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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計劃趕不上變化

「家新啊,你就不能為了曉語留下嗎?人家多好一姑娘啊,萬一你不在,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秦永蓮還是不放棄,雖然她知道,兒子一旦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再改變,可是原諒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私心吧,她只想讓兒子離自己近一點。

「媽,你就讓我出去試試吧!」張家新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兒子這次出去又不是沒有歸日,就去三年,三年後就回來了,您就當兒子到國外留學三年好了。」

「真的不能再改了嗎?」張有民也站出來問題,不過男人嘛,總是比較沉穩一點的,「曉語你也放心讓他去?」

「是的,張叔,既然這是家新一直以來的心願,如果我有能力就一定會讓他去完成,我不想他有遺憾。」周曉語也恢復了冷靜,「況且一則他還沒通過那個總裁面試呢,二則,我不是還要讀大學的嗎!正如他所說,就當他去讀書吧!」

「好孩子,難得你這麼豁達。」張有軍也在旁邊說︰「哥,嫂,你們就同意了吧!家新還年輕,既然他有自己的夢想,又有現在這麼一個機會,就讓他去試試吧,不試他一生都會有遺憾的。」

「可是曉語要怎麼辦?」秦永蓮立馬站在周曉語一邊,「我們總不能自私地讓她干等吧,十六七歲正是女孩子最浪漫的年紀!」

「媽,我只是出去三年,又不是不回來了。」張家新滿臉黑線地看著秦永蓮,哪有這麼拆自己兒子牆角的媽媽!「何況這三年里我又不是不跟她聯系了,她大學在讀四年呢,我三年後就回來了,到時候到底是誰等誰還不一定呢?」

周曉語有旁邊听著那個氣啊,怎麼听這話好像自己除了他就找不到男人似的,不禁氣結,深思著說︰「是啊,我是還得讀四年大學,可是听說大學校園里談戀愛是最流行的一件事,要不到時候我也找個男生來談場校園戀愛,也不枉我青春一把。」

「是個好主意,曉語姐姐,我支持你!」張家新才想說話,坐在一旁的張明輝忍不住跳出來。

現在的張明輝也長成大小伙子了,除了濃眉大眼,再也年看不出小時候的稚女敕。

「好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張家新威脅似地沖張明輝揚了揚拳頭,「那這麼說我也可以在紐約那邊找小妞了,听說那邊的女孩子既開放又熱情。」

「那好啊!」周曉語不怒反笑,順口接道︰「听說混血兒長得都很漂亮。」眼神卻銳利地掃過他的。

張家新感受到這道不善的目光,整個心都在哆嗦,忙賠著笑臉,蹭到周曉語身邊,「好了,曉語,別生氣嘛!我爸媽不會喜歡外國兒媳婦的,更不會要什麼混血兒……」

「只是張叔蓮姨不要嗎?」周曉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樣,跟姐斗,以為姐不會抓語病啊,「其實你自己心里是哈的不行是嗎?」隨即又點點頭自語地說︰「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也好,早說早了……」邊說邊往外走。

「哎曉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要!」張家新顧不得家人偷笑的表情忙追出去,「我們不是說好了嘛!」

「說好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周曉語無辜地看著他,又看了張明輝等了一眼,「我有說什麼嗎?」

「哈哈,哥,終于有個人能把你吃得死死的了。」張明輝一副終于熬出頭的樣子,看得張有民夫婦和張有軍夫婦更是樂不可支。

「張明輝,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家新狠狠地瞪了張明輝一眼,「這怎麼叫被曉語吃得死死的呢,這是我樂意,等你有了老婆就知道了,媳婦就是用來疼的。」

周曉語一听這話,不臉一紅,輕啐了一口道︰「不知羞,誰是你老婆,那個又是你媳婦!」

「可不就是你嗎?」周曉語沒想到張家新居然敢當著家里的長輩把她摟在懷中,一時愣神竟忘了掙扎。

張有民夫妻倆一直在深圳打工,思想已經相當開放,何況他們和張有軍都認可了這一對,因此對張家新的行為只投去善意的微笑,並沒有多加指責。

倒是周曉語畢竟是女孩子,哪怕作為一個強悍的重生者,在那麼多眼光的注視下,也難免臉紅。看得一邊的張家新心里一陣蕩漾,忙一把摟過她的腰,對家里的大人說︰「爸媽我們出去轉一圈!」

