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十女乃女乃,閨名白惜朵,是西門敬的嬸母中唯一一名出身于江湖的女人!
西門家經商,縱然子孫習武也與江湖人沒有什麼往來,但十老爺西門嶺卻在七年前娶了一名來歷不明的江湖女子為妻!
關于這位十女乃女乃的傳聞很多,因為她不但醫術高超,連使毒的手段也是不弱!有人說她不取分文救了被劇毒蛇咬傷腿的老太太,也有人說她施毒殺了令她不快的人!
一個十一二歲左右、梳著雙包頭的少年向潘小蓮鞠了一躬,「這位小姐是來看診、還是來取藥?」
連滾帶爬,寫完了三萬字。
潘小蓮帶著小秋回虎堡,讓護院繼續留在私宅保護潘小玉。
「啊!」潘小蓮驚慌的退後,按住衣領,戒備地看著舉止言行都怪異的白惜朵,「十女乃女乃,您這是……」
白惜朵是西門敬的十嬸,為什麼要毒害西門敬?難不成……
難道是西門敬真的幫忙解決了這件事?
潘小蓮手剛揚起來作勢要打,就有一道清清冷冷、又悅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白惜朵笑了笑,又夾了一朵花放入茶杯中,這次卻沒喝,只是靜靜的看著花瓣在水中展開。
「西門……家?」潘小玉瞪大眼楮,「西門家怎麼會借私宅給我們?」
又是一段悲劇的婚姻!而悲劇的造成又是因為丈夫納妾!
「大姐,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潘小蓮打量著雖然憔悴蒼白,今日卻精神還不錯的潘小玉。
潘小蓮擰著柳眉,有些不相信,「知府朱大人家里也沒什麼動靜?」zVXC。
「一日夫妻……百日恩。」潘小玉哀泣地道。
抓了一會兒一個也沒抓到,潘小蓮累得氣喘,把看望母親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
私宅里也有下人,主要是負責平日里打掃,潘小玉叫來一名下人問話。
扔下手中的筆,潘小蓮飛奔至潘小玉的房中!
「混帳小子,看來你們是欠教育!今天我就替你們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們!」潘小蓮開始卷袖子,她真的準備教育一下這兩個西門家的臭小娃!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勸也勸不明白,潘小蓮放棄說服潘小玉離開朱之山了。
言外之意,你自己回去可以,但不可以帶著潘小玉!
翻了一個白眼兒,潘小蓮真是服了潘小玉的「婦德」!
「哼,看來昨晚西門敬是找到了另一種解毒的方子啊。」白惜朵哼笑出聲,抬起手趁潘小蓮不備翻開她的衣領!
兩個小男孩兒捂著耳朵,氣呼呼地看著潘小蓮和潘丫丫,倒是沒像別的孩子那樣逃走!
誰家的小孩子,跑到這里玩鬧!
西門敬臨走時留下了那兩名護院,應該是負責保護潘氏姐妹。
「是,主人。」外間的少年恭敬地應道。
「子淵,告訴外面看病的人,就說今天看診結束了,讓他們明天早起!」白惜朵揚聲喊道。
進了虎堡後,潘小玉直奔母親所在的院落。
我了個去!死孩子!潘小蓮氣得笑出聲來!
死小孩兒!這麼大點兒年紀就勢利眼!還窮親戚?
潘小玉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大姐,難不成你對朱之山還有感情?」潘小蓮真的無法想像被一個自己曾經信任和依賴的男人痛毆後,還怎麼會對他有感情!
「是您給他下的毒?」潘小蓮吃驚不小!「為什麼?」
「大姐,若你說這樣的話,我又何必辛苦的救你出來?」潘小蓮沉下臉來,滿是不悅地道,「作女人應該自愛!自己珍惜和愛惜自己!為什麼將生死、快樂、痛苦都依托給男人?他們讓女人生,女人就生,他們讓女人死,女人就不能活著嗎?這是什麼道理!」狗屁道理啊!
