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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宮亦辰和凌婉珂的賭約

宮亦辰將婉珂抱到副駕座上,踩盡油門,一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僅在數十分鐘的時間內就趕到了醫院,醫生、護士看見渾身是血的婉珂,立刻就行動起來,從宮亦辰手中將她接過,推進手術室里。

「會沒事的,我在外面等你!」宮亦辰緊握住婉珂的手,快步跑在手術車旁邊,俊美剛毅的臉上被汗水打濕,沾染上些許血跡,漆黑的眼眸里涌動著打量情緒,難以看透,非常不平靜。

由于失血過多,婉珂的臉變得異常蒼白,連說話的力氣也被抽干了,任由宮亦辰溫暖的大手握住自己,費力地朝他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剛才不是她一直在逞強,車子根本不會撞在樹上,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氣控制住已經失控了的車子,如果不是宮亦辰及時趕過來,雞翅膀先生會不會為了救她而弄斷自己的腳?

「別想太多,有我在。」宮亦辰輕輕撥開她的劉海,看清她的眼神時,心頭狠狠一痛,再多怒火也煙消雲散了。

婉珂點了點頭,張合著蒼白的雙唇發不出一個音符。

她擔心非羽,是她將他害成這個樣子的。

「我知道,會沒事的,你別擔心!」宮亦辰讀懂婉珂的意思,俯首在她手背上輕吻一下,冰凌的感覺如電流般躥進婉珂的心里,眼楮里逼出一片淚光。

這次,是她太逞強了。

終于來到了手術室前,隨行的護士將宮亦辰擋在外面,阻止他繼續和婉珂說話,轉身走進手術室里,把手術室的大門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

滿身狼狽的男人站在空曠的走廊上,他前面是一扇緊閉著的大門,厚實的鋼鐵材料阻隔住所有聲音,就連他也不能得知里面的情況,只能就這樣站在外面,無助地等著,心髒已經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捏住,難以呼吸。

手術大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途中不斷有護士來往跑動,拿了幾包鮮血進去,因為婉珂失血過多,必須要盡快輸血。宮亦辰得知婉珂並什麼其他大情況,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松開,在手術期間一直沒有離開,完全不理會手機在那里焦急地響著,到最後,宮亦辰直接將手機關掉。

一個多小時後,婉珂終于被推出手術室,宮亦辰立刻迎上,從醫生手中得知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搶救得非常及時,雙腿沒有大問題,不過這三個月之內都不能自由行動,還要留在醫院里觀察,確認沒有傷及筋骨才能出院。

宮亦辰跟著婉珂來到病房,直到護士整理好一切,離開病房後,男人才感覺到疲倦,輕手輕腳地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看著她。

手術雖然很成功,但婉珂的臉依舊很蒼白,而且很冷,像冰塊。手腕上還插著輸血管,鮮紅的血和她瑩白的縴手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一捏就碎掉。

可能是因為手術的過程太累,婉珂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呼吸已經平穩下來,也沒察覺到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滑倒臉頰上,輕易被捧住了她半張臉,顯得她更加嬌小。

驀然,溫熱輕柔的感覺在唇上輕點一下,耳邊隱約響起一陣摩擦聲,女人微微蹙起了眉梢,一直注視著她的男人有所察覺,動作輕巧地俯在她耳邊,啟唇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先睡會,醒了就能看見我。」

話音落,臉頰被吻上。

婉珂松開眉梢,意識再度陷入黑暗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刺目的陽光鋪滿視野,弄得她幸苦地皺起了眉,稍過數息後,光線恢復昏暗,婉珂才能把眼楮睜開,眨了眨眼,終于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率先映入眼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光管並沒有開著,視線移過旁邊,高大偉岸的男人正站在床邊看著自己,他身後是一扇已經拉上窗簾的窗戶,外面的風輕輕地吹動著窗簾,弧度很輕。

「先喝點水。」宮亦辰拿起桌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水杯,俯將婉珂扶起來,把水杯湊到她唇邊。

婉珂望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巴,喉嚨干得有點痛。沒有多想,婉珂張唇喝掉大半杯水,緩過一口氣,略帶虛弱地問道,「你,你怎麼在這里?」

