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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慕容清顏失蹤

接過那印著字跡的帕子,君未璃微微一笑,「這是情書嗎?」

「……」雲清歌的臉更紅了,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是別人寫給我的情書!」虧他想得出來,這個愛逗弄人的毛病還是沒改。ai琥嘎璩

看著那微紅的小臉,君未璃覺得可愛極了,明明兩個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她還是這般羞澀于兩人之間的親昵互動,越是這般,他便越喜歡看著她窘迫的樣子,若是每日都能這般那該多好。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給璃皇妃寫情書了。」君未璃的眼中滿是笑意,他的目光終究是挪到了帕子上,只是表情漸漸收斂了下來。

雲清歌見他沉默,難道君未璃看出了什麼?

「未璃,你知道這是誰來往的書信嗎?」

「麟國首富。」

麟國首富徐崢,掌握著麟國大部分的經濟命脈,而他如果牽扯其中,那就不好辦了。

「徐崢似乎與邊區的軍隊有所關聯。這一次北方並未有什麼凍災,而是皇上決定削減軍用,只是這又關他們什麼事情,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我們麟國的軍用,一直被用在他處。」

原來是這個意思!那麼那些商人所說的補給衣物米糧,莫非是提供給軍隊的?

樂安侯為何這麼關心邊區軍隊的供給?難道南宮傲月與五侯的手,已經伸的這麼長了?

「邊區新上任的官員,恐怕就是指天辰、岳父大人和元燁了。他們知道天辰與威遠侯是死敵,所以不可能收為己用,至于其他的官員,應該就是威遠侯的親信。」

君未璃說的句句在理,只是雲清歌突然皺了眉頭,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情與南宮傲月有關?

「未璃,方才我並沒有說過,威遠侯與這件事情有關聯。」雲清歌的眼中帶著幾分探究,君未璃微微一愣,不由得輕笑了一下,他的清歌真是聰明。

「清歌,我早就說過,你可以依靠我。」

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幾次,威遠侯膽敢對我的愛妃不敬,我早已經將他列為打擊報復的對象,所以有關他的事情,我打听得特別仔細。」君未璃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兩人之間的氛圍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只是,他這個說法,雲清歌並不能完全相信,她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沈天辰告訴了他。

君未璃沒有察覺到雲清歌的心思,只是專心的看著帕子上的內容,「看這上面的數目,這支軍隊的數量該是多麼的龐大,沒有想到徐崢居然這般愛國呢。」

他的話仿佛晴天霹靂一般,讓雲清歌清醒了不少,這麼龐大的一筆銀子,這該是多麼巨大的一支軍隊,那麼五侯到底要用這支軍隊來做什麼?不,應該說是,南宮傲月打算做什麼。

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其實雲清歌一直在想,當初南宮傲月似乎是刻意接近她,好取得雲國王的信任,在他們大婚當日兵臨城下,與五侯一起背叛了雲國。結果,到最後只是得到了一個侯爺的位置。

比起一國的駙馬,難道麟國的侯爺更具有新引力嗎?

又或者,他的野心不止這麼一點點。如今一看,似乎已經出現的端倪。

「官道!」

雲清歌突然出聲,君未璃心中了然,他的清歌果真聰明伶俐,輕輕一點,就知道關鍵所在。

帕子上寫著,他們要另尋道路輸運米糧,只要將他們運輸的道路找出來,提前圍堵,就可以斷了他們掌握的軍隊供給。

當米糧短缺之時,軍心不穩,只怕會出什麼亂子,到時候他們就算想要掩藏,也無處可藏。

只是……

「清歌,往後莫要輕易暴露自己。」

雲清歌抬起頭來,似乎明白了君未璃的意思。

竊取這樣的機密信函,就代表著要冒很大的風險,雲清歌如今劍走偏鋒,一旦被發現,再牽扯出她的身份,要解決這樣的麻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五侯與皇上的關系十分緊張,若是讓五侯知道麟國皇族私底下探听他們,恐怕會借題發揮,到時候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借口可以開戰。

而雲清歌雖然一心想要報仇,但是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想逼得五侯拿出最後的底牌。

最好的方法,就是從里層瓦解,當他們想要亮出底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毀得一干二淨。

……

遠在邊區的元燁,收到了雲清歌送來的信件。

沈天辰公務繁忙,時常要在京都與邊區來回奔波,而慕容將軍也繁忙的很,于是邊區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由元燁來辦。

「怎麼,覺得累了?」

這個聲音帶著笑意,元燁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那臉上盡是幸災樂禍的老頭子。

「師傅,元燁不累。」

「不累?那為何不應承了那梁大人的邀請,去參加宴會呢?」百曉先生無比悠閑的坐到了一旁,只怕誰都想不到,他居然會跟著元燁去了邊區。

「既然知道他們的目的,不去也罷。」

百曉先生眼中的光芒帶著幾分深意,他捋著自己發白的胡須,「這就是你與驚華最大的不同之處。」

蘇師兄?!

