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再多的悲傷也不能將潘小玉喚回,潘夫人更是感覺對不起大女兒,因為她在潘小蓮特意趕回來那日沒能下決心讓小女兒迎回大女兒!
悲劇的發生並非大家所願,但也無可挽回,潘夫人一下子衰老許多,臥床不起。
潘小蓮放心不下母親,只得跟西門敬提出回娘家住幾日,西門敬同意下來,並說自己會和老太爺講明這邊的情況,十日交稿的約定往後拖一拖,書齋那邊有半個月才出一冊,目前存稿還夠出下次所用。
「我們的賭約是不是該往後延一延?」西門敬突然笑著提出這個意見,「你離開了虎堡,按理說應該是你輸了,但事情特殊,你在娘家呆幾日便往後延幾日,可好?」
潘小蓮拉過佷女,看著這個長得眉清目秀、將來一定是個美人坯子的潘丫丫,疼家的模了模小姑娘的頭。
這次潘小娥特意跑到虎堡告知她大姐的死訊,多少還是令潘小蓮覺得意外,對潘小娥也有點兒小小的改觀,希望潘小娥沒什麼事吧。
看慣了潘小蓮斗志昂揚、像只易受驚的小動物似的自保模樣,對這樣溫婉說「路上小心」的她真有些陌生。
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潘小蓮突然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穿越前那個女大學生了,而是晉國瀘林城的「潘小蓮」!自己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將「潘小蓮」的人生過完,這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三爺!」玉萍喘得厲害,撫著胸口來到西門敬面前,「三爺……妾身……妾身也想去瀘林城。」
傅三兒前幾日被派去老太爺府上修繕院落圍牆,沒想到帶回這麼驚人的消息!
「好……好。」嬌羞的低下頭,潘小蓮乖巧得不像在義莊對朱之山豎起刺的小刺蝟!
潘丫丫跑到桌前開始想名字,潘小蓮又想到了潘小娥。
「那……那你路上小心。」送西門敬從潘家出來,潘小蓮低著頭別別扭扭地向丈夫道別。
「好啊!省得說我佔你便宜!」潘小蓮嘴快的回了一句!
想明白這些,潘小蓮就決定改變自己的態度和認知,但似乎也是件比較難的事,因為人的習慣很難改變!
經過落水、與兩位女乃女乃聊天、潘小玉自縊這一系列事件後,潘小蓮仿佛成熟了不少。
「當然是真的!」潘小蓮拍著胸脯保證,「這樣吧,你喜歡什麼樣的名字?你自己給自己取一個!」
「你想出堡?」西門敬劍眉微挑。
早就覺得潘小蓮突然成為西門敬的未婚妻有些蹊蹺,成親後又說什麼自己還有事要做,不願管堡里的內務!听下人說每個月潘小蓮大多時間都窩在書房里不出屋的練字……
潘小蓮只能安慰母親,請來的大夫開了安神護心的湯藥,叮囑家人好好照撫就離開了。
「真的?」玉萍從石凳上驚得站起來,但看了看左右後又輕咳一聲坐下,「你們都下去吧。」
「哼,我不在虎堡這幾日,你可不要偷偷進妾室的房里!如果進去了也是你輸!」潘小蓮伸手戳西門敬的胸膛道。
「小玉姑娘,三爺準備出堡去瀘林城巡鋪子了。」一名婢女氣喘噓噓的跑到亭前向玉萍稟報道,「已經讓人備馬了!」
本不想對這個二姐有什麼擔心,像潘小娥那樣自私自利的女人在段家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段蘭奎的父母並不喜歡潘小娥,段蘭奎又有其他妾室,但這些都沒有令潘小娥有任何不滿,相反對夫家唯唯喏喏听話得很!就會回娘家來撒潑!
過去因為自己本是不屬于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思想和作派上與這里格格不入!甚至有時候因為厭惡男人們的自大而故意表現得很強勢,也沒有想融入的念頭!
傅三兒離開後,玉萍在亭子里便坐不住了,她的心無法平靜下來!zVXC。
「哦……處理完堡里的事,過兩天我還會巡鋪子,到時候來看你和岳母。」西門敬莫名的心底一陣悸動,松開馬韁回到潘小蓮面前,垂眸俯視著低頭的潘小蓮,「有什麼事就讓劉冬回虎堡找我,我讓人留匹快馬在這里……再留下兩名護院。」
玉萍深吸了幾口氣後抬頭微笑地道︰「放心,妾身不會耽誤三爺巡視鋪子和去看望夫人的。妾身許久也沒出堡走動了,本想著近幾日去附近的哪個城內走走,今天听說三爺要去瀘林城,便希望能夠與三爺同行。」
玉萍搖著頭靠回椅子,一臉的不敢相信。
玉萍停下煩亂的腳步,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得意又壞心眼兒的笑。
方掌櫃?玉萍心底有些激動!
西門敬回頭看著疾走的玉萍,抬手讓隨從們先等等。
看著小姑娘興奮的樣子,潘小蓮之前沉悶的心情有所舒緩。
柳絮先生則沒什麼背景,還因為上一本《滾蒲團》而差點兒被官府給抓走!是顧歸祖利用手段保住了他!