皺了皺眉,婉珂開始回憶之前的事。

她好像和雞翅膀先生去了非勛那里,然後被樂德華斯的埋伏,最後好像撞車了,是宮亦辰和雞翅膀先生救她回來的,雞翅膀先生直接用腳幫她將車頭弄開,自己受了傷。

利光閃過,婉珂立刻抬首問道,「雞翅膀現在怎麼了?」

「沒死。」宮亦辰又倒來一杯溫水,坐到椅子上拿給婉珂,俊臉微微發黑。

「你,你的手怎麼了!」婉珂本來還想瞪宮亦辰,卻看見他的手上纏著雪白的繃帶,似乎傷得不重。

「沒事。」語氣一下軟了不少,宮亦辰把水杯湊到婉珂唇邊,示意她把水喝掉。

「我夠了,不喝了,你的手到底怎麼了,是,是我弄成這樣的?」推開水杯,婉珂緊張地盯住宮亦辰,眼中閃過一抹痛。

她記得,當時宮亦辰也有幫她弄開車頭,但因為被雞翅膀先生捂住眼楮,她根本不知道宮亦辰是用什麼把車頭弄開的,被他抱起的時候,腦袋暈乎乎的,所有思緒都擠成一團,沒有留意到旁邊的情況。

宮亦辰是不會丟下她不管的,他手上的傷明顯是剛剛才造成的,繃帶還不能拆掉,隱約透出一點血紅,絕對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婉珂猛地握住宮亦辰的手,把它扯到面前,想拆開繃帶檢查一下,動作卻猛地僵住,她害怕會給他造成二次傷害。

如果不是她在逞強,以為自己一定能擺月兌那些人,車子就不會撞上去,雞翅膀先生和宮亦辰也不用受傷。

「我沒事。」宮亦辰沒有把手抽回來,抬起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滑過,「現在感覺怎麼樣?」

在得知婉珂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後,宮亦辰就趕去工作,半途中被醫院叫住,處理了一下雙手。幸好他經常訓練,雙手不像普通人那麼柔弱,在弄開車頭的時候才沒有被割傷筋骨,但現在,他的雙手仍不太方便,這些,他不想和婉珂說。

「嗯。」婉珂點了點頭,抬眸看著他,眼中噙著脆弱和悔意,「對不起,我不應該私自行動的。」

宮亦辰才是「天網行動」的指揮官,她卻無視他的命令,擅自和外人合作,在接到長官電話的時候依舊執迷不悔,認定自己有能力將目標捉住,認定自己的行動一定能成功,結果卻造成了這場意外。

樂德華斯已經注意到了她,車禍的事情肯定會傳到他耳中,如果被樂德華斯知道宮亦辰也在F國,他會不會立刻撤退,繼續躲藏起來?若是這樣的話,宮亦辰就得重新調查他,浪費更多時間。

上級很關心這件事,他們給宮亦辰的時間是有限的,而且,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相當失敗!不但捉不到目標,還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上級肯定震怒,絕對會怪責宮亦辰管理不得力!

「嗯?」宮亦辰的臉沉下,伸出手指捏住她臉,輕輕地扯了一下,「知道錯了?」

婉珂不敢反抗,垂著腦袋點頭。

「然後呢?」宮亦辰問,語氣不明。

婉珂搖頭,「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因為我的關系,這次的行動才會徹底失敗,是我的錯。」

「任何懲罰?」男人緩緩逼近,眯眼的動作透著危險。

婉珂感受到氣氛的異常,但她不敢去看宮亦辰,心中已經認定了行動的失敗。

樂德華斯非常狡猾,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還有什麼可能繼續留在F國,現在,恐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宮亦辰要找到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宮亦辰見她低著腦袋不去說話,臉色越發蒼白,被眼睫毛遮擋住的眼眸暗淡無光,如同失明了的人,再也看不到一絲亮光。利光一閃,宮亦辰坐到床邊,伸手繞到婉珂另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將她的臉抬起,對上自己。

「吻我。」語氣淡淡,神情卻不容反抗。

婉珂意外地愣住,本能地問道,「為什麼?」

好好的,為什麼要吻他?他身為長官,現在不是應該嚴肅地批評她的錯誤,重罰她一頓,然後直接交給部隊,任由部隊對她進行任何處分,甚至被趕去戰地執行各種危險任務,以後都不能再回Z國的嗎?