潘小蓮窘迫的低下頭,紅了臉。
潘小蓮按著白惜朵留下的地址,坐著馬車到了藥廬。
「西門敬還活著?」白惜朵嘲弄地問道。
年紀小的西門演腿短跑得慢,眼看快被抓住,尖叫著拐了一個彎兒!
「哈哈,阿演,這個丑女人說用銅錢砸死我們,哈哈哈!」藍褂小男孩兒裝腔作勢的笑著對同伴道,「我們家的銀票換成銀子能砸死你和小啞巴!」
「不行不行!我已嫁作朱家婦,縱然朱之山打死我,我也不能離開他!」潘小玉固執地道,「若是他想讓我把正室之位給沐氏,那倒不如打死我算了!我死了,就如了他們的願了!」接著又哭了起來。
「你們是誰家倒霉孩子!」潘小蓮火大沖上前,一手揪住一個小男孩兒的耳朵罵道,「大人怎麼教你們的?就教你們欺負弱小、看不起別人了是不是?一看你們將來就是敗家子!」
回到西門家在瀘林城的私宅,潘小蓮將藥交給小秋,讓婢女給潘小玉上藥。
潘小蓮走上前,結果一看把她氣夠嗆!
潘小玉震驚地抬眼看著潘小蓮,「小妹,你瘋了?這樣不守婦道的話怎麼可以說出來!」
潘丫丫只是因為母親當年的拋棄而自閉不肯說話,並不是真的啞巴!
兩個男孩兒邊跑邊尖叫,卻也不跑遠,總是繞回來,好像在逗潘小蓮似的!
「又不是作了什麼紅杏出牆的丑事,是他不仁不義、又虐打你,若是沒有休夫一說,請人代筆和離總可以吧?」潘小蓮生氣地道。
「叫爹也沒用!我要替你爹教訓你兩巴掌,教你以後怎麼作人!」潘小蓮掀起小娃的衣擺恐嚇道。
潘小蓮的雙肩一垮,挫敗得想抓頭發尖叫!
把罐子遞給潘小蓮,白惜朵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家碧玉。
潘小蓮從布袋里取出一張寫著藥方的紙遞給少年,「我姓潘,昨晚曾請十女乃女乃去給家姐看診。今日來是將昨晚的診金、藥錢送來,順便將十女乃女乃配制的藥膏取走。」
想不到樣貌美麗、外表清高的白惜朵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連個孕婦也不放過!
「十女乃女乃。」潘小蓮福身輕聲打招呼。
潘小蓮一怔,望著白惜朵。
就覺得十女乃女乃怪異,原來是個殺人犯!
朱之山那個混蛋一直沒有動靜,不知道是不是怕了西門家、或軍爺,還是怕丟了名聲所以才沒聲張,反正瀘林城內風平浪靜。
潘小蓮幫姐姐壓好被角,微笑地道︰「這里是虎堡西門家在瀘林城的一處私宅。」
**馬車在藥廬前停下,潘小蓮下了馬車,看到藥廬外正有四五個人站排,似乎是在候診。
「大姐!」潘小玉進門就看到正由小秋喂著喝粥!
「嫁給西門嶺之前,我在江湖上是誰並不重要,我總覺得嫁給了那個男人便是我的新生。」白惜朵搖頭嘲弄地嘆道,「但女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那個男人成親不到一年就納了妾,我一忍再忍,卻變成了妾室將我的忍讓當成好欺負。」
又過了一天,潘小蓮天在奮筆疾書的寫手稿,小夏就匆匆跑來說潘小玉醒了!
潘小蓮一個惡虎撲食飛撲過去!狠狠抱住他!
「救命啊!灃哥哥救命啊!爹爹救命啊!」西門演哭叫著掙扎。
「妾,是這世間最讓人討厭的女人。」白惜朵微嘆地道,「身為正室討厭妾,身為妾室還討厭同樣是妾的女人,可她們卻是男人喜歡的玩物。」
她不是因為愛才要嫁給西門敬的,所以不存在會為了爭取男人的寵愛而殺害妾室!她會向那四個妾室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跟她們搶西門敬!
一提西門敬,就又想到了昨晚!