臨睡著,潘丫丫告訴姑姑,她想叫潘金瓶……
潘夫人听到大女兒的死訊後暈了過去,在眾人的呼喚下才緩緩蘇醒,本以為再也流不出淚的雙眼淚流不止!看得大家都心疼。
待下人們都退下去了,玉萍才雙眼晶亮地看著傅三兒,「你確定?」
「真的嗎?」潘丫丫歪著頭有些不相信,忽閃著一雙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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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十女乃女乃說,丫丫不說話是心疾,因為母親在她四歲時被接走再嫁,小姑娘受到了打擊才拒絕說話的!而小孩子學說話的年紀正巧是三歲以後,如果丫丫再不開口說話,恐怕以後就真的變啞巴了!
「是,小玉姑娘。」傅三兒躬身應下來。
這才是潘小蓮嘛,西門敬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言為定!」
潘丫丫搖搖頭,表示自己很喜歡現在的名字。
「丫丫這個名字就是爹爹取的,我不改!」小姑娘倔得很。
靜蘭書齋以出/售名人字畫和書籍為主,雖也收一些文人墨客的書畫、手稿,卻是要經過一番嚴格的挑選才能在靜蘭書齋出現!
那就從柳絮先生下手查吧!即使這兩個人都與潘小蓮無關,也是沒所謂,但如果有關……哼哼!
西門敬輕攏眉頭,玉萍見狀連忙解釋道︰「入城後,妾身就去逛集市和布莊,然後在城門口的酒樓等三爺回堡時一起同行。與三爺一起去和一起回來,妾身才會心安。」
如果潘小蓮的手稿也在靜蘭書齋出現,那會是哪一部呢?
潘丫丫眼楮一亮,沒想到可以自己取名字!
西門敬略略考慮了一下,淡聲道︰「好吧。」
森樂先生背後有成南王撐腰,他所繪的圖都進過皇宮供皇上和妃嬪們觀賞,有的還被繪制成秘戲屏風擺在深宮內!
兩旁的婢女和婆子領命退出了亭子,只留玉萍與傅三兒在亭內。
但是,一向性子軟弱的潘小玉都剛烈的為了尊嚴而自縊求死,不知道潘小娥的委曲求全又會挺多久!意挽子那。
「你繼續盯著老太爺那邊的動靜,下次劉冬再送手稿,你最好想辦法看到手稿上寫得什麼!」玉萍吩咐道。
「回小玉姑娘,小的親眼所見!」傅三兒信誓旦旦地道,「劉冬將那些東西交給郭管事的時候說‘這是夫人這回的手稿’。」
潘小蓮擰眉再度抬起頭,這個男人真是破壞氣氛高手!如果就在方才曖昧的氣氛下他離開,她再目送著他的背影……多美好的畫面,為什麼又提到賭約!
潘丫丫嘟起嘴,將枕頭放到床上,雙手開始比劃著。
潘小蓮抬起頭,頓時陷進西門敬那雙鳳眸的溫柔中去!
西門敬載著她們回到瀘林城後,潘小娥就說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必須得快些回段家去,入城後下了馬車匆匆離去。
抓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西門敬彎子在潘小蓮的耳邊小聲道︰「不會的,積壓得越久,解封品嘗時會越甜美。」
若潘小蓮是「森樂先生」,那她的確來頭不小!但如果是柳絮先生……
細想靜蘭書齋近期出的書畫,最有名的莫過于柳絮先生的《金瓶梅》和森樂先生的《春宵良景》!
很多事情和人在于去發現、去感受,也許就會有不同的感覺了。
從隨從手中接過馬韁的西門敬一愣,愕然地回頭看著小媳婦狀的潘小蓮。
玉萍一听,馬上提裙從亭子里出來,「走,去見三爺!還有,讓人備馬車!」
潘小蓮從耳朵紅到腳趾頭!她听出西門敬這話里的挑/逗與意銀!
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閨房,里面依舊干淨整齊,與出嫁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改變了潘小蓮,但西門敬聰明的不去問,坦然接受她的改變,如果一直這樣就更好了。
「丫丫,你已經七歲了,也該有個大名了,將來成年了還叫你丫丫多不好听。」潘小蓮故意逗潘丫丫道。
「你爹爹好歹是個讀書人,叫你丫丫只是小名,想必一直在想著給你取更好听的名字!」潘小蓮誘哄地道,「如果你有了一個好听的名字,你爹爹在天之靈也會高興。」
「三爺!」玉萍揚聲呼喚西門敬,香汗淋淋地跑過來,「三爺,等等!」
「小的沒看到寫了什麼,但劉冬送去手稿第二天,我們西門家靜蘭書齋的方掌櫃就來了,郭管事又把手稿交給了方掌櫃。」傅三兒回憶地道。
緊趕慢趕,在門口見到正欲上馬的西門敬。
「那手稿你可看到寫了些什麼?」玉萍又追問。
「我想你爹爹……我大哥一定想給你起個更好听的名字。」潘小蓮對那位早亡故的潘家長子沒有任何印象,因為當她穿越過來時,潘運成已經過世了。
丫丫已經跟女乃女乃一起睡了,但因為潘夫人身子不適,譚大娘在身邊照顧,小丫頭就抱著枕頭跑來和姑姑一起睡——
白天實在太忙,只能晚上更了。謝謝各位依舊支持留言。
小蓮也在慢慢改變中,感覺寫成歷史妻妾宅門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