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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各自狠手

……

副駕駛上的管家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夫人,那個雷圳毅的囚禁之地已經查出,需要派人去接回來嗎?」

凌江雪疑眼神犀利的瞪著說完此話的管家,又一聲冷哼,「我兒子身邊什麼時候需要這種……廢物了?」

管家後背一涼,不敢再吭聲,只是對著一旁的司機使了一個眼色。

司機明白的踩上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凌簫天跌跌撞撞的從電梯里走出,徑直的朝著蕭七兒的公寓奔去,臨近公寓門前,他躊躇了一下,猛烈的吸入一口空氣,月復腔也在微微顫抖,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絞痛的月復部,推門而進。

他沒有鎖門,他怕他走後萬一她昏迷過去沒有人發現怎麼辦?只要把門虛掩著,一旦有人發現了屋內人的異樣就一定會通知救護車,只是,他來去匆匆,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又折了回來。

而地上蜷縮的身影毫無遮攔的映入眼眶,他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遏制著。

他踉蹌兩步,半跪在她的身前,溫柔的將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放在柔軟的沙發上。

她的額上已經汗濕一片,凌亂的發絲粘著濕潤的汗珠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而發間也是隱隱的密布淋灕,他的手掌拂過那層層冷汗,為她擦拭干淨。

昏昏沉沉之間,蕭七兒只覺得額上一涼,她本能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他的影子終究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氣息卻是如此的陣陣撲鼻,她泰然的微微一笑,反手緊緊的握緊他的手。

她感覺到了自己聲音的干澀,卻仍然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嘴一張一合的說道︰「你沒事吧?」

凌簫天的手微微一顫,愣了愣,笑道︰「傻丫頭,我好端端怎麼會有事。只是你,哪里還疼?」

蕭七兒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臉色異常的蒼白,心知他一定說了謊話,一時惱急,不顧身體的痛將他湊近自己眼前,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已經還算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現狀,臉色慘白慘白,雙唇甚至比她的更甚,不只是失血過多造成,而像是受了重傷後的青白相加。

她的手微微顫抖的撫模過他的臉頰,皺眉,「怎麼會憔悴成這樣?」

「傻丫頭,我真的沒事,听話,你剛剛才好一點點,接下來發作應該沒有那麼強烈了,趁著毒素消退,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乖,听話。」他坐在沙發上,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雙腿上,輕柔的撫著她的長發,催眠著她漸漸消散的意識。

傻七兒,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蕭七兒雖然還是不放心他的身體,但身體的確早已是筋疲力盡,她也覺得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消退,隨後,便沉沉的睡去。

感覺到腿上的人兒呼吸漸漸的均勻,冷不防的只覺得月復部處一陣紅燒似的脹痛,他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申吟,只是,強烈的痛劇烈的席卷而上,他只覺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連帶著,整個身體也在輕微的抖動,嘴里熟悉的血腥味又再一次的彌漫,他強咽而下,現在不能出任何狀況。

他太熟悉那毒發時帶來的痛楚了,只要微微的心有所及,只要自己心愛的東西受到一絲干擾,體內的毒素就又會再一次的卷土重來,甚至會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無論如何,在她毒素退去的這一刻,不能讓她分神,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內傷,咬牙堅持,咬碎了牙,也要堅持。

早已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月復部,微微閉目,忍受著這驚濤駭浪的鈍痛。不知何時開始,痛意愈演愈烈,他的手也越來越深陷進自己月復部,卻仍然也緩解不了一絲痛楚。

怎麼辦?快忍不住了,他已經感覺到了從嘴唇上流出的血絲,伸手擦拭而去,再一次咽下嘴里的濃烈血腥。

凌簫天氣喘吁吁的看著腿上熟睡過去的身影,輕輕的將她放下,踉踉蹌蹌的朝著洗手間奔去。

鎖上門,靠在冰冷的牆面上,他感受著月復部傳來的肆虐絞痛,一手成拳塞進自己嘴里,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申吟,隱隱的,感覺自己意識漸漸渙散,順著牆壁緩緩的滑落在地。

拳頭從嘴里拿出,一口血猛然的吐出,他側身而倒,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慢慢匯聚,蜿蜒成了一條小河流下。

