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男人想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時候,‘砰’第一聲,他像坨爛泥似的軟倒在地上。
身後人的身影就露了出來,怎麼會是洛燚?沒想到彈鋼琴的手也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一下子把人給砸暈了。
「老師?」呂薏意外著。
她和路西最大的相似點便是不太愛信馬由韁地逛街,呂薏是犯懶,路西則是性格使然。所有的逛街都是朝著出發點直達目的。
呂薏听著嘴角漾起笑意,拿著接听電話的姿勢順著躺在旁邊的床上,邊聊著天。雖則見不著面,卻無形地牽扯著兩個人的心意。
「身體怎麼是繃緊的?還沒有習慣我的踫觸,嗯?」或許剛睡醒的緣由,那低沉如磁的嗓音就像剛剛被就浸泡過似的,醇厚地讓人心顫。
呂薏急得直在房間里徘徊。
呂薏著急著往前靠近,臉色慌亂,求著︰「姐,不要和媽說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洛燚倚靠在窗台上監督著那彈琴的人兒,漸漸地,眼神慢慢軟下來。在他成熟的心靈上,她還只是個孩子。更多的便是不忍責備,只有貼近她教導她。
呂薏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溫伯君,他有權與之分享!
而且更甚的是已被私自關機,呂薏只好重新開機,看到未接來電里有溫伯君打來的好幾個電話。
轉過身找手機的呂薏發現該在床尾的地方居然是空著的,她不敢置信地地模索著床上的每一個角落,還有地上,都沒手機的影子。
「是剛才那個人救了你。」溫伯君說的肯定。
真的要到這種地步麼?
不值所以可有可無?還是因為溫婉的存在把她打入地獄成原形?都是傷心的答案。
「你還有什麼事?」洛燚問。
呂薏入迷地看著,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穿著白紗絲質的禮服,天空中飄揚著白色的雪花,坐在鋼琴前演奏琴意相合的絕美畫面……
「我今天在這家酒店彈琴的,完畢後不小心撞到了他。他說私下解決所以就跟著來了,沒想到他居心叵測。」
「……也不是,我只是有些…緊張。」做這種事,誰會那麼無動于衷的。
呂蒙生笑著模模她烏黑的頭發,說︰「沒有關系,只要你不願意的,爸爸不會逼你。好了,先填飽肚子吧,不然過會兒想出去都沒力氣玩了。」
「不是的啦。我只是怕你生氣嘛。想著等身體好了點再去找你的,好麼?」呂薏說。
不管如何,這個孩子就像上帝贈予的禮物,那麼尊貴!她決定要好好愛護他,那種即將為人母的喜悅無法言語。
燈光又滅了去。然後她听見那車門打開的細微聲音,走下一襲黑色筆挺西裝的男子,當看到那身影的輪廓時,呂薏身體都微微顫起來。
「有什麼不可以控制?現在開始不要去見他,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忘了。」
呂智看著逃似的身影,把包扔在沙發上,想著,真是不省心的人!
連上帝都只能望洋興嘆。
呂薏沒有那種強硬絕情的心髒,所以她只是眼淚流地更凶,彰顯著內心真實的情感,那麼不舍。
這天路西來約她出去逛街買酒吧的演出服,臨近夏末的溫度還是炙熱的,東西還未買全就已累的不得了。
「嗯嗯……。」似無聲的抗議,也是驚慌地申銀,聲音低囀動人,在夜空中都引人遐想。
在愛情無路可走的時候,我們能做的,要麼尋求活路的出口,要麼就充當個自欺欺人的傻瓜。
她隨洛燚離開都是心不在焉的,坐在車上異常的沉默。窗外的風景倒退地快速而模糊,內心悲痛的意境卻始終無法前進地停留。其實他很想知道溫伯君的心里到底是怎麼看她的?
姐是看見什麼了?所以才會這個時間問如此怪異的問題,而答案她早就有了。
呂薏想著,他可真小心眼的!
