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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設局之步步為贏(四)

「怎麼啦,這是?」族長見堂伯母這般義憤填膺,酒也清醒了一些。

「爹,難怪順水兄弟沒有娶了這女人,原來竟是這般不要臉,這幾天可是她丈夫的忌日,她居然在自己屋里偷漢子。」堂伯母久居鄉下,可話粗可理不粗。

族長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嘶~~~」他做思考狀,聲線拉得好長,「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呀?」

「她想要正室的身份,連門都沒有。」三爺爺也是發怒了。

也就片刻功夫,兩道人影飛身至兩人身邊。

「是呀,我姨娘她為人正派,不會有錯的,」錢瑾為凌夫人說好話,無非是想讓這場戲顯得更為逼真一些,說完,無意間看到藍楓瞅著自己,心猛地一抖,也罷,讓他知曉自己不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也未嘗不可,曲終人散之時,誰也不會傷心欲絕。

說完,她端了燈籠要進正屋,錢瑾忙說道,「不如大家一起進去看看,仔細別讓出什麼誤會,伯母也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伯父,您說對不對?」原偷子不。

「你個沒良心的,小爺我r夜奔波,替你引開那瘟神,你不報答我就算了,還暗算我。」

錢瑾為凌夫人求饒無疑是火上澆油。

「去,把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我找來,我們錢家不能留下這樣的女人,」族長氣急敗壞道。

錢瑾想這堂伯母是幫了大忙了,打回頭一定再送一份繡品給她才是,這女人最厲害的武器便是嫉妒心,凌春桃和堂伯母同輩,一個吃香喝辣,一個一輩子窩在鄉下,怎能不讓堂伯母在此時火上澆了把油呢。

藍楓又一次緊緊地護住了錢瑾,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子緊繃起來,「別怕,有我在。」他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族長的言下之意是想讓凌夫人離開錢家,另外一條出路便是成為錢家的人也同時成為錢家的鬼。

「什麼東西?趕緊點燈。」族長的聲音在黑暗之中有些顫抖。zVXC。

「走,走,走。」堂伯母在前面帶路,忽地,窗欞一暗,一個人影從屋里竄了出來,還未等族長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姨娘恐怕最在意的是沒能成為爹爹的妻子,不如就別抬了她,明日爹爹的祭祀也不叫她了,這樣一來,這樁家丑便遮上一遮,總比鬧得沸沸揚揚來得強,明日瑾兒開倉放糧,定會有很多人前來,鬧大了,族長爺爺您臉上也無光呀。」錢瑾說完,殷切地瞧著族長。

「慕公子你說那什麼影的是蒼蠅,那他成什麼了,」錢瑾指了指藍楓,「蒼蠅最愛圍著髒東西轉悠了。」

錢瑾見識過族長的善變,不敢疏忽,免得他猶如牆頭草一般,見風就倒,「族長爺爺,瑾兒听說妹妹生病了,妹妹好歹是爹爹的女兒,您若是現在趕走了姨娘,誰來照顧妹妹?畢竟我們沒有當場見到姨娘偷人,不如依了瑾兒的法子,可好?」

錢瑾微微點頭,莫名地信任。

「嫂子,你笑什麼?」慕言好奇地問道,看兩人舉止親密,連稱呼都改了,嬉皮笑臉地走到藍楓面前,狡黠地望著他,大意不過是終于抱著美人歸了。

錢瑾聞言,低頭輕笑。

可錢瑾錯了,她的這些小動作在藍楓眼里卻是一個聰明女子的作為,不會像某人如蝸牛一般活著。

堂伯母卻沒因此氣餒,說道,「佷媳婦怎會看錯?那聲音真的是一個男子的,等佷媳婦進屋瞧瞧去。」

錢瑾笑著起身,福身道,「多謝兩位爺爺。」

大堂伯吹了火折子,率先進屋點了花廳里的火燭,在如蟬翼般薄的燈罩之下,花廳顯得異常明亮。

「錯不了,」堂伯母篤定道,「那聲音媳婦是听得真真切切,不難怎會無緣無故多了個男人在她的屋里?爹,你想一下,倘若順水兄弟在天有靈,會難過死的。」

族長轉頭與三爺爺竊竊私語了一番,正色道,「你這法子極好,就這麼辦吧。」

藍楓知曉這是錢瑾設下的圈套,當然不會傻到出手相攔而破壞佳人的好戲。

「作孽哦,真是不要臉啊!!!」堂伯母拍著大腿哀聲叫道。

花無影听了藍楓的話,勸說道,「何必這般固執?就連你們雙煞門都已歸入我們蠻族,何苦一人掙扎,等大事一成,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強過你這世襲的侯爺千百倍,你師傅賈先生都已改變初衷了,你就不要再執著了。」