「簫天——」突然,蕭七兒被夢魘驚醒,她大喘兩口氣,一手扶住自己劇烈跳動的胸口,夢里,她清晰的看見他把一把刀刺進自己的心髒,順著刀身,一條綿延的血絲滴入一盆里,漸漸的,匯聚著越來越的血,空氣里也是越來越強烈的血腥味,她瞠目的望著這一切,還有他那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頰,而他的雙眼卻含情脈脈的對視著躺在他面前的自己,雙唇覆蓋而上自己的唇,那樣的舍不得,那樣的頓挫于心。

她驚醒了,後背處隱隱發涼,夢里真實的感覺,夢里他清晰的申吟聲,夢里他觸目驚心的鮮血,她捂住惶惶不安的胸口,周圍,好像失去了他的氣息。

剛剛也是自己的夢嗎?明明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是睡之前,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現在呢?空氣里,除了她的被驚出的冷汗氣息,什麼都不存在,他不在?他從未出現過?

忽然間,她猛然的听見洗手間里傳來的一聲輕微的抖動聲,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步步遲疑的靠近。

「簫天,你在嗎?」她的手輕輕的拍打著洗手間的門,試圖性推開,卻發現門從里被反鎖了。

蕭七兒惴惴不安的繼續拍打著洗手間緊閉的門,而里面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她一手捂住胸口,這里跳的好快,幾乎已經快從她的喉嚨處蹦出,她心里害怕的原地徘徊,怎麼辦?他一定在里面,他怎麼了?

凌簫天半躺在地板上,隱約的瞧見門外忽閃忽現的身影,心里的擔憂強過意識,他一手撐地,緩慢的從地板上站起身,月復部的痛還在蔓延,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輕微的擠壓,但無濟于事,只會更增添月復痛。

「簫天,你在里面嗎?」蕭七兒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的輕拍著門,她害怕這樣沒有回復的安靜,她害怕這樣無止境的被隔絕在外而無能為力。

「咯吱!」

凌簫天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蒼白的臉頰上擠出一抹淺笑,溫柔的聲音里帶著嘶啞,他輕聲的呵護著她臉上的淚跡,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剛剛痛的生不如死的時候也未曾掉過一滴淚,而現在卻因為自己沒有回復她而這樣擔心害怕,一手用力一扯,將她緊緊的擁進自己懷里。

「七兒,我沒事,只是在洗手間里睡著了,這兩天有點累了而已,沒事的。」

蕭七兒依偎在他懷里,雙手撕打著他的胸口處,「我認識的凌簫天從沒有這麼軟弱暈倒過。」

「是啊,凌簫天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暈倒,我沒事,真的沒事。」他笑逐顏開的握緊她的手,這丫頭下手挺重的,默不作聲的就敲打了他兩下傷處,現在疼痛感又再次襲來,他只得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

蕭七兒明顯的感覺到隔著一層衣衫的身體在顫抖,她放開他,目不轉楮的緊緊盯著他,他眉頭微微擰緊,額頭濕濡,明顯是冷汗涔涔。

她抓緊他的雙手,驚愕的巡視著他的全身上下,手輕微的觸踫到他的胸口處。

凌簫天想要躲開她灼人的目光,在這樣待下去,她肯定會查出什麼,心里作用讓他跨出兩步,可是月復部的痛卻在這一刻加劇。

他只感覺自己的肚子被人再一次拳擊著,身體本能的微微彎曲,一手覆上月復間,嘴里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輕呼。

「怎麼了?」蕭七兒毫無疑問的看見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皺眉,「這里受傷了?」

凌簫天停止後背,大喘了一口氣,淡淡一笑,搖頭,「沒事,就是肚子有點餓了,你也餓了吧,我去給你帶點清粥回——」

話音未落,一只小手用力的擠壓過他受傷的腰月復處,毫不留情的將他所有的痛意逼顯,他急忙抓住蕭七兒的手,苦笑,「七兒,別動。」

他的手劇烈的顫抖著,身體也在望著前傾。

蕭七兒摟住他癱軟在地的身子,怒急攻心,吼道︰「你還要忍到什麼時候,讓我看一下,放開你的手。」她怒斥一聲後,扯開他擠壓自己月復部的手,撤掉他的西裝,撕碎他的白底襯衫。

入目的便是他上月復處一片青紫,甚至還有點血絲滲出,她的指尖從青紫的一片觸踫而過,他的身體明顯顫抖一下,他的手又一次的抓住她的手,這一次連苦笑都擠不出了。

蕭七兒心里抽動的抱緊他的身體,急忙為他穿好上衣,又一次淚流不止嗎。

凌簫天挽著她的手,緩慢的從地板上起身,手擦過她的臉頰,一手的濕潤,「我的七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誰哭了,告訴我是誰傷的你。」蕭七兒背對過他,急忙擦掉滿臉的淚漬,她蕭七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是啊,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麼愛流眼淚了?