「這位姑娘,我的兒子不需要你來教訓,請手下留情。」
「因為他是西門家的男人,就這麼簡單。」拿起一個矮矮胖胖的棕色罐子,白惜朵朝潘小蓮走來,「西門家的男人讓我踫到了,就得下毒折騰折騰,不然我會不開心。」
潘小蓮咬咬嘴唇,握緊潘小玉的手羞愧地道︰「大姐,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惹惱大姐夫,他也不會……」
「因為妾室對您的不敬,所以您……您殺了那名妾室?」潘小蓮猶疑地問。
潘小蓮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哈哈哈!」西門演學著哥哥的樣子訕笑起來,「小啞巴!」
整間藥廬里散發著濃重的湯藥氣味,只是嗅上兩嗅都會覺得身心輕松不少。
提起裙擺塞進腰帶,潘小蓮指著朝自己作鬼臉的兩個小屁孩兒怒道︰「你們等著,讓我抓到你們,你們就完了!」說著又去抓人!
「不必了!」潘小蓮嚇得跳起來,抓起那罐藥膏塞進布袋里,匆匆地道,「我……我該告辭了!謝謝十女乃女乃!」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沖出了藥廬!
「哼!那小子從小就福大命大,招人疼得很。」白惜朵抬起頭坐正身子,放下手中的筆,「看來下次我得在他身上試點別的藥。」
潘小蓮想到六女乃女乃跟她提起六老師的「師妹」,再看白惜朵似笑非笑的模樣,恍然地道︰「莫非十女乃女乃也是因為十老爺……納妾,所以才……」
將寫好的紙張放到一旁,白惜朵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藥架,藥架上擺著很多瓶瓶罐罐,瓷瓶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白惜朵頭也未抬、手亦未停,依舊在紙上寫著字。
潘小蓮來到床前,抓住潘小玉伸出來的雙手。
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幾個孩子正蹦跳的轉圈嘻鬧著。
兩杯藥草茶香氣撲鼻的擺在竹幾上。
「回潘小姐,今天瀘林城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啊。」那名下人答道,「也沒听說官府要捉什麼人。」
因為怕潘夫人擔心自己,也不知道西門敬有沒有將大姐潘小玉的事告訴母親,潘小蓮在第四天決定回一趟虎堡!
潘小玉這回又張大嘴,不敢相信地看著一直嫁不出去的小妹!
看看她這陣子遇到的女人,精明能干如六女乃女乃施氏、狠絕冷漠如十女乃女乃白氏、懦弱自憐如潘小玉!不論是有能力的女人也好、軟弱的女人也罷,怎麼都等著男人來寫一封休書了結一切?
「是我報答潘家的時候了。」潘小蓮自言自語地道,「不但如此,我還要查清楚兩年多前落水的內幕!」
白惜朵夾了兩朵紅艷艷的花苞扔到茶里,然後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
按了按布袋,潘小蓮自覺的走到隊伍後排隊等候。
「大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既然我已經把你從朱家救了出來,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就不能任由你自己糟蹋這條命!朱之山的事我們以後再說,你先安心在這里養傷,待身體恢復了再說別的。」潘小蓮替姐姐拉好被子安撫道。
「不,我不是因為西門嶺納妾才離開。」白惜朵否定了潘小蓮的猜測,繼而說出令人震驚的話,「我是因為殺了西門嶺的妾室躲到這里來的。」
潘丫丫躲在潘小蓮身後,緊緊拽著姑姑的衣擺。
像老鷹一樣撲向兩個男孩兒,潘小蓮開始追逐他們。
「原來是潘小姐,我家主人正等著您呢。」少年露出笑容,將藥方還給潘小蓮,「請進吧。」
「沒錯,我在那個妾室喝的安胎藥里投了毒,她喝下去後不但保不住孩子,自己也隨之斃命。」白惜朵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而不是在說自己如何殺了一名孕婦!
「十女乃女乃為什麼不住在虎堡里?卻要在這野外搭建藥廬呢?」環視著簡陋的藥廬,潘小蓮有些好奇。
真的有人會把殺人說得那麼輕松!甚至沒有因為自己的私心害死未出世的嬰孩兒而覺得愧疚!
