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族長他們,隨便一些便可,今個兒可不是為了來喝酒的,而是來看戲的,」錢瑾說完,叫陸四來到身邊,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陸四听聞後,豎起大拇指,賊笑道,「姑娘高明。」
「快些準備一番,不準演砸咯。」
藍楓能成親,真是破天荒之大事,因此姨夫人絲毫未介意錢瑾的出身,曹媽媽臨行前,反而細細交待,讓曹媽媽細心照顧。
「原來錢玉居然有了身子,這一摔可是讓她吃了苦頭了,難怪陸四說涼亭那邊會有很多的血,看來是假不了了。」錢瑾不知什麼滋味,可憐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不過是當今新科狀元,如今得了個兵部侍郎的差事罷了,怎得說他深藏不露,」錢瑾盡量說得輕描淡寫,不過臉上仍然閃過一抹苦笑,「若說神秘,不及侯爺您一分呢。」
「是姨娘的佷子。」錢瑾不假思索道,說完之後又覺得不會是那麼簡單,忽然想了起來,「他還是宰相的門生,你是否還記得,當初錢玉要入股賽牡丹去京城開店?」
「這還差不多,」石榴又笑了開來。
藍楓被她的話震了震,本想解釋的,可是怕說得越多她便會離得越遠,他真不是在朝中為官那麼簡單,對于那些過往,他自己都不願意回想,「這是凌書桓的飛鴿傳書。」
「姑娘真不愧是當今女諸葛,若是誰能娶到那便是誰的福氣了,必能幫夫家管好上上下下。」曹媽媽裝傻,余光卻看到藍楓對錢瑾的贊賞。
聞言,錢瑾的眼眸不自然地從藍楓臉上移開,這小小的動作還是被藍楓抓到了,他內心一陣疼,原來她還是在意的。
周坤進屋,先是給藍楓躬身行禮,後才給錢瑾作揖,「姑娘有何吩咐?」
錢府不大,要說走走的話也該回來了。
藍楓不置可否,雖然極其不願意,可還是問了錢瑾,「他是什麼人?」
「他是不是有問題,我會去查的,」藍楓說完才拾起筷子用膳。
錢瑾抬眼望向曹媽媽,眼內情緒復雜,讓人捉模不透,「媽媽是一路看著錢瑾過來的,其中心酸唯你知曉,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我更不敢輕易再委身于一個男人。」
「羞死了,羞死了,」石榴捂著臉不停地跺腳。
「你去寫張告示,就說我們錢府的流水席不擺了,明日開倉放糧。」
藍楓見錢瑾神色激動,以為她是舍不得凌書桓,臉色不悅道,「莫不是你心里還有他?」
「姑娘,大少爺已有了悔意,您為何不原諒了他?身邊有個人倚靠,總勝過獨身一人來得強。」
藍楓見她這般柔順,伸手溺愛地撫了撫她的頭發,「出去走走了,想不到這府中居然有人深藏不露。」
錢瑾腦中已作了周密的安排,不容有失。緊地盯著錢瑾,說道,「一個紅花墮胎藥,一個補血益氣藥。」
石榴臉頰通紅,說道,「難怪那掌櫃的再三問奴婢是不是自個兒吃,奴婢傻帽地跟她保證再保證,那掌櫃听了後直搖頭,活像奴婢做了什麼壞事似的,原來竟是這般緣故。」
「嘶~~~疼~~~」錢瑾忍不住吃痛出聲。
每一個字都如刀一般地刻在了錢瑾的心上,她面上不顯,心里卻已應下了,在早早地時候,她便已經有了他的身影。
錢瑾忍俊不禁,忙說道,「好了,好了,給你加月錢可好?」
「這樣豈不是讓凌夫人抓了把柄?」曹媽媽不解地問道。
「媽媽吃酒了嗎?」錢瑾扭頭看向曹媽媽。
「離他遠點,不然他會害死你的,」藍楓因著凌書桓的緣故,語氣變得生硬,這讓錢瑾燃起了無名火,不悅道,「你們怎麼個個都這般自以為是,他也這樣你也這樣,讓我遠離這個遠離那個,我有眼楮,識得是非黑白。」
「唔……」她皺起柳眉,本想藏起那襪套,可手已被藍楓握住,食指瞬間被溫暖的津液飽含,他居然含住了她的食指,錢瑾瞪著大大的眼眸,說不出話來。
藍楓自然還記得,當時他還給出了主意。zVXC。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是我的女人,」藍楓伸手惱怒地將錢瑾拉入懷里,她一個不小心,額頭撞在了他堅毅的下巴上。
錢瑾頷首不語,有心掛念藍楓怎得出去了那麼久都沒曾回來過,便問周媽,「公子爺沒說去哪里嗎?」
周媽搖搖頭,「公子爺的事情奴婢也不敢打听著問,他只說去走走。」
「等一會兒找個人認認,」錢瑾不識得藥材。
