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第九十二章坐花轎沒有新郎抱入洞房只與畫像拜
自多日娜得到子昂將芸香收房消息後就傷心不已，愛恨交加，狠下心，設套讓子昂往里鑽。在子昂去山莊時，將其半路截住，兩人同騎一匹馬，掉進她事先設好的陷阱內，沒有外人協助，根本無法上去，兩人便在里面過了一夜。雖然子昂沒破她的身，但她以自己和子昂過了夜為由，以剪發要出家挾家人和子昂，林海等人自然也無奈。
隨後，她又朝子昂要了一套山莊里的房子。看房子時，她讓子昂替她畫像，實際是讓他對著鏡子畫自己。他不知其用意，為讓她開心，就對著一面鏡子畫了自畫像，隨即被她收去。她又朝他要了錢，自己安排侯七雇了花轎和吹手，熱熱鬧鬧地進了山莊。新郎官騎的馬上並沒有人，只有子昂的畫像，由一人牽著馬韁進山莊。
進了山莊，侯七主持成親儀式，由一男孩捧著子昂畫像。子昂上前去攔，多日娜自己掀起頭蓋，對他溫怒道︰「你少管。」他不安道︰「這事兒跟我有關系，我不能不管。」她問︰「跟你有啥關系？你娶我啦？」他的心在疼，頓一下道︰「我是沒娶你，可這畫上是我。」她輕蔑道︰「你？那你叫他，他答應嗎？」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委屈地看著他說︰「你不願娶我，我不怪你，現在我是和畫兒成親；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就和畫兒過一輩子，礙你啥事兒了！」他很感動，眼里噙著淚，想將她摟在懷里，這時在眾人前卻不敢，又怕淚水涌出，仰面看天，但淚水還是涌出來，忙擦一把，求她道︰「好妹妹，別鬧了行不。」她立刻說︰「誰鬧了？我在拜堂呢！你別礙事，躲了！你要再管，我就死在你面前！」他嚇了一跳，忙說︰「別的別的！」但還是擋著她。她猛推他一把，將他推得仰面朝天。見他要倒地，後面的人忙都伸手扶他，他索性倒在眾人懷里，雙手抱頭大聲叫道︰「啊——咋辦哪？」
見子昂在哭叫，多日娜的樣子竟有些得意，轉頭命令侯七道︰「拜堂！」又和懷抱畫像的男孩站在一起，重新蓋好紅頭蓋，听侯七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都是沖著大家深鞠躬，又听侯七喊「夫妻對拜」，她轉，又沖畫像鞠躬，當听到「入洞房」時，她牽起抱畫像男孩的手，慢步進了院子。
子昂叫了一聲便止住了，呆呆地看著多日娜和他的畫象拜堂，心里更不是滋味，真想過去和她拜堂，這時他見婉嬌、津梅等人也在人群內驚訝地看著他，感到很難堪。
多日娜由男孩領著進入新房走時，侯七等人將子昂也推進新房。新房布置得跟新婚洞房一樣，牆上、門上、窗上都貼著大小不一的雙喜字。
房門被從外面關上了，屋里只有子昂、多日娜和小男孩。子昂不假思索地掀去她的紅蓋頭，說︰「你這麼整不是辦法。」她笑了，說︰「這辦法最好。你別忘了，紅蓋頭可是你給俺揭的！」他先一愣道︰「是，我揭的！可這不能算數兒。」
她往炕上一坐道︰「咋不算數？鎮上可都知道我出嫁了。」說著從男孩手里接過畫像，說︰「今後我就和他過日子，天天讓你看著。」又給男孩兩塊銀元道︰「你完事兒了，一會兒跟他們回去吧。」男孩接了錢跑出去。
這時候，子昂媽和芸香進來。她倆開始在屋里听見外面響鞭炮聲不知何事，也沒太上心。過了一陣有人進來說多日娜正和子昂的畫像拜堂，都吃了一驚。急忙到了多日娜的房前，見看熱鬧的人很多，但多日娜和子昂已經進屋了。婆媳倆都知道多日娜為子昂設陷阱、自己剪頭發的事，以為給她一套房子就沒事了，哪想到她又弄出這一幕。子昂媽倒是不反對兒子多個媳婦，只是剛娶香荷一年多就又納了芸香，米家人已經很不痛快了，多日娜又這般來逼親，真不知回頭怎麼向米家人交代，心里埋怨多日娜的家人就這麼由著她的性子胡來，想過來勸說多日娜。
