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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我要回家

冷燁緊緊地抱著懷里的人兒,只有抱著她,他才能真實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只有抱著她,心里缺少五年的地方才算圓滿,五年漫長的找尋和等待,他終于找到了她,終于把她抱在懷里。愛睍蓴璩

冷燁心里是掩不住的激越,他有好多話想和她說,想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想問她可曾想起過自己,可曾想起過他們的女兒朵朵,當初怎麼忍心丟下孩子,那是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女兒,而她依舊離開,一走還是五年。

五年有多漫長?而對他來說,每天都在思念過度日如年。

「悠悠。」所有想問的話,都化為一聲輕喚她的名字,冷燁暗啞的嗓音從緊貼著她耳輪的薄唇吐出,好似要直接灌入她的心里一般,這個在他心尖上的名字,嵌入他靈魂深處的名字,以往每一次的呼喚都沒有回應。

他找了她五年,五年漫長的歲月里,他就在痛和煎熬中過來,如今抱著她,清晰地感受她嬌軀的溫度,嗅著來自她身上闊別五年的檸檬清香,他想,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味道,從第一次與她相遇,他便戀上這種味道。

「放開我。」孫幽悠語氣清冷無波瀾,蒼白的臉色平靜如水,感受到身後那顆狂跳的心,來自他身上重逢的喜悅,孫幽悠感覺到的是平靜,也只有平靜。

五年,改變的不光是時間,還有人心。

和冷燁的一切早已說不清誰對誰錯,既然說不清,那就讓一切的過往隨著時間過去,而過去。

「不放,再也不放了,再也不放了。」冷燁喃喃的說著,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里,好不容易找到她,這時候,他怎麼可能放開她,萬一她又從他面前消失,又走五年,他要上哪兒去找她,他再也承受不住五年的煎熬了。

「冷燁。」孫幽悠在他懷里掙扎,雖然這個男人的力道從來不是她能掙月兌的,但她依然努力的掙扎,五年前,他們已經離婚,他再沒這樣抱著她的資格。

「悠悠。」冷燁緊緊的將她嬌小的身子禁錮在自己懷里,薄唇輕吻上她的耳垂,沙啞的聲音訴說著。「悠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孫幽悠渾身一陣激靈,對于冷燁的踫觸,她的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被他禁錮在懷里,她只感覺手腳冰冷,又掙月兌不開,孫幽悠在他懷里轉身,面對他,冷笑道︰「想我,想我死是吧?」

五年前,婚紗店門口的一幕浮上腦海,她求他去救女兒,去救他們的女兒,他呢,他的回應是質疑孩子不是他的,然後帶著白雪離開,對她不管不顧,那麼決然,向南去冷家找他時,他也是說要和白雪去試婚紗,沒時間施舍給她們,現在想起來,孫幽悠依然覺得心疼和後悔。

她不該去冷家,如果她不去,她或許不會失去一切,想到自己的孩子,孫幽悠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望著冷燁地眼眸里卻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冷燁健碩的身軀重重一震,冷艷的臉龐蒼白到了極點,猩紅的血絲布滿他深邃眼眸,凝視著她充滿恨意的眸,宛如遭受重創。

她恨自己,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此時卻是冷冽如冰的恨,那麼明顯,那麼不容他忽視。

「悠悠……」冷燁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他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起,說起來,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認錯了人,錯把白雪當成了悠悠,所有的傷害從那時開始。

「放開我。」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孫幽悠冷冷的望著他,淡色透明的薄唇開啟。「我說放開,你听不懂人話嗎?」

冷燁的身體僵著,心再痛,他卻不肯放開她,她恨自己,自己勸不了她,或許女兒可以,悠悠是那麼的在乎朵朵,冷燁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眼眸緊緊的鎖住孫幽悠的眸子,急切的開口。「悠悠,你听我說,你怎麼我都可以,但是,朵朵……」

「啊,我不听,不要听。」孫幽悠捂住雙耳,拼命的搖著頭,冷燁不提朵朵還好,一提起朵朵,孫幽悠就如被踩到痛楚的野獸,拼命的掙扎,雙手胡亂的拍打著,失控的低吼。「放開我,放開,冷燁,我恨你,我恨你。」

「悠悠。」冷燁嚇壞了,完全的模不清狀況,不知道孫幽悠為什麼會突然的失控,他更加的不敢放開她,怕她狂亂中傷到自己,寧願抱著她,讓她打他好過傷到她自己。

孫幽悠在他懷里失控的嘶喊後,突然沒聲了,身子也失去支撐的往下滑。

冷燁慌忙抱起她查看,才發現她暈倒在自己懷里,來不及多想,抱起她往外走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風了林,見冷燁抱著孫幽悠出來,風看了看孫幽悠問道︰「先生,孫小姐怎麼了?」

