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第八十四章群芳間情郎承厚意亂尸中寡嫗慰亡靈
山莊的油坊、磨坊、豆腐坊和豬圈也都建了起來。浪客中文網油坊是一趟四米寬、八米長的空敞磚瓦房,鳳仙和鐵頭也已將發電機、榨油機買回運進山莊,並由跟來的師傅安裝調試好,各屋內驟然亮起電燈的光明。沒設前後院。磨坊和豆腐坊都是用圓木壘成的,都有三間房大小。豬圈是沿著南山腳下用石頭和木頭混搭成的,前後兩排,各三十圈,可圈養千頭成豬。此外,各院內還搭了狗窩和雞窩。
隨著油坊的鳳仙和鐵頭也已將發電機、榨油機買回運進山莊,並由跟來的師傅安裝調試好,各屋內驟然亮起電燈的光明。
婉嬌雖然在牡丹江開了多年客棧,卻也未曾用過電燈,反復開關著電燈,開心得象個孩子。她現在的心情好得讓人無法相信,面色也嬌艷得讓前來干活的男人們眼楮發直。自從她那夜消魂般地又把身子給了子昂後,再見到他時就感到渾身的骨頭發軟。子昂在她身上也得到了香荷給不了的激情和默契,便每夜都想和她。她有些受不了他的耐力,也怕他傷了身子,便哄孩子似的哄他。他只好畫她的身子,不多日便畫好一幅一米高、兩米寬、名為《嬌》的**油畫,嬌媚迷人,光彩奪目,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婉嬌倚在上面。他怕被別人看見,竟掛在藏匿財寶的地窖內。她也不想她的**畫被別人看見,便欣然接受他的金屋藏嬌。
芸香對子昂的情感熱烈又糾結,一見到他便委屈得想哭。她沒有因他娶了香荷而嫉妒,只是無法接受他和婉嬌那般親近。那日,她到他屋里取他要洗的衣服,見只有他和婉嬌說笑,立刻轉身離去。待婉嬌不在跟前時,她就提醒他不要和婉嬌太親熱,罵婉嬌是狐狸精。他不願听她這樣說婉嬌,又不忍心她不痛快。他清楚她是在吃婉嬌的醋,就勸她道︰「別這樣兒,她怪可憐的,咱都讓她高興點兒。」她撅著小嘴道︰「就知可憐她!」接著又說︰「你才不是看她可憐呢!」他心里不禁一驚,隱隱覺得她已知道他和婉嬌經常夜里偷歡的事,便不安地問︰「那是啥?」她低頭不語。他又問︰「你咋的了?」她這才開口道︰「我看她這陣兒比誰都高興,你心里明白咋的了。」說完又要離去。
他這些日就想將母親要認她做女兒的事告訴她,只因母親還沒從米家出來才不便說,這時為哄她高興,便一把拉住她道︰「等等。告訴你個好事兒。」她竟不屑道︰「好事也是你們的,不听。」他笑著問︰「真不听啊?」她沉著臉道︰「不听!」突然撲進他懷里哭道︰「你都是別人的了,還有啥好事兒?」他猜她已經知道自己和婉嬌的事了,摟著她說︰「我知道嬌姐兒以前對你挺刻薄,其實她挺惦記你。」他想說婉嬌同意他把她收房的事,一想這事會讓香荷傷心,也根本不可能實現,就說母親認女兒的事,說︰「以後咱倆是同輩兒了,俺媽要認你做干閨女,嬌兒姐也同意。你的倆以後不是婆媳了,是姐和妹兒了。」她很吃驚,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真的?」他認真道︰「我啥時糊弄過你?」她仍不敢信,問︰「那你剛才咋沒說說?」他說︰「我尋思等咱爹咱媽搬過來的,他們一認你,不就都明了。」听他「咱爹咱媽」地稱呼,她終于信了,又驚喜地問︰「那我以後就管你叫哥了?」他一本正經道︰「叫吧,現在就叫。」她試著叫道︰「哥!」他笑著答應。她興奮起來,又摟住他連續叫。他卻嘆口氣道︰「其實,我現在也想讓你給我做媳婦兒。」她先一愣,隨後傷感道︰「你淨擱嘴兒哄人。你都有媳婦兒了,還能輪到我?」他又嘆息道︰「那咱倆以後只能是兄妹了。」他想說要和村妮一樣,他倆也拜仙家,但一想到他曾親吻過她,還模過她的,便不敢說了。這時她自慰道︰「能管你叫哥就挺好了。」又說︰「叫舅可別扭死了!」他看著她笑,只能撫模一下她紅潤的臉頰道︰「妹妹。這輩子不能娶你做媳婦兒挺遺憾,但能給你當哥也挺好,咱倆就可以有共同的爹和媽了。過去的事兒,以後咱都不想了,好好做兄妹。」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對她那份特殊的情感卻怎麼也無法象對親妹妹子君一樣,畢竟他曾品嘗過她的口香,觸模過她身下軟絨絨的神秘處,她將是他永遠無法打消的誘惑,他也許只能忍痛為她找個別的男人嫁出去。