對于犯下嚴重錯誤的特種兵,不是應該這樣處罰的嗎?

她連累他的行動失敗,讓樂德華斯逃掉,樂德華斯可是知道「隕石之心」的,這對Z國來說是一個危害,絕對留不得!她卻讓這個危害逃掉了。

「你剛才不是說,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嗎?」宮亦辰微眯雙眼,凝固住眼中的銳利,似乎能把她看透。

婉珂再次一愣,不敢多想,垂下視線道,「是,你可以將我交給部隊。」

「交給部隊?」宮亦辰沉聲念著她的話,底下腦袋對上她的眼楮,用野獸般的語氣緩慢道,「凌婉珂,你認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嗎,嗯?」

心頭應聲一痛,婉珂咬唇,又避開他的視線,「不會。」

的確不會,她毀掉了整個行動,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之前,她還信心十足地說自己有能力,最後還不是把他連累了,上次也是一樣,自以為是地出現,害得他要冒險幫她掩飾。

「那是當然的,你別想我會放過你。」宮亦辰啟唇說話間,陰寒的氣息撲打在婉珂臉上,她不舒服地動了動,卻沒有爭扎開宮亦辰的手,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吻我!」

正當婉珂以為宮亦辰會打自己的時候,他卻冷冷地命令起來,深邃的眼眸里明明涌動著冰寒的怒火。

「我,我,為什麼?」咬了咬唇,婉珂不相信宮亦辰不會懲罰自己。

「你說呢?我的手被你弄成這個模樣,你不打算補償我?」宮亦辰逼近婉珂,強硬地擠走她的空氣。

這女人雖然又笨又遲鈍,又欠教,但腦袋絕對不差,她已經記起了事情的經過,還知道反省,沒理由不記得他的手是為了誰才被鐵片割傷的,如果她真的記不起的話,他不介意「直接」告訴她,就現在!反正這女人也該受一些懲罰了,不然,她以後還會這麼做,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固執地執行自己的想法,肆意妄為,膽大囂張!

他的心髒沒有這麼大的承受能力,一兩次還能接受,如果還有第三次,他會瘋掉!

「我,我,對不起,我以為自己能控制住車子。」婉珂咬唇,主動認錯。

宮亦辰決心殘忍,有意忽略掉婉珂眼中的情緒,冷聲道,「因為你覺得可以,所以就去行動?」

婉珂抿唇,不能反駁宮亦辰的話。事實上,她的確就是這樣想的,覺得自己可以就去嘗試,認為自己有能力處理好後果。

「誰批準你行動了!」宮亦辰猛地厲喝一聲,嚇得婉珂狠狠地縮了縮,驚恐地抬眸看了一他,立刻被他眼中的怒火嚇住,又底下腦袋不敢說話,像只無助的小白兔,眼中顫動的瑩光隨時會變成眼淚落下。

宮亦辰憤怒地撇開視線,壓住心中微痛,有對婉珂命令道,「吻我,這是懲罰!」

「我,」

婉珂還是不敢相信宮亦辰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被他冷冽的眼神鎮住。雙手不安地捏在一起,婉珂躊躇一番,在宮亦辰的注視下湊到他面前,對準他的唇印下去,柔軟的觸覺瞬間蔓延至全身,安撫住她繃緊的神經,稍稍磨平了心中抽痛。

「唔?!」

婉珂不敢留戀宮亦辰的氣息,正要抬起腦袋時,一只大手粗魯地按在後腦勺上,另一只手霸道地擒住她的腰,男人眯眼盯住她,唇上的動作帶著濃濃的懲罰,力度很大,不像在親吻,更像在啃咬。

婉珂吃痛地扭動身子,雙手抵住宮亦辰結實胸膛,忽然,腰間被捏了一把,婉珂痛得僵住,宮亦辰趁機扳開她的嘴巴,將這個吻加深,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好像要把嬌小的她揉進自己身體里,最好永遠都分不開,她以後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咳咳!」

