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歐辰風趕出廚房危夕貝到樓上洗了個冷水澡,換了一身公主裙便在房間里轉悠起來了。
黑白兩色的居家風格看起來真的很是冰冷,危夕貝很是不喜歡,和月光島的溫暖有很大的違和,現代化的花瓶也都在襯托冰冷的氣質,真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喜歡把自己的生活弄成這樣。
「扣扣,危小姐,歐先生請您下去。」
「讓我進去會會她。」歐辰風微微頷首,欣長的身形一轉便離開了實驗室,只留下一室發抖的白大褂男子們。
危夕貝扭頭看著他沉默走出去的身影說不出一個字,在這之前一直都好好,就意味那些樂器?兩人就走到了這個地步?這是什麼相處模式?
設計電梯?看星星?
「她死不死我管,可是我很確定,如果危夕貝死掉,你們也活不下去。」歐辰風說的雲淡風輕,眼神里的視線沒有離開尹砂,寒意卻開始一絲絲的在地牢里蔓延開來。
「歐辰風會樂器?」危夕貝扭頭看著林媽問道。
「好。」危夕貝循聲看看過去,一個佣人正恭敬的看著她說道。
她要離開他的危險氣息。
「歐先生。」西蒙對著歐辰風禮貌的行禮,扭頭對著聞之晴莞爾,聞之晴禮貌的看著他點頭示意。
她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異稟她爸爸的。
歐辰風在心里月復謗著,卻因為她的冷幽默卸上的冷漠。
「是的,在地牢里了。」聞之晴看著她冰冷的說著。
「全部丟掉,明天新的樂器也不要送來了。」歐辰風看著她清冷的說道,聲音冷峻的在樓道里傳開。
「額」危夕貝將大提琴的弦遞給林媽思考了一會,突然從笑了起來「可能是天賦異稟吧。」
「你做完飯了?」危夕貝從位置上站起來,眼底帶笑的看著她。
危夕貝彈奏的是肖邦的夜曲,低沉的大提琴拉不出鋼琴的韻味卻帶著一絲更為沉悶的意味,從樓道間傳開來,夏日下的屋子立刻被籠罩上了一沉灰蒙蒙的色彩,音符如同活躍的抑郁分子一般,往每個人的心里鑽進去,帶著沉重的東西將每個人的心都包裹起來,壓抑到了極致。
歐辰風沉默的從盲區走了過去,隨手打開了一道門,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立刻出現眼前,而西蒙也在其間。
「我不行,就你個暴發戶行?」危夕貝不服氣的說著。沒看到剛才人家林媽都夸她很好嗎?這陰損的男人。
「叮——」歐辰風的電話是時候的響了起來,打破一室沉默。
林媽從屋外看進來,歐辰風的身影蓋在危夕貝的臉上,室內始終保持沉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抬頭,林媽無奈的搖頭,為什麼這對孩子總這麼情路坎坷呢?
「我們會做到的,歐先生放心。」西蒙對著他沉默的說著。
「這大提琴能讓我試試嗎?」危夕貝扭頭看了一樣林媽,語氣里帶著征求。
「結果怎麼樣?」歐辰風將視線對準透明屋內還在沉睡的人兒沉聲問道。
危夕貝剛拿起筷子,歐辰風的長臂一伸便將她面前的蛋炒飯拿了過來,連同帶著自己面前的那風一起,緩緩的起身走到廚房,雷厲風行的連著盤子一起丟到垃圾桶里。危夕貝錯愕的睜著大眼楮看著他,這男人有病吧?不就是彈了一首曲子,至于生這麼大的氣?
做飯?她現在居然在關心做飯的事情?他看起來像保姆?
