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21章︰舞台驚魂
第21章︰舞台驚魂
《新鴛鴦蝴蝶夢》曲終，林欣如站在夢之翅的舞台上，對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彎腰深鞠了一躬——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走夜場撈金」，不謙虛恭敬點，觀眾如何肯買帳？
不料想，她的蜂腰才剛剛彎了一點點，台下便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其間也夾雜著尖叫和口哨。欣如繼續彎腰，當腰彎成鋤頭形時，台下突然跳上一個穿黑皮克的黃毛青年，捧著一大束的玫瑰花，搖搖晃晃地跨到她面前，把花往她手里塞。
欣如謝過觀眾，直起腰，靦腆地接過了花束。不想，花一到手，黑皮克突然張臂，環腰把欣如給擁到了懷里。雙臂如鉗，堅固無比，欣如低聲驚叫，卻月兌身不得︰如落入虎口的小綿羊，唯有搖頭擺手，拼命掙扎，一頓間，便花容失色。
台下，爆出女人尖銳的驚呼和男人刺耳的口哨聲，緊接著歡聲笑語如開水一樣，沸沸地自舞台四周響涌起來。
霎那間，兩個墨鏡保安，猿臂一展，躍上舞台，疾步如飛，靠近欣如︰一人一手臂，把黑皮克給拉了開來。
鉗制一月兌，欣如如釋重負︰頓感自在，呼吸也隨之舒暢起來。緩過神，她聞到濃濃的酒氣，從黑皮克的身上傳了過來，燻得人鼻子難受。
欣如畢竟有過舞台經驗，神一緩過，她便恢復了常態︰雙手高高舉起鮮花，若無其事地向觀眾做了360度的感謝致敬。
場下頓時爆發出第二陣掌聲，如雷鳴一樣，經久不息。欣如在掌聲中，微笑著退到了後台。
回到了更衣室，她才發覺，臉上的妝已給汗水沖出了痕跡來︰原來剛才給嚇得冒汗了。她一回想起剛才的一幕，雙腳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趕快找了個椅子坐了上去。粘凳，心突然如山崩地裂般跳動了起來——
是啊，夜場是有錢人的樂園，是傷心人的避風港，可也是社會人魚目混珠的江湖，是江湖人刀槍不顯眼的「是非之地」呢。
自己想賺點錢，卻在這眾眼睽睽下平白無故的受了侮辱和非禮；最要命的是，受了委屈不僅不能生氣，還得陪著強作歡顏，自我圓場呢。
——唉，如此看來，戲子想賺點「外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自家的苦經，自家暗地里念誦就是了。
林欣如默想了一會，心情逐漸平穩，心跳也平和起來。她抹了下汗，就環顧起更衣室來︰只見室內大約二十個男女演員，有化妝的，嚼瓜子的，試衣的，繃帶的；她們姿態各異，神態不同，都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沒人留意她，更沒人過來撫慰她。好像發生在舞台的「強抱」驚變，根本不算啥事兒。
「或許，這類事，大家都已司空見慣，不會大驚小怪的了。」欣如心想︰「這就是江湖了」。
她的心情出奇地平靜呢下來。對著壁鏡，默默地解下了假發、假睫毛，之後用濕紙巾輕輕地抹擦臉蛋，清除妝色……
她打算卸完妝，就獨自回校。聖誕節之夜，自己竟然獨自一人呢——
「聖誕節之夜，自己卻沒有男朋友。為了生存，唯有對著痴痴的觀眾唱‘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唉，愛情？何為愛情啊！愛情兩字，價值幾何啊？和吳勇好了接近兩年，說走就走呢！……
欣如心里一動，一亂，兩眼不禁濕紅起來，一時間，就差點兒流下了眼淚。
「欣如，吳先生找你！」突然，門口傳來了「媽咪」洪鐘似的呼喊聲，聲到人到，肥嘟嘟的媽咪，隨聲倚在了更衣室的門口，對著欣如笑︰眼楮迷得看不到眼珠來。
「吳先生？找我？」欣如心里不禁打了一下鼓，站起身，向媽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