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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第五節欲試**（下）
肖淑芬這個女人就是個神經病。
大半年前，寂寞無聊的肖淑芬這個女人，逛街，跳舞，打麻將，進美容院，鑽按摩房，坐著飛機滿天下到處瞎轉，甚至找情人搞地下戀愛，都沒能讓她消停下來，竟然又心血來潮，心心念念想弄條小狗來做伴。
哈爾濱有的是寵物店，你到哪里不能買只稱心的小狗來。我媽不，她淨做些二百五不夠頭的事兒，愣是通過淘寶網，從廣東佛山某某狗市選了一只，通過航空，坐飛機發了過來。本來南北溫差就大，哈爾濱又下著大雪，這個小畜生盡管穿著一身的高檔棉衣，還是一時無法適應，一下飛機就凍得渾身哆嗦，噴嚏連天。可我媽對它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還好，又打針又喂藥，無微不至，白天抱在懷里，夜里摟在被窩里，硬是把它給救了過來。（中國有多少老百姓想到天上看看，都沒機會；那麼點小屁玩意，才幾個月大，就坐了飛機；如今真他媽的乾坤顛倒，人不如狗。）你說當時它真要一命嗚呼了，哪有後來我那些大麻煩，並且直接惡化了我們母子之間原本親密無間的關系。我時不時地就恨不得一腳給她踹死。可是又一想，這也不能全賴不通人事的狗狗。所以，我這一腳就一直沒有抬起來。
等小狗稍一康復，我媽就給它起了現在的名字。我一听就火冒三丈。一個小公狗，起個克林頓、奧巴馬，或者拳王泰森，（反正人家不知道，即使知道不高興人家也沒轍，人家肯定不會因為一條小狗而鬧個國際糾紛），朗朗上口，多好；可你非得整個女性化的名字，並且還和我最要好的女同學重名，你這不是侮辱人家人格嘛。可我媽振振有詞，強詞奪理，說外國人都把自己的寵物叫個最親最愛最崇拜人的名字，她就是因為太喜歡吳莎莎，所以才讓小狗叫了她的名字。我據理力爭，說國情不同，這是在咱中華大地，吳莎莎知道了一準不高興；既然這樣，你跟我姥姥也很親，你干嘛不干脆直接喊小狗媽媽。我自然挨了她一巴掌，雖然不重，但也足以讓我刻骨銘心，終生難忘。隨後，雖然她沒喊小狗媽媽，但卻美滋滋地給小狗當起了媽媽。不僅如此，她還讓小狗跟我稱兄道弟；真讓我郁悶悶之極。
不過，我家的莎莎，長得的確非常可愛。
起碼，兩個莎莎第一次（很可能也是最後一次，起碼目前還沒有第二次）相見，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它。
「好可愛的寶寶吆，渾身比緞子還滑溜；圓圓的大眼楮，就像黑寶石一樣；這大耳朵……」這人莎莎把狗莎莎抱在懷里，不停地用手撫模著它，嘴里一個勁地贊美。
我見人莎莎非常喜歡狗莎莎，心里說不出的高興。
「五千，純種墨西哥吉女圭女圭。」我隨口說道。真假我不知道，起碼我媽逢人就這麼介紹。
「這麼討人喜歡，別說區區五千啦，五萬我肖阿姨都不會眨眨眼皮的。」
吳莎莎就是具有過人的洞察力，把肖淑芬這個女人揮金如土的本性，一下就看穿看透。
幸虧我家保姆阿姨格外小心，一直沒有暴露人狗重名的秘密。
這時候，我最擔心肖淑芬這個女人在客人離開之前突然闖進來。她要一旦回來，我一直用心保守的秘密，保準會漏了餡。如果她現在正在會情人，最好被纏住一時月兌不了身；如果正在打麻將，最好手氣特別好，即使別人攆她走，她都不離開。
「莎——莎——媽媽回來了——」
哎喲，我的媽呀，我的親媽呀，真是怕啥來啥。你干嘛不在半道里摔上一跤，讓120拉到醫院里去，非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回來。這下可麻煩啦。
我媽見人莎莎從沙發上站起來，便突然停止了酸叫，一邊和客人打著招呼，一邊彎腰把跑到她腳下的狗莎莎抱起來。
「阿姨，您剛才是喊我嗎？」人莎莎一頭霧水地問道。
「啊——小飛沒告訴你？我家小兒子跟你重名，也叫莎莎。」
「是——嘛——」人莎莎性感的櫻桃小嘴全部張開，半驚訝，半困惑，還有一絲尷尬。
我媽一只手抱著狗莎莎，任憑狗莎莎伸出薄薄的紅舌頭亂舌忝她的脖子和下巴，一只手攥住人莎莎的手，臉上笑得就像呲牙咧嘴的向日葵︰「莎莎，阿姨太喜歡你啦。要是小飛將來能找個你這樣的女朋友，那就是他燕家燒了八輩子高香。要不呀，我能舍得讓小兒子叫了你的名字。」
什麼話，分明叫了人家的名字，還要讓人家領你的情。太不地道。
吳莎莎就是吳莎莎，修養十分到家，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讓我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她還從我媽懷里抱過狗莎莎，嘴里「莎莎，莎莎」地逗著它。也真夠難為她的。如果有人也叫小飛，讓我喊「小飛」，我都有點喊不出口；何況還是一條狗。吳莎莎的出色表現，實在讓我暗暗佩服，實在讓我自愧不如，並讓我打心眼里更加喜歡她。
但是，我大錯特錯了。
第二天一到學校，吳莎莎就對我冷如冰霜。
「你以後離我遠點。我就是你家的一條狗。」這是她跟我說的倒數第二句話。
「我不听，我不听——」我給她解釋，她用兩只手把耳朵使勁捂起來，並說出了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今半年時間過去了，我現在突然打起她的主意，想在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體上初嘗禁果，是不是不太現實啊？——
歡迎惠顧本人另一拙作《紅草席》——一場荒唐的「三換親」，竟然意外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然而，好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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