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三百八十七章天賜美玉2
第三百八十七章天賜美玉2
終于，白玫慢慢地將眼楮移向第二頁。
春光明媚，鳥語花香。
一座大宅坐北朝南，石獅守門，門樓高聳，楠木門楣，浮雕精美。筒瓦起背的青磚圍牆曲曲逶迤，不下半里之遙。圍牆漏窗透出氤氳香氣，香霧飄渺。牆頭之上，不甘寂寞的羅漢松伸長脖子，憑空遠眺。
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這里是神仙的府第，這里是人間的天堂。
宰相家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襤褸的衣衫，掩不住他眉宇間的勃勃英氣，明明是有求于人，卻不卑不亢一身正氣，他是辛狄。
自認威風的守門人聲色俱厲︰「走開!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找相爺。」辛狄聲音朗朗，神情坦蕩。
啼鳥的歌喉宛轉是因為對嗓門的自信。辛狄的神態自若是因為他認定此舉並無不當。
不高的嗓門卻驚著了勢利的看門人，兩人愣了片刻，轉而哈哈大笑︰「不自量的東西，找相爺，就你?」
「我有樣東西，想請相爺鑒賞，煩請兩位通報。」辛狄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拿來我看看。」站在台階上的守門人居高臨下，向辛狄伸出一只手來。
「這個……。」辛狄遲疑了。打听了幾個月，權衡了幾個月，斟酌了幾個月，夫妻倆才決定把寶石獻給相爺。因為傳聞相爺酷愛收藏珠寶，他不但見萬珍、識千寶，而且本身還頗有珠寶設計頭腦。辛狄相信將寶石送到相爺手上絕對不會明珠暗投，相爺一定會讓這塊寶石變成一件稀世奇珍。他還相信相爺的慧眼識寶之外定能識才，借著獻寶和相爺交談之下，相爺定將欣賞自己的才干，那麼，有朝一日就能讓可語心想事成。現在，守門人要看，他們懂嗎?若被他們以此石只是粗鄙俗物而將自己拒之門外，那自己又該怎麼辦?但是，不讓他們看，顯然難以走進眼前這道門。真是窮人腳短，權貴門高。
辛狄正無計可施，進退兩難之時，忽然，一聲嬌音傳來︰「李虎，什麼事?」
絕處逢生?還是催命?暫時還難以定評。來人原來是相爺的六姨太。
人說「乍富小人，難免輕狂之態;初貧君子，傲然骨骼生成」，辛狄是後者，難怪六姨太一見辛狄，不覺在心中暗呼一聲︰好一位豐神俊逸的落魂公子!
六姨太在相爺身邊多年，耳濡目染，對于玉石已經頗有見地，所以，她一見辛狄手中這塊玉石，就識得是塊好東西。幸而有她，才讓辛狄得償所願，得以將他的寶石遞到相爺面前，不然，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都說宰相家人七品官，如果沒有六姨太，辛狄怕是只能望門興嘆，徒呼乃何了。
相爺端坐堂上，六姨太倚身椅邊，辛狄直立對面。
大堂寂靜，沒有人聲。
相爺把玩玉石良久，自言自語︰「寶石，真是寶石。看看琢磨成個什麼物件為好呢?」
辛狄心急，他搶著說︰「相爺，此玉石色澤潔白而頂端艷紅，若匠心獨運，將是寶物無異。」
「依你看，成何物件為宜?」相爺聞言倒也沒有見怪，抬起眼楮，望向辛狄。
辛狄見問，受寵若驚，忙回︰「相爺，我想，可以雕成白雪紅梅。雪地紅梅堅貞，雪地紅梅高潔，雪地紅梅艷麗。」
這里，辛狄左一個雪地紅梅，右一個雪地紅梅，沒留神相爺已經變了臉色。旁邊的小丫鬟也嚇得面無血色。原來，六姨太名叫雪梅。
這時，六姨太說︰「依我看，可以雕成小白兔，正好有紅色可作眼楮。兄弟你看好嗎?」
來自平民家的六姨太，竟月兌口喊一個素昧平生的男子為兄弟。看來，童子功實在不可或缺。
「好啊，夫人高見。都說月宮有玉兔，遠在天庭，誰見了?這雕琢成了，不真正是名副其實的玉兔嗎!」辛狄忘情地望向六姨太。
六姨太回望辛狄，嫣然一笑，領了他的贊美。
一聲炸雷響起，醋罐子碎裂，一地醋汁︰「大膽刁民!獻玉是假，會面是真。你們是老相識!」
六姨太花容失色，連忙矢口否認︰「不是，不是的，相爺，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相爺的震怒，在辛狄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他慌亂辯解︰「相爺，我初來乍到，怎麼可能認識夫人呢?」
「不認識?」相爺蒼老的聲音冷似北地寒冰。冷酷的眼楮如安第斯兀鷹。
「辛狄我對天發誓，我與夫人素昧平生。」
「還在狡辯!你喊她雪梅，她叫你辛狄，兩人如此親密，還敢說素昧平生?」老人說著猛一拍桌子，發出如雷聲響。
相爺老了，老得耳朵不靈了。他听辛狄說出自己的名字，更加認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也難怪，「兄弟」和「辛狄」，听在老人的耳朵里是一樣的。
听得相爺拍桌子，早有如狼似虎的家人上前揪住辛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將他扔出相府大門。
十天以後，急得幾乎發瘋的可語終于見到了奄奄一息的辛狄。辛狄一見可語的面，就昏了過去。
「鳴九，就兩頁?」白玫看完之後，又愣怔一刻，才抬眼問鳴九。
鳴九說︰「是，就兩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