「去醫院。」沒回答風的問題,冷冷的丟下三個字,冷燁抱著孫幽悠大步離開。

風和林對看一眼,不敢再問什麼,慌忙的跟上去。

醫院。

送走了醫生護士,風和林也出了病房,冷燁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孫幽悠,他心如巨浪般翻滾著。

想到醫生說的話,冷燁深深的緊鎖著眉峰,悠悠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暈倒,刺激,什麼刺激,是自己的出現刺激到了她嗎?不對,她見到他時第一反應是逃跑,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刺激到悠悠,悠悠就該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暈倒,絕不是和他說了話後才暈倒。

冷燁回憶著自己哪句話刺激了悠悠,倏然,他想到悠悠暈倒前,自己說最後一句話提到了朵朵,刺激悠悠的是朵朵,悠悠把朵朵看得比自己還重,怎麼會是朵朵刺激了悠悠?

冷燁茫然了,伸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輕輕的摩擦著。「悠悠,這五年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朵朵是你看的比命還重的女兒,她怎麼會刺激到你暈倒?」

想到她暈倒前瘋狂喊出的話,「冷燁,我恨你,我恨你。」冷燁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攥住,連呼吸都是痛。

悠悠,你真的那麼恨我嗎?面對你的恨,我要如何挽回你,放手嗎?冷燁自問,不,他放不了手,失去她的五年里,他如行尸走肉般過活,看到她,他如重新活過來了般,他不想再次跌入那無邊無際的痛苦里。

悠悠,無論你多恨我,我都無法對你放手。

向南放下電話,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孫幽然說道︰「酒吧的人說,悠悠是被人從酒吧抱走的,抱走悠悠的人說是去醫院。」

「好,我立刻讓人查是哪家醫院。」孫幽然拿出手機撥了號碼,沒等對方說話,直接下達指令。

見孫幽然收起手機,坐在一邊沙發上的海燕看了看向南,又看了看孫幽然,擔憂的問,「悠悠不會有事吧?」

「如果真是被送進了醫院,就不會有什麼事。」孫幽然想了想說道。

向南面色凝重,俊臉上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不在,那擰起的眉峰昭示著他的擔憂,是他大意了,以為悠悠在自己的酒吧不會出事,沒想出事的地點就是酒吧。

醫院,悠悠到底出了什麼事,需要被送進醫院,向南隱約覺得事情麼那麼單純,他沒忘記,那三個要求見悠悠的人可都是道上混的人物,悠悠去德國就是幫他們賽車。

難道是他,除了他,誰還會對悠悠上心。

向南看向孫幽然,見孫幽然平靜的臉色,向南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小然一定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擔心。

孫幽然感覺到向南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頓了頓,有些心虛的看著向南,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他就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向二哥,自己這點小聰明,在向二哥眼里,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值一提。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來了?」向南啟唇問。

「在他踏上法國土地的時候。」孫幽然如實回答,這里是他的地盤,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自己的眼楮,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是他故意要瞞著誰,只是覺得沒必要說,冷燁的事情本就和他們沒關系。

另一個原因是,他清楚的知道,冷燁不會傷害他姐姐。

「他,是誰?」海燕問,知覺他們說的是個男的,小然和向南說話像在打啞謎,因為他們說著她听不懂的話,現在明明是在說悠悠沒回家的事情,他們兩人又扯到那個他身上,向南和小然好像都不擔心悠悠似的。

孫幽然看了向南一眼,笑了笑,對海燕說道︰「海燕姐姐,你放心吧,我和向二哥會找到姐姐的,你先上樓看看小宇醒了沒。」

「可是……」海燕還想說什麼。

「海燕姐姐。」孫幽然打斷她,沒給海燕可是的機會,拉起海燕往樓梯口推去,並且保證道︰「我姐真不會有事,我保證她很快就回來了。」

海燕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心里擔心悠悠,卻也只好信他,點了點頭,邁步往樓上走去。

這時,孫幽然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簡單的吩咐了兩句,收線後,對向南說︰「找到我姐了,在醫院。」

「立刻去。」向南站起身,腳步迅速的往外走去,冷燁找來了,悠悠肯定是受了刺激才會被送往醫院,悠悠去德國賽車,他就猜到會被冷燁看到,只是沒想到冷燁來的這麼快,這麼措手不及。

孫幽然收起手機,小跑了幾步才追上向南的腳步。

醫院。

孫幽悠睫毛顫動了兩下,慢慢地睜開眼楮,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一時間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悠悠,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孫幽悠偏頭望去,一張妖孽般的冷艷臉龐出現在視線內,孫幽悠一怔,冷燁。

暈倒前的記憶回籠,孫幽悠看了看四周,確定這里是醫院,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天色,自己是在酒吧暈倒被帶來醫院,昏迷了多長時間都不知道,向南和海燕要是見她沒回去,一定會擔心,甚至是四處找自己。