拉著周曉語走進電信營業大廳,兩人選了當時看起來最小巧的手機,而且是同款的,只是周曉語拿的是粉紅色的,張家新則拿了個藍色的,其實周曉語原本想說她更喜歡藍色,但簽于這款手機只有這兩種顏色,總不能讓他一個大小伙子拿粉色的吧,因此只好退了一步。

看著張家新在一邊熱切地選號碼,嘴里還念念有詞︰「怎麼沒有兩個連著又好記的號碼呢?」

周曉語忍不住撫了一下額頭,提醒,「其實你現在根本不用買手機,以後出了國,那里的信號跟這里完全不一樣,你還是到那兒去選號碼比較實在一些。」

「可是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還是要用的嘛。」張家新用一種無辜地眼神看著她,「我就是要找一個和你差不多的號碼,用同款手機,這樣你每當用手機打電話時,都能很自然地想起我,多好!」

周曉語忍不住壞心地想,三年的時間,手機不知會更新到哪一代,說不定不久地將來自己就會把這款土地得掉渣的手機換掉,最多這款舊手機不會丟就是了,那會有什麼「睹物思人」的可能性。

選好手機,辦好號碼,兩人直接在外面找了個火鍋店就吃起了火鍋。

「曉語,以後你一定要天天想我!」霸道的言詞從張家新嘴里吐出來,「也不能和另的男孩子走得太近!」沒辦法,他這個從小養成的媳婦,雖然不是大美人,卻也是清秀可人,大學里的男生又多,尤其是學計算機的,簡直是男婦比例失調,他不能不擔心。

「嗤,現在擔心了啊!」周曉語滿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不過說起擔心,似乎你在國外的誘惑更大一些吧,尤其听說航空公司的空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我說過我的未來可以有你,也可以沒有你,決定權在你自己。」周曉語舊話重提,「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除了是從小的夢想外,也是想讓自己更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張家新也收起了嘻笑的臉認真的說︰「所以請你給我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對你的心!」

「好了,別那麼嚴肅,說得好像永遠不見了似的。」周曉語又覺得自己現在跟他說這些有些為時為早,畢竟他還沒有通過那個十分之三的測試,一切都還沒有完全成定局,雖然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的,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情運氣還是佔了一定比例的。

因為張家新的面試也是在上海,他和周曉語還是結伴一同到上海,送他們去的還有周偉華和張有民,這是兩位爸爸第一次正式見面,卻因為興趣相投,竟然談得十分投機。

從他們鎮上到上海的路並不遠,而且有長途車直達,交通還算是很便利的,幾小時就到了。

因為兩家在上海都沒有親戚,不過張家新早幾天就在離交大不遠的賓館定了了三間客房,所以這次來時倒也不算是一點準備也沒有,至少不用下了車再去找落腳的地方,這點細致的地方使得周偉華對張家新更滿意了,雖然知道他不上大學,而去ST航空公司應聘,有點遺憾,但看著自家女兒並沒有過分的沮喪,想著也許他們自己都商量好了,自己也就不插嘴去多問了,反正女兒還小,還要完成大學學業呢!

在賓館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周曉語覺得渾身都是勁,第二天一早,就買了份地圖,拉著周偉華一起出門,當然張家父子也不會呆在賓館玩,一四個人一起去。

其實周曉語早就想好了,要在上海添一處房產,將來說不定就把家安在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里了。

前世里她對這個城市可是垂涎了很久,最終也沒在那里多呆,只能在電視里過過眼癮,可是現在不同了,她要在上海讀書了,而且錢包也是鼓鼓的,最主要的一點是現在上海的房價便宜,趁著現在入手,說不定到時候還能賺上一標呢!