「跟你說了沒事了,乖,你剛剛才毒發過了,身體還很虛弱,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回來,你乖乖回去躺著。」凌簫天靠著牆一步一步的挪動自己的雙腳,卻發現身體又一次的不听使喚險險墜地。

蕭七兒哭笑不得的盯著都成這樣了還逞強的他,雙手從他的雙腋下攬過,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這傷一定很嚴重,以前的那些傷次次見血也不見你疼成這樣,告訴我,是誰下的如此狠手?」

「七兒,不用擔心我,這不過是淤血未散,有些痛而已,等緩過去了就沒什麼事了。」他微閉雙眼,。聲音也漸漸的越來越輕。

「你不說我也知道,能近身傷你,甚至是出其不意的傷你的人恐怕只有他一個人。」蕭七兒雙手成拳,除了他己無名有此機會外,還有誰能傷他分毫?

凌簫天不作答,只是抬起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拳頭,說︰「我休息一下,就一會兒。」

「嗯,我守著你。」這一次換成蕭七兒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輕柔的呵護著他冷汗不斷的額頭,一定很痛吧,看他身體的冷汗就一目了然了,雖然隔著一件厚實的西裝,但他體內的寒意早已從後背處傳到了她的腿上。

「簫天,誰傷你一寸,我還他一尺。」她的指尖觸踫著他的眉角,依舊緊皺的眉頭遲遲舒展不開,他的手還是依附在月復部,不時用力擠壓一下,隨後,索性蜷縮在沙發上,膝蓋抵觸在上月復處,渾身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在公寓樓下不遠處的公園里,一輛法拉利被強行攔下,它的四周是圍堵著七八輛黑色寶馬。

上官宏苦笑一聲,望著阻截他的數十人,這些人還真是什麼事都敢來,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在市區玩綁架?

一人身穿黑色西裝輕輕的叩響著車窗,食指指著自己的腳下,暗示車內的里出來。

上官宏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卻一直無人接听,想必他們也遇到麻煩了。

「出來。」黑色西裝男子很是不耐煩了,拎著榔頭準備來一全壘打。

上官宏打開車門,這可是他剛剛從國外運回來的新車,就這麼砸壞了,他可能又要等上半年了。

寒冷的秋風中,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冷闕的巡視而過眾人,冷哼,「你們想去局里做客的話也別找上我啊,我最近挺忙的,也沒事陪你們閑玩。」

上官宏微微一側頭,一只拳頭直沖沖的從他的耳鬢滑過,輕微的帶動著他的鬢發微微飄動,黑色西裝男子很不語善,甚至是已經開始連連進攻。

一旁的眾人見狀,拿出手槍瞄準準備叩響。

「啪!」上官宏隨意的挑選其中一個人,一個躍閃將他拽在自己身前,毫不遲疑的叩響一槍,黑色西裝男子倒地不起。

「啪、啪、啪!」無數的槍聲響徹在這一塊空地中,周圍是寒光陣陣,血腥味也瞬間彌漫在這一片區域中。

上官宏全身染血,環看著四周倒地的黑色西裝,嘴角冷冷上翹,心里猜測,這下麻煩了。

不遠處一輛警車正朝著自己這處駛來,他丟下手里的槍支,拿出手絹擦掉滿手的血跡,大概這次真的要去局里做做客了。

警笛聲一直從遠處響到近處,然後又從近處一直朝著遠處而已。車上的人似乎並沒有看見這一處的血腥彌漫,竟自顧自的朝著另一面駛去。

上官宏瞠目結舌的看著從另一條公路離去的警車,他們是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

「喂,你不會真的打算繼續在這里等著警察來抓走你?」

上官宏木然的回頭,他的愛車旁一襲紅色風衣的女人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手指尖還輕微的撫模著他的愛車,他嘴角微抽,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怎麼會在這里?」上官宏坐上車,月兌下染血的毛衣,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啟六不以為意的也坐進車里,淡笑,「看不出你的仇家蠻多的啊,就這麼直接的殺到了市區里,還公然開槍。」