下人搖搖頭,「倒沒听到有什麼特別的傳聞。」
只見潘丫丫坐在地上像被嚇傻了似的看著圍著自己的蹦跳的孩子們,膝蓋上和地上滾落幾粒白饅頭!
潘丫丫一看救了自己的是姑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潘小蓮面前,緊緊抱住姑姑的腰!
近三四年,十女乃女乃白惜朵已經不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連西門家的族人在各種大節日相聚時也沒見到過白惜朵了。對于妻子的「消失」,十老爺始終保持沉默!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可潘小蓮一想到西門敬婚後冷落自己,卻與妾室歡樂的情景,就會有種心被抓痛的感覺!
潘小玉抬起頭,看到滿臉驚喜的潘小蓮,兩行熱淚從眼中滑落下來,「小妹……」
白惜朵搖搖頭,抿抿嘴唇。
不過,十老爺也是西門家的男人啊!
潘小玉點點頭,虛弱地道︰「這幾天都是渾渾噩噩,只知道有人在身旁侍候著,我還以為是翠芝。今兒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也听你的婢女跟我說了……說了你去朱家救我的事,謝謝你,小妹。」
好個一日夫妻百日恩!變心的男人早已忘恩斷義,可痴情的傻女人卻還戀戀不舍!
西門敬是虎堡當家,她是他的未婚妻,總不能不給未婚夫面子!女人逞強也是得有個度,所以潘小蓮決定留在瀘林城內先照顧潘小玉,待姐姐身體好些了再作其他考慮!
松開佷女,潘小蓮也叉起腰朝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勢利小男生吼道︰「你們是哪家的小混蛋?告訴你們!說出我的名號來嚇死你們!而且我也不窮,用銀票換銅錢能砸死你們兩個臭小鬼!」
另一個穿著橙黃外褂六七歲左右的男孩兒也有樣學樣的叉著腰,「看她和小啞巴認識,一定也是窮親戚!」
「對了,潘小姐。」下人像想起什麼似的道,「三爺今天清晨離開時交待,若您想回虎堡,那是沒問題的,或若是想帶著朱夫人一起回去……那就請您和朱夫人暫時一同住在私宅里。」
大戶人家的妻妾斗一向殘酷!要麼相安無事的和樂,要麼勾心斗角互相拆台,再殘忍一些的就是互相陷害、你死我活!
「小啞巴,拖油瓶!饞嘴巴,偷白饃!」孩子們手里拿著軟軟的柳枝在潘丫丫身上撫來撫去!「小啞巴,拖油瓶!饞嘴巴,偷……」
潘小蓮心一軟,松開兩個臭小子,環住佷女。
施氏不願與丈夫和「師妹」同住一處,躲到西門敬的家里管事;白氏有毒殺丈夫寵妾的狠毒,卻沒有休夫的勇氣!而潘小玉則干脆抱著就算被虐至死也不離開朱之山的念頭!
潘小玉搖搖頭,「不關你事,你大姐夫早就看我不順眼,一心寵著沐氏……還想將沐氏扶正。這次又逼我與你和娘親斷絕關系為由,毒打我……」說到這里,潘小玉控制不住的淚如雨下。
「這叫什麼命?我們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給男人們踐踏的!」潘小蓮真是氣得要抓狂!自己這麼勸、這麼說,潘小玉還是一副不醒悟的樣子!
沒有等太久,前面的人很快就看完了,潘小蓮挑開簾子進了藥廬。
一口一個小啞巴,潘小蓮真是氣壞了!