呂薏終經不住對溫伯君的想念還是私自去見了他。
溫伯君也是喜歡她的,這點呂薏肯定,只是不知道會有多深,和溫菀比起來呢……
「送洛先生要這麼久?都說了什麼?」呂智淡淡地說,話題很奇怪,讓人疑惑和心虛。
她的月事都是比路西早,她完了好久路西才來的,這樣的時間從來沒變過。只是這個月好像並沒有來過月事。如果不是路西的提醒她是不是都忘記這回事了。
「這怎麼可以?我不需要什麼更好的鋼琴師,他對我只有師生情,什麼都沒有的。如果突然間換掉不是很奇怪麼?」
洛燚沒說話,只是清冷的目光看著她,讓呂薏全身站直,畢恭畢敬的樣子。
溫伯君停好車,偏過臉看著那沉睡的嬌麗容顏,濃密而長的羽睫在眼下形成一排影子,依舊的誘人。只是臉色似乎不太好。
「你為什麼不救我?如果不是洛燚恰巧經過看見,此刻的我就是一個很髒的女人。你說過,你不踫髒女人。那麼又為何見死不救?」呂薏聲音哽咽著。那頭的人神思頓了下,黑眸冷凝著不著痕跡的在意,穿透電話的嗓音低沉如磁︰「身體不舒服不知道去看醫生?難道要我教你。」
回到家里,剛進房間不久,呂智就敲開了呂薏的房門。
溫伯君深邃的黑眸見證她痛苦又快樂的表情,邪肆無比,嘴上手上的動作更深入了。
果真貧血的樣子。
你也太不小心了……
「不良行徑,習與性成,只會讓人憎惡。你把全家人都當成傻瓜,一次次掩飾自己的謊言。呂薏,你做什麼?想做溫伯君的女人麼?或者我應該讓媽把你嫁出去才會斷了你的念頭。」呂智說話毫不留情面。
仿佛在說著別的什麼。是再說她自己麼?
準備離開溫伯君的私邸。穿好衣服雙腳剛落地的呂薏只感到腦袋一陣暈眩,人就載了下去——
兩人坐在甜品店里,小店不大,可是雅靜,且設計很有花樣年華的感覺。
邊走邊想著那車即將如夜間的豹疾馳消失,遒勁而有魄力,正如那個人般神幻莫測。
呂薏有些無力地垂下臉,不安地咬了咬唇。
呂蒙生端著食物進房間的時候見呂薏正滿臉愁緒地發呆,不由一笑,走上前去。
「是。」
而于溫伯君來說,可能她的身體還沒有好才會如此,暫且饒她一回。
呂薏並沒有在意太多。
「難道還真的讓你不出房門半步?雖然寬恕了,但也只能待在宅子的範圍內。」看呂薏搭下絕麗的小臉,接著說,「先別急著出去,就算給罪犯定刑,最後還是要看你的表現才可以減刑啊。」
如果溫伯君知道了,該會怎樣?和她一樣的心態麼?
所以這樣的引誘與壓迫下,別無她法。
頎偉的身影籠罩住她,所有星光燈光都成了背景,被他的墨色之勢所驅散。
眼神從背對的吳剛那里劃過後,就直接和洛燚真正地離開了。
她想著︰是不是真的哪里出現狀況了?為什麼老是頭暈?還渾身乏力。夏季將末的時節也不該是這樣的身體狀態啊。
車子未離去,呂薏感到身後那道讓她安心快樂的視線,那麼銳利,那麼有存在感。
有著溫度的身體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呂薏妖嬈如蛇的身段猛地顫了下,那種冰冷入體的極致還未浸透全身,背上熾熱而強硬的體魄就包裹了上來,一冷一熱,讓呂薏的身體陷入兩者的極端,難耐又渴望著什麼,連她的呼吸都不自覺地紊亂急促……
淺黃的路燈下,呂薏和洛燚的身形都拉得很長,黑影都是融合在一塊的。
「我在听。」
電話的震動非常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等我身體好了再找你吧。」
這個丫頭真是!
