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六十八章「趕快讓我抱孫子!」
一月二十九號,由徐根寶帶領,在吉隆坡參加亞洲區六強賽的中國足球國奧隊一比三負于韓國隊,失去了進軍巴塞羅那奧運會的資格。本界國奧隊人材輩出,在前三場取勝,最後一場打平就出線的大好形勢下,發生了黑色九分鐘,被韓國人連灌三球。新官上任的徐根寶喊出「橫下一條心,一定要出線」的口號,一時成為笑柄,吉隆坡從此成為中國足球的傷心之地,竟然在此後,又連續發生了兩次在打平就出線的形勢下打道回府的悲劇。想起在此之前,高豐文執教的國家隊在九0年世界杯外圍賽中的連續兩次黑色三分鐘,中國足球真是讓全國人民傷心失望至極!
耗子在家中給我寄了一封信,他看了那場球之後,整個春節都沒過好,真他媽的窩囊!他在信中戲說︰如果你歪哥在場上盯著徐正源,韓國人不至于那麼猖狂!
我縱觀了這些比賽,中國隊的進攻還算有些特色,可後防線的確是豆腐渣工程,一是球員意識不行,只盯球不看人,韓國人兩個前鋒突然一個穿插,就能打穿中國隊四五個人的後防線。這個辦法一直被韓國人延用至今,恐韓癥陰魂不散。每當看到韓國人進球時,後防線上三四個中國隊的後衛,沒有一個人能卡住位置,不由得怒火中燒,破口大罵!二是中國球員在場上意志力簿弱,注意力不夠集中,每場比賽至多能踢出二十多分鐘的好球。
將來如果有機會,我自己組織一支足球隊,這些問題將絕對不會發生!我時常信勢旦旦地跟他人提及我的構想,得到的全是譏笑和嘲諷。可是我的構想始終沒有磨滅,十幾億中國人,難道就挑不出十一個鋼鐵戰士嗎?我不信!所有中國人都不信!
後來,隨著事業的發展,我很想找機會實踐自己的構想,然而,遇到的全是冷眼相待,出錢可以,想搞花樣,沒門!
除夕之夜很快來到,我們一家人的習慣是先做飯,吃到八點前後,坐在一起觀看中央台的春節聯歡晚會。
一桌豐盛的菜肴擺在面前,窗外不時傳來喜慶的爆竹聲。未來的大嫂打來電話提前給我們拜年,一家人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爸,你得把身體好好調養一下,這一年多,頭發都快白了一半了。」我哥看我爸情緒很好,趁機勸了一句。
「他這個人,優點是認真,缺點就是太認真,誰說也沒用!」我媽給我爸夾了一只大對蝦,無奈地說道。
「年齡真是不饒人,現在這腦子經常忘事兒,不認真能行嗎?」我爸笑呵呵地說道。
「多培養一下年輕人,他們成長起來你不就輕松了嘛。」我哥拿起酒杯,我們共同踫了一下。
我爸喝了一口葡萄酒,點頭說道︰「有幾個小伙子確實不錯,可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放心,還得有一個過程。」
「你今年都五十七歲了,將來退休了有什麼打算嗎?」我哥問道。
我爸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哥倆兒,隨口說道︰「回老家弄個菜園子,給你們看孩子。」
「你這麼干下去,到時候,我們去醫院看你還差不多!」我媽沒好氣地埋怨著。
不久前,我爸他們單位體檢,原本除了血壓有些高,身體其他方面都好好的,現在在體檢表上已經多了三個加號了。他年輕時在部隊任職的時候,腸胃上就有病灶,我媽一直為此擔心他舊病復發,看著我爸整日忙忙碌碌,人形整個消瘦下來,這段時間兩個人經常為此吵架。
「干什麼事兒都要量力而行,你的精神狀態已經明顯下滑,別以為材料科離了你就轉不動,最多三年,你不是還得退下來嗎?」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可我的經驗比他們豐富!」我爸很不服氣地說道。
「你的青春年華已經奉獻給部隊了,現在應該把你的經驗轉化為制度和建議,再跟諸葛亮一樣事必恭親就沒有必要了!」我邊看著電視,一邊緊跟著又頂了一句。
我哥給爸媽各倒滿一杯茶水,接著又把電視機的音量調低了一些。他接著說道︰「爸,佑專說的有道理,呵呵,我看他現在比以前成熟多了。」我哥春節後就要回北京了,臨走前,他也想盡可能地勸我爸把身體保養好。
我爸放下筷子,看著我們弟兄倆說道︰「你們以為我是官迷嗎?我有我的計劃,不用等到退休,我就想退下來了,趕快讓我抱孫子,別的事你們就別擔心了。」我爸有些不耐煩,看樣子,我們的建議他早就考慮過了,只是時機還不成熟而已。
听他這麼一說,我們都很高興,我媽把話題又扯到我哥結婚後在哪住的事情上了。
又過了一年半,我爸還真的辦理了提前離崗手續,身體狀況也慢慢地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