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生意她不插手，連堡里內務她都甩手了！見妹妹無動于衷，潘小娥不禁有些惱了，「小妹，我們都是自家姐妹，你二姐夫只是提那麼小小的要求……啊！」不等潘小娥說完，段蘭奎虎的就站起來，狠狠的給妻子一拳，將潘小娥連人帶椅一起打翻在地！段蘭奎則看著自己的手，瞪大眼楮、張大嘴，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方才在潘小蓮和西門敬面前……露了真面目！玉萍臉一沉，扭頭看著一起坐在馬車里的月兒。「你要做什麼事？如果是傷害三爺和虎堡的事，我寧可跳河尋死也不會答應你！」玉萍恨聲地道。難道……難道自己被顧歸祖……人若自虐，別人幫不上忙！潘小娥被打翻在地，連驚帶嚇竟然連眼淚都沒有，只是呆怔怔的望著施暴的丈夫。「岳母現在身體不好，你也不能久留瀘林城內，不如將岳母和丫丫接到虎堡一起住如何？」西門敬向潘小蓮提出建議道，「這次你放心，不會發生那些不快的事了。」「放心，我要做的事不會傷到你的三爺，西門家我也不希望它垮掉！我只是想得到我應得的東西而已！」顧歸祖咬牙切齒地道，「現在你听好了，柳絮先生就是……」玉萍抹了把眼淚抬頭瞪著顧歸祖，不明白他想什麼。再次簡單收拾了一下，留下譚大娘和譚伯看顧老宅，潘夫人就坐上馬車準備和潘小蓮回虎堡了。可到了城門口後，西門敬就停下不走，潘小蓮讓小秋上前打听才知道，是在等一起出來的玉萍！早就听說段蘭奎是個紈褲子弟，對生意一知半解，段家生意大多還是段老爺拿主意！如果不是因為潘小蓮，她又怎麼會進瀘林城找顧歸祖！如果不找顧歸祖，她又怎麼會受辱！如果不是潘小蓮，現在她還是那個與姐姐玉霞在虎堡里揚眉吐氣的小玉姑娘！發生什麼事了？玉萍瞪大眼楮四處掃視著，腦子里回想著自己昏睡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從未說自己是君子！」顧歸祖走到窗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玉萍，「听說西門敬有兩個妾室是妓／女出身，果然與眾不同。肌膚嬌女敕、柔若無骨，承歡時倒頗像《金瓶梅》中與西門慶偷歡的李瓶兒！」玉萍又撲上前想和顧歸祖拼個你死我活！畢竟是當著妹妹和妹婿的面，在外面就被丈夫打了，她還是一心為了丈夫著想才說那些話。「等玉萍？」潘小蓮嘟了嘟嘴放下車簾子。顧歸祖站起身走到玉萍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笑道︰「我知道你想從我這兒听到什麼樣的答案，也猜得到你要這個答案是為了什麼。但我若是輕易告訴了你，只是白白成全了你而已，我又沒什麼所得，豈不是虧本的買賣！？」顧歸祖幾個推擋就把玉萍閃坐在地上，他則衣衫半點不亂！本想著用這件事刺激顧歸祖，說出柳絮是誰，如果是潘小蓮就更好了！被扶上馬車前，玉萍看了一眼載著潘小蓮和潘夫人的馬車，眼中飽含怨毒與妒恨！月兒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卻引來主子的喝斥！潘小娥固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跟隨顧歸祖進了沁墨齋的內室，下人端上茶來，顧歸祖請她喝茶。zVXC。潘小蓮臉一紅，總覺得西門敬是在說她的「潑辣」。「三爺，讓您久等了，對不起。」玉萍下了馬車向西門敬道歉，瞥到一旁的兩輛馬車，疑惑地道，「這兩輛車是……」＊＊床榻上的美人兒睜開了星眸，先是迷茫的眨眨眼，隨後震驚的猛然坐起！「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玉萍的眼圈又紅了起來。玉萍抿了抿嘴唇，福身道︰「是，三爺。」連忙規矩的縮坐在車角，月兒小聲地道︰「是，小玉姑娘，奴婢一定不會亂說話的。」「別把自己想得太高傲、純潔，說到底你也只是西門敬一時貪歡的玩物罷了！」顧歸祖哼聲地道，「他若在乎你，你又何必來找我問柳絮的事！」「畜生！混蛋！」玉萍眼中有淚、銀牙咬碎地怒罵顧歸祖，「無恥之徒！」拉起西門敬的手，潘小蓮拖著丈夫往外走！茶樓伙計听到這邊動靜不對，匆匆跑了進來，「客倌……哎哎……」顧歸祖手臂一擋，反抓住玉萍的手腕把她扯進懷里控制住！「姑娘進書齋好久，奴婢還擔心趕不上與三爺匯合呢。」今天陪玉萍出來的婢女月兒拍著胸口道。「好在來得及。」玉萍恨不得撕碎顧歸祖，但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玉萍打了一個哆嗦，抬頭看著屋梁，她肩膀一垮堆坐到椅子上！顧歸祖見玉萍似乎平靜了許多，伸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里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不該他看到的事，伙計連忙放下簾子又退了出去。「段夫人不會有事吧？」西門敬想到了已經死去的潘小玉，有些擔心潘小娥也會想不開。「今天我去書齋的事不要對人說！」玉萍冷聲地道，「若是我听到哪個胡言亂語的傳出風聲，一定不饒你！」等了許久，玉萍的馬車才緩緩馳到。她問顧歸祖，柳絮到底是何許人也？現在柳絮為西門家效力，靜蘭書齋出的《金瓶梅》讓沁墨齋的《金平梅》變得一文不值！她什麼時候睡著了？