見屋里真和新婚洞房一樣，新娘打扮的多日娜也楚楚動人，子昂媽的心又軟下來，上前摟住多日娜說︰「傻孩子，你這麼鬧，日後還咋嫁人呢？」多日娜一臉神采道︰「我現在已經出嫁了。」子昂媽又說︰「你看子昂已經倆媳婦兒了……」沒等她說完，多日娜說︰「他幾個媳婦兒是他的事兒，我是跟這畫兒成親的。」子昂媽也無奈了，拍下腿道︰「咳，這可咋好啊？」多日娜假裝安慰道︰「這樣挺好，他疼他的媳婦兒，我過我的日子。」子昂媽說︰「哪有跟畫兒過日子的！」娜多日立刻委屈地哭道︰「那我跟誰過？子昂哥沒良心，他來就這兒有人欺負他，是我幫的他，那會兒他還不認識米香荷呢！就算是老天爺跟俺倆開玩笑，那他娶二媳婦兒也該想著我！我哪塊兒不如她？」
事情涉及到了芸香，芸香便不高興道︰「我就是二媳婦兒，你如我也得講個緣分，沒緣沒分的這麼過來，算咋回事兒？」多日娜並不認識芸香，听芸香這麼說才上下打量起她，承認她也很美，說︰「模樣兒是不賴，怪不得子昂哥把我給忘了。」芸香罵道︰「我看就你是臭無賴！」多日娜被激怒，眼一橫道︰「你個做飯的臭丫頭，也敢來教訓我，找死！」子昂嚇一跳，剛要勸，芸香這頭也惱了，毫不示弱道︰「你才找死呢！我……」她想用她殺過日本人來嚇多日娜，立刻又覺得這事要傳出去可不得了，忙改口道︰「你不害臊！」
子昂慌了神，不知先哄誰，站在她倆中間跺腳道︰「哎呀，你倆干啥呀？」芸香撲到子昂懷里撒嬌哭道︰「你看她呀！」他一邊摟著芸香，一邊疼愛地多日看著娜說︰「你倆都別鬧了！」多日娜見子昂這時還是疼芸香，又委屈地爬在畫像上哭起來。
母親開始也被嚇一跳，這時見芸香、多日娜一同哭，竟撲哧地笑了，又將多日娜摟在懷里道︰「哎呦我的孩兒呦！快別哭了。按說哪，你們都喜歡子昂，媽心里高興，可這事兒沒有這麼辦的？」子昂听出母親願意接納多日娜，只是沒直說，不禁心中竊喜。
芸香也听出來了，驚愕地看著子昂。她懷疑這是子昂、多日娜和公婆事先策劃好的一場戲。子昂卻猜她不會多想母親說的話，沒做解釋，只是安慰她道︰「不鬧了不鬧了。」她卻猛地推開他道︰「大騙子！」隨即哭著出去了。子昂又吃一驚，想去追芸香，又怕多日娜難過。急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母親對他說︰「快去哄哄她，這個媽替你照看著。」他這才去追芸香。
來送親的人都听見洞房里面的哭鬧聲，也都想進去看熱鬧，卻都被侯七轟出院子。這時站在院外的人更多了，住在山莊的大人和孩子人幾乎都出來了，正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有說子昂桃花運太旺的，有說多日娜太痴的，也有說多日娜「不害臊」之類的壞話的。說多日娜壞話的是便婉嬌、津梅和若玉。
婉嬌本來就對子昂娶芸香就感到不舒服，但畢竟這是她和子昂沒有重到一起前所期盼的。如今又來個多日娜硬要給子昂做媳婦，她心里更象被貓抓似的疼，雖然還沒有名份，好在子昂對她疼愛有加，她也算接受了這一現實。
津梅因有把柄在子昂手里，所以才對子昂又娶芸香敢怒不敢言，只覺得對不住香荷，這時她真想也進去罵一通多日娜，但侯七硬是不讓她進去，只讓子昂的媽和二媳婦進去，氣得她罵侯七是「猴崽子」。
若玉不滿多日娜，自然是為了女兒亞娃。子昂沒娶芸香時，她就盼著子昂能早點納個妾。而子昂果真納了妾，卻不是她的女兒亞娃。無奈，她又指望子昂能再納個妾。可眼下多日娜又捷足先登地插進來，讓她頓時焦急不安。她不敢對多日娜如何，只是恨不能讓亞娃現在就和子昂圓房，先把生米做成熟飯，最好能讓亞娃懷上喜，屆時子昂不娶亞娃都不成。只要到了那一步，她就理所當然地由一個卑微之人變成一個富太太的娘了。她還不知子昂正和婉嬌偷歡，她要知道這件事，定能偷著把亞娃也塞給他，到時就比誰能先為周家生下兒子。
雖然子昂已經幫她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半輩子的不幸經歷，遠不是她已從良就能意足的。她還要在自己的後半里生理直氣壯地過上富有、安逸、尊貴的生活。她越來越認為自己當時幫子昂將婉嬌從妓院救出來是最明智的，其實她是越來越在意子昂的富有了。真正實現自己命運的轉變，子昂是她唯一的希望，而亞娃則是她最大的資本。她無論如何也要讓亞娃成為他炕上的女人。她對此很自信，她的自信就在子昂每次看亞娃的眼神里。
