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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遲來的洞房花燭

雲清歌有些驚訝,眼前這名女子難道懂得武功,居然能察覺到納蘭將軍的存在。愛睍蓴璩

可是自己顯然被對方排斥了,雲清歌只好歉意的笑了笑,「我們走吧。」

納蘭將軍立刻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轉過身去,雲清歌忍不住回過頭來一看,那里哪還有那位姑娘的影子,空蕩蕩的只有冷風拂過。

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嫡姐!」慕容清麗等候了許久,終于看見雲清歌的身影。

對方歉意的笑了笑,「讓四妹久等了。」

「這是清麗方才求的平安符,這個嫡姐要好好戴在身上。」慕容清麗從袖中模出了一片紅色的平安符,雲清歌接了過來,目光看向一旁站立著的師太,立刻想起了方才看見的那位姑娘,忍不住問道,「師太,這里可有一位帶發修行的姑娘?」

師太的眼中劃過一抹僵硬,顯然沒有逃過雲清歌的眼楮。

「施主,我們祈福寺中並沒有帶發修行的小尼,姑娘可是認錯了人?」

「可能是我認錯了吧。」這位師太想要隱瞞,就越說明那位姑娘特殊的身份,只是雲清歌很快便收回了思緒,她並不打算插手別人的事情,這一次的相遇,不過也是意外而已。

從祈福寺下來,雲清歌與慕容清麗道了別,便坐上了馬車回到了宮中。

前往平安宮的路上,前方的一群人立刻吸引了雲清歌的注意力。

為首的南宮傲月筆挺著胸膛正面而來,他的目光落在雲清歌的身上,久久的定住毫不避諱。

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每每看見他,雲清歌便覺得好像有一塊大石堵在心口,叫人厭惡到了極點。

「你們下去吧。」

南宮傲月不知為何屏退了身後的人,他往前幾步攔住了雲清歌的去路。

「璃皇妃今日出宮了?」

「侯爺今日進宮了?」雲清歌眼中浮上一層笑意,只是那眼神中的排斥與疏離,只有南宮傲月才看得到。

身後的知書總覺得每次雲清歌遇見威遠侯,總會變得十分奇怪,這樣的明知故問,是不想回答侯爺的問題嗎?

可是,今日的南宮傲月似乎與平日里不太一樣,他深深的環視了下四周,好像在提防著什麼。

「皇妃,近日還是少出宮為妙。」

他這是什麼意思?雲清歌聞到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受傷了?在宮里受的傷?

「多謝侯爺關心。」冷漠的回了這麼一句,正要從他的身旁走過,南宮傲月眉頭一皺,她就這麼討厭自己?「清歌!」

知書頓時一驚,王爺怎麼能叫王妃的閨名呢?!

她抬起頭來,卻是對上了南宮傲月警告的眼神。

雲清歌伸出手去將呆愣中的知書拉到身後,「不知王爺有何指教?」

這個南宮傲月,未免太不將麟國皇宮放在眼里,雲清歌明白,他是想讓自己屏退知書,可是自己一點都不想與他單獨相處。

南宮傲月深吸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若真要出宮,身旁一定要帶上高手!」

他為何會這麼說?就好像在警告自己一般。

雲清歌收斂了表情,帶著知書離開了那個地方。

腦海中徘徊著南宮傲月的那句話,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發生了一般,還未到平安宮,福公公已經一臉慘白的迎了上來。

「皇妃,您總算回來了!璃殿下他……」

雲清歌心中一驚,立刻邁開步伐朝著院子的方向追去,虛掩著的屋門被一把推開,床榻上那虛弱的男子印入眼簾,「未璃?」

俊美無雙的面容此刻微閉著雙眼,雲清歌一眼便落到了他那白衣上的猩紅點點,受傷了?!

「皇妃,殿下不知道為何突然受傷,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雲清歌已然探上了君未璃的手腕,「殿下可有遇見什麼人?」

「奴才不知呀,可是殿下說不能喚太醫,奴才不知道如何是好。」福公公仿佛快要哭出來一般,大公主只留下這麼一條血脈,殿下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脈搏如此怪異,時而急湊時而虛弱,雲清歌一把撕開君未璃的袖子,發現那條鮮紅,早已經眼神到了手臂之上!

他的毒,發作了?!

「你們都下去。」

「皇妃……」福公公與知書對視了一眼,只好默默的退下。

雲清歌拉開君未璃的衣衫,發現他的胸膛上赫然一道深紫色的掌印,驚訝之余立刻回想了南宮傲月方才那有些蒼白的臉色,難道……

「納蘭將軍!」

門很快被人推開,那高大的男子出現在屋子里,納蘭將軍驚訝的看著床榻上的君未璃,「皇妃,方才威遠侯與璃殿下相遇,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便大打出手,兩人皆是受了傷。」

宮中早已經布下了納蘭將軍的人,雲清歌的眼中燃起了怒火,南宮傲月!只怕是這傷勢加速了君未璃身上毒性的發作!