「你剛剛沒看見那輛警車嗎,想必他們身後的大老板早已處理好了後續的一切準備,只等著帶著我的腦袋回去了。」上官宏倒車離去,紅色的車身上仍舊漂浮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是嗎?我怎麼覺得是這些警察不敢靠近你,萬一你一個發威直接把他們也掛了,這不是英勇殉職了。」啟六一手撐住下頷,認認真真的、明目張膽的、毫不躲閃的直直盯著他,他的側臉好像某個知名明星,鼻尖很挺,眼楮很好看,連唇也特別誘人。

上官宏感覺到自己右側的炙熱目光,情不自禁的挪動了自己的位置,輕咳一聲,「看夠了沒有?不要讓我以為你已經對我一見鐘情了。」

「哈哈哈,這可能嗎?」啟六淡笑的坐直身子,仍不忘偷偷望兩眼,嘴角含笑,眉峰微挑。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這里?」上官宏停下跑車,打開車窗,點燃一根香煙,手指間帶著的血腥味讓他有些反胃,只有靠著這煙氣來中和這股味道。

啟六雙眸朝著車窗外看去,笑道︰「我是我說跟蹤你的,你信嗎?」

「為什麼要跟蹤我?我記得我一向奉公守法,連警察都沒機會跟蹤我,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借口跟蹤我?」上官宏隨意一說。

啟六也打開車窗,說︰「因為我想趁你被人偷襲之時趁機補上一腳,你信嗎?」

「這倒是可取之處。」上官宏熄滅掉手中的煙蒂,扯開安全帶,身體朝著她的那邊俯身而去。

啟六只覺得有股壓迫感正在朝著自己而來,她微微側頭,竟發現他的五官無限放大在自己眼前,就差那麼一步,那麼一點點距離,他冰冷的指尖已經貼上了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然後,傾身一探,嘴角輕微的觸踫了自己的唇角,淡淡的香氣撲入鼻間,她竟忘了反應,只得傻傻的看著這雙同樣直視著自己的目光。

一瞬間,腦袋短路,一切反應戛然而止。

當啟六終于反應過來之時,早已為時已晚。

上官宏湊上自己的唇,肆虐的用手扣住她的腦袋,然後一扯,將她的唇貼近自己的唇,唇與唇毫無遮掩的緊緊貼在一起,唇間,曖昧的氣息隨著鼻息間呼出的氣體融合在一起,他探出自己的舍,勇往直前的朝著她的唇齒間而去。

「唔!」啟六慌亂的掙月兌開他靠近自己的身體,氣喘吁吁的捂住自己被沾染的唇。

上官宏戲謔的擦掉嘴角的口水,似笑非笑的盯著花顏失色的某女,笑道︰「味道不錯,至少野味十足,我喜歡。」說完,還不忘舌忝舌忝自己的唇,回味著她充滿野性的味道。

啟六驚愕的瞪著調戲了她一番的男人,雙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她真恨不得直接廢了這個男人,這個竟然敢奪走她香吻的男人。

「去哪里?我送你過去,就當作……吻的償還。」上官宏繼續得意一笑。

啟六也解開安全帶,靠近得意忘形的某人,手愜意的滑過他單薄的襯衫,解開兩粒衣扣,嘴角淡笑,「禮尚往來,我總覺得你這樣很吃虧,不如這樣,我也親親你,如何?」

上官宏身體靠在椅背上,笑意盎然,說︰「我喜歡你的味道,那股野勁,來吧,寶貝……」

「嘶……」

上官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更是驚詫的盯著自己身下的那雙惡毒是手。

啟六繼續擠壓著自己的手勁,用力一扯,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身體給扯出一道弧形。

「啊!」上官宏只覺得一陣劇痛,徹底啞然失語的瞪著罪魁禍手,「你竟然……敢……」話音未完,又是一下痛意傳來。

某女還樂此不疲的繼續弄著他的致命,「廢了你挺可惜的。」

「臭女人,你給我等著。」上官宏艱難的側過身,從來沒有人敢玩他這個,今日算上栽在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手里了,他日,他也會不擇手段的玩回來,玩死她。