早先她也把這個想法跟周偉華說過,周偉華現在對這個女兒的想法很是信任,所以自然是支持的,為此周曉語也查了不少關于房產的資料,要知道,在今後的幾十年里,上海可是寸土寸金啊!

第一站自然是學校附近,周曉語原來還打算著和張家新一起上學,兩人或者還可以在學校周邊做點什麼生意,要知道那時候雖然不怎麼富裕,可是無論什麼時候,學生的錢是最好賺的,可是事實再次證明計劃遠遠跟不上變化,所以她這個賺錢的法子也只好成為泡影了,為此她連著幾天沒給張家新好臉色看。

現在她只能多買幾套房,過最簡單的包租婆的生活。

她讀書的時候不準備住校,因此很快在學校附近買了兩套房子,一套一室一廳的自己住,另一套出租給同樣不想住校,又沒能力買房的學生族。經過一翻砍價,而他們又打算一次性付清全款,最後兩套房子以二十二萬元成交。

這兩處房產都落房在張家新名下,可是他一早寫了一份協議給周曉語,表不自己和周曉在一起的時間里,所有的動產與不動產都是周曉語的,以後他若和周曉語分手,他就得淨身出戶。

這等于是簽下了賣身契,而且他另外還簽了份協議給周曉語,關于這次所購房產,只是暫時落到他的名下,等周曉語一滿十八周歲,房產自動過戶給她。

本來周偉華對周曉語買的房子都落在外人名下有些不滿意,但見張家新主動簽下的協議,又松了口氣。何況周曉語悄悄告訴他,之所以不落在他名下,是怕以後周曉言覺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偏袒。

聰明如周偉華一想,也就想通了其中的奧妙,如果這些房產都落在自己名下,自己以後也是會還給周曉語的,可是那時難保家里人不知道,他是知道這買房的錢都是周曉語出的,可是別人不知道啊,若是到時他把所有的房子都給了周曉語,難免鬧得個家無寧日,還是這樣好!女兒的眼光就是看得遠!

在學校附近買的兩套都是現房,裝修什麼的都是現成的,只要裝微布置一下就可以入住了,這里可以算是周曉語大學四年時的一個家了,所以張家新布置地格外認真。

第二天,他們四個人又到另外幾個地方轉了轉,主要是三個男人跟著周曉語轉,很快,她又拿下三個商鋪,四套住房,商鋪基本都在浦東那一帶,因為那時的浦東還沒有完全開發,房價相對便宜;另四套住房,一套三廳兩廳的位于浦東,一套兩室一廳位于浦西,其他兩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全都位于閔行,其中一套還挨著大學。

這樣一通購買下來,周曉語自己帳戶里的錢還不到一百萬了,張家新給她的帳戶里倒是還剩下兩百多萬。

周曉語想都沒多想,拉著張家新到銀行辦了個支持外幣的信用卡,把他感動得都快哭了,「寶貝,我那幾不需要錢,如果通過這次測試,到了紐約,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有生活補貼的,何況到那時要進行封閉式訓練,我根本沒有用錢的時候!」

「那又怎麼樣!」周曉語專斷地說︰「你不是說全交給我了嗎?那我怎麼處置你就不能有異議。」

很快到了9月5號報到那一天,張家新和周曉語兩人各自帶著自己需要的東西,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辦個入學報到很簡單,周曉語在周偉華的陪同下,(其實她的本意是一個人來就好,可是周偉華說他也想感受一下高校的氛圍,于是就成了陪同人員),很快找到計算機系的接待處,周曉語把自己的錄取通知單交給接待處的學長,立即引來一陣驚叫聲,「你就是今年的高考狀無周曉語?!」

這一聲雖然不大,卻把旁邊好幾個才能師和學生都吸引過來了,一傳十,十傳百,計算機系報名接待處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狀元」長什麼樣!

「咳,那個學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周曉語看看越來越多的人潮不禁有點頭疼,她不想那麼高調好不好,不過是報個到,有那麼好看嗎?她還得回去等張家新的消息呢!

