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和他爭辯,多次的實踐告訴我,和傅亦宸這種人爭口頭上的便宜,往往吃虧的就是臉皮比較薄的那一個。
雖然我也知道自個兒的臉皮似乎不是很薄,但和傅亦宸這種人比起來,我這臉皮當真是像一張紙。
所以我保持沉默。
傅亦宸估模不喜歡我這種「動如月兌兔」的人「靜如處子」,在我計劃著要好好的想一想人生這個重要的問題時,他又開口了。
「小桃花,說說你過去的事兒吧。」
他這話著實有些沒頭腦。
別人就算了吧,他作為我失憶以來第二個一塊兒呆了這麼久的人,難道不知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于是,我很沒好氣的回了句,「傅大公子,你桃花姐我失憶了。」
傅亦宸動了動,似乎換了個姿勢,「我知道。我是說,你來幻衣樓後沒有想起什麼片段麼?」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些感覺。
確實如他所說的,我這到幻衣樓不過兩日不到的時間,我還真的想起一些片段。但也就是些片段,除了認出其中的那個女子可能是我外,其余的一概不認識。
于是,我如實回答了傅亦宸。
傅亦宸听到我說的後,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權作知道了,接著又問,「那說說你在谷底的生活吧。」
我問,「你是要听我的,還是何老怪的?」
「何老怪?」
「額……就何老。」
傅亦宸笑了笑,說,「自然是你的。何老又不是女人,我听他的事兒干嘛。」
我︰「……」
「快說吧小桃花,我對你的事兒著實有興趣。」
「我看是你對我的身份有興趣吧。」我接了句,忽而想到昨日柳依依說的話,便微微俯身湊近他,賊兮兮地問了句,「听說紅裳對你可信任了。我說傅亦宸,你該不會和紅裳有什麼吧?」
估模是我語氣里的八卦味道過于重了,傅亦宸居然忽的睜開了眼,一雙黑曜石似的眼被這陽光一照,一時竟有些流光溢彩。
頭頂是溫和的陽光,因為我俯身被遮擋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只灑落在傅亦宸的鼻翼上方,照的他天庭像是染上一層薄薄的光,一雙素來看不透底的眸子此刻卻像是沉黑到透亮,且還映出我那一點點的小小身影。
我被這一雙眼看得有些僵住。
直到傅亦宸溫熱的呼吸落在我面頰上,我才後知後覺自個兒一直低著身,離他很有些近了。當下忙直起身,卻覺得左胸口有些跳動加速的征兆。
他呼吸拂過的地方微微有點不對勁,我很想抬手模模是不是發熱了,但又礙于他就在身邊到底是沒抬手模一把,而是微微側了臉,將另一面朝著他。
「你干嘛突然睜開眼!」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一幕有些曖昧的原因,我這會兒說的話連底氣都不足了。
傅亦宸倒是沒注意這遭的樣子,他只是坐起身來,伸了個腰,說,「我這不被你的話嚇到了。」
「啊?」
「我和紅裳之前只是朋友關系,沒你想的那麼多。」說著,他忽而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至于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