周曉語是知道的,也沒太吃驚,「雖然現在已經不太冷了,可是你就準備這麼睡地上麼?」

張家新笑了笑沒有回答,回身到周曉語的房間里,在她的驚叫聲中,把床板翻了起來,從里面拿出一張折疊式的行軍床來。

看得周曉語是目瞪口呆,她住在這兒那麼長時間了,從沒想過床板下面會藏著這樣一個東西,「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話已問出口又頓住了,這還進問嗎?肯定是當初交給他而置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周曉語咬牙,隨即又高興了起來,「光有床有什麼用,沒被沒褥還是睡不成。」

「是嗎?」張家新篤定地笑容使周曉語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果然張家新又回到客廳,來到書架前,把書架往旁邊推了一點,露出白色的牆壁,周曉語不明白地看著他,牆上會有什麼?難道他要化身神筆馬良,在牆上畫出被褥來用?

正想著呢,只見張家新一陣模索,竟在牆上開了一扇小門,從里面抱出一堆床上用品來。

這下周曉語完全呆住了,他竟敢還學起古代人在牆上弄起了暗格,這種人不去做特工去學飛機師實在是太可惜了,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晨候,張家新已經手腳麻利地為自己鋪好了床,驕傲地說︰「怎麼樣?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周曉語震驚了一會兒,就恢復了常態,慢慢一步一步地逼近張家新,「說,你還在我這里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沒有了,絕對沒有了。」張家新差點指天發誓了,自己一時之間只想著炫耀,卻忘了周曉語最不喜歡別人在她的私人空間里做手腳,他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的曉語,相信我,真的沒有了。」

張家新看著周曉語陰沉的臉色,不停地道歉,「是我不好,我只想著回來有地方睡,所以才放了這些東西在這里,求求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改,我以後一決改還不行嗎?」

「改?!」周曉語的臉色還是不善,「這個字你說過好多遍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張家新,我對你掏心掏肺,為什麼你總要做一點令我失望的事情出來呢?」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張家新拼命地道歉,他知道如果不能讓周曉語徹底原諒自己,將來就算兩個人在一起也會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我只是知道,如果我想住在你這兒,進你房間睡是不可能的,我只想讓自己睡得舒服一點。」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直說!」周曉語指著行軍床上的被褥,「如果你跟我說,我又不會不讓你放,用得著這麼偷偷模模嘛,你不去做特工還真是可惜了。」

說完閃身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她需用要靜一靜。

張家新張了張嘴,伸手想攔,但是終究沒攔,他也知道周曉語很生氣,還是讓她靜一下吧。

自嘲地看了看那床惹禍的床和被子,伸手抱了起來,很快出了門。

周曉語听到開門關門聲,委屈的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了,不是她故意要發那麼大的火,可是看見一件一件東西從自己不注意的地方冒出來,她的心里就覺得空落落地,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好像有一天會被人看透一樣。

開門聲再次響起,周曉語仍然關在房間里沒出來,張家新身上的鑰匙是自己親手給他的,所以也只有他能自由進出這里了。

可不一會兒,她就听見客廳里傳來古怪的聲音,想了想,這房子終歸是自己的,還是出去看看的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也不知道張家新從哪里弄來的磚頭水泥,一聲不響地正把那個小暗格封起來,听到房音的開門聲,頭也不回地說︰「我把這個小格子封起來,以後再也不用了。」

周曉語听了也不說話,封死了就可以當作沒有被挖開過嗎?

因為沒有專用的工具,那個小櫃完全是用手在封,當然怎麼也封不平,過了好了會,張家新終于無力地攤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我封不好!」猛然回身看著周曉語的眼楮,「怎麼辦?我不能讓它恢復原樣!」說著從沒流過的淚水從眼楮里滑出來。

周曉語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弄得面目全非的牆壁,再看看他無聲的淚水,心,軟了下來,「算了吧,再補也不能抹去它曾被挖開過的事實!」

「不,我一定會讓它恢復原樣的。」張家新一語雙關地說,雙手又開始不停地在牆上抹起來。邊抹雙肩邊不停地顫動,「原諒我好麼?我當時真的真的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好了,我說不要抹了,抹不平的。」周曉語煩躁地上前一把推開張家新。