子昂見津梅、若玉、婉嬌、亞娃、芳子、順姬等人都在院子外面，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若玉湊上來囑咐道︰「子昂，你可不能由著她這麼鬧啊！」他雖然知道她一直想把亞娃許給自己，但他對她排斥多日娜也感到不爽，說︰「她愛咋鬧咋鬧，她就那樣兒。」若玉很掃興，顯得有些不自在，說︰「呦，不會是你故意演戲呢吧？」子昂好像被點到要害，目光慌亂地在婉嬌、亞娃、芳子、順姬臉上劃過，說︰「我咋演戲了？她就這麼弄，我有啥法兒？房子是我頭前兒給她的，人剛才是和畫像兒拜的堂。」婉嬌也埋怨道︰「你就不該給她房子。」他知道婉嬌又擔心了，愛憐地看著她說︰「她是我八哥的妹妹，也跟我妹妹似的，她管我要，我能不給嗎？」婉嬌詭異地看著他說︰「妹妹？就你鬼心眼兒！」他明白婉嬌這話的意思，不外是他連認的姐姐都忍不住，何況是妹妹了，更難為情道︰「你就別擠得我了，我真沒想到她今天弄這一出兒，我對山神爺發誓。」婉嬌不說了，若玉卻不甘心道︰「咱不說房子，那像片兒是你畫的吧？咋在她手里？你咋尋思自個兒畫自個兒？你是咋畫的？」子昂被問得又不知說什麼好了，要不是她一心想著把亞娃給自己，他真想用「這跟你有啥關系？」的話來頂她。可他也在意亞娃，就象在意香荷、婉嬌、芸香、多日娜一樣。
亞娃也終于說話了，勸說母親道︰「你別管了。」說著看一眼子昂，目光里充滿哀怨。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疼痛。婉嬌替子昂解圍道︰「香兒哭著回去的，去哄哄她吧。」他點下頭，不敢再看大家，跑著去了父母的房院。
芸香趴在自己屋的炕上哭。子昂把摟起來哄道︰「別哭了，你一哭我心更亂了。」她繼續哭著說︰「你心亂啥？又多個媳婦兒還不高興？」他不怨她，繼續哄道︰「我也沒說她已經是我媳婦兒了。」她哭道︰「你沒說有替你說的。沒听咱媽說那話？事不能這麼辦。咋辦呢？不就是和畫像拜堂不對，得和你真人兒拜堂才對！」他嗔怪道︰「你別歪了，咱媽不是那意思。」她立即哭著反駁道︰「啥不是那意思？都給她當媽了！誰听不出來呀？」他想逗她開心，說︰「你個猴兒精！」她不哭了，也挖苦他說︰「你個鬼子！」他笑著問︰「把我當成日本鬼子了？」她說︰「你是中國鬼子！」他笑道︰「中國鬼子好，明兒個我就招兵買馬，咱去把日本佔領了。」見她仍不笑，又說︰「咱媽啥意思我真不知道。開始我還尋思娶了香荷別人誰也娶不了了，做夢也沒想到還能娶你。這得感謝香荷兒。香荷都能讓我娶你，你也別那麼小心眼兒了。」她眼一橫問︰「我小心眼兒？你到底啥意思？你是不真想娶多日娜？讓我去和咱爹咱媽說？」他難為情道︰「我就那麼一說，你可真是猴兒精。」她推開道︰「得了吧，你就那麼想的！想也白想，我感激香荷，可我才不像她似的，把自己男人讓給外人。」他有些不痛快，但還是笑道︰「你跟咱媽這麼說︰媽，你是不想讓多日娜也給周家生兒子？用不著她！有我和香荷兒就行了！」她听出他用此話擠兌自己，氣得又哭起來，說︰「你個鬼子，你是不怕咱媽不煩我？」他一把將她摟住道︰「不是不是。咱媽最稀罕的就是你。但也沒有我疼你呀！」她又推開他道︰「誰知你心里到底疼誰？」他說︰「都疼。我是說你和香荷倆。」她問他︰「那多日娜哪？」他沉默片刻說︰「不瞞你說，來這兒要不先認識香荷兒，俺倆準能成親。那我肯定娶不了你了，她家跟香荷家可不一樣兒。」她憤憤地盯著他問︰「咋不一樣兒？」他說︰「其實我要娶你時，香荷兒她家根本就不願意。後來為啥也認了？她家想要個繼承香火的。咱爹也答應她家了。其實是我先答應的，香荷兒生頭個小子隨米姓。兩頭都盼著抱孫子，可香荷兒這胎偏偏生了閨女，要按咱爹和香荷兒她爹的意思，這胎跟沒生一個樣兒，等于還差兩個小子，誰心里都沒底。