族長也不笨,問道,「也未必是她偷漢子,興許是這婆娘太懶了沒收拾吧?」

幾人的心思都起了變化。錢瑾暗嘆陸四聰明能干,居然學會留下這等好證據;堂伯母臉色布滿神氣;而族長等三個男人的臉卻是如豬肝一般了。

錢瑾覺著藍楓的身子明顯一松,可依然沒有放開她,听了慕言的話,錢瑾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錢瑾感到他呼吸有些急促,這不像是平常鎮定自若的藍楓。

「楓,躲不過去了,花無影那小子跟蒼蠅沒什麼分別,死咬著你不放,總算被我擺月兌掉了,」是慕言的聲音,另外一個便是藍楓的暗衛—雷。

「哎呦!!!我的親爹呀,」堂伯母撒開嗓子叫道,「您怎麼還不明白,剛剛從屋里出來的人必定是那殲夫了,就我們說話那會兒,凌春桃已躲了起來呢。」

堂伯母的話不無道理。

族長似乎听進了一些,「出去再說吧,」到底是女人的屋子,而且還是晚輩的,他覺著自己堂堂正正一個族長,呆久了不自在。轉身時,腳底下踢到一個東西,「拿燈過來。」

「花無影,我三番兩次放過你,看來你是嫌命太長了,今日,你我就做個了斷。」

「族長爺爺,請手下留情,」錢瑾為凌夫人求情道,「我們今日過來是想給姨娘正了身份的,不是來抓殲的呀。」

大堂伯頷首,端著未來族長的架子,「瑾兒這話說得不錯,爹,一起進去也好,你兒媳婦也不是沒分寸的人,沒影兒的事更是不會胡說八道的。」

「走,看看去,」族長拍了一下椅把子,起身跟在堂伯母身後,一同進了凌夫人的臥室,在燈光的照耀下,可見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可是床上的床褥凌亂不堪,兩個枕頭一個丟在了拔步之上,一個扔在了地上,更為讓人咋舌的是凌夫人的紅色鴛鴦肚兜居然堂而皇之地掛在了勾床帳子的銅鉤之上。

堂伯母充滿同情地望著錢瑾,說道,「瑾兒,你太善良了,現在還想著給她抬身份。」

好端端的兩人世界被破壞,藍楓的臉色本就不大好看,他听了錢瑾後,趁慕言沒注意,抬腳狠狠地踩了上去,痛得慕言熬熬直叫。

堂伯母听到吩咐,便將燈籠遞了過去。

「別出聲,」藍楓的亮眸巡視著昏暗的四周,如一只豹子在找尋著獵物一般。

地上赫然躺著一只男人的大鞋。

「對,她不配,」大堂伯附和道。

堂伯母說得真真的,族長依舊半信半疑,「走,我們過去瞧瞧看。」

族長正為難著怎麼懲罰凌夫人,「快快說來。」

「可是……」錢瑾還要勸說,卻被族長打斷掉了,「瑾兒,你別說了,我不會同意的,現在給那女人兩條路,一是自行離去,二是給她正了身份,給你爹作伴去。」

「沒人啊,」三爺爺左右瞧了個遍,然後埋怨堂伯母道,「從你嘴里準沒出好事,明明沒影兒的事,你偏說得真切,連你爹都敢蒙騙,你曉不曉得這女人要是偷漢子是要進豬籠沉潭的,若真是這樣,以後誰拿來的銀子往族里供奉。」

「族長爺爺,」錢瑾「撲通」跪在了地上,「請您放過姨娘吧,今晚的事情權當沒有發生過,好不好?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今晚都是瑾兒的錯,若不是我嚷嚷著要過來,也不會踫到了,再說了姨娘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重的懲罰她怎會受得了?」

來人便是苦追藍楓的花無影。

「哈哈哈~~~」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由遠及近,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輕輕落在了不遠處,「藍楓,天色還早,不如喝兩杯?」

藍楓輕輕扯開嘴角,「行了,就你會裝,早些回去歇息著。」

「這怎麼能怪你,」族長讓錢瑾起身,可錢瑾不依,族長又說道,「瑾兒,那女人幾次說你壞話,你反而以怨報德,真是你爹爹的好女兒,來,你先起身,待爺爺我好好思量一下。」

天色已晚,便都散去了。回常春園時,錢瑾和藍楓一路默不作聲,直到一陣風起,藍楓將錢瑾護在了身旁。「廢話少說,前一次被你逃月兌,你別把運氣當福氣,這次可沒那麼好運氣了,」藍楓勝券在握。

「哈哈……藍楓,上次你有四大護衛,這次到底是誰不幸還為得而知呢,」花無影開始發力,繞是在百步之外的錢瑾都已覺得一股子殺氣沖了過來。

「殺你,我一個人足矣,」藍楓渾身散發著冰冷地氣息,令錢瑾冷不住打了個寒顫,往藍楓身上靠了靠,仿佛在尋求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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