元燁不太明白百曉的意思,只見那老者笑了笑,「驚華已經先去了。」

與元燁不同的是,蘇驚華似乎天生就是官場上的老手,他如魚得水的應酬在官員之間,在邊區名聲在外,那些官員們也對這新秀贊不絕口,而元燁,永遠都是呆在清靜的地方,做著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嗯,蘇師兄去的話,我就放心了。」

百曉只是笑著沉默,他的眼楮彎成了月牙,「你寧願在這里給京都的女子寫情詩,都不肯和驚華出去應酬?」

忽的一下,元燁的臉便紅了,「情,什麼情詩……」

「以為為師不知道,那每日一只信鴿飛進飛出的,它怎麼不去為師的院子呢?」

元燁的心事被人一下子捅破,他的目光有些不安與尷尬,百曉笑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能讓你這木頭這般掛心?」

想起沉蓮那溫婉的模樣,元燁的心中一暖,那愧疚也隨之增長。

「是緋紅樓里的姑娘。」

「緋……」原本正捋著胡須的百曉突然動作一僵,是他听錯了嗎?緋紅樓里的姑娘,那不是紅車女子?!「你……」

「師傅,男子理應有所擔當,她是個好女子,有機會一定讓師傅見一見。」

第一次,他看見這個木頭這般認真的模樣,沒有想到一名紅塵女子能讓這迂腐的徒弟拋開世間的流言蜚語,究竟是怎樣的一名女子呢?

緋紅樓內。

沉蓮的身子似乎越發的笨重了,她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矛盾,又快樂著。

「錦繡……」

輕輕推開雲錦繡的房門,可是屋子里卻是空無一人。

「蓮姐姐,錦繡姐姐隨著樓主出去了。」一名丫鬟笑著,沉蓮似乎已經習慣了,她早就看出雲錦繡與邪風之間不一般的關系,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邪風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從前的她對這名男子充滿了戒備,而現在,她竟是漸漸放下了心防,特別是在邪風對雲錦繡的態度上,她發現,此人似乎沒有外表上看起來的那般殘忍。

看那微亂的床榻,錦繡這丫頭永遠都是這般粗枝大葉。

緩緩走過去想要為雲錦繡整理一下床鋪,就發現了那枕下的一疊信件。

隨手拿起一封,那上面熟悉的字跡讓沉蓮心中一跳。

她居然沒有把元燁送來的信件丟掉,而是藏在了枕頭下?!沉蓮皺著眉頭,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八妹在想些什麼。

正要丟掉,可是身子卻不听使喚,她的手仿佛黏住了那信件,竟是舍不得放開。

要不,就看一封,錦繡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

想到這,沉蓮便有些猶豫的打開來,看著這俊逸的字跡,她的心不由得一軟,眼神也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

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元燁的文采無疑是無可挑剔的,他用詞雖然含蓄,卻能讓沉蓮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誠意,信中為他從前的偏見道歉,為他的失禮道歉,為兩個人相遇的點滴而感激,為自己提點過他而感激,更是深深的表達了他希望能與她共度一世的期許。

只是,這份心意太過美好,沉蓮的心中除了感動,還有一種痛苦。

這麼美好的心意,她卻不配擁有。

有了孩子又怎麼樣,自己始終改變不了過去。元燁這樣痴心的男子,更應該找一個純潔無暇的好姑娘,而月復中的孩兒,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在今後的日子里,有這孩子作伴便足夠了,她哪里敢再奢求什麼。

「蓮姐姐,錦繡姐姐回來了……」

「嗯,知道了。」

……

周府之內,屋子里的女子精心的打扮著,絲毫沒有在意外面那沉重的氛圍。

大廳里,周子章低垂著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周老爺和周老夫人則面色難看,「子章,真的要將清顏交給姚將軍?」

周子章沒有回答,而姚將軍的人,已經在外面了。

慕容府終究沒有為慕容清顏求情,而周家為了保全名聲,更是不敢聲張,他們不知道姚將軍想要做什麼,只知道這一次,他們是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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