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薛雲天的龍吟閣已經圍了滿滿的門徒。五大長老也皆是焦急的守在外室。自從早上薛雲天開始吐血,眾人皆是驚慌失措。三年來,老莊主雖然人事不省,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吐血的狀況。
平日里負責照顧的小弟子連忙找到北堂戚。然後名動天下的北堂公子近乎自我嫌棄到極點。剛剛看了沐小七,無藥可醫。眼下的薛雲天,除了一如往昔奇怪的脈象,他竟然毫無頭緒。兩天的時間,他開始對自己的醫術表示無比的懷疑。
「都讓開!」
北堂戚的額角還有長時間施診留下的汗,他苦笑,聲音無奈
她正疑惑,便看見有小弟子急沖沖的跑進來。
「北堂戚無能,找不出老莊主突然出現這種狀況的可能。」
金水二位長老開了口,剩下的三個也都表示贊同。薛少玨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五位。轉身進了內室。
秦美人擰眉,半響
秦紫軒皺眉,「怎麼會是老莊主?」
外室,五大長老散座在圓椅上。見北堂戚出來,便圍了上來
月兒驚訝「軒姑娘,若是被發現怎麼辦?」
「軒姑娘消消氣,是月兒的錯,月兒的錯。」
她疑惑的看了看月兒,板了臉吐現狀人。
秦紫軒皺眉,要是真如月兒所說,那應該就沒什麼紕漏,可是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望月閣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轉身,視線投入到昏睡的薛雲天身上,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眼眸是一閃即過的胸有成竹,陽光之下,薛雲天的臉色似乎逐漸從蒼白恢復到正常。
「是啊,今早上老莊主突然吐血,北堂大夫去了都束手無策,現在莊里都亂套了,少莊主一直守在龍吟閣,我就來告訴下姑娘,這幾日便不要出去了,免得老莊主再像三年前一樣走火入魔,傷了姑娘。」
羅剎公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畢竟是鬼醫長虛子的徒弟,加之他頗為傳奇的江湖事跡,就算是一向孤傲的五大長老,也是有所耳聞的。江湖之大,想要一個人本就很難,更何況是這樣一位狠角色。
「怎麼樣?具體是什麼情況。」金長老年紀最大,也是五大長老之首,莊里的人平日里對他都頗為尊敬,
羅剎公子?
木長老嘆氣「是不是老莊主的藥出了什麼問題?」
「你真的沒撒謊?」
「是啊,我剛剛看了莊主的藥方,每一樣都是劇毒,少主怎麼會答應給莊主用這樣的藥方?」火長老面色不善,顯然對薛少玨的行為無法理解。
薛少玨的眼中劃過一絲痛楚,不自覺斂了眉。
「月兒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土長老是三年前那一役,被走火入魔的薛雲天傷的最重的,即或是現在,功力都沒有恢復到原來的三成,自那之後,便很少開口說話了。他開口,打破了一直以來的沉默。
「我去看看,五位長老可先回去休息。」
「你先出去向五大長老匯報吧,免得他們擔心。」
血少據擰眉「連緣由的查不出嗎?」
北堂戚還在專注的給薛雲天施診,身體的幾大重要穴位都被銀針鎖住,整個人的面色蒼白不堪。
月兒低頭,感恩戴德。平日里秦紫軒倒也不是個難伺候的主子,只不過嬌慣了些,但是,也絕技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
「月兒,快,隨我去一趟望月閣,不看一眼我心中著實不放心!」
望月閣
秦紫軒心中疑惑,難道被沐小七發現了,所以沒喝?可是,就算是發現了,也該大張旗鼓的找下毒之人啊,不應該這麼安靜啊?