「呃,這樣啊!」這個叫周武的男生看看周圍,也意識到似乎是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忙清清嗓子對周曉語自我介紹,「哥哥我叫周武,也是計算機系的,不過已經是兩年級的,來來來,你把這些表格填了,然後我帶你去宿舍。」邊說邊推過一堆紙。

周曉語癟癟了嘴,認命地拿起筆填寫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大學入學報到會這麼麻煩,不是繳了學費就可以了嗎?(大姐,以前你見到的最好多也只是中學報到,何況那時你的情況特殊,每次去報名,只要報個名,連學費都不用交就可以直接走人,現在當然覺得煩了。)

好不容易把那一打表格都填好了,周曉語朝天吐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周偉華,周偉大華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他也知道女兒不耐煩,可是大學報到在確比較繁鎖一點兒。

周武看了看周曉語的名字,突然笑了,「學妹你也姓周啊,正好我也姓周,我們可是本家啊,以後有什麼事盡管來找哥哥,沒有哥哥辦不了的事兒。」

周曉語牽了牽嘴角沒說話,這話怎麼听著這麼別扭,何況她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惹事的,能有什麼事!

「小學妹長得可真水靈,是我們南方本地人吧?」周武收了那堆表格,就跟周曉語開起了玩笑,「學妹你有沒有男朋友呀?要不要考慮哥哥看看?」周武向周曉語眨眨眼楮,理科學校男多女少,連恐龍都有男朋友了,好容易來了這麼個漂亮的學妹,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周曉語拒絕得很干脆,「如果手續都辦完了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就要走,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住腳步對周武說︰「對了,多謝學長的接待,我不住校。要不學長帶我參觀一下校園吧!」

「好,當然好。」周武沒想到周曉語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周偉華也奇怪女兒這會怎麼不急了,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口呢,旁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周武,你丫的又在勾引新學妹了!」

「靠,你這個男人婆,怎麼倒處都有你的影子。」

周曉語看著走來一個穿著迷彩裝的高個兒女生大步地朝他們這兒走來,一路上的學生都自動讓出一條道來,瞧人家那氣勢,簡直就是一女王的氣勢。

「呂文」,女生走到周曉語面前對她伸出手,「雙口呂,文靜的文,不過我還是喜歡這家伙的武,可惜被他搶去了。」呂文說話晨還不忘朝周武瞪了一眼。

「你好,我叫周曉語。」周曉語同樣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呂學姐跟周學長是朋友嗎?」

「嗤,誰跟這二貨是朋友!」

「誰認識這男人婆啊!」

這回這兩人說話倒是挺一致的。

「瞪什麼瞪?」周武見呂文在周曉語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臉上泛起了紅暈,「誰叫你比我晚出生一天,不然這個‘武’字就是你的了。」他是專往呂文痛處戳。

「學妹,告訴你,這人就是一花心大蘿卜,不管這廝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好听的,我都可以保證他對你前一個女生也是這麼說的,這家伙純粹是打著接待新生的名義,行接近漂亮的學妹之實呢!」呂文故意大聲說。

「呂文,你一定不是我親表妹!」周武氣得臉通紅,「你就是我舅舅舅媽從垃圾箱里撿來的。」原來兩人是表兄妹啊,看得出來,這對表兄妹感情很好。

被周武和呂文這麼一攪和,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周曉語偷笑著拉著周偉華從人群里鑽出來,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剛一接起,里面傳來張家新興奮的聲音,「曉語,我通過測試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周曉語炸然一听到這個消息,尤其不是當張家新用那麼興奮的語氣說出來時,她心里不禁一酸,月兌口而出,「你很興奮?因為你馬上要擺月兌我了!」說完也不等張家新反應過來,立時把電話掛上。

「怎麼好好的流眼淚了!」周偉華沒听清楚周曉語說得話。

周曉語伸手一模,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水跡,慘然地笑笑說︰「家新打電話來說他通過測試了!」

「那是好事啊,你怎麼這副表情!」周偉華倒是真心地替張家新高興,他知道一個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就如他現在一樣。