張家新一個重心不穩,重重地側倒在地上,哽咽著馬上站起來,「不會平的,一定會平的,只要我用心。」可能是雙手和弄水泥太久,手上裂出了血痕,可是他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痛,繼續努力著,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牆壁和他們之間的感情都會被抹平。

「不要弄了。」周曉語看著帶著血絲的水泥一遍一遍在牆上加深,忍不住又上前把他推到一旁,這回不巧,張家新的腦袋踫到了電腦桌的桌角,好看的額頭上也滲出了血絲,可是他仍然沒有叫,默默地又爬起來,也不顧額頭上的傷口,依然站到牆邊擺弄著水泥。

一次次地被推倒,一次次地爬起來,也不管受沒受傷,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牆壁的修補上,身上臉上越來越狼狽可是眼楮里堅定的神情從來沒有變過。

最後,周曉語嘆了口氣,把他再次推到一邊也不容他站起來,自己站到那面要補的牆面前,從旁邊拿起一張椅子,用其中的直線抹平牆壁,雖然顏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但由于在書架後面,平時倒也看不出來。

張家新默默地看著她,見她又要走,忍不住伸手想去拉她,可當看到自己的手時又猶豫了。

周曉語看了他一眼,「還不快去洗洗,一會干了可很難洗的。」

「哦,哦!」張家新連跑帶跌地往衛生間而去,一會兒,里面就響起嘩嘩的水聲。周曉語這才發現客廳里已經空空蕩蕩,哪還有床和被子的影子,若不是地上還殘留著水泥,似乎剛剛的一切就只是一場夢。

不由得提高聲音問︰「你的床呢?」

衛生間里除了嘩嘩的水聲,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好一會兒,水聲停了,張家新光著上身從里面出來了。

「還不快把衣服穿上?」周曉語見他光著上身,不由得臉一紅,背過身去不看他。

「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一個冰冷的懷抱從後面抱住了她,溫柔地開口,「相信我,我只是想給你驚喜的,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在這種天洗冷水澡。

「還不快把衣服穿上,你想感冒啊!」周曉語沒好氣地掙月兌他的懷抱,把他的外套仍給他。「快穿上!」

「不要!」張家新見周曉語又要走不禁攔住她的袖子肯求,「不要不理我!」

「我去給你拿酒精棉花和創可貼!」周曉語嘆了口氣,實在不想看到他的傷口流血,明明該生他氣的,但現在卻不怎麼氣了,可是以後他要是再作出這種事來,自己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嗎?

張家新听了周曉語的話,臉上一喜,身上卻一抖,連忙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找出衣服穿上,然後乖乖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等著周曉語。

找來平時用的藥品箱,周曉語毫不手軟地用酒精棉花在張家新的傷口上擦,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可看看周曉語毫無表情的臉,想要呼痛的聲音憋回了肚子,她現在還沒完全原諒自己呢,不能再做出讓她厭惡的事來了。

幾個傷口處理好,周曉語收拾起藥箱,才像不經意地問︰「你的床和被子呢?」

「扔了!」張家新小心地看著周曉語的臉色。

「為什麼要扔?」

「沒地方放!」張家新很快地說。

「也好,這不遠有個賓館,你去開個房間好了,反正也住不了幾天。」周曉語淡淡地說︰「或者你回家住也行。」

听到周曉語這樣說,張家新心里更加沒底了,不由得月兌口而出,「我不能住這兒嗎?放心我不會進你房間,就在客廳里湊合一下就行。」

「怎麼湊合?」周曉語不明白了,「再說一會兒我還要用電腦,也不方便。」

「沒事,只要讓我呆在這里就成。」張家新很好說話。

「對哦,我忘了,這房子是你的。」周曉語突然開口,「你回來了,自然得住房間,當然是得我出去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家新急了,一把拉住要走的周曉語,「這是你的房子,全部是你的,連同我也是你的,你不要不要我,也不要說這種話,我會心慌,我會著急!」說完顧不得許多,一把抱住周曉語,急切地尋找她的小嘴,想把一切傷人的話全都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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