呂薏也不知道,她茫然地看著溫伯君冷峻的臉龐,想搖頭,卻說︰「我在想我是不是貧血了。在家里的時候也有這種狀況。」
女人就是那麼傻,明知道答案還是要一遍遍地去求證,好比自己拿著刀子往心口上捅,還樂此不疲。
「還是你好,月經都比我來得早,現在可以吃冷的。我呢,果飲都是不能加冰的。」路西抱怨地說。
「不是不習慣,也不是緊張,而是,敏感。像這樣……。」溫伯君話沒說完,薄唇翕張間就含入了那精巧誘人的耳垂。
「嗯…唔唔……嗯……。」呂薏睡得正香,被半路打攪實在困乏,難過地小聲啜泣著扭動身子。
「證明你已經懷孕了。」醫生拿著報告頭也不抬,又塞回她手里。
太不可思議了。
他逼迫的臉壓了上去,不加**地頷住了她的唇瓣,清淺地吞噬著,嗅著屬于她身上、臉上、嘴里的味道。
沉穩的步伐帶著高貴 亮的皮鞋向她走來,每一下磕出的聲音都像打在心髒上。
連忙回撥過去。
溫伯君拉過她,攬著她的縴腰,聲音低沉如磁︰「被我發現你有不軌之心,看我怎麼懲罰你。」然後吻著她的唇,輕咬著。
「馬上就會讓你忘記‘習不習慣’的念頭。」
溫伯君抬起她姣麗清美的小臉,明澈的瞳眸被淚水洗刷地更晶瑩閃爍,黑白分明不參任何雜質的干淨,濃密的羽睫被侵染地沉重,淚痕劃在紛女敕的臉頰上像一把刀子割開溫伯君的心口。
呂薏回過神,說︰「有一點。幸虧老師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沒接,視線轉移到工作上,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怪就怪在那場雨中先入為主的邂逅。
溫伯君狹長的眼如夜間的猛獸,嗓音低沉危險地說︰「這麼急著趕我走?剛才那個男人倒看你不舍得樣子,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以後自己留個心眼,別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之地。」
後來去說時,莊娉開始都不相信。不意外,她一向都不信任那個小女兒的。可是呂蒙生從不撒謊,而且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一向都儒雅有誠信的。
正在對著液晶屏幕上的商業數據的溫伯君在手機閃光的時候,狹長的黑眸鋒利地斜視過去——一串屬于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的電話號碼。
呂薏詫異而疑惑地轉過身,掛著淚水看著昏暗中黑色勁拔的身影,高人一等的尊貴身姿。狹長的眼楮還是如初見時的銳利和深邃,面對時是無底漩渦的危險叵測。
溫伯君送她回到那個岔路口。
「沒有了。」
呂薏這樣說的時候,洛燚眼色更難看。
路西翻著手中的單子,問著對面坐的呂薏︰「你吃什麼?我就喝點果飲,再來分點心吧。」
呂薏沒有拒絕,她也拒絕不了內心想要的貼近。
睡足的呂薏想翻身,感到身後的阻礙,那麼硬實炙熱的胸膛,還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性感的藿香之味,除了他別無旁人能給的心悸。
一下午的時候,鋼琴聲幾乎沒斷,開始是洛燚彈的,後面是呂薏,分明地很清晰,也很可惡。
對了,找爸爸!
《群里看》
等暈眩過去,呂薏也覺得奇怪,怎麼會頭暈?今天早晨起來也是這樣,當時並不在意,難道是被關在房間里憋出得毛病?
「那你就永遠不是我的妹妹!」
「你跟這人是怎麼回事?」他說。
是不是對她太好了,電話都不接!
擦肩而過是陌路,相見而視而不見,曾經的快樂點滴都成了過眼雲煙,抹殺地只剩痛苦的記憶。
溫伯君走上前,攬她入懷,用著他強悍的力度。
「是因為那個女人麼?她對你……很重要?」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呂薏嚇了一跳,她整個人直挺了起來,看著進房清冷看著她的呂智,一時邊轉著腦子一邊支支吾吾地說︰「我過來看看手機,想打個電話給路西……後來頭有點暈就躺在床上休息會兒。我現在就出去。」
在溫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內,溫伯君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後俯視著城市里鱗次櫛比的建築物,垂在一邊手里握著的是他的私人手機,那張稜刻的俊毅臉龐上是冷沉。
在岔路口站了一會兒,準備離開時,一道暗處的兩束強烈的燈光直射過來,那麼強勢而充滿著力度。
「沒事的,大不了回去我吃點補血的東西。」呂薏笑著輕松地說。
「知道我要見你,晚上還不好好睡覺?」溫伯君語氣不太好,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很大的反應。
呂智沒有心軟,看著莊娉說︰「她做錯了事,我還沒說她兩句就頂嘴。我想最近這段時間應該讓她待在家里收收心別再出去。」zVXC。
呂薏開始也覺得挺好,後來想著哪里不對勁。
洛燚面無表情的關心讓呂薏由衷一笑,轉移話題道︰「老師去我家吃飯吧,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呂薏委屈地看著呂蒙生說︰「有可能是關在房間的原因,早晨也暈眩了下。」
「現在也別想著出去了,就在家里養養身體吧,如果實在不行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呂蒙生為防萬一地說。
「溫伯君,你現在方便接電話麼?我有事情跟你講。」呂薏說。
也不是沒可能啊。
她該生氣的,該轉身就走以懲罰他的冷漠,可是雙腳像生了根,在地底下張牙舞爪另闢蹊徑地牢固。
呂薏也沒有撒謊的理由,點點頭。
她不要,她剛和溫伯君說好的,要待在他身邊,家里就把她限制在房間里,這怎麼可以?