婉珂不知道自己被宮亦辰按住吻了多久,缺氧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宮亦辰隨即將腦袋抬起來,呼吸有點急促,胸膛不斷起伏著,灼熱的眼神看得她臉頰泛紅。

宮亦辰換了一個坐姿,背靠在床頭上,伸手拍打著她的後背,幫她緩氣,嗓音略帶著沙啞,「好點沒。」

「咳咳!」婉珂拍打著胸口,覺得好了一點後,扭頭瞪著宮亦辰,「你廢話嗎你!你試一下被人用舌頭堵在喉嚨那里是什麼感覺,你屬狗啊!」

宮亦辰剛才的吻非常瘋狂,完全不管她的反抗,舌頭在她口里胡作非為了一番,雙手的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可以。」宮亦辰側下腦袋,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婉珂紅潤的雙唇上,意思很明顯。

婉珂被他看得渾身一熱,側身挪到一旁避開他,小臉上滿是戒備,哪有方才的自責和痛楚?

「我警告你別亂來,我腳上還有傷呢!」話音剛落,婉珂又想起了車禍的事,目光忍不住落到自己的腿上。

由于兩人方才在床上激吻,把被子踢到了一邊,婉珂一眼就看見自己被繃帶層層纏住的雙腳,一直蔓延到膝蓋的位置,行動的時候還是很吃力,但不至于完全沒有知覺。

宮亦辰眸光微沉,拿起被子重新蓋在婉珂腳上,語氣里不自覺地染上輕柔,「沒有事,修養一下就能出院。」

幸好在撞車的一瞬間,非羽及時將婉珂護住,防止她的腦袋直接撞在車盤上,加上車子的質量好很,如此猛烈的撞擊下,車頭沒有完全變形,只是壓傷了婉珂的雙腳,並不能傷及筋骨,手術之後就已經恢復了知覺了,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女人以後得注意一點!

她的腳上本來就曾經受過槍傷,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傷,這次是好遠才沒有被切斷雙腳,那麼下一次呢!

「嘶!」

宮亦辰想得生氣,故意在婉珂的腿上按了一下,痛得她咧起嘴角。

「很痛?」男人明知故問。

「你,」頓了頓,婉珂收住怒火,垂眸盯住雙腳,「不是。」

在過往執行任務的時候,婉珂也受過其他傷,這次,算是小兒科了。

「這個,非羽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婉珂小心翼翼地問著。她知道宮亦辰猜出了非羽的身份,肯定是不喜歡他的,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還有心思和上級詢問別人的情況,的確很不合理,甚至,可以說是不怕死。

但婉珂心里清楚,她在看到有輛車子正面沖過來的時候,本能地想避開它,結果車盤失控撞向樹林里,如果不是非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她肯定會落得個頭破血流的下場,當時,非羽似乎受了很重傷,和她說話的時候,口中吐出了鮮血。

婉珂認定是自己連累了非羽,是她提議去找非勛的,在車子上,又是她不讓非羽坐到主駕上,如果不是她逞強,非羽根本不會受傷。

「哼!」宮亦辰冷哼一聲,俊臉瞬間沉黑起來,正好窗簾被拉上,病房內的光線不太充足,映襯他的臉色更加駭人。

婉珂清晰地感覺到,四周的溫度變冷了,她縮了縮身子,不敢直視宮亦辰的眼楮,也沒有收回自己的問題。

她現在真的很好想知道非羽的情況,當時他受了傷,宮亦辰會不會直接將他捉住,畢竟,非羽就是翼啊!