要指香荷兒生，一個都說不準等啥時候，倆就不敢想了，就怕她和她媽媽似的，一輩子也生不了小子。咳，女人生孩子也真磨嘰，就是懷上了，也得近一年才能生下來，還指不定是姑娘是小子。人要跟貓和狗似的好了，貓三狗四，一窩兒好幾個！」她听著刺耳，憤怒地捶打他道︰「你臭嘴！」他嘿嘿笑道︰「我是說人生孩子太慢了。不過還虧了這樣兒，要不我肯定娶不上你。就因心里都沒底，你才也成了我媳婦兒。這又是為我先娶了香荷兒，我要先娶了多日娜，那可就全都變了，人多日娜她家有兒子有孫子，用不著這些羅嗦，多日娜只要給我生一個兒子就行了。我從牡丹江剛來這兒沒幾天就認識她了。她也救過我，可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就覺得她挺傲慢，哪想到她對我心思這麼大。」她審問道︰「那你娶我和香荷後悔了唄？」听她提及後悔，他不由得想起文靜和懿瑩。他後悔當時沒和文靜商量一同去北平，後悔不該和懿瑩她爹鬧得那麼僵，不然他今天就不會這麼扯著心又連著肝的。但他也幸運娶了香荷和芸香，說︰「我後悔當時沒把你拐跑。可又一想，當時我連個落腳地兒都沒有，你跟著我也是活遭罪。我現在覺得最幸運的就是先娶了香荷兒，不然我就得給你當一輩子舅舅了，讓我一輩子心里都不安。你是可以嫁給別人，可把你嫁給誰我都不放心。現在你是不用我擔心了，可多日娜咋辦？她可不是一般的任性，我咋忍心讓她和我的畫像過一輩子！」
她听出他也舍不得多日娜，又想到婆婆定也有此意，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怕太較真了自己日後會失去這一僥幸得來的周家媳婦。尤其自己是個偏房，鬧也該是香荷先出頭。而自己大小也是大家公認的，總比婉嬌、多日娜有身份，何況自己在公婆心中的份量比香荷還重，儼然正房一般，那就犯不著因為多日娜惹得子昂和公婆不痛快。
她開始奚落起他說︰「我問你，十六那天，你倆是不在那里辦那事兒了？」他知道她問他和多日娜那天在陷阱里有沒有發生性關系，忙說︰「我不跟你說了嗎，沒有，真沒有！我就是有那心也不敢，她哥和我是結拜兄弟。」她不信，說︰「蔫巴人兒，固動心兒，你還有不敢的？前年你都傷成那樣兒了，還跟我動手兒呢！那暫我還不是你媳婦兒呢！」他並不忌諱，笑道︰「那回可是你先動的手。」她又捶打他道︰「你哥沒良心的，人給你包傷呢，你那玩藝兒也跟著搗亂，跟個大棒槌似的，礙事巴啦的！就是你心里總不想好事！我就不信你倆那天沒那事兒。」他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你要硬往那上想，我也沒辦法兒。」她說︰「你還沒辦法？我才沒辦法兒呢！我也看出來了，你倆今兒個不到一塊兒，明兒個後個也得到一塊兒。我也不想難為你，我能嫁給你就是偏得了，要怨也得是香荷的份兒，我算哪根蔥？」見她自卑，他又將她摟在懷里，說︰「你可不是一般的蔥，我要對你不好，那可傷了咱媽的小心尖兒！我可得好好疼你！」她終于開心些，在他懷里撒起嬌來，嬌得和婉嬌一樣。
他又心醉得身下膨脹。畢竟他倆也是新婚不過百天，彼此的新鮮勁還沒過去，況且他又兩日沒有和她合房了，立刻去插了門，掛了窗簾，又鋪了褥子。她顯然也想，並不拒絕，由著他忙了上面忙下面，直到雲消雨泄後也沒人來擾。
因怕多日娜那邊有事需要他過去，他一邊自己穿衣，一邊催她穿衣疊褥子，然後摘了窗簾、卸了門栓，若無其事地躺在炕上。她伏在他身上，看著他說︰「你想入洞房子你就去入。人家咋的也是個大姑娘，能坐著花轎來找你，說不是你的，誰還敢娶她？」接著又挖苦他道︰「你們就會演戲！你個大騙子！她肯定把身子給過你，要不人家也不會弄這出兒！」
見她已經妥協，他不想再和她辯解，只說︰「你咋說都行。」又開始擔心香荷，說︰「今晚兒我得回香荷那兒，要不她不得尋思我今晚兒我和多日娜入洞房了。」她又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