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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平一大早就到了女乃女乃房間,雖然是一身藍衣布衫的平凡打扮,卻依然遮蓋不了他眼中的精明,難怪女乃女乃會看中他,我對他點頭致意著。

「昨夜易家莊上空出現異象,必引來有心之人,我看您還是及早想出對策為宜。」鐵平難掩焦慮神態。

「如此來,那道光居然沖破了地面?」女乃女乃看著我,神情大震。

「女乃女乃,與其在這兒等著對手找上門來,還不如我們主動站出來。」我提議道。

「你得有道理,可是就算我們拿著黑玄令跟他們去換天兒,憑他們的心狠手辣,我們也許會連最後的救命籌碼都失去,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女乃女乃面露難色。

「這個我已想好了,地下密室是我們最後的退守之地,絕不能讓他們發現,所以,女乃女乃您就和大家在這兒一起守著黑玄令,而我會帶著小石頭露面的。」

「你不會武功,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要露面也應該由我這老太婆來露面。」女乃女乃連連搖頭反對。

「您不是我們是一家人嗎?何況我們本來就出于弱勢,所以目前由最弱的我來出面,反而是最好的辦法,您只要守好黑玄令就可以了。」我面帶輕松地勸道,「您別忘了,還有一個假雲天在等著我們,我怕您會被他騙了。」

「什麼假雲天?」鐵平不解道。

「這個以後再跟你。」女乃女乃揮揮手,「我知道你的好意,可畢竟你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天兒如今已下落不明,我怎麼能又把你推到一個這麼危險的位置上?」

「要危險,這世上到處都有危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我勾起了手指頭。

「傻孩子,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到你的好呢?」女乃女乃難過地模著我的頭。

「鐵大哥,這客棧經常有官府的人來往嗎?」我扭頭對一旁的鐵平出聲道。

「有的。開門做生意,自然要和官府打好交情,衙門的人和我關系不錯,經常到我這來。」他一邊回答,一邊疑惑地看著我。

「好,那麻煩你準備一間房給我,從現在起,我就到前面去住。」

「孩子,你問官府的人做什麼?」女乃女乃與鐵平面面相覦。

「喬家勢力太大,我們想和他斗,只有找一個比他更強大的靠山。」我眼前出現龍桑的身影。

「莫非你認識官府的人?有把握嗎?你可想清楚了?」女乃女乃連聲問道。

「我們別無選擇,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方法。」盡管不想去利用任何人,但想要盡快結束這一切的願望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如果一個人想生存下去都成為一種奢望的話,那麼比起敵人的不擇手段來,適當利用一下別人可以是最仁慈的了。

在我不斷的勸下,女乃女乃終于同意了我的想法,商量過後,我搬到了前院的客房。

在衙門的人前露面幾天後,果然不出我所料,龍桑派何成找上門來了,與鐵平微微一笑,算是道別後,我隨何成走出了客棧,相對我的爽快,何成倒有些詫異了,也許他認為我又要像上次一樣推托了。

「你們住在哪?」我問道。

「就在不遠處的一間別苑里。」何成答道。

龍桑確實是有心思的人,這樣亦步亦趨,與其要我相信他是為我而來,還不如他是沖著藏寶圖而來更真實些。果然,沒多久,我就見到了龍桑。

「怎麼這樣看著我,不認識了嗎?」龍桑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

「是,我確實不認識你。」

「難道你是為了那天在喬家堡我沒出手救你而生氣,其實……」龍桑急欲解釋,卻被我打斷,「不,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听,你也無須再提,現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我不就是龍桑嗎?」龍桑哈哈大笑著,但在我執著而深究的目光下,他終于停止了笑聲,「認識你這麼久以來,你從未問過我的身份,就像我從不過問你的身世一樣,今天為什麼這麼執著?難道告訴你我的身世後,就會改變什麼嗎?你會因此而接受我嗎?」

「如果你不願,我也沒辦法,只是這次找我回來,你可能要失望了,如你所,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了。」我犀利的眼神終于從龍桑的臉上移開,我提起腳步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錚錚!」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要這麼生氣,我從不以為你是介意我身份的人,我怕告訴你以後,你反而會離得我更遠。」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意圖抽手,但他卻抓得更緊。