見周曉語還是興致缺缺的樣子,周偉華明白女兒心里不好受,畢竟這個消息也代表著他們兩人要天南地北的分開三年,而且是在地球的兩端,因而岔開話題,「你以前不是還說想在上海也開家什麼店的嗎,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店面?」

話剛說完,周曉語的電話又響了,她看了上面的號碼一眼,直接就掐斷了,「以前我以為家新會跟我一起上學,所以我們一起開店就好一點,可現在我一個人撐不起這店,我們在上海又沒有認識的人。」

又掐斷兩次電話後,兩人決定還是往回走,估計再不回去張家新會沖到學校來找人。

「爸,你說我這個心理是不是有點不對?」周曉語坐在出租車上嘆著氣問周偉華,「明明一直同意他去國外追求自己的夢想,可事情臨到頭了,卻又不想讓他出去了,甚至之前我還壞心地想過,讓他不要通過測試就好了。」

周偉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會這麼想很正常啊!畢竟你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你們小青年的誰會願意跟對方一分就是三年呢,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不虧是我的女兒,這份胸襟和氣度就不是別的女孩子能比的。誰家的女兒放心這麼一個優秀男友到那種花花世界去成就自己的夢想,所以爸為你自豪!你也應該振作起來,不就是三年嗎,又不是不來往了!」

周曉語點點頭,卻還是心有不甘地說︰「先前想跟他一起上學時在學校旁邊開個網吧的,現在好好的這計劃泡湯了,就好像看到大把大把的人民幣從我眼前飛走了一樣,真是很心疼。」

「你還心疼呢,據我所知,人張家新可是把他所有家當都交給你了,現在他就是窮光蛋一個,而且你自己卡上還有那麼多錢,還不夠你用啊,做人吶,別太貪心了!」周偉華刮了一下周曉語的鼻子說。

「這世上有錢會覺得錢多!」周曉語理直氣壯的反駁,「只要不是走歪門邪道得來的錢,我都花得安心!」

被周偉華這麼一攪和,周曉語覺得心情好多了,因此當他們從出租車上下來時,正好看見著急忙慌地從賓館出來,還差點跟她撞了個滿懷,不禁開玩笑地說︰「你這是著的哪門子的急啊,還是剛剛這里有哪個絕色美女路過,惹得我們張大帥哥這麼不顧形象的跑出來?」

「還不就是你嗎!」張家新見周曉語一臉含笑,當下心里松了一口氣,才向周偉華打了個招呼。

剛剛他听到電話里周曉語說的話時,可把他嚇壞了,後來打過去的電話,她又不接,讓他以為她有多生氣呢,可是現在看來就算是有氣也應該消了,于是整個人輕松了起來,嘴上也像抹了蜜一樣,「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絕色的美女!」

「甜言蜜語!」周曉語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張叔呢?」

「我爸知道我通過測試,出先到飯店訂位置子,叫我一會兒帶你和周叔一起過去,咱們四個人小小的慶祝一下。」話才出口又覺得不對,小心翼翼地看著周曉語的臉色,「呃,我不是那意思,只是……」

「有什麼只是的。」周曉語微微一笑,「剛才是我太情緒化了。」這也是變像的道歉了,直到此時,周曉語才恍然發現,在張家新面前,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道過歉,不論她做得有多過份,這個剛滿十八歲的男孩總是包容著她的壞情緒。

「不是,是我不好,沒考慮到你的感受!」張家新反過來安慰周曉語,「乖,寶貝,不難過,是我沒想周全,我只顧著自己高興了……」

「別說了……」張家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捂住了……

「哎,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當我是透明的!」周偉華有點不高興自己被忽視了,「不是說張家大哥要請吃飯嗎?我們倒底走不走,還是你們想在這賓館門口被人圍觀啊!」

