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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傾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只感覺到徹骨的寒意,聲音就似在沙子里傳來的一樣「櫻子……」

「櫻子,告訴我,告訴我,告訴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究竟經歷的怎樣搓骨削扒皮的痛啊。」長傾止不住自己的淚水嘩啦啦的只往下掉,濕了衣襟,濕了地面,但是心里的痛壓得她轉不過氣來,她的小伙伴,她的好姐妹,當年那個風華絕代,名動天下的奇女子,那那詭桀的深宮發生了什麼。

漣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移目光再次落在櫻花林上,良久,悠悠的說道︰「發生了什麼啊,是啊,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清楚的記著。小景送我的金簪,一直被保管在沉香木的妝奩里,那次小景因為護著我,出事了,我抱著他浸滿鮮血的身體直到變得冰冷僵硬,那一個我才徹徹底底的知道,小景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金闕的,滿心的只有悲憤與絕望。看著小景走後留給我的東西,習慣性的打開妝奩去拿那只金簪,那想到我卻沒有如期的模到正確的金簪,便是抬頭看去,那妝奩隨身帶著的機關就在這個時候動了,極近的距離,角度精準的直直射向探頭去查看金簪的櫻花公主的咽喉。」

漣漪的語氣淡淡,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仿佛那些詭異的暗殺,最後死亡的結局都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可是長傾卻是心里大慟,身子顫巍巍的似乎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直直的跌倒在地上。

「景公子,景公子……」長傾沙啞的叫著。

她很努力的伸出手拄著地面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抓住石桌的邊緣,手背上的青筋畢露,森森可怕,滿臉驚駭的听著當年震動天下的大謀殺,听著那一直被暗傳的絕妙人物櫻花公主的死亡真相。尤其是這個真相還是有著受害者本人來訴說。

她曾經也想過很多種櫻花公主的結局,總是覺得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倒下去,那是她最珍愛的小伙伴,好姐妹,那麼的睿智沉穩,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手段可以這麼狠辣的致她與死地?當年她沖沖忙忙的趕過去,可是只來得及看那金闕的廢墟,殘留著的火星,還有尸體燒焦的焦臭味,總是覺得逝者已逝,個中細節將會成為一個謎團永遠的埋葬那金闕的廢墟下面,隨著那一場大火灰飛煙滅。只是無論如何她都未曾想到,也從來不敢去想,今日望天舊地,在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情形下,她回來了,更是親耳听著她本人,親口描述那陰森恐怖的內幕。

漣漪沒有看長傾的表情,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向來機敏,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更是不少次刀里來火里去的,一個小小機關就能輕易為人逞心如意?夠她反應過快,卻還是被金簪刺中的肩胛骨。疼痛劇毒預示著敵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她中招後,並快速的離開的原來的位置,還沒有徹底到最後一把自然是自救,誰知道身子剛剛有所動作,那鳳凰展翅的鼎爐突然炸開,里面探出一柄泛著幽光的大刀,直直的朝著她的月復部刺去,她快速的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去擋,好不容易將大刀擋開,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擋開大刀的同時。身後的座椅翻開,無數綴著劇毒的利箭射向她的後背,有好幾只箭直直的從她後背射入,自月復部射出。」

長傾頹廢的坐在地上,眼中已經沒有眼淚可以再流出了,一片血紅,牙齒緊緊的咬在嘴唇上,冒出一個個圓滿的血珠順著下巴滴落,滴落在之前的淚水里面,血紅一片。

漣漪不為所動稍稍停頓一下後繼續說道「道了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了這一次,死神的手已經向她招來了,她必死無疑,吞著最後一口氣,來到被她丟開的錦娟旁邊,任她再是機敏也還是中了處心積慮的暗殺里面,在她絕望之際,亦是深深的不甘與濃濃的悲憤,和無盡的仇恨。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她奮起最後的意思力氣,爬到軟椅旁邊啟動最後的機關,期望著最後不會死得太快被人帶走。」

「啊!」長傾跪倒漣漪身邊,顫抖的伸出手抓住漣漪擱在石桌上面的手,觸手冰涼一片,寒意直達心底「櫻子,櫻子……」

漣漪良久收回目光,將目光落在身前跪在地上哭泣的長傾,那平靜無波,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是出現了一絲波動,閃出了一絲裂痕,宛如投石鏡湖濺起的波紋,轉瞬間即逝,無處可尋。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她轉動了最後的機關後就已經沒有力氣甚至抬起一根手指頭,靜靜的,在她最後意識里面她感覺到了有人靠近,還冷哼了一聲,她覺得心口有些刺痛,有人用長劍刺中了她的心髒,目的是確定她已死亡,回天乏術。」