他不敢再奢望她的身子,但他特別想看她光著的腳丫。他在村妮家見過她穿著襪子在炕上,想象著她光腳的樣子準和香荷、婉嬌的一樣好看。她這時不知他心里想什麼,說︰「往後我就想我是你妹妹,能和爹媽在一起,就能和你在一起。」說完抱著他的衣服離去,回手關門時還看著他一笑,笑中還是透著深情。他看出她的笑仍不是妹妹對哥哥的笑,心中涌動著說不清的滋味。
芳子、順姬、亞娃也都願意接近子昂,投給他的目光里,閃爍著婉嬌、芸香一樣的火熱和柔情。
芳子因在日本的家里一直使用電燈,所以她對山莊里亮起電燈並不感到驚喜,不過是比天天晚間用油燈照亮好些罷了。但她對子昂的感激和愛慕也不亞于婉嬌和芸香。只是一想到他已經娶了和她們一樣俊美的妻子,而自己怎麼也擺月兌不掉妓女出身,便感到自卑和傷感。她真希望自己除了認識子昂這個異國美男子是真的,其余都是一場夢。她本來很想家鄉和父母的,也曾想讓子昂求助在中國打仗的日本人送她回到家鄉,身子再如何被蹂躪已經不可怕了,只要能回到家鄉,回到父母親身邊,就是沒臉見人去死也無所謂。但她就怕再被送到妓院里,那樣她就永遠也回不了家、永遠見不到父母了。在剛到龍封關村那段日子,她依然傷心不已。夜里夢見家鄉和親人時,醒來後更是忍不住淒然淚下,真想再失聲痛哭一場。直到在村妮家過把春節後,她才覺得有家一樣的感覺。尤其是子昂,不僅長得英俊健壯,還懂得疼人、真心疼人,那一股股溫馨,讓她心里總是暖暖的、甜甜的,一日見不到子昂就感到渾身都冷,少了許多樂趣,卻又說不清缺少的東西是什麼。漸漸地,她不再傷感了,感動中又常常有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漸漸地,他把全身心也都融在了子昂的身上。她知道她不能嫁給他,他也不能娶她,但她就想多看他一眼,每看他一眼時,她心里被便一種沁心的甜蜜所滋潤。
順姬對子昂的情感,這時也發生了巨大轉變。她先由成為日軍俘虜的恐懼到忍受屈辱,再由對子昂的感激到對他的敬慕和愛慕。她也不敢對他有奢望,畢竟自己是一個在妓院里被蹂躪過的人,這樣的人是不能嫁人的了,她倒希望就這樣守著子昂,不論做什麼,只要能天天見到他。
亞娃初見子昂就喜歡上了,並沒想過他已有了家室。知道他有妻子時,她的心已被他掠去了。讓她吃驚的是,她真心喜歡的男人,竟然早已知道她的不齒的身世,每每見到子昂都感到羞愧和自卑,不禁更加憎恨畜牲般的養父。可子昂偏偏喜歡看她的眼楮,每到這時她就心慌得渾身在發抖。那次她發燒,他先後三次模過她的額頭,最後一次她很清醒,被他一模後,她既感動又不安。子昂走後,母親趁屋里沒有別人時悄悄對她說︰「男人的眼神,媽一眼就明白他心里咋想的。子昂看你可不是一般看,他挺稀罕你。也不知他是咋想的,要能把你收了房,那可是咱娘兒倆的福份;他可趁錢啦!」然後看著女兒笑。
亞娃願听子昂喜歡她的話,也願意自己能成為他媳婦之外的媳婦,哪怕是當小,但就是不願听母親提錢的事,嗔怪道︰「別老盯人的錢,我可不稀罕。」若玉笑道︰「那你喜稀罕他這人不?你的心思,媽也早看出來了。」亞娃瞞不住母親的眼,這時便羞澀地用被頭遮住了臉,心里期盼著母親能幫她滿足心願,即使母親就圖子昂的錢。
農歷七月十五這天上午,子昂在山莊遇見一個陌生的小腳女人,看上去五十多歲,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楮四下張望著。