「自己看!」

婉珂亂七八糟地想著,宮亦辰忍住怒火,隨手將桌面上文件丟給她,順勢將她樓進懷里,宣示自己的主權。

婉珂意外地看著他,被他深邃、銳利的眼神嚇得撇開視線,疑惑地拿起身上的文件打開一看,發現原來是非羽的檢查報告,也不知道宮亦辰從哪里弄過來的,這樣的東西似乎是個人私人吧。

婉珂沒有多想,目光飛快地在文件上掃視起來。

非羽的情況比婉珂要差,在撞車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婉珂,背部狠狠地撞在車盤上,震傷了內髒,當場就吐出了幾口血,隨後他又將自己的腳當成是鐵桿,企圖把婉珂的腳弄出來,小腿那里被磨得血肉模糊,傷及了筋骨,經過手術之後雖然將筋脈接好了,卻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康復後還要接受物理治療,進行一系列的檢查。

「他現在在哪里!」看完最後一行字,婉珂捏緊手中的文件,壓忍住心中的情緒,目光灼灼地迎上宮亦辰的視線。

她當時就知道非羽傷得很重,如果他的腳醫不好,留下了後遺癥,她一輩子都不會安樂!這些都是她的錯,明明要撞上的車盤的是她,傷得最嚴重的人應該是她,為什麼非羽要幫她受了!

他知不知道如果他的腳出現了問題,非勛、非家的人會怎麼對他!

「病房。」宮亦辰收緊雙手,不準這個女人行動,「他傷得比你嚴重,不在這間醫院。」

「在哪里?」婉珂緊張地趴在宮亦辰懷中,追問道。

宮亦辰知道婉珂緊張什麼,語氣稍稍放軟,「遲點帶你去,現在,養好傷!不準亂跑,這是命令!」

「我,」婉珂還想說話,被宮亦辰一句「命令」壓住,猛地又問道,「對了,樂德華斯那些人,你捉住他們沒有,我肯定他們就在非勛的別墅附近!」

那些殺手能這麼快趕過來,樂德華斯肯定就在樹林里頭,宮亦辰當時趕過來的速度也很快,如果他在那個時候行動的話,一定能找到樂德華斯的!

「別擔心。」宮亦辰安撫婉珂一句,將莫堂他們那天的行動詳細告訴了婉珂。

果然和宮亦辰想的一樣,在鹿野將當日的殺手隊長擊倒後,樂德華斯他們立刻就開始逃亡,卻不知道宮子裴他們已經在後方等著他們,在一輪槍戰中,樂德華斯被當場擊斃,還有幾個從M國里逃跑出來的特工也被當場擊斃,但由于當時的情況很亂,有幾個殺手跑掉了。宮亦辰已經讓莫堂他們繼續追捕。

那些殺手跟在樂德華斯身邊的時間不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掌握一些事情。至于其他東西,宮亦辰都已經處理好了。

「樂德華斯死掉了?」婉珂皺了一眉,沒有繼續意外。樂德華斯知道了這麼多事,他肯定要死的。咬了咬牙,婉珂猶豫著要不要問宮亦辰關于那些資料的事。

樂德華斯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她的事情,樂德華斯恨不得將她殺掉,肯定會把資料親自保管在身上,宮亦辰的人將他擊斃之後,就會對他的尸體進行檢查,勢必會找到那些資料,而且,宮亦辰好像已經了這件事,要不然,第一天來到F國的時候也不會將她困在酒店內。

雖然,宮亦辰沒有光明正大地派人守住酒店,但婉珂在易容外出和非羽踫面的時候,就被幾個人跟蹤上了,那些人對她沒有惡意,絕對不是其他國家的特工,所以,只能是宮亦辰派過來看住她的人。

但那個時候,婉珂還不清楚情況,認定了宮亦辰要困住自己,下足了本錢去甩開那些人,一路上換了幾次裝扮。她是特種兵和神偷,她認真起來的話,那幾個跟蹤者根本就找不到她。

「哼!」宮亦辰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咬緊下唇,眯了眯眼,收緊雙臂的力度,寒光一閃而過,「文件的原件被找回,還有幾分復印件不在。」

「你知道了?」婉珂听懂了宮亦辰的意思,驚訝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想什麼。

宮亦辰的臉又沉下,覺得這個女人真沒良心,他努力地去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只為了解她多一點,這個女人卻連他的話也不听。

瞧見宮亦辰的臉色,婉珂還以為他在默認,覺得自己又給他弄出了一個大麻煩,「那份文件在哪里?」

她不能讓這份文件流轉出去,得想個辦法把它毀掉,反正現在樂德華斯都已經死掉了,她完全可以說是樂德華斯有心報復,但前提是,她要看一看這份文件,做出合理的解釋,不然外界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也不知道樂德華斯到底知道了什麼。