只見溫伯君的黑眸募然凝結,臉色冷硬非常,連靠在椅背的身形都微微直立起來。他渾身散發出強力的震撼讓人的心也跟著凍結,無法揣測那叵測的神情背後。
「醫生,陽性指的是什麼?」
溫伯君深凝她迷離的盈盈秋水,終究沒有硬下心。
做賊心虛的呂薏立馬下床,手里不忘拽著手機。
「什麼事這麼吵?」這時,莊娉走了進來,她沒有听清她們在吵什麼,便問著。
然後秘書就听到他的總裁說︰「不忙。」
呂智皺著眉看著低著臉從身邊而過的人,正問著︰「很嚴重?」
說著,莊娉和呂智相繼離開房間,剩下呆怔的呂薏。
「你可以繼續待在我身邊。」
呂蒙生立刻扶住她,急問︰「怎麼回事?」手模上她的額頭,並沒有什麼體溫異常癥狀。
呂薏亭亭玉立的身影站立不動。
路西後面的話呂薏幾乎听不到,想著某種可能,想著那敏感的詞匯。連服務生端上來的水都被她不小心給打翻了。
這個號碼在最近的時間都打過,可惜呂智從來沒有接听過。
許久,那鈴聲才斷去。
一雙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她,溫伯君臉色難看,語氣嚴厲︰「怎麼回事!別說你雙腳發軟,做得並不多。」為照顧她的身體已經克制了。
沒有說話,但溫伯君似乎也沒有要掛斷的意思。
那是不是如果不是剛好經過的他看見……他不敢想象下去。
乘機呂智上班的時間,貓溜到她的房里,找尋被繳的手機,翻了所有的地方,最後在抽屜里找出的。那是用不到的抽屜,呂智大有把它擱置再也不見天日的念頭。
洛燚留下吃了晚餐,車子停在岔路口並沒有開上來,呂薏想不明白,只是覺得來回的那段路陪著走時感覺很慢,像漫步。
在溫菀和呂薏之間的兩者權衡下,很明顯,溫伯君只會選擇前者,這是他終生早就擬定的抉擇。
「可惜人家只是在玩弄你,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什麼是感情看不清麼!溫伯君有他愛的要保護的女人,你只不過是他閑暇時間里的玩物。你有大好的青春,有自己的理想,什麼樣的愛情不會有?現在我不是在提醒你,而是警告,別再和他往來,否則我就把你關在房間里戒毒!」呂智眼里很決斷。
呂薏一愣,回頭。
呂薏坐在旁邊听著看著,也想著第一次看到洛燚彈鋼琴的樣子,就像王子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當時她都似乎睜不開眼楮了。自己與之相較簡直是天壤之差。
還是因為那個他愛的人不在。
溫伯君的聲音仿佛是從心口上傳開,震蕩在她的耳膜上發聾振聵,呂薏听到自己這樣說︰「……好。」
許是心境不一的原因。
溫伯君說完就去繼續解著她的裙子,由上而下,裙子墜地,就像瞬間剝開一件尊美的藝術品,掀開覆蓋的繁瑣的遮羞布,露出白希無暇的酮。體,她的美讓星光都黯然失色!
他什麼時候醒來的?自己居然貪看景色而沒有注意到。
呂智瞪了眼呂薏,後者對她是求饒的眼神。
得到了親口證實的回答,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回答!呂薏啜泣出聲,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咬著唇說︰「對不起……。」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說這三個字,或許是因為她不識趣地出現擾亂了本該安穩而忠誠的情感……
呂薏听到溫伯君如此說,眼淚就再也沒有關住,順著流淌,那種疼痛就像一把刀從臉頰處由上至下延伸,然後血滴到肉眼不見的塵埃里,濺起漂亮的花式。
「呀!當心點啊。」路西趕緊拿紙巾擦著滿桌的水。說著無措的呂薏,「你也太不小心了。」
躊躇了幾秒,呂薏悲傷地轉身,此刻她只想讓自己用哭泣去縫合傷口,不管能不能嚴絲合縫,至少不要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溫伯君的面前。
推遲了麼?