走到樓道口幾個佣人正在搬著一堆的樂器,大提琴小提琴林林總總,最夸張的還有一架聲勢浩大的鋼琴,見危夕貝走過來,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都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對著她恭敬的鞠躬。
「吃飯。」歐辰風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往一樓走去,危夕貝無語望天,他們真的是夫妻嗎?她怎麼看怎麼都像死對頭。
「危小姐回拉大提琴?」林媽驚訝的看著她。
危夕貝跟著他在餐桌上坐了下來,桌子上有很多的菜,各種樣式精美,只有那盤蛋炒飯顯得很是單調格格不入的擺在兩人的面前。
「危小姐,你沒事啦?」看到危夕貝,中年女子突然表現很是熟絡的從樓道上走下來挽住她的手,一臉慈母樣的看著她。
「哇,危小姐你真棒。」一曲完畢,林媽對著她激動的鼓起了掌,想來危夕貝畢竟是富家千金會幾樣樂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只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
「嗯,人帶來了?」歐辰風沉默的上了黑色跑車,偉岸的身形帶著不言而喻的霸氣在副駕駛位上落座。
「歐先生。」
這些樂器看起來很嶄新嶄新的,應該還沒有到使用年限吧,現在就丟掉,不免有些浪費。
中年女子神色微微一頓,靈光一現般的繼續開口道「哎呀,你看林媽這記性,我下午剛到的,歐先生說你失憶了,我是林媽阿,以前一直都負責危小姐的生活起居的。」zVXC。
危夕貝微微抬頭看著他,電話里的聲音很小聲,危夕貝壓根就听不到任何動靜,只是看著歐辰風的眉頭微微蹙著,幾分鐘後沉默的將電話掛掉。
危夕貝看了一眼白色的大提琴,在大提琴面前坐了下來。
「林媽好。」見女子這麼說道,危夕貝也不在多想,既然能這麼自如的出現在別墅里,想必是歐辰風的親信,自己本就沒打算什麼事情都問歐辰風,這下來了一個自己以前的佣人,說不定能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想到這,危夕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歐辰風走到別墅外,聞之晴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海邊,見歐辰風走了過來,立馬下車對著他恭敬的鞠躬。
「好,會會去。」
西蒙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繼而緩緩的開口道「聞小姐的消息很正確,她確實也是病毒攜帶者,不過她每年都定期服用解藥,現在體內的毒素和危小姐的毒素已經有明顯的差異了。」
「是的,歐先生。」林媽看著他的臉色不敢多說,立馬示意保鏢們干活。
修長白女敕的手放在大提琴的琴弦上,繼而從保鏢手里接過拉弦,思量了幾下,竟然熟悉的拉動起來。危夕貝低垂著頭,閉著眼楮享受在音樂的世界里,日光從三樓上傾斜而下,如同金子一般的撒在她的身上,危夕貝整個人頓時顯得金光閃閃起來。
「危夕貝,你怎麼會知道每個音符的位置?」歐辰風說的認真,眼神里的韓麗讓她脊椎發涼,這是人的眼楮嗎?這世界上居然有這樣讓人覺得畏懼的眼神,看的她不寒而栗。
「還不快搬走。」一個聲音從三樓樓道里傳了出來,危夕貝直直的走出去便看到一個中年女子穿著佣人服站在樓道口指揮著,逆著光線讓她看不清她的容顏。
「危夕貝,我以為你暈在房里了。」歐辰風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修長的身形從一樓緩緩的走了上來,眼眸冷冷的看著她。
「我只是」
不過就是覺得熟悉罷了,丟掉也是可惜,至于發這麼大的火嗎?他怎麼可以人格分裂到這個地步?
沒人知道月光島的真正島主是歐辰風,也更沒有人知道,在險峻的懸崖邊上還隱秘的修築了一個地牢,地牢的結構和格局和HOPE的地下監獄的模式完全兩個樣子,HOPE會所的地牢幽深黑暗,而月光島的地牢者是用通透的牆面鏡建築而成的,而且弄成迷宮狀,只有歐辰風和幾個親信知道幾個死角不會被曝露,至于其他人只要一進來就會馬上被發現。這比起多少的監控錄像都來的有用多了。
看來歐辰風還挺浪漫的。
丟掉?