上官宏繼續驅車離去,朝著蕭七兒公寓駛去,這一路,兩人紛紛三緘其口,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氣氛也降至零點,全程失語。

公寓里,大概是恢復了點點氣力,兩人都恢復了平常血色。

蕭七兒重新為凌簫天穿上了一件毛衣,是她先前買的,有些大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又顯得小了、短了。

站在鏡子前,凌簫天無語的盯著鏡子里別扭的一件純白毛衣,「我有必要穿這件衣服嗎?其實我的襯衫還是可以穿的。」

「這樣會受涼的,現在天氣轉變的太快,不好好注意萬一著涼了怎麼跟那個己無名斗?乖,床上外套就沒有看出來了。」

重新套上那件加厚的西裝外套,凌簫天輕微的樓主她的嬌小身子,嬉笑,「七兒,我餓了。」

蕭七兒嗅著他的味道,淡淡一笑,「那我們出去吧,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你。」

蕭七兒愣怵,一拳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剛剛才恢復一點元氣,就開始胡來。」

「你難道不想。」他抓住她準備逃跑的身子,將她重新攬進自己懷里,雙手不急不慢的接下她的外衫。

蕭七兒按住他的手,正色道︰「簫天,別這樣,天色還早。」

言外之音,凌簫天似明似白的扣好她的外衫,「晚上宵夜。」

蕭七兒臉色泛紅的推開他,朝著客廳走去。

凌簫天輕輕的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月復部,看著她漸漸消散的背影,眼前突然一陣模糊,微微閉眼休息一下,失血過多,又加上內傷嚴重,一時之間,竟然如此的體力不支。

「叮咚,叮咚。」

蕭七兒站在玄關處看著一前一後走進的兩人,特別是最後一個身影閃現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突然終止,竟泛起陣陣敵意。

啟六也是詫異的看著蕭七兒,身體一頓,是進,還是出,她猶豫不決。

「七兒,這些事已經過去了。」凌簫天從身後攬住蕭七兒的身子,生怕她一個按耐不住就要沖過去跟那個女人大打一場,他更是兩眼怒視著一旁看好戲的上官宏,都是他做的好事。

上官宏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我只是出于禮貌問她需不需要上來坐坐而已。」

啟六退後兩步,如果知道這里是她的家,那她就算在下面凍死也不會上來一步。

蕭七兒咬牙切齒的瞪著上官宏,不吭一聲的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隨後,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啟六不好意思的退出門外,苦笑道︰「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先走了。」

「來都來了,也看見了,先走才說走,遲了。」上官宏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扯進自己懷里,調戲的目光含笑的盯著她。

啟六心里月復誹︰他絕對是故意的,還是赤果果的故意。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凌簫天走近後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血腥味,看來這一路一定不怎麼順暢啊。

上官宏微微點頭,「我們幾人估計都被盯上了,二哥,該行動了,這樣挨打,他會更猖狂的。」

凌簫天淡淡一笑,「也是該開始了,沉默已久——」他眼角處不時看了看啟六,笑意更甚,「特別是現在敵我不明的時候。」

啟六臉色微變,看來上一次發生的事,他還猶記在心里,這下要取得他們信任,更是困難了。

「我會給他準備好見面禮的。」上官宏冷冷哼道,壓抑的太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一旁的啟六默不作聲的听著兩人的談話,心里揣測,終于讓她逮到他們的大行動了,只是,目標是誰?

凌簫天不再多言的轉身離去,站在臥室門前,輕輕的叩響,「七兒,我們出去吃飯吧。」

屋內,一片寂靜。

坐在窗台的蕭七兒一個人獨自的望著樓下的渺小景致,不言不語,不回復。

啟六心里又是一驚,剛剛听他們叫什麼七兒之時,心里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現在又一听,她有些驚慌的抓住上官宏的手臂,輕聲問道︰「她叫七兒?」

「是啊,這名字對你有特別的意義?」上官宏一眼就瞧出了她眼底莫名的神采,相似遇見故友一般炙熱。

啟六微微點頭,「我們有七姐妹,都是孤兒,我排行第六,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也叫七兒。」她眼底微微含淚的看著上官宏,只是她的七兒永遠都回不來了。