溫伯君有打來電話,他的話很少,簡潔而果斷。可是呂薏很開心,那種掩飾都無用的關心還是暴露了出來。
呂蒙生沒有催她,耐心地等她自己說。
「我有點熱,來份三色球就可以了。」
「爸爸?你不是應該在公司麼?怎麼回來了?」
呂薏看著他的墨色雙眸,明澈的眼里洇出委屈的水霧,心沉沉地往下墜,那麼地難以忍受。
「以後不準他光臨你家,不準你和他走太近,我另外找個鋼琴師教你,比他好百倍。」
呂薏一喜,看著呂蒙生不像說笑的臉,問︰「真的麼?媽媽怎麼會願意?」
「擔心什麼?外面會有人?」溫伯君專注著撩撥她,心不在焉地說。
「去床上吧,這里……我不習慣。」她說。
如此恍恍惚惚地過了幾天,身體無意識中就恢復如初,也不再頭暈乏力,看來那麼多補血的東西吃著還是有效果的。
他不止呂薏這麼一個學生,可是面對這不一樣的學生心思卻復雜起來,忘記了他為人師表的身份。
「什麼?」呂薏停下腳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姐說的什麼意思,回答,「也不是很嚴重,稍微一點而已。我回房了。」
被溫伯君放開後,她氣喘吁吁地望著那雙黑眸,說︰「天色已晚,你早點回去吧,會安全點。」
想著過不了兩天就可以見面的情景,不免憧憬著。
好像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和他們無關,兩個世界同一個時間的事。
呂薏不知該有什麼樣的表情,意外、彷徨、驚喜。
微微睜開眼看到壓在身上的俊肆的臉,疲憊著開口︰「我想睡會兒,好困……。」
難怪每每彈奏地不好都要被訓,許是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讓人不爽。
「這句話已經說了第二遍。」溫伯君直說。
她一慌,溫伯君會不會以為這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拒絕接听並關機的?想到那張陰沉的黑臉呂薏心髒又急又害怕。
他說的,呂薏都懂,卻是教她呆立當場。因為她不知道願意是怎樣的下場,不願意又是怎樣的結果。像兩面牆把她生生地夾在中央,裹足不前。
剛剛站在床尾的可只有呂智一人。
溫伯君先下了車,繞到那邊打開車門,解開安全帶。那人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緊不慢的節奏一直沿送到車前。
在鋼琴室內,琴聲悠揚,婉轉動听,清俊的男人投入其中,修長漂亮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起伏。
緊隨著消失的黑色車影,她忘記了溫伯君不能給的、能給的,只有充斥在心髒里快樂的飽脹感吧。
上了那輛高檔的車,里面只有她和他,呂薏轉過臉看著溫伯君富有稜角而俊毅的側臉,這樣的感覺就像約會似的,讓她開心不已。
「多聊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呂薏扯著笑回答,底氣有些不足。
他不是對她棄之不顧麼?怎麼如此短暫的時間又出現?為什麼?
不忙麼?他都站在這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等著簽字呢,而且都忙到現在了。這樣睜著眼楮扭曲事實的回答證明對方是個重要的人。
呂智很少入她的房間,有些意外的同時忙不迭地讓她進來。不知道是什麼事?內心又痴笑著,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找自己麼?
呂薏內心一驚,看著呂智清冷如水的眼神,不由惶然。
掛完電話的呂薏躺在床上回味著,他的態度、他的聲音、他會有的表情,沉醉其中。
呂薏走出去眼楮情不自禁地朝酒店門里望,可是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和外面的一切反射的物景。
一接通,那邊就傳來輕松的一口氣︰「嚇壞我了,我以為你生氣不理我了。不是我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只是……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沒顧及地上。今天好點我立刻打給你了。你不怪我吧?」她不能說真正的原因來自家里人,怕他反感,怕他不理自己,總之所有心思的揣度都是以溫伯君為先的。
呂薏對著車內的人揮了揮手,車子才奔馳而去。
還是去的溫伯君的私邸。
說是沒什麼,可男人的心思她怎麼會看得懂,車子可以開上去他卻留在這里,還有看呂薏時的眼神,用冷淡掩蓋都無濟于事,司馬昭之心才是。
「我……我懷孕了。剛剛檢查出來的……。」
「不礙事的,可能真的是悶壞了,我會當心的。」
呂薏的臉頰枕在他胸口的肌理上,哭著把自己埋地更深。她知道,這樣的順從還是代表了妥協,成了見不了光的感情。
「不要,姐,能不能讓我隨著心意走下去?我想待在他身邊……。」
「既然你邀請,那我就去。」
溫伯君的車從身邊開過的時候,那雙看過來墨色深暗的雙眸攝人魂魄,讓呂薏的心跳都控制不住。
可呂智卻是因為某件事而來找她的。連位置都沒有坐下,站在床尾的旁邊,轉過身來。那種清冷的美麗是別人無法超越的。
她模著平坦的小月復,懷疑地問自己,這里面真的有個孩子麼?還是屬于她和溫伯君的?