「沒了。」宮亦辰頓了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安心養病,然後跟我去個地方。」

婉珂蹙眉,在他懷里動了動,「去哪里?你怎麼處理那些文件,樂德華斯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沒有確實的證據,不過是猜測。」宮亦辰低頭看著婉珂,趁她思考的時候,飛快地在她唇上偷吻一個,漆黑的雙眸柔和了一下,「至于要去哪里,等你養好傷了自然會知道。現在餓不餓?」

「不餓。」婉珂搖頭表示不餓,她一定要從宮亦辰口中知道樂德華斯的事情,不然,她很難做出合理的解釋,上級的人不會相信她。

但宮亦辰一早就決定好了,不管婉珂怎麼問他,他就是一點消息都不肯說,只叫婉珂乖乖地在醫院養病,其他事情他會處理好,然後就離開了病房,說是給她拿東西吃。

「死男人!」婉珂坐在病床上,對著男人高大的背影瞪了瞪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婉珂罵得太大聲,已經伸手握住門把的男人驀然轉身,眯眼的動作像刀刃落下的瞬間,驚得婉珂連忙撇開視線。

「臭女人!」宮少將冷哼一聲,丟下一句咬牙切齒,打開房門離去,也不管病房里的女人是什麼表情。

臭女人!他幫她做了這麼多,沒有獎勵就算了,居然還敢罵他!一點軍規都沒有!

*

由于宮亦辰的強硬,婉珂這幾天都只能待在醫院里,宮亦辰大多數時間都會陪住她,看起來非常悠閑,每次婉珂問他要不要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宮亦辰都會瞟她一眼,叫她安份點,別想著亂跑。

問了幾次之後,婉珂終于知道這男人根本就在監視她,免得她四處亂跑。

婉珂氣得磨牙,但沒有過分反抗宮亦辰的看管,反正她現在的腳也不能動,宮亦辰留在病房里看著她,婉珂就能從他和別人聊電話的時候听到有用的情報,再自己整理一下。

經過幾次的「竊听」,婉珂知道宮亦辰已經讓莫堂他們全力追捕那幾個當日逃掉的殺手,現在已經找到幾個人,但沒有從他們身上搜到資料。

宮亦辰將樂德華斯的事和上級匯報了,上級似乎很滿意他的工作,听到有幾個人逃掉,也沒有怪責他辦事不力,讓他繼續留在F國里搜查,需要支援就隨時匯報。

看著宮亦辰面無表情地听著上級的贊賞,婉珂不禁撇撇嘴,想起當日自己為了幫他將樂德華斯引出來,親自現身去了非勛的別墅里一趟,結果被埋伏的事,心里有些小不滿。

原來宮亦辰又是一早就將事情安排好了,他又沒有跟她說,那天還把氣氛弄得這麼凝重,回來的時間從早上一直推到中午,婉珂還以為他被樂德華斯的困住,誰知道,她不過進醫院里睡了一覺,他就已經將樂德華斯他們捉住了,想起來,還有她的一丁點功勞呢,如果不是她把樂德華斯引出來,宮亦辰哪有這麼快就把他們捉住。

「在想什麼,樣子這麼得意?」

婉珂越想越合理,也不知道宮亦辰是什麼走到床邊的,他坐在床上,自然地將抱進懷里,寬厚溫暖的胸膛將她包裹住。

「沒有!」婉珂才不敢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呢,她那天是私自行動的,事後居然還覺得自己有功勞,這會不會把這個男人氣死?