再看身上的衣裳……西門敬說的對，潘夫人身體虛弱，潘小蓮根本放心不下，不如回虎堡由堡中大夫精心調養治療會更好，她也可以安心寫書。況且，今天段蘭奎提出那些合作的事，真是不自量力、無腦之極！就仿佛從別人碗里搶飯吃一個道理！「以前因為還不是虎堡女主人，而現在放眼虎堡及西門家族，有幾個人敢給你臉色看？」西門敬打趣地道。「你盡管罵，有些事卻是改變不了的！」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玉萍一推，顧歸祖冷笑地道，「是你自己找上我，並非我請你來！」可顧歸祖只是輕笑，左右言他，後來她就覺得頭昏沉沉的，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潘小蓮也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差點掀翻了桌子！西門敬則條件反射的伸手攔在潘小蓮身前。玉萍閃開顧歸祖的手，用衣袖拭干淚後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渣男，「顧歸祖，你到底想干什麼？」潘小蓮怔怔地看著西門敬，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回到潘家與母親商量後，潘夫人本欲拒絕，西門敬親自榻前懇請，潘夫人只得答應。「夫人和潘夫人今天也回虎堡。」西門敬淡聲地道，「回堡里後，潘夫人那邊的事由玉霞安排，你只管好堡里的事就行，內府的事交由玉霞來管！」雅間里的後續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看！顧歸祖背在身後的手抖了一下，轉眸注視著玉萍，贊嘆地道︰「好個楨潔烈婦，其實如果你真是有勇氣的話，那根衣帶就不會是系在腰間，而是懸在這屋梁上、吊在你的脖子上了！」誰也沒想到段蘭奎會當著西門敬和潘小蓮的面打老婆，一時間雅間里鴉雀無聲！不成想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把自己搭了進去！妾先進門、妻後入門，潘小蓮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但自己的丈夫等別的女人，實在令她不快！顧歸祖走到玉萍面前，伸出雙臂將她圈在椅子中，沉聲道︰「我告訴你柳絮是誰，最初你什麼也不必做，當我需要你做什麼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知道！」潘小蓮對潘小娥一點兒也同情不起來！她今天涂了那麼厚的粉想必是要遮掩臉上的傷痕！可蠢到學不乖、不長記性的女人就不值得可憐了！仿佛是算準了時間似的，當玉萍剛把外衫穿上，門就被人推開了，顧歸祖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小玉姑娘，如今你我有了一段露水姻緣，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西門敬知道。而我也無意用這件事令你失去現有的一切。」顧歸祖道，「只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我就把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到死也不告訴任何人！」玉萍看著顧歸祖邪肆的模樣，恨自己一開始大意了！顧歸祖一笑，負起一只手在身後，在屋子里踱起步來。沒錯，她沒有死的勇氣！也不甘心……玉萍冷哼了一聲，扒開車簾望著車外，心頭像壓了千金巨石般的沉重！「別哭了。」顧歸祖出聲不耐煩地道，「我從不做虧本的生意，與我合作的人我也是要精挑細選，若有對方的弱點掌握在手中就更加放心！」「好雖好，可我怕又惹來一些人的冷嘲熱諷，反而心里不快活！」潘小蓮嘟起嘴。「不……我不能傷害三爺和西門家……」玉萍虛弱地抵抗著，「我寧可……」「顧歸祖！你真是無恥！」玉萍哭罵道。「各有各的命，潘小娥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潘小蓮咬咬嘴唇道。她能做能幫的有限，這個時代的女人也是形形色色，有獨立自強、婚姻中不容半點暇疵的六女乃女乃和十女乃女乃，也有委曲求全依舊換不來丈夫回心轉意、忿然自盡的潘小玉，更有明知道在夫家人苛待自己、看不起自己還要為夫家著想力爭一切的潘小娥！玉萍狠狠的別開頭，顫聲地道︰「那你就……你就……」想到這里玉萍駭得要死！連忙跳下床榻揀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起來！二給子提。見顧歸祖走進來，玉萍憤怒的沖上前，揚手就要給他一記耳光！顧歸祖身上的衣衫並不是之前接待玉萍時穿的那一套，想必他是換了衣服！一箭戳中玉萍的心，她咬著嘴唇落淚不語。「段蘭奎，你想教訓老婆就回家關起門來隨便！別在這里丟人現眼！」潘小蓮最先回過神，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翻了茶碗、干果碟子，「相公，我們走！」「啊！」玉萍驚叫一聲將薄被壓在自己衣不蔽體的身上！——哦吼，感覺寫得復雜了呢。嘻嘻，有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