呂蒙生雖未說什麼,還是不放心,覺得此事應該和莊娉說,這種體罰還是別要的好,真要弄出病來看她急不急。
得到同意,呂薏立刻進入睡眠中,那模樣真像幾天幾夜沒休息的樣子。
溫伯君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高高在上旁若無人地接听。
進了房間把她輕放在床上,然後溫伯君就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準確無誤地擄獲她的誘人紅唇,撬開貝齒,汲取芬香。手也沾滿晴欲地伸到禁地去——
見溫伯君在講電話,默默無聞地站在一邊等著。
也顯得她一個人的愛情之路不會那麼孤單。
可是呂薏一直沒有說,保持著沉默。
呂薏看向通透的玻璃牆外,那是山與海,無盡的寬廣,容不下一個人的存在。只是滿天星光下總覺得還是太過袒露,有點褻瀆上天神靈的感覺。
有力而帶著粗礪的指月復滑過她細女敕的臉頰,拭去淚痕,摩挲地有些痛,還有滲入肌膚的熾熱,只會讓呂薏的眼淚越流越多。
呂薏卻笑得甜蜜,輕柔地說了聲︰「那我掛了。」
「嚇到了?」洛燚的心思也沒法專注在開車上,聲音緩和里有著關懷。
想通的呂薏站起身,只是剛一使力,身體就軟了下來,臉色也很虛白。
「我的小公主,肚子餓不餓?」
「呂薏。」溫伯君的低沉嗓音還是如以前富有磁性,在暗夜中增添著一種致命的you惑。
所以秘書很識相地原地呆著。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呂薏已經睡著了。
輕慢地轉過身。
「哈哈,是什麼壓力讓你如此啊?我跟你說啊,我們酒吧一女人月經有近兩個月沒來,她嚇得以為自己懷孕了,結果到醫院一查,沒事,只不過是工作壓力導致的,你也知道在那個地方工作也是要銷售業績的……。」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很難啊,姐,真的好難,我連想象一下都很痛苦。我什麼都不要他的,只要簡單的感情就好。」呂薏眼里騰升起水霧。
可還是忍住了什麼話都沒有說,沉默地垂下如蝶翼的目睫,在眼楮下方形成厚重的陰影。
「你沒事就好。」
不管在快樂與痛苦的兩端,還是生與死的盤桓上,溫伯君是個鐵腕之勢的男人,已經把兩者謀劃地很清楚,也銳利地抓住呂薏不堪一擊的心。那就像一只無形的黑手,張開五指包裹著她虛弱地沒有思考的心髒,只要她搖頭,心就會被狠很地拽下來,鮮血四濺。
「可以。」從溫伯君尊貴的薄唇里吐出兩個字。
「睡吧。」
‘砰’第一聲。
呂薏眼楮被刺得用手擋住。
「我睡了,可是還困,就讓我睡一小會兒……。」
幫路西買完東西後,呂薏一個人去了醫院,做完檢查戰戰兢兢地在大廳里等著報告,當那份報告到她手里,上面顯示‘陽性’兩個字讓她不解,跑去問醫生。
由于東西要分散著買,不免要浪費時間和心力。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未來。」
她愛溫伯君這就夠了,已經到了不需要名分的地步。既如此,那就留在他身邊,至少會快樂。
被他摟著,像不願分割的一體纏繞著,炙熱的氣息帶著霸道的藿香傳遞過來,籠罩著她的身心。
呂薏有些吃痛,還能承受,在他的吻下笑著。
身體探了進去把她抱了出來,直達私邸深處。
那修長的指尖熟稔地解開,露出完整的鎖骨,快要到飽滿如山巒的胸口時,呂薏抓住他的手︰「不要在這里……。」
「那就讓她待在房間里,沒事也別出來讓我看著心煩。」
她沒去看醫生麼!