直到周偉華提醒,周曉語才意識到他們所處的場合不對,周圍已經有好些路人停下來對他們指指點點了。

周曉語臉一紅,握起粉拳在張家新胸膛上輕捶了一下,嬌嗔地說︰「都怪你,害得我被我當猴看了!還不快走!」

「遵命!」張家新對此非但沒有氣惱,反而是受用的很,當然他也不會忘了周偉華,老婆固然要討好,可是未來的岳父更加不能得罪,于是招呼著兩人坐進出租車里,往美食街的老字號餐館而去。

據說這家老字號飯店在上海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所以在這兒吃上頓飯自然也是價格不菲的,最主要的是每每到了飯點,還訂不到位置,這次若不是張有民早早地來訂下位置,說不定他們就沒有在這里一飽口福的楊會了。

「張哥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對吃不怎麼講究,實在沒必要到這麼好的地方來!」周偉華嘴里說著客套話,心里對張有民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他大概也知道一點張家的情況,知道張家新不是張有民的親生兒子,可是看他的表現,一點也沒把他當外人,有這麼樣的長輩在跟前,相信張家新也是個心胸開擴的人。

「要的,要的!」張有民笑著讓坐,「這頓飯就當作我為曉語順利考上大學送上的賀禮吧!」說完又轉達向周曉語,親熱地說︰「曉語哇!你叔叔我是個俗人,不懂什麼高雅的東西,就知道高深了就得喝酒吃飯慶祝,你不會笑話叔叔吧!」

「哪能呢!」周曉語也一臉堆笑地說︰「您那是真性情,民以食為天嘛,我們高興了當然就想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飯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咱學不來,也不必去學,每個人都有自己慶祝的方式,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話風一轉又笑道︰「不過陪您吃飯可以,喝酒我就不行了,要不讓我爸陪您喝兩杯小酒,高興高興?」

「哈哈哈,好曉語,叔叔真是越看越喜歡。」張有民親熱地拍了拍兒子的肩,「小子,你拾到了個寶,爸這是認準了這兒媳婦了,以後你要是敢對不起曉語,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家新看著周曉語,只知道傻傻地笑了。

一頓飯吃得幾人都很盡興,因為張家新9月8號就要出國,而周曉語則是9月10號開學,因此兩個大男人決定送完張家新就回去了。

不過,也不知道期間張家新和張有民說了什麼,反正他隔天就在一個新落成的名為華陽小區里以自己的名義買下一兩幢連在一起三居室的房子,用去了大半的積蓄,周曉語想讓張家新拿他卡上的錢去貼補一點,被張有民拒絕了,「曉語,我和家新他媽這些年在深圳做生意,賺得也不算少了,以後都是要給家新和小輝的,何況,以後看樣子你是會在上海落戶了,我們當然要把他的婚房準備好,只要到時你不嫌舊就好。」

看到周曉語想開口,張家新打斷她,「其實我爸媽他們也有意到上海來發展,以前他們在深圳作的是電子生意,以後上海發展起來了,這個生意也會發展起來的,那還不如趁早呢!你不是總說,任何生意都要趕早嗎?」

「可是蓮姨會同意嗎?」周曉語覺得張有民該和周永蓮商量一下,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個人的決定就改變別人一家的發展計劃。

「她啊,可是早就想到上海來了,這里離家鄉又近,又是大城市,以後讓小輝也到上海來上學,我們一家不就圓滿了嗎!」張有民狡黠笑笑,「其實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我媽媽她就是上海人,只是她是家里的獨女,家里也沒什麼近的親戚了,所以才一直呆上鎮上,可是你知道的,老人家嘛,總是想落葉歸根的,所以這次回來止海之前我媽就跟我透露出想回上海住的意思,我們做小輩的怎麼能不成全老人的心願呢!」

話都說到這個成度了,周曉語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好笑笑。

在張家新出國的前一天,正逢周末,秦永蓮和張明輝也趕來送行。

因為周曉語新買的房子除了她留著自己住的那套小戶,其他的都已經租出去了,兩人只好跟張有民一起住賓館,好在現在大學送子婦報到的家長都回去了,房間倒是空出來不少,兩人也不愁沒地方住。