「真沒有?」宮亦辰的心情似乎不錯,雙手纏繞在她身前,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身體緊貼著她的後背,親昵的動作透著依戀。

「真沒有!」婉珂已經習慣和宮亦辰的親密動作,悠然自得地整理著被子,心情似乎也不錯,「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離開Z國已經好幾天了,Y國這邊的事情,宮亦辰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就算他這個首長不在,莫堂他們都有能力將出逃的幾個殺手捉住,根本不用他們留在F國。

她的腳傷已經好了一些,起碼已經可以被宮亦辰抱著離開病床,出去曬曬太陽,既然這樣,他們回Z國養病也是一樣的,小丫頭和小風他們還在Z國呢,這段日子,婉珂只能靠著電話和他們聯系,听說,那兩個混世魔王被宮老爺子趕去上幼兒園,對此,她這個當老媽的表示很擔心。

「回去干什麼?」宮亦辰磨蹭著她的發絲,問道。

婉珂側首瞪著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倆小孩的事,「宮爺爺將兩個小鬼趕去幼稚園了!」

「嗯,我知道。」宮亦辰跟著她扭過腦袋,兩人的面貼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婉珂僅僅只是挪開了一點,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很應該回去看看吧,那倆個小鬼最討厭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誰知道他們會在學校里鬧出什麼事呢!」

記得當初她來到宮家的時候,何阿姨就說過宮亦辰已經幫小風他們安排好學校了,算算時間,是應該開學了。不過,在軍區演練場的時候,這倆個小鬼居然沒有和她抱怨?

當初,洛熙大叔要他們上幼兒園的時候,這倆小鬼是非常抗拒的,為什麼和宮亦辰一起就不會了?

「不會有事,爺爺和景會看著他們。」宮亦辰靠在婉珂身上,唇角好像噙著笑意,深邃的黑眸里鋪上一層淡淡瑩光,讓人著迷。

婉珂听到他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張口就道,「你當然說沒有問題,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根本不了解他們!那倆個小鬼討厭就是上學,誰知道他們在學校里的表現是怎麼樣,也不知道臭丫頭會不會又作弄老師!」

想當年,小丫頭為了不用上學,可是花樣百出,結果到最後,所有老師都怕了她,婉珂當時正好放假就陪著洛熙大叔一起去辦公室喝茶,那時候,小丫頭的老師遠遠地坐在一旁,根本不敢過去和小丫頭說話,就連那個校長也是支支吾吾的地暗示他們這間學校教不了小丫頭兩兄妹,讓婉珂給他們換一間學校。

婉珂覺得奇怪,就想著從校長那里套話,卻被小丫頭笑嘻嘻地打斷了。校長和老師听見小丫頭在笑,馬上就把她和洛熙大叔請出去了,好像在躲著什麼一樣,回到家後,無論婉珂怎麼問,小丫頭和小風什麼都不肯說,後來給他們換了幾間學校也是同樣的下場。

婉珂見他們的腦袋瓜子也挺好使的,就沒繼續逼他們上幼兒園,想著等到他們夠年齡了,就直接趕去小學。

小風和小丫頭現在才五歲多一點,宮亦辰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令他們肯乖乖上學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孩子?」宮亦辰湊近婉珂,眼眸變得深邃,有寒流在里面流動。

婉珂被他動作嚇得往後挪了挪,嘴上叫道,「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啊,當然不是你的孩子了!」

「嗯?你一個人就能生孩子?」宮亦辰眯眼,直勾勾地打量婉珂,視線在她身前掃過,最終停在小月復那里。

「不行啊!我喜歡!」婉珂覺得他在瞧不起自己,故意挺直腰桿,擺著架子鄙視他。

因為女人挺直腰桿的關系,又因為男人正靠在她的肩膀上,視線本來是單純地放在她的小月復上,女人這樣突然把腰挺起來,胸脯立刻將擋住男人的視線。

因為女人正穿著病服,胸口的扣子也沒有好好地扣上,男人一看就能看見她里面的風光,身體當即有了反應。

緊了緊手臂,宮亦辰蹭了蹭婉珂的臉頰,「老婆,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婉珂听到宮亦辰下半句話,立刻就忘了他前面叫她什麼,身體里的好動分子全部復活了。

在醫院里躺了這麼久,每天就對著電視,她都快悶死了,如果不是宮亦辰天天蹲在這里,她早就已經溜出醫院了,腳上的小傷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只要沒有瘸掉就好了,用得著在醫院里躺這麼多天嗎!