「我出去一下,有什麼需要你找林媽。」歐辰風對著她說著,一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便往外走了出去。
西蒙沒有說話,對著幾名驚呆在原地的醫生使了個眼色,他知道歐辰風向來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可其他人沒有和他面對過,自然不會知道他的辦事風格,被驚嚇到也算是意料中的事情。
車子在一套別墅前停了下來,幾個保鏢看到歐辰風下車紛紛沉默的低頭鞠躬,歐辰風和聞之晴冷淡的走上前,越過他們來到廚房,打開瓦斯開關邊上的一個暗格,熟練的打開機關。牆面馬上被緩緩的打開了,地牢內的光線被牆面鏡折射的打在他的臉上。
「你怎麼記得?」他只想听到答案,西蒙的話里帶著太多的不安因素,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還真的以為,她危夕貝會這樣失憶一輩子。
以前只是知道尹砂是尹氏的千金,危夕貝的發小,可那天在HOPE會所前,池城和湯佳妮死掉的那一刻,她卻僵在牆角里。小小的聲音一直在救護車到來的時候,都保持鎮定。那股震動,超出常人。
「哦,是這樣的,歐先生許久沒有來過這了,這些樂器的年限也久了,明天會換新的來,這舊的只能丟了。」林媽看著她解釋道。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歐辰風又沉默的在她的對面坐下,兩人終究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抬頭正眼看過對方一眼,在危夕貝的眼中,他這是明顯的傲嬌。只有歐辰風自己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要她不在想起任何東西,就不能讓她踫觸到任何可能刺激到她記憶的東西,包括這盤蛋炒飯!
「當然可以,這是危小姐的家,危小姐想干嘛都行。」語畢,林媽立馬從示意其中一個保鏢將椅子放下。
「就你那水平還想開童趣班嗎?」歐辰風看著她低沉著臉色說道。
「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覺得熟悉。」危夕貝看著林媽莞爾。
她的失憶和一般人的失憶不同,可為什麼她還記得以前的生活遺留下來的東西,大提琴是門長期的活,時間久了,也自然生疏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歐辰風只知道她喜歡听肖邦的夜曲,並不知道她還會彈奏,而且還彈的如此生動。
「呵呵,歐先生會的可多了,以前在紅樹林還為危小姐親自設計過電梯呢,還知道星座,以前你們都經常一起看星星的。」林媽看著她自豪的說著,好似對待子女一般的態度,一雙眸色里寫滿了幸福。
危夕貝錯愕的看著保鏢們離開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看他鐵青的臉。這男人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突然發起無名火來,還這麼振振有詞?
所有的人都安靜的聆听著,壓根沒有人注意到歐辰風欣長的身形在樓道口僵硬的站立著。暮然握緊拳頭,眼神里刻著恐懼,用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恐懼。
「林媽,這寫樂器是要干嘛?」危夕貝看著幾個保鏢的動作疑慮的問道。車子很快的開出,往山後面的地牢開了過去。
「說。」歐辰風結果電話冷漠的說道。
「歐辰風,這麼多樂器你都要丟掉?這都能開一個童趣班了。」危夕貝看了看背後的樂器對著他說道。
歐辰風的臉突然一沉,危夕貝剛才叫他什麼?暴發戶?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說過他了。印象中,除了歐家的人對他大聲過,就只有危夕貝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他了,這感覺除了親近,更多帶著危險。
白大現的。「那就從她身體里提取出解藥的成分。」歐辰風沉默的看著透明房間里手腳被帶上鎖銬的尹砂沉默的說道。
這人是誰?
聞之晴隨著歐辰風從台階上走了下去,雙手在牆面上幾個不同顏色的按鍵上麻利的跳轉了起來,前面立刻被緩緩關上,瓦斯邊上的暗格也緩緩的合了起來。
「可是到了時間她沒有吃解藥,她也會死掉的。」西蒙看著歐辰風說著,臉色里透著為難。
她們認識?
冰冷的手術台上,尹砂瞪著眼眸看著天花板,一雙杏眸里沒有一絲感情,如一個將死的人一般沒有半點情緒,雙拳緊握,手臂在黑色的手銬上擱著。
危夕貝,這一切都是她給她帶來的,池城的死,包括今日自己的遇到的一切,她一定會悉數向她討回來的。
不要讓她出去,否則,這里的人,全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