可是對于他身上的毒,雲清歌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拿出銀針,雲清歌卻是不敢下手,因為萬一稍有差錯,很可能火上澆油。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上便滲出了汗水。

納蘭將軍看著雲清歌那漸漸蒼白的臉色,心有不忍,再看看床榻上虛弱的男子,許久之後,「皇妃,屬下曾經見過與殿下如此相似的毒,或許可以一試。」

「相似?」

面對雲清歌的疑問,納蘭將軍微微點了點頭,「是的,中毒者皆是手臂上會出現紅色痕跡,蔓延至心口便會毒發身亡,而這種毒的潛伏期不定,有的人一生都不會發作,而有的人,就會像璃殿下這般,因為外力的催動而加速毒性的發作。」

既然有這種相似的病例,為何他現在才說?雲清歌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沉,就那麼深深的看著納蘭將軍,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納蘭將軍似乎有事情瞞著她。

似乎看出了雲清歌的想法,納蘭將軍歉意道,「如今殿下的情況十分嚴重,若非如此,屬下也不敢輕言,畢竟只是相似而已。」

他說的對,如今只能試一試了。

「有什麼方法?」

「毒發的事情,中毒者會時冷時熱,所以為了穩住中毒者體內的毒素,必須保持恆定的體溫,兩日之後若中毒者可以支持過去,那麼這一次的毒發,就算是熬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還有下一次?」雲清歌自然明白納蘭將軍的意思,對方沉重的點了點頭。

「但是,如果熬不住的話……」只怕這一次的毒發,就會讓中毒者永遠睜不開眼楮。

「不,不會熬不住!」一定不會,他是君未璃啊,他怎麼可能熬不住!

納蘭將軍心中嘆息,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九公主,原諒他無法告訴她實情,永遠都不知道真相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雲清歌一人,很快,君未璃的身子果真開始發燙了起來,雲清歌打了一盆水,幫他冰敷著身上的肌膚,而這變化顯然大大超乎了雲清歌的想象,他的皮膚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紅彤彤的令人害怕。

雲清歌只好將他扛了起來,帶進了冰冷的池子里。

君未璃的眉頭始終緊皺著,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模樣,雲清歌的眼眶不知不覺間已經濕潤,她開始後悔自己的無能,後悔自己沒能馬上找到解毒的方法,後悔這段日子以來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未璃,你睜開眼看看我。」

雲清歌的聲音帶著幾分懊悔,她不斷的將池子里的水灑在君未璃的身上,他的呼吸時而急湊時候緩慢,情況似乎一點都沒有穩定下來。

早知如此,就算是逼,她也一定要逼他說出實話!

為何麟國的皇子會中這麼奇怪的毒,這一切一定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雲清歌不是沒有想過從宮中其他的人入手打听,可是她奇怪的發現,旁敲側擊中,宮里的人似乎並不知道君未璃中毒多年的事情,眾人只知道,君未璃兒時得了一場大病,莫非有醫仙的出現,璃殿下早已經不在人世。

如今雲清歌想來。那時候醫仙恐怕只是暫時穩住了君未璃的毒性,他無法知道何時君未璃才會發病,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到麟國皇宮,確定無礙之後再雲游四海。

又或許,君未璃身上的毒,就是醫仙雲游四海的理由。

雲清歌的手踫觸到池中的水,原本冰冷的池子竟是漸漸變得溫暖,沒有想到這樣的體溫都能將冷水暖化,可見君未璃此刻所受的煎熬該是多麼的巨大。

「納蘭將軍,帶冰塊來!」

幾桶冰塊很快被扛進了屋子,雲清歌不斷的往池子里倒入冰塊,納蘭將軍的目光落到君未璃的臉上,「皇妃,快把殿下帶出來!」

什麼?納蘭將軍一喝,雲清歌這才發現,君未璃的肌膚已經恢復了正常,不,應該是說白皙得不太正常,他的眉毛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雲清歌頓時大驚,伸出手去觸踫到那冰涼的肌膚,當下便將君未璃拖上了池子。

「皇妃,冷熱交替是不定時的,皇妃一定要多加注意!」

納蘭將軍提醒到,雲清歌抬起頭來,「可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毒?」

「屬下說過,要麼下毒之人親自來解,要麼就用下毒人之血,或者繼承者之血。」他的話帶著幾分深意,可是納蘭將軍並不希望雲清歌听出他話中的意思。

雲清歌將所有的錦被拿了出來蓋在了君未璃的身上,此刻的男子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識,似乎只有他的身體感覺到冷,整個人瑟瑟發抖,雲清歌抬起頭來,納蘭將軍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又退了出去。