子昂還沒曾在此見過陌生人,也不知這個女人為何來到此地,便上前問道︰「你是鎮里的?」女人卻反問道︰「這些房子你蓋的?」子昂答道︰「我蓋的,你有事兒?」女人說︰「你咋在這兒蓋房子?還都是好房子,這可是鬼待的地上啊!」子昂頭發根一炸,心想必是這女人知道這里死過很多人,辯解道︰「這本來就是人住的。再說已經找法師做過法,沒事兒了。你對這兒挺了解?」女人說︰「俺家孩兒他爹,就死在這旮的,都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不光他自個兒。我找到這兒時,人都爛成骨頭了,光腦瓜殼兒就撿了一墳頭兒那麼高。」
子昂想起萬全說的那個家在牡丹江放牛溝的女人,也終于明白這里雖曾死過那些人沒人管,卻見不到一塊尸骨的緣故,又問道︰「你來收過尸?那些人你都認得?」女人說︰「除了俺家孩兒他爹,就認得大當家的;人長得挺凶,心還挺好的,去過俺家。咳,不認得還能咋整?都是些骨頭棒子,也分不出哪是俺那口子的,一尋思他們生在一塊兒,死在一塊兒,就都埋在一塊兒吧。」他又問︰「你家是放牛溝的吧?」女人驚愕地問︰「你咋知道?」子昂說︰「我有個哥哥在警察所,你找過他。」女人平靜下來,說︰「那也好幾年前的事兒了。」
子昂還是顧忌那些尸骨的存處,便又問︰「你把他們埋哪兒了?」女人一指北面的林子道︰「都埋那里了。那里開始有個現成的大坑,好像是個沒用的陷阱,我就用上了。不用也不行,我個孤老婆子,啥家伙事兒也沒有,得挖挺大個坑呢,就你們男人也挖不了,下頭沒多深就都石頭了。」接著嘆息道︰「開始不讓俺男人出來當胡子,可勸也勸不住,整天跟著人家東家搶西家奪,跟野獸沒啥差別?他們也別怨我把他們埋在陷阱里,我就指望他們,下輩子都月兌生個憑本事吃飯的人。」
知道那些尸骨都埋在小溪以北的林子內,子昂才覺得心安些。他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堅強又可憐,決定幫幫她,問︰「那您現在住在哪兒?」女人說︰「還在放牛溝。也不知道哪塊兒骨頭是俺那口子的,就得一年來一回,清明來不了,就七月十五來。」他又問︰「家里還有啥人?」她說︰「沒誰了,兒子被日本人打死了,公公婆婆這兩年也都走了。」子昂心一震,問道︰「你兒子抗日的?」她說︰「日本人進牡丹江時,就打放牛溝進那過的,兒子那會兒投了救**,結果鬼子沒攔住,倒把命搭上了。」他的心又痛起來,覺得她象自己的母親,眼圈不禁一熱,說︰「我就叫您姨吧。姨,您要不嫌棄,往後就住這兒,這兒的房子都是新蓋好的,你挑一個住。你別怕,我要在這兒開油坊,得有不少人住這兒。」她有些驚訝,看著那些磚瓦結構的房子,象在尋找什麼。
他心又一震,不知道她每年來做祭事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但又不好問,解釋道︰「我也抗過日,但我還活著,我就替您兒子照顧您吧,您就當我是您兒子。」女人終于緩過神來,突然哭起來,越哭越傷心。哭聲將婉嬌、芸香她們都驚動出來。
婉嬌听子昂說了陌生女人的情況後,特意從自己房里拿出閑置的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具,然後叫上芸香、亞娃等人,一同幫著送到陌生女人選的房內。
在幫陌生女人布置房屋時,子昂才知道她本姓劉,只有個乳名大丫頭,十五歲在山東出嫁,嫁給王姓人家,便都叫她劉王氏。十七歲那年,劉王氏隨公婆一家闖關東到了牡丹江西郊的放牛溝。但這些對子昂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不知道這里藏有財寶。見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後情緒好很多,就單獨問她道︰「您頭次來這兒都見著啥了。」她說︰「都是人骨頭,再就是些爛衣裳、爛鋪蓋,還有破缸、破碗、破櫃子啥的,沒值錢東西,都讓我點把火兒給他們送走了。