上官宏淡笑,「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還真多。那她人呢?跟我們的七兒比比誰更厲害,別小瞧了這里面的那個女人,她比你下手狠多了。」

啟六眼底滑過一絲憂傷,搖搖頭,「她死了,五年前一場爆炸,尸骨無存。」她以為自己會淡然的面對七兒的死,可惜她相信她們六姐妹沒一個會接受七兒的死,一如既往的以為她只是失蹤了,一定有一天會回來的。

「不好意思,一時好奇而已。」上官宏不會安慰人,一般來講只有貶低別人的時機,一旦遇上需要安慰的某件事,總是含笑帶過,大男人,不會扭扭捏捏。

啟六卻是不以為意,抬頭淺笑,「既然如此,上官先生是不是應該請我吃一頓便飯來深表歉意呢?」

「原來想訛我一頓飯,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直接說多干脆。」上官宏毫不戒備的一手搭在小六的肩上,笑逐顏開的攜帶著她離開。

隨後,轉身對著還在吃閉門羹的凌簫天打了一聲招呼,「二哥,我先走了。」

「好,等下我會給你電話。」凌簫天輕輕叩門,「現在人走了,可以出來了吧。」

蕭七兒仍舊安靜的坐在窗台上,絲毫也並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七兒——」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蕭七兒驚詫的走到門前,趴在門上靜靜的听著門外的動靜,可是好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由自主的,蕭七兒覺得自己的心跳驀然的加劇,想起剛剛他疼成那樣,慌亂的急忙打開房門。

房門外,凌簫天笑容拂面的看著她,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臉頰,「餓了吧,我們走吧。」

蕭七兒咬咬唇,原來他使詐,可是卻不再反抗的跟著他一同出了公寓。

車子里,凌簫天放著古典樂,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而蕭七兒強忍困意,隨著車速,她瀏覽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事物,模糊不清,看不明白,看不真切,萬物越來越朦朧,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安然的閉上了雙眼。

凌簫天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伸手將車內溫度調的更高,車子,就這樣平穩的駛在公路上。

他在心里擔憂著,已經毒發兩次了,按照這速度,恐怕不到一個月她就會再毒發一次,不能拖了,無論如何不能看她受這樣的痛苦,更何況是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痛苦。

她是那樣美麗的一個女人,竟被毒素折磨成如此的消瘦,如此憔悴。

他舍不得,真正的舍不得,看著她痛,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血全部喂進她的嘴里,只要她活著,自己死,無所謂。

可是,她一個人孤獨的活著,會不會更痛?

不知過了多久,蕭七兒覺得車子早已靜止,華燈初上,天色早已黑沉。

「醒了?」凌簫天扯開她身上的攤子,輕柔的拂過她的臉面,「走吧。」

「嗯。」蕭七兒打開車門,雙腿已經一直彎曲著,一下車,難免覺得雙腿有些麻木,她俯身揉了揉麻麻木木的腿腳,笑的很是不自然。

「腿麻了?」凌簫天感覺夜風有些涼,想要月兌下外套給她披上,卻發現自己里面的衣服是見不得光的,這才制止自己的英雄行為。

蕭七兒嗤笑的看著有些像柱子立在自己身後的身影,想起剛剛他解衣扣的模樣,又忍不住一笑。

「好了,別笑了,我現在這樣還都不是拜你所賜,月兌我衣服就月兌吧,還給撕。」凌簫天牽著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暖暖和和的一家法國餐廳里。

進入包廂後,大概因為有了暖氣,凌簫天又想月兌下外套,但見著陌生服務員進入,又一次尷尬的坐下。

蕭七兒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的面前,又有些偷笑,「別尷尬了,等一下回去換換。」

「哼。」凌簫天嚴肅的別過頭,「想我凌簫天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還硬栽在你這個小女人手上,心有不甘啊。」

「栽在我手上還不行?如果栽倒別的女人懷里,我怕你早已**不保了。」蕭七兒捧著茶杯,回想著解開他衣扣那一刻,他健美的月復肌讓人不禁垂涎,甚至是荷爾蒙突升,忍不住的又覺得臉頰處發燙。