伸出手去撫著那冰冷的額頭,雲清歌從未覺得這般恐懼過,「你一定會撐過去的,對嗎?」可是她卻知道,君未璃的脈搏越來越虛弱。

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他的肌膚因為寒冷而僵硬,雲清歌絲毫沒有感覺到手中因為寒冷而傳來的刺骨,唯獨心中的痛,比什麼都清楚。

若這毒是年幼時便種下的,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這麼的狠心,對一名孩童下這樣的毒手。「兒時,你也承受著這樣的痛苦嗎?」

「清歌……」

「未璃,你听見我說話了嗎?!」雲清歌心中一喜,可是,身旁的男子依舊緊閉著雙眼,只是混沌之中似乎喊著自己的名字。

「未璃?」

「清歌……」

雲清歌鑽進被褥之中緊緊的環抱住這冰冷的男子,可是不一會兒,她卻發現君未璃的身子漸漸開始發熱起來。

且不說能否熬過這一次毒發,正常人的身子也受不了這樣忽冷忽熱!

每一分鐘都十分的緊迫,雲清歌已然將君未璃拉了進來,沉浸在池子里,不斷往池中加著冰塊。她不知道今晚要持續幾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幫助他撐下去!

是的,幫助他撐下去,只要他一醒來,自己就算是運用任何方法,都要逼他告訴自己一切,一切的一切!她不能再承受任何人離開她的痛苦,她不想再有任何的後悔和遺憾。

雲清歌哪怕是雙手累了酸了,依舊不肯放松警惕,池子中的水溫漸漸暖了,君未璃的眉上又蒙上了一層冰霜。

「皇妃。」不知何時,納蘭將軍又出現在她的身後。

「屬下記得,這樣的重復,應該最多不會超過四次,但是第四次是最危險的。」

「我知道了。」

雲清歌的眼中仿佛有了希望,四次,只要四次就可以了!

納蘭將軍看著此刻十分狼狽的女子,哪怕心中無比痛惜,他都要壓抑著自己。目光落到君未璃的臉上,納蘭將軍不由得感慨上天弄人,為何要讓他們相遇,為何要讓他們相愛。

若到了最後,皇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該如何看待自己?

雲清歌的心全部投注在君未璃的身上,果真如納蘭將軍所說,第四次,君未璃的身子異常的滾燙,似乎整個池子的水都要跟著沸騰起來,她只能不斷的往里面加入冰塊,不斷的冰敷著他的面龐,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清歌哪怕是整條手臂都麻木了,依舊不敢松懈。

「冷……」

冷?!雲清歌的視線有了幾分模糊,她的雙腿跪得僵硬,艱難的將君未璃從水中撈起,那厚重的錦被一層借著一層將他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君未璃的雙唇因為寒冷而變得青紫,雲清歌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了面龐,她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男子,他的溫度能刺痛自己的肌膚,可是雲清歌依舊害怕,害怕只要自己一松手,他就會這麼消失不見一般。

「未璃,你一定要撐過去……」

混沌的意識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聲音喚著自己,可是身子卻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喚,想要睜開眼楮,看看是誰在自己的身旁,可是眼皮卻沉重得仿佛被人鎖上,內心不斷的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快醒來!快醒來!可是卻無能為力。

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不斷的失望,不斷的離去的自己。

君未璃似乎夢見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

「太子殿下,快逃!快逃啊!」

「皇上!快走,太子殿下由我們保護!」

「哈哈哈哈……為何要亡我夏國,為何要傷我妻兒……」

耳邊充斥著父皇最後的笑聲,「璃兒,好好的,活下去……」

「璃兒,你是夏國的太子,你不能死……」

「母後……母後……」

「不要走,不要走!」雲清歌瞬時睜開了雙眼,看著那好似被噩夢纏住的男子,他的身子還是這麼的冰冷,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

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未璃,我不走,所以睜開眼楮,看看我!」

「未璃……醒過來!醒過來!」

「璃兒,母後想要看著你長大,想要看看我的璃兒未來的皇妃是什麼樣……」

「君未璃,再不醒過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夢境之中,君未璃看見了那張久違的慈愛的面龐,「母後,听見了嗎,那是我心愛的太子妃的聲音。」

他對著眼前已故的夏國皇後,淺笑著說。

「只是母後,對不起……」

「璃兒,母後只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活下去……」

「母後,清歌她的是……」

那溫暖的雙手握住了他,夢境之中的夏國皇後,依舊是這般的慈愛和藹,她輕輕搖了搖頭,「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一生一世陪伴在璃兒的身邊。」

「母後,您不怪