「大少爺,用飯吧,」曹媽媽手端雕花托盤,低頭看門檻時沒留意二人正彼此相視,錢瑾趁機抽回了雙手。
「大少爺回來了?」曹媽媽率先發現了他,聲音也因此驚到了錢瑾,抬頭時細針戳了一下食指,鮮紅的血珠顯得她雙手格外瑩白。
曹媽媽笑著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好端端地發什麼瘋呢。」
「姑娘您盡管放心,小的一定辦得仔仔細細,」陸四躬身之後,便出去了。周媽見錢瑾那般神秘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打算了?」
此時的藍楓,不僅是三品御前侍衛,還是承襲藍家爵位的侯爺,更是皇上的親信,他一身的傷來自何處,他與雙煞門什麼關系,他的暗衛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懂蠻語,又通曉當今形勢,如此復雜的他,她又如何能夠期望相守一身,或許把握這短短幾日的相處亦是一種幸福了。
藍楓並未松手,而是將距離拉開了些,對上她清澈的眼楮,一字一句道,「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此時,石榴已從外面回來了,將兩包藥放在了桌上,說道,「果真如姑娘所說,要不是出錢買,那掌櫃還真是一個字都不透露。」
「你說什麼?」錢瑾有些憤憤,「你怎麼知道的這些的?」話一出口,無疑是說明了她的確與凌書桓有些過往,那些讓人剜心的痛。
「是!」石榴應聲後離去。
藍楓回來時,錢瑾正手持針線做繡活,一雙大而潔白的套襪上一叢翠綠的竹子,小小的卻十分精致,看著她這般恬靜的模樣,藍楓不禁有些呆住了。
曹媽媽識趣地退了出去,為藍楓將午飯熱起來。
「誰?」錢瑾抬起小臉,認真地看著藍楓,問道。
「我怎會知曉,又不是我吃,」錢瑾見藍楓的臉色不好看,忙解釋道,心里不願被他誤會她是個不貞的女子,「確定這是墮胎藥?」
錢玉的胎一落,倒是給了自己一個上等的時機了。
「你不知道?」
在準演私。錢瑾窘得急忙抽回手指,先是將襪套藏在了身後,低頭問道,「怎得才回來?」
錢瑾輕咬紅唇,心中思緒萬千,理不出頭緒來,肚里深知對藍楓的情感,可是,她擔不起他的神秘莫測。
錢瑾的種種安排讓藍楓都吃驚不已,心思縝密,思慮周全。
「李小姐之所以中意繡坊的繡品,說起來還得歸功于凌書桓,是他去宰相府的時候無意中被李小姐看到了錢玉送給他的手帕。」
沒頭沒腦地問話,錢瑾不解地望向藍楓,「呃……?」
「放心,如今她自顧不暇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錢瑾深知凌夫人的為人,就得了一個女兒,還不以她會先,恐怕今夜都會宿在西廂房了。
周媽進屋回話,說晚上用的酒菜已經備好,是否要去通知族長等人,錢瑾沒有異議,交待道,「讓周坤進來一下」。
錢瑾見凌書桓推來一只卷著的羊皮,展開看後,吃驚道,「是蠻文。」
「不曾啊。」曹媽媽搖頭道。
「錯不了。」
果不其然,凌夫人並未找上門來,而且是出奇地安靜。
「凌書桓。」
周媽出去辦差事了,曹媽媽一人伺候著,她見錢瑾實際很在意藍楓,可不知為何總是若即若離,兩人的關系絲毫沒有進展,心里不免有些著急,她是受了姨夫人之命過來的,總不見帶好消息回去,姨夫人必會擔憂。
「錢玉流產,姨娘勢必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我得小心為上了,」錢瑾恢復正色,吩咐石榴道,「你去西廂房看看,留心一些。」
「墮胎藥?」錢瑾錯愕出聲。
「何苦呢……」曹媽媽長嘆道,「雖然奴婢沒有看著大少爺從小長大,可是他的為人奴婢很清楚,一旦看上了便不會輕易罷手。」
「你很感激他?」藍楓低沉地問道。
「那你說什麼醉話呢……」錢瑾巧妙地岔開了話題,引得曹媽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想為藍楓講話的,反而被錢瑾給堵了回來。
掌燈時分,族長他們依約前來,錢瑾事先準備了之前在蓮花弄承諾的厚禮。繡坊里上等金絲床罩各一份,另加銀票三百兩,金錠子一對。
****貌似沒有親喜歡妃子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