她伸出手緩緩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傳來有力的跳動,似乎這樣子才能感受當年那驚心動魄無比慘烈的場面,心口現在已經不會再痛了,可是那血染金闕的鮮紅天地還依舊閃現在眼前,每每午夜夢回,都會驚得一身冷汗,全是哀嚎聲,因她的關系枉死的親人,朋友,伙伴,他們鮮血譜寫著那蕩氣回腸的沉痛記憶,使其辨別不清那到底是紅色還是不是紅色,或許是黑色,永無止盡的地獄,永無止盡的黑暗。

長傾深深的望著她,眼淚在干涉的眼眶再次艱難的醞釀著,流下。

「櫻子,我不知道,我不知你是怎麼回來的,當我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你了,但是有些你卻還是以前的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到想著你有沒有可能會回來,有沒有可能,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樣孤寂的等待,我還能堅持多久,我怕我離開了,你卻有回來了,那個時候你該去找說說那些沉痛真相,我一直以為你是猝死的,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我也不敢去想,原來你真的,真的去的……這麼的慘。櫻子……」

漣漪抿唇,不達眼底的笑了笑,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長傾輕輕的拉了起來,讓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再次拿起桌上的花簽在指尖有些無聊的把玩著,目光深深似乎要將手中的花簽看穿,看出其是材質做成的。

「死就是死了,慘或者不慘又有什麼區別呢?」

「櫻子,可是,可是我不明白,我時候有听見司宮說當年的皇太後,她,她有參與,怎麼會,她不是最疼愛你的嗎?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慘死。」

漣漪突然將目光落在長傾的臉上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仿佛在看一個一笑,或者是長傾說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小傾,你還是這麼的天真。」漣漪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著長傾有些不解。

悠悠嘆氣「小傾,你難道還不明白那句話嗎?功高蓋主,這個主是不會讓這樣危險的人物存在的。,想到除去這個危險人物的想法就似魔鬼一樣在心中長大。到最後變成一個毒瘤。你可知道她當年給你找的替換嗎?」

「你說的是那個假的長傾?」

「嗯,那根本就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當年就沒有你的主動請求,她遲早也會這麼做的,當然我那是同意了,可不想埋下了一個隱患,或許那個時候聖地的人就已經注意到我了吧,也就有了她的加入,一切都發展得那麼順利,直到我發現那個扮演你的長傾國師並不是從歷代元靈女子中選拔出來的,而是聖地的細作,我第一同皇太後翻臉。後來關系直接明面話的仇視,小景當時時時的勸我收斂一些,奈何聖地的爪牙發現了小景,還有小景的身世,便是加快了計劃,小景因為護著我含怨而去。或許我那時候就該明白了,聖地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我與小景兩個人,而不是我一個人,若是早一點明白,听了小景的話,那麼很多事情都要重新估量了。」

長傾臉色瞬間煞白如雪,「櫻子,櫻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我當時不去請求皇太後,那麼事情或許不會這樣,或許你們可以逃過,是我,櫻子,是我對不起你,還有景公子。」是啊,如果當年她心甘情願的是做那至高無上的國師那麼至少有她護著,櫻子也不會,也不會。

漣漪搖搖頭,良久後緩緩道「不,這不是你的錯,剛才我也說了就算當年你沒有去,皇太後也會主動的找上你,那麼後來結果或許就跟那些因我受到牽連的人一樣,不能幸免,那我今日又該去哪里尋你。」

「櫻子……」長傾笑了笑,有些開行,真好,櫻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不過小傾,你說,我的死法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一點?」

漣漪也勾出了笑意,卻是笑不達眼底。語氣更是溫柔「我的寢宮可是從來沒有出你們幾個意外的人涉足過,因為那里到處都是機關,一個不小心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是為什麼就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發生,小景里我而去,我悲傷,我哀慟,可是又怎麼會這麼清楚我下一步要做什麼。外面的護衛更是我精心教出來的,那麼又是誰進去布置的那些機關。」

「我記得很清楚,那機關就好似專門為我設計的,怎麼會知道我會去打開妝奩拿金簪,誰又能準確的猜到我受到金簪的攻擊會從右邊側開,那麼巧,我身子剛有所動作,那鼎爐里面的大刀就飛射而來。剛好早我擋開大刀背後椅子破開,毒箭齊發。是誰?這麼精準,這麼能明白我下一步會怎麼做。簡直達到了當事者的境界。」

「想必也是在之前預算了很多遍了吧,因為有一步錯了那麼就暗殺不了我,以後怕是在我機會,我就是不明白,怎麼會算準了那個時候我會去拿金簪,會在唉什麼情況下,什麼動作下,會以什麼角度去拿——這些說著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登天還難。」

「櫻子,你是懷疑上什麼人了嗎?」

漣漪沉默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那會是什麼人,能夠做到這些,還這麼步步洞悉?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呢,比我自己都還清楚下一步會做什麼,可是最後那一劍,我就更是不能理解了,金簪有毒,箭雨有毒,還被射成了刺蝟,已經是必死無疑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補上那一劍呢,這個人是有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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