凌簫天黑沉著臉,瞪著她通紅的臉色不用想就知道了她心里在回味什麼,自己柔弱的躺在她的懷里,她不光看了,還模了,如果不是自己太過疼痛了,她恐怕還打算做吧。

想到如此地步,他突然輕輕一哼,今晚宵夜一定要讓她明天起不來。

「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出聲。

蕭七兒一愣,為了掩飾自己心底剛剛那春夢了無痕的痕跡,輕咳一聲,「今晚吃什麼?」

「宵夜。」凌簫天月兌口而出,意有所圖的看著對面又一次臉色漲紅的某女人,心里大好,「A套餐兩份。」

服務員拿走菜單,又忍不住的偷偷回望了兩眼端坐在椅子上優雅俊逸的男人,他笑起來真好看,猶如三月春光拂面,渾身讓人感到陣陣溫暖。

「我只想喝粥。」蕭七兒收斂起自己想入非非,瞪著一旁還看得意味深長的男人,不禁蹙眉。

凌簫天索性托住腮幫,更是明目張膽的看著她,看她蹙眉,看她猶豫,看她欲言又止,看她渾身不自在,看她又忍不住投來的陣陣寒光。

原來她的七兒表情也有這麼豐富的時候,一直以為,她是那麼的不苟言笑,甚至把自己的喜怒完完全全的隱藏起來,而現在,她想笑就笑,想害羞就害羞,想哭就哭,想別扭就別扭,甚至是想怒就怒,那小嘴翹的,讓他冷不防的又想含住舌忝一舌忝。

「咳咳。」蕭七兒又一次的不自在,掩嘴偷咳一聲。

「七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真正的是人十惡不赦,甚至是個狠毒到人人殺之而後快的那種人的時候,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凌簫天深吸一口氣,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轉個話題了,否則難保自己不立刻加餐吃了她。

蕭七兒聞言,只是一怵,又恢復了平色,「簫天,我記得以前我說過,你是壞人,我是殺手,也是一個壞人,既然都是壞人,我們在一起就是為民除害了。」

「那如果你……不是殺手呢?」凌簫天猶豫了三分,他曾經何止一次調查過她,只是,她的名字甚至記憶都只有這五年的時間,那就說明五年前,她一定不是一個殺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會是殺手。

蕭七兒再一次的愣了愣,「就算不是殺手,可是我手上沾染的血也注定我不能做一個好人。」

「那我們就應該一輩子在一起了,否則放你或者放我出去,都是禍害大眾啊。」凌簫天淡然一笑,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十指分明的小手這樣的柔軟,這樣的縴長,他真想一輩子都緊緊握住,一輩子都感受著她的溫度。

蕭七兒俯身湊上前,臨近他的雙眸,她露出自己的明目皓齒,「你是不是在擔心己無名?」

「嗯。」凌簫天回答的含含糊糊,比起己無名,他更擔心她。

「能跟我說說關于你弟弟的那些事嗎?」蕭七兒敬小慎微的問出了聲,一直以為自己早已走進他的是世界,現在驀然回首,才發現一直困在門外。

凌簫天的手輕微的一抖,卻被她反手緊緊握住,他看著她溫柔含情的雙眸,也是淡淡一笑︰

「沒什麼好說的,年少輕狂,他遇到了一些狐朋狗友,夜夜花天酒地就算了,不到二十歲竟然學會吸毒,吸毒就吸毒吧,凌氏有的是毒品供他,只是,他吸毒吸到迷失了自己,竟然膽大到伙同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綁架自己的親生父親,我爸就是這樣被他活活玩死的,死之前不僅遭遇車禍,法醫還在他體內弄出了大量毒品,滿滿一肚子都是毒品,他真狠,一個兒子,一個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竟有一天如此狠毒的對待自己,我父親死不瞑目,我母親生不如死。」

他微微閉上雙眼,那一年的確發生了很多事,讓人應接不暇的太多事。

凌氏出現危機,黑幫出現分歧,一個個嚷著要解散凌氏,無奈之下,他只有舉槍當著所有長老的面對著他的好弟弟開了兩槍,一槍左胸,一槍右胸,可是他知道自己都沒有真正的對準他的心髒,無論如何怎麼恨,他也是自己的弟弟,父親用命保護下的迷途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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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群里說過的接吻方法,如果寫接吻,最好不是親,應該改用舌忝,舌忝一舌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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