當天晚上,張家新和周曉語默許下兩人一起去逛街了,張明輝本也想跟著去,但秦永蓮和張有民的一句,「你就消停點吧,明天他們就得分融兩地了,你好意思去做那個小電燈泡啊!」給打發了。

「可是哥哥要是現在就對曉語姐姐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呢?」張明輝擰著脖子問。

周曉語滿頭黑線地看著他,雖然為他的體貼高興,可是這話怎麼听怎麼不是味兒,這小小只有十四歲,小小年紀就懂了這些,長大還了得。

就在這時,張家新伸手敲了張明輝一下,「小小年紀,腦袋里除了你那點漫畫書,我看你就沒裝點其他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張明輝又開始迷上了漫話。

張明輝在眾人的瞪視下小小地嘀咕,「我這也不是好心嘛?據說在你們倆這個年紀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

「你還說……」周曉語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而周偉華的臉上也出現了深思的表懷念,張家新趕緊一巴掌拍在張明輝的後腦勺上,「閉上你的嘴沒人當你是啞巴,你以為你哥哥我是那麼下作的人嗎?在曉語成年之前我是不會踫她的。」這話既然是說給周曉語听,也是在向周偉華表明自己的態度。

「好了,你們倆快出去吧。」秦永蓮收到兒子的求救眼神忙出來打圓場,「別理小輝,他就是那種漫話看得多了,胡話八道呢!」又看向周偉華說︰「周哥,你也別太在意,家新的為人你也了解,他做事有分寸,再說了就算你不相信家新,也得相信自己閨女不是,他們是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的。」

周偉華笑笑,「我當然相信家新,他都那樣說了,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怎麼攔著自己閨女,何況明天他們就要分開了,晚上一起出去逛逛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記得早點回來。」

見周偉華松了口,張家新狠狠瞪了張明輝一眼,拉著周曉語出門。

其實他們也沒什麼目的,只想單獨地多處一會兒。

兩人一路逛著,一路看著街兩邊的霓紅燈,誰也沒先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張家新終于忍不住了,見旁邊有個街心公圓,二話不說就把周曉語拉了進去,一把按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則蹲在她面前,伸手輕撫她的臉蛋,「曉語!」

「嗯……」

「曉語……」

「嗯?」

「曉語!」

「嗯!」

「曉語!」

「有話說話,沒話也找點話說,這麼一個勁兒的叫這兩個字你不煩我都煩了。」在他叫了無數次之後,周曉語終于忍不住暴躁了。

「曉語,謝謝你!」張家新終于肯多說三個字了。

「謝什麼?」周曉語不明白了。

「謝你對我的放心,謝你願意成全我的夢想!謝謝你……」不過多了這三個字以後,他又不停地說謝了,周曉語高度懷疑,如果自己不打斷他的話,他會不會就這麼說到天亮。

「你不會想這麼一直說到天亮吧,我記得你可是早上的飛機。」周曉語嚴重懷疑眼前這個有點痴傻的男人是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有點悶騷加月復黑的男孩,因此月兌口而出,「你是張家新吧?」手也不消停地在他臉上亂掐亂擰的,當然都沒有用上力,不然難保明天這張俊臉上會出現青青紫紫的印記。

「我是,我是!」張家新是不介意她把自己的臉搓得變型,可是對于她居然懷疑自己的真假感到不平,「如假包換怎麼樣?」

「不怎麼樣!」周曉語白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眼楮朝自己身後看,不由得也轉身看去,可是由于是在她身後,轉過身去只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

「怎麼,看上剛才過去那妞了,雖然只看到了背影,也知道必定長得不差,要不你上去問她要個聯系方式,以後也好跟她進行深層次的交流,也不必在這兒撐著脖子偷看。」周曉語酸酸地說。

「什麼深層次的交流啊!」張家新見到周曉語這樣一副妒婦的模樣反倒是受用的很,他一直認為周曉語需要自己比自己需要她來得少,所以當她顯出這副妒婦樣,就表示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慢慢在加重,有了這個認識怎麼能讓他不開心呢,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佯裝生氣地說︰「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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