那年還差點兒弄出山火來,幸虧下場雨。」子昂這才放心,雖然覺得她該得到那些財寶,但幸運的是自己,就當是天意,只要以後讓她過上好日子,山神不怪,他心也安。隨後他又囑咐道︰「跟我來這的些人,都不知這里死過人,現在就咱娘兒倆知道,不要和她們講,她們膽兒小。其實真沒事兒了,我把山神廟里的師傅請來做的法,各屋還都貼了符,即使真有鬼,也都去他們該區的地方了。」劉王氏笑道︰「我早不怕了。你放心,我不和她們學這些事兒。」又感嘆道︰「去年這前兒我也來了,還沒這些房子呢,剛才我進來,還以為走錯地上了呢。你說的那個山神廟我也見著了,還尋思呢,這些年也沒見有個廟,這咋冒出個廟來?」他炫耀道︰「那廟也是我蓋的。」她又驚訝道︰「是嗎!你真是又錢人。」他愧疚道︰「往後我就是您的兒子,我有錢也是您又錢,您就跟我享福吧。」她激動得抹著淚道︰「那敢情好。我咋跟做夢似的。」他忙跪地道︰「不是夢,往後我管您也叫媽,一輩子孝敬您。」接著磕頭喊媽。劉王氏真的懵了,忙來扶他道︰「真不是夢。謝謝你可憐我這孤老婆子,我又有兒子了!」激動得又哭起來,他忙扶她上炕。此後,子昂真管劉王氏叫媽。婉嬌、芸香等人都不解,子昂只說劉王氏的兒子也參加過抗日軍,現在什麼親人都沒了,還說︰「所以抗日軍的母親,都是我母親。」婉嬌、芸香都相信了。
回到鎮里,他又悄悄對母親說了此時。母親沒提財寶的事,欣慰地說︰「你真是媽的好兒子。咋說呢?媽現在就想善待別人家的孩子,那樣神就會善待媽的孩子,你妹妹就會平安無事的。你善待別人的媽,那神也會保佑你我的,是不這個理兒?」他感激母親沒因自己認陌生做媽而生他的氣。
子昂父母已經和米家的人打過招呼,說等香荷生下孩子、過了滿月就去山莊住,主要是幫子昂照看一下生意。米家人對子昂父母去留都沒有明顯傾向,只是格格夫人說︰「咱在一院兒里住了這些日子挺融洽的,你們這要走,還真把俺們閃一下呢!就是子昂做的生意這麼大,還真的有個明事兒人幫著照應點兒。」米秋成也說︰「到哪咱也都是一家人。得空兒呢,俺們也到山莊去住住。」子昂對岳父母說︰「我希望你們也都過去,您二老要覺著不慣再回來。」米秋成說︰「以後再說吧。」香荷早就從子昂的話里听出公婆不願這樣一家不一家,兩家不兩家地住一個院里,畢竟街坊鄰居都認為這里是米家,而看不到周家,心中很理解,這時便又什麼都不說了。
山莊里的房子都蓋好後,子昂帶父母去過一趟山莊。子昂是背著小腳母親穿過那道山林的。見了這些磚瓦房,周傳孝感慨萬分地模著兒子的頭說︰「行啊兒子,爹掙了大半輩子的命,今兒真連你一角兒都不如。行啦,我和你媽就靠你了,不再掙命了。」
母親見了婉嬌、芸香等人格外高興,尤其看了自己老兩口和芸香住的房子後,一下想起要認芸香做干閨女的事,就拉著芸香的手說︰「往後就甭叫我姥姥了,我認你做閨女,高興不?」芸香這些日子就等著子昂的爹媽來認她,這時听子昂媽真要認她,激動得淚眼汪汪的,但還是又不安地去看婉嬌。
婉嬌暗中得了子昂,整日偷著歡喜,已不計較和芸香由婆媳變成姊妹,畢竟她與香荷同齡,這時見芸香還在顧慮自己,便也說︰「都改了吧。當初俺們糊涂,不該讓你和平兒拜堂。可不管咋的,你到何家總比在你家享福。現在平兒沒了,我也沒法兒給你當婆婆了,以後就給你當姐吧。」母親笑道︰「這就對啦。香兒,快點兒,這就把口改了吧,來,先叫俺聲媽。」芸香喜極而泣,跪地磕頭叫道︰「媽!」母親忙扶起她道︰「好閨女。」不禁又想起女兒子君,摟著芸香哭道︰「我的閨女啊!」但大家勸了一會兒便好了。婉嬌倒羨慕起芸香來,她更想管子昂的父母叫爹叫媽,可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周家的媳婦,芸香可以叫爹叫媽,也只是做周家的女兒,他與子昂已經有了性關系,自然已做不了周家的女兒,但她不後悔,她已經離不開子昂以那種方式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