「小風和丫頭是我的孩子,你怎麼辦?」宮亦辰收回視線,對上婉珂的眼楮,嗓音里帶著幾分沙啞,遮掩住他的語氣。

心頭猛地一顫,婉珂立刻躲開宮亦辰的眼楮,視線閃爍,「我,我怎麼知道!」

這個問題,她曾經也想過,卻沒有膽子去問宮亦辰。

她當年是洛熙大叔給坑了,然後隨便去了一家大酒店,隨便開了一扇房門,里面黑漆漆的,她听到有呼吸聲就跑進去看看,穿上躺著一個男人,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婉珂猶豫了很久才敢對那個男人動手,因為是第一次做那樣的事情,她拿到東西之後就飛奔著離開了,根本沒看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當年的人,應該不是宮亦辰吧,算起來,他當年應該是二十四、五歲左右,那時候的他早就已經參軍了,沒理由會喝醉躺在酒店里的,但是,小風和丫頭真的和他有幾分相似啊。

不會這麼巧合吧!

男人看著女人驚訝的表情,雙臂生力將她困在懷里,又問道,「如果是,你怎麼辦?嗯?」

曖昧不清的鼻音在耳邊響起,婉珂怔地回過神,發現自己被宮亦辰抱緊了,不禁反抗起來,「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哪有這麼巧合的!你快點放手,熱死了!」

「你怎麼知道沒有這麼巧合?」宮亦辰不松開婉珂,繼續追問。

對于小風和丫頭的事,他從來都沒有過分的在意,覺得,孩子是這個女人生的就行了,他要的是凌婉珂,不是孩子,但是現在,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得和這個女人好好談談。

婉珂被宮亦辰問得想起了那晚的事,臉頰頓時紅紅的,反抗得更加劇烈,「我怎麼知道會不會這麼巧合,你快點放手,熱死我了!」

宮亦辰皺了皺眉,微微松開一點,挪開身體,「老婆,我們來打個賭,如果小風和丫頭是我的孩子,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不是,你要什麼都可以。」

「什麼?」婉珂听到他的話,疑惑地停下動作,想了想撇嘴道,「才不要呢,我為什麼要和你賭!」

就是啊,她為什麼要和他賭,她現在又沒有想要的,她如果想要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拿,為什麼要和這個死男人賭,他會突然這麼好心說要給她東西嗎?

再者,她也不知道宮亦辰是不是小風的老爸,萬一是,她豈不是輸定了,到時候,宮亦辰會讓她做什麼?問她為什麼小風會是他的孩子,為什麼他會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孩子?這些問題,她要怎麼回答,難道很誠實地告訴他,自己不過是隨便找一個男人借點東西,剛好看見他醉死在床上就不要浪費,所以就把他給那啥了?

宮亦辰要是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揍她?

「沒賭就覺得輸了?」宮亦辰隨意地把玩著婉珂散落在身上的長發,顯然不在意她的回答。

婉珂一听自己又被瞧不起,反應劇烈道,「誰說的!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贏,萬一你輸了怎麼辦!」

「我輸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宮亦辰看著她,眸光平靜,絲毫不閃縮。

「什麼都可以?」婉珂狐疑地盯住他,心思早就飛到了宮亦辰輸給自己的那一幕。

自從她遇到宮亦辰之後,婉珂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虧,好不容易才有報仇的機會,她當然不想放棄,反正到時候就和小鬼、丫頭商量一下,就算宮亦辰真的是他們的老爸,她也有辦法把它弄成不是,就算去醫院檢查,她也知道要怎麼把結果修改掉,這方面,她可是專業的。

女人得意地挑挑眉,唇邊的奸笑差點收不住。

男人好像沒看見,繼續弄著她的頭發,想了一下,「我能力範圍之內,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好啊!」下定主意,女人愉快地答應了,已經看見了自己勝利的一幕。

「但是。」男人故意頓住,對上女人眸光閃閃的眼楮道,「如果你輸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啊,不過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超出了,我也沒有辦法的。」女人聳了聳眉,表情很無辜。

「嗯。」男人答應了,低頭又弄著她的頭發,女人得意地眯起眼楮,興奮得心情雀躍,樂呵呵地和男人玩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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