「丫丫別怕,姑姑回來了,看哪個敢欺負你!我打得他屁滾尿也流!」狠狠瞪了一眼那兩個穿著錦衣的小男孩兒,潘小蓮放狠話地道,「就算小孩子,姑姑也打得他哭爹喊娘!」
潘小玉點點頭躺回床上,雙眼環視著寬敞明亮、裝飾不一般的屋子,疑惑地問道︰「小妹,這是哪里?好像不是……不是我們的老宅。」沒關位麼。
「你這個凶婆娘是誰?竟敢在虎堡撒野!」穿著天藍外褂、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兒叉腰朝潘小蓮吼道,「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敢揪我的耳朵!」
「十女乃女乃,我想快些將藥拿回去給我姐姐用,改天我再來陪您聊天吧。」潘小蓮總覺得白惜朵怪怪的,這樣坐著很不舒服。
「你知道施氏為什麼與西門屹分開嗎?」白惜朵不說自己,反倒說起六女乃女乃施玉珍。
「看你往哪兒跑!臭小子!」潘小蓮甩甩飛亂的頭發,嘿嘿喋笑地把西門演按在腿上。
爬上馬車,潘小蓮緊緊的抱著藥膏,一時間驚魂未定!
臭男人!做好事就不能徹底點兒?非要讓人感激一半、生氣一半!
白惜朵留潘小蓮坐下來喝茶聊天,可作為晚輩的潘小蓮卻不知道聊什麼。
老天爺?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還是說是個男裝麗人?
潘小玉淒苦地哭道︰「小妹,你不懂……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
進去後才發現,藥廬里面分為兩間,外間有個簡單的木架子,架子上放著曬干的草藥,地上挖了幾個小火坑,每個火坑上都架著熬藥的陶罐,陶罐里正咕嘟嘟的熬著草藥。
衣領下有著幾塊明顯的紅痕赫然入目!
其他孩子們一見來了個凶女人,嚇得哇哇大叫的四散逃開,只有那兩個被揪耳朵的小子疼得嗷嗷亂叫!
看著潘小玉哭得傷心,潘小蓮突然有一點明白了。
白惜朵發出咯咯的笑聲,仿佛覺得潘小蓮害怕的模樣很有趣。
潘小玉與朱之山算得是兩小無猜一起長大,朱之山是父親的門生,兩個人從小就定下婚配,潘小玉從初懂情事到嫁作人婦,恐怕也沒接觸過別的男人!
這個十女乃女乃白惜朵太可怕了!明明是帶著笑容在說話,卻讓人覺得寒意從心里往外的冒!
等候看診的人穿著不一,有一眼就看得出是布衣百姓的人,也有穿著上好衣料裁制衣衫的有錢人,還有兩名腰間掛著武器像是江湖人士。
白惜朵就像是那些喜歡誘導人們墮落和做壞事的惡魔!用輕輕的語調挑動起人們內心深處的黑暗!
殺……殺人?潘小蓮端著杯子的手一抖,熱茶水就濺潑到手上。
深吸了一口氣,潘小蓮撥開潘小玉臉上的一縷發絲輕聲道︰「大姐,從今往後你不用再怕朱之山和沐氏了。因為你的小妹是虎堡當家、西門三爺的未婚妻了,將來會成為他的妻子、虎堡的當家主母。」
「呃……還活著。」潘小蓮干巴巴地答道。
潘小蓮一怔,抬起頭看去。
潘小蓮挑開隔間的簾子進了里間,看到十女乃女乃白惜朵正低頭寫著什麼。
藥廬位于瀘林城外不遠的一座山林中,山小林少,藥廬算不得是避世。
這是什麼惡趣味兒?真難為十老爺是怎麼忍受這個喜歡折騰男人的妻子了!
「這是我自制的美顏花草藥,女人喝了可以駐顏白膚,潘小姐不妨嘗嘗,味道也是極為香甜的。」白惜朵歪頭看著潘小蓮推薦道。
即使是住在私宅里,也不能耽誤寫《金平梅》,十日後還要把書稿送到虎堡給老太爺看!
潘小蓮有股渾身發寒的感覺!
這可奇了怪了!昨晚還口口聲聲要報官抓人的朱之山竟然沒有大動作?
潘小蓮不好意思推辭,只能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感覺味道的確是不錯!
「大姐,不如你休了那個賤夫!」潘小蓮氣惱地道。
「西門敬有四房妾室,恐怕你以後的日子並不會太好過。」白惜朵抬起眼簾望著潘小蓮笑,「若是哪天你覺得她們礙眼得厲害,可以來找我。」
謝謝大家第一天的支持和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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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