「其實,我的真名不叫龍桑,我是當今三皇子浩亞。」龍桑終于吐露真言,「現在你已知道了,有什麼想對我的嗎?」

我長長吐了口氣,從眼角到唇角都浮現著笑意,看來我找對人了,「我早知道你有權力,卻沒想到你是皇子,既然是皇子,為什麼不呆在氣派的皇宮,非要在民間流連?」

「想做我的皇妃嗎?」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眯起了眼笑著問道。

「想……」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想做你皇妃的人太多了,我就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了。不過現在,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他松開了手,臉上微露警覺的神色。

「想必你也知道,易家有一張藏寶圖,不過,現在那張圖已落到喬石雄手中。如果你幫我救出雲天,那張圖就歸你。」我盯著他,緩緩道。

「林錚錚,你話越來越有趣了。憑什麼我要幫你救易雲天?如果我想得到那張圖,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嗎?」他的眼眸亮了起來,雙頰染上了一層惱怒的霜意。

「是想得到那張圖,還是那些寶藏,你可要想清楚。」我無懼他的怒意,緊緊注視著他的表情,「易家擁有藏寶圖那麼多年,也沒找到寶藏,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它。」我拿出了韋清送給我的小玄石,「因為他們沒有這顆小玄石,它是找到藏寶地點與開啟山洞的唯一鑰匙。」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怎麼會得到這麼重要的東西?告訴我一切,難道不怕我從你手中把它搶過來嗎?」他不相信地看著我,又看看我手中的石頭。

「凡事都事出有因,一切皆非偶然。我能放心告訴你,一是因為我相信你,二是因為只有我才掌握它的開啟之法。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次?」開弓沒有回頭箭,林錚錚,既然你導演了這場戲,就必須演好它,我在心中對自己。

「試一試,我好像也沒什麼損失。」他揶揄地笑道,「成交,林錚錚!」

「好,我們現在就啟程。」

「為什麼這麼急?你這樣我又有些反悔了。」

「不要做出爾反爾的小人。听喬家堡經營著牧場,他們的馬匹是專送往朝廷的軍隊去的,那麼,以你的能力,要安個什麼罪名,讓喬石雄入獄並不難吧,對嗎?」

「林錚錚,人家女人一旦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真是沒錯,你要我把喬石雄一家誅九族嗎?」他開始似笑非笑起來。

「不,只要逼他交出易雲天和藏寶圖,你就可以放他自由了。我沒有你得那樣殘忍,也不想支配任何人的命運,如果制止一場災難的發生卻需要掀起另一場災難,這是我不願見到的。」諷刺也好,嘲笑也罷,我提醒自己要在這條不熟悉的路上堅定地走下去,不要讓這些不適應的話語滲入到自己的毛孔中去。

「我可以看看那塊石頭嗎?」我的冷漠讓他轉移了話題。

「當然可以。」我伸出手。

「它並沒有什麼特別。」他細細端詳著。

「你一定听了,幾天前,易家莊上空出現了一道綠光,那道光就是它發出來的。」我自他手中拿回石頭。

「哦?」他皺起眉頭。

我知道他開始心動了,只要一個人開始對某件事心動時,那這件事的真假倒會擺在次要,龍桑關心的並不是石頭本身,只要對寶藏著了迷,他一定會越來越投入。盯著陷入沉思中的龍桑,那一剎那,心頭不由升起了罪惡感,我這不是引著他走向貪婪之門嗎?在這一刻,我無法原諒自己。原來,邪惡與善良也只是一線之隔,人都有著許多張對立的面孔,就像日月的極端,日隱就會月現,現在,我就正把自己極其偽善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也許他對寶藏有過觀望,但卻是我一手把他帶向一條或許是風雨無歸的危險之路。

「好,我們明日就啟程。我還有一些事要安排,你正好趁此休息一下。」他決定後,轉身走了出去。

「為什麼你不能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我對你而言,只剩下利用的價值了嗎?我們只能是做交易的雙方嗎?」龍桑去而復返,留下這句話,留下一聲嘆息後再度離去。

不知道自己把賭注押在龍桑身上到底對不對,他模稜兩可的態度和一針見血的話語讓我頓時覺得有股寒氣從脊背竄上了腦門。

「既來之,則安之。不要想那麼多了,為了雲天,振作起來吧。」此刻,我決定把猶豫不決的自己舍棄掉,開始鍛造一個心硬如鐵的林錚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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