迷離著雙瞳,呼吸被他帶地紊亂,身子軟軟地靠在他硬實的胸膛上,而腦海里的思緒卻是那麼清晰。
‘唰’第一聲,忽然偌大的窗幔全收了起來,不見蹤跡,就似魔法般地奇妙。
「現在就給我答復。」溫伯君不給她任何想逃避的空間,逼迫著做決定。
她的衣裙是紐扣由上而下的。
看著兩個女兒表情怪異,特別是沉默不語的呂薏,心情自然地就不好起來。
「不是。我好想這個月的月事還沒來……。」
「我剛剛有出去找你。」
「謝謝爸爸。」
「他是教我鋼琴的老師,以前就經常過來,沒什麼的。」
來暈師會。在她進了房間躺會床上,卻懶得動。
「真的沒事?」他的黑眸深凝。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溫伯君正在和總部的高干們開著持久的會議。偌大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工作制服黑壓壓的一片,氣氛端莊嚴肅。
狹長的眉眼就算在睡夢中還是有他的冷硬氣勢,他也一直睡在身旁的麼?
一放一吸地挑撥著她的敏感點,只要他踫觸的地方都像要燃燒起來,耳垂紅了,延伸到臉上,甚至全身。
溫伯君沒有回答。
呂薏輕輕地下床,走至旁邊的玻璃牆,微拉開墜地的窗幔,外面已籠罩下一層薄薄的膜,再次看過去,依舊宏偉威勢,美不勝收,嘆為觀止。和上次毫無差異地布景,卻是天壤之別的美。
爭吵聲戛然而止。
該死的女人是不是要蹬鼻子上臉!
「我有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現在不忙麼?」呂薏問。
這算秋後算賬麼?
「因為我听說你被你媽媽關在房間已有兩天了,當然是心有不忍。說吧,是不是哪里惹你媽媽不高興了?這次連小智都說該讓你在家收心。你姐一般都不會管你的事,除非事出有因。」呂蒙生坐在她身邊。
拿著文件的秘書在外輸進入辦公室的密碼,這才走到里面敲門,走進去。
手機震動起來,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呂智伸手拿過,看到上面的一串沒有名字的號碼,直接無視地放回原處,做著自己的工作。
呂薏沒想到洛燚答的那麼干脆,一愣後便點頭笑了。
呂薏跟著洛燚走出行人巷的時候,吳剛在車子的後視鏡里看到便松了一口氣,撇開溫伯君存在的壓迫,私心里並不想讓這樣美好的女子受到如此滅絕人性的對待。
呂薏渾身有點乏力而已,暈眩也只是那麼一兩下,現在身體已和平常無異。不過允許她走出房間已屬寬待。面對一家人‘心知肚明’的臉色還是不敢提出出門的想法。
在開會的時候是不準帶手機的,就算帶也是調成無聲的,否則這樣打段就是自尋死路。
眼下只有這樣的辦法了,否則不知道得關到什麼時候。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今天發生的事件後斷地一干二淨,可是他的身體背叛了自己的心。那就只能等到真正不再需要的時候……
看了下不早的時間,呂智放下資料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直到電話無休無止地打到第二個,溫伯君才按下接听鍵——
那可真迷情!
「你躺在我床上做什麼?」
「怎麼臉色突然有心事的樣子?」路西問。
果決的話讓呂薏不敢隨便轉身,因為一旦離開,她和溫伯君之間就像涇渭分明般劃開地清晰,再也沒有交集。
緊貼著背脊一熱,呂薏整個人就被壓在玻璃面上,看得見外面的風景,也看得見鏡子里強勢的男人。
他們躲在夜色里廝磨了好久才分開。
電話里一片死般的寂靜,延伸地好遠好遠,連著會議室里的人都受到了波及。
可是面對本身就不喜愛自己的家人,如果硬來的話只會讓親人間的感情更生疏,一邊是她想愛的人,一邊是血緣至親,她該怎麼辦?
溫伯君……
好久之後,他的唇間吐出兩個字︰「散會。」
最近位置的秘書推了推眼鏡,吩咐下去︰「會議到此為止,後續方案等通知。」
高干們魚貫而出,窸窣的聲響後又恢復一片寂靜。只剩下溫伯君一個人拿著電話在原處的最高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