不行,不能呆在這里,她得回去。

孫幽悠是個想到就做的人,她立刻坐起身,還沒坐起又倒回了床上,她這才發現,手被冷燁握住,立馬抽回,冷燁怕傷到她,放開了緊握住的手。

孫幽悠坐起身,右手手背處傳來針扎似的痛,偏頭一看,她的右手正打著點滴,剛剛因為她的動作牽動了針頭,手背上積血出現烏青,孫幽悠毫不猶豫的伸手拔掉針頭,翻身下床。

「你這是做什麼?」由于孫幽悠的速度太快,冷燁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拔了點滴針頭,他立刻站起身,抓過她滴著血的右手,按住流血的手背,深邃瞳仁帶怒的看著她。

她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

孫幽悠腦子一陣暈眩,但她咬牙忍住,抬起清眸,平靜的看著冷燁焦急的俊臉,蒼白到透明的唇瓣緩緩吐出兩個字。「放開。」

「悠悠。」冷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里又是一痛,但他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說放開。」孫幽悠一字一頓的說,冷冷的凝著冷燁,手上慢慢的施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冷燁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小心的避開她的右手,緊緊的抱著她。「悠悠,別這樣,請你別這樣,我無法放開你。」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決絕,他受不了,更無法接受,他的悠悠眼里沒有了他,剩下的只是冰冷。

「放開我。」孫幽悠在他懷里大力掙扎,本以為自己冰冷的態度面對他,他會憤怒的放開她,沒想到冷燁不但沒放開她,反而抱著她,現在她沒時間和冷燁糾纏,只想快點回家,心里急,孫幽悠掙扎的更厲害。

「悠悠。」冷燁怎麼喊她都沒有,孫幽悠一個勁的掙扎,最後還是冷燁妥協,為了不讓悠悠因為掙扎過度而自己傷到自己,他只能妥協。「好好好,你別激動,我放開,我放開。」

雖然不舍,冷燁還是強迫自己退開一步,放她自由,按住她右手的大手卻沒放開,他清楚,只要自己一放,悠悠的手背還會流血。

孫幽悠卻沒冷燁的顧忌,直接抽回手,果真,冷燁的手一滑開,孫幽悠的手背上開始冒血珠,冷燁看的心疼,立馬上前,剛邁出一步,孫幽悠立刻防備的退開好幾步遠。

冷燁無奈,壓住沖向她的想法,沙啞的聲音說︰「悠悠,我不會再靠近,你先按住你流血的手。」

悠悠不讓他靠近,他可以不靠近,即使見她流血,他心痛的無以復加,很想過去幫她止血,但他必須控制自己,冷燁雙手死死的握緊拳頭,指甲都陷進肉里,他一點感覺都沒,全副的心思都在孫幽悠的右手手背上。

孫幽悠睇了眼自己的手背,隨手抓起幾張紙巾,按在自己手背上,沒看冷燁一眼,邁步往門口走去。

冷燁見狀,立刻閃身,擋住了孫幽悠的去路,他說︰「悠悠,你身體很弱,需要在這里休息。」

「不用你管。」冷淡的丟下這句,孫幽悠打算繞過冷燁出病房。

不用你管,四字重重的砸入冷燁心里,明明是輕飄飄的四個字,他卻感覺如大石砸在心口一樣的痛,蔓延至全身。冷燁扣住她的手腕,盡量緩和了聲音勸道︰「悠悠,你現在還不能離開,至少等打完點滴,你想去哪里我都送你去。」

終究他還是舍不得強迫她,她痛,自己會更痛。

孫幽悠還來不及說話,病房的門被大力推開,向南高大的身影迅速的走進來,她直接走向孫幽悠。「悠悠。」

向南來到孫幽悠面前,首先看見的是孫幽悠手背上染血的紙巾,他心疼的攬過孫幽悠的肩,讓她靠著自己,執起她的柔荑,仔細的端看著,確定只是流血並沒其他的大礙,向南一手攬住孫幽悠的腰。

見到向南,孫幽悠繃緊的神經松了下來,靠著向南的身子有些微的顫抖。

「冷燁,你對她做了什麼?」向南溫和的眸子不再溫和,反而狠戾的瞪著冷燁,感覺到孫幽悠的顫抖,環住孫幽悠腰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冷燁沒理會向南的話,犀利的眼眸死死盯著向南環在孫幽悠細腰上的手臂,如果他此刻手上有把刀,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砍了向南的手臂。

「向南,我們回家,我要回家。」孫幽悠虛弱的聲音自向南懷里傳出來,兩男人都為之一愣。

冷燁是一臉大受打擊,眼眸里掩不住深沉的痛,她說要回家,家這個字,于他而言是多麼的諷刺。曾經,他和悠悠才是一家人,現在悠悠卻當著他的面,對另一個男人說「我們的家」,悠悠是真要把他踢出生命之外。

「好好,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向南心疼的看著悠悠,好似冷燁的打擊還不夠般,故意把字嚼的特別重。

向南摟著悠悠經過冷燁身邊時,冷燁伸出手,扣住悠悠的手臂,帶痛的眸子堅定地看著她。「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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