秦紫軒煩躁的站起來,精致的臉頰因為剛剛受了驚而緋紅。
「少主,怎麼辦?」
「月兒你起來吧,自小你便服侍我,我又怎麼會真的怪你,不過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
她跺哆嗦嗦「昨天,昨天我趕去大廚房時,正好秋穗在和五大長老的小弟子搶灶台,然後我就按照姑娘的吩咐,趁他們不注意把藥粉灑到了煮粥的陶罐里。加好了水才讓給了秋穗,我親眼看見她直接把八寶米放到了陶罐里的。」
月兒脊背一驚,想起昨晚還真是心有余悸,畢竟這是她活著十六年以來,第一次做這種害人的事。
碧暢園。
眾人嘆氣,竟不知該做些什麼。
水長老模著自己的白胡子,隨口接道
「沒關系,我們幾個老家伙身子骨還硬朗,還是在這里守著吧,」
薛少玨的視線掃過屏風之外焦急的五大長老。淡淡開口
秦紫軒完全在意料之外,明明病重的應該是望月閣的沐小七,怎麼一下子變成薛雲天了。
「戚,老莊主怎麼會突然這樣?可知道緣由?」
薛少玨輕咳,視線劃過一眾人的面色,最終落在嚴肅的土長老身上。
「凌風,守在這里,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老莊主。」
北堂戚嘆息「戚無能,老莊主本來的脈象就其亂。現在更是無從下手。我听聞小弟子說前段日子鬼醫之徒羅剎公子曾經給老莊主開了藥方,據說都是劇毒之物,是不是這藥方,有什麼問題?」
進了閣里,除了日常照顧的小弟子,便是金木水火土五大長老焦急的守在里面。
薛少玨的語氣淡淡,面目之中是無法掩飾的疲憊。五大長老嘆息,終究還是離開了。
「月兒,我昨晚吩咐你的事,做的可完滿?」
五大長老顯然昨晚沒少喝酒,面色也都不是很好,宿醉的模樣帶著些憔悴。zVXC。
「是啊,倘若老莊主突然像三年前一樣走火入魔,恐怕憑借少莊主一己之力,會被傷到,我們五個還是留在這吧,以備不時之需。」
「軒姑娘不好了,老莊主突然病重,莊里都亂套了。」
滿目的牡丹開的爭艷,秦紫軒坐在藤椅之上,原本絕美的小臉卻滿是不安。
驚訝之余,只覺得心中一陣慌亂。
「想我北堂戚這半生,也算熟讀不少醫術,治過不少雜癥,可是竟然在一天之內對兩個人的病情都全然沒有辦法,呵呵,真是天意啊。」
半響,薛少玨從內室走出來,絕美的面龐因為小七和薛雲天突如其來的病重而泛著蒼白。
土長老走上前「少莊主,我們都懷疑那個羅剎公子開的藥方有問題,少主可知他現在在哪里?眼下,最要緊的便要找到羅剎公子。」
薛少玨離開之後,秋穗就呆呆的守在小七窗邊,小七依舊安詳的沉睡著,面色愈來愈蒼白,黑亮的發自然的垂在胸前,不由自主,便讓人產生一種憐惜之感。
眾人听見北堂戚的話,驚訝之余各自暗沉了臉色。外間一時之間沉寂無比。
「解鈴還須系鈴人,那個羅剎公子現在在哪里?」薛少玨趕來,憔悴的面龐冰涼沉寂,低沉的聲音劃過嘈雜的人群,如同帶著冰封般的魔力。眾人皆是恭敬的低下頭,默默地讓出一條路。
這沐小七中了毒,薛少玨不應該大張旗鼓的找人醫治嘛,究竟是怎麼回事?
望月閣平日里本就清淨,基本除了小七和秋穗,便再無別的丫頭。
北堂戚搖頭,似乎從天山回來,就再也不見那個小乞丐了、
她看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月兒,半響,柔軟了面色
「你怎麼奉的茶!燙死本姑娘了。」
金長老皺著眉,眼神焦急的看著內室正在為薛雲天診脈的北堂戚。
北堂戚擰眉「這藥方是前段日子羅剎公子留下的,戚也研究了這幾味藥,除了知道每一味都是劇毒,其他的一無所獲。坦白說,若是在想不出辦法,老莊主的心脈就會逐漸碎裂,時日無多。」
寶子是秦紫軒在山下買來的,不過十一二歲,因著平日里給他些小恩小惠的緣故。有什麼關于薛少玨的消息,他都會來通報一聲。秦美人見他如此驚慌,以為是小七真的中毒了,臉上是難掩的喜悅。
新泡的碧螺春泛著陣陣清香,月兒小心翼翼的端過去,美人伸手,一個出神,滾燙的茶水便直接散在羅裙之上。
「怎麼可能被發現,沒有證據的事,怕她做什麼!」
月而驚慌「月兒哪敢騙軒姑娘,我親眼看見秋穗煮好了羹放到了玲瓏白玉盤里,端到望月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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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長老一直身子不適,其他的四位長老也不適宜太過操勞。這里有本少主,眾位無需掛心,早些回去休息吧,一會讓戚在熬了天山雪蓮,希望能暫時控制住老莊主的病。凌風,送五位長老下去吧。」
月兒驚慌,一邊飛快地拿帕子給她擦拭,一面不住的請罪
「寶子,你怎麼來了?這麼驚慌?發生什麼事了?」
「呵呵,羅剎公子?找不到了。」
寶子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秦紫軒走到門口,和上次見到的沒什麼差別,更沒感覺到什麼慌亂之感,心中頓時泛著股子失落,想不到這個小踐人的命還真大。
我倒要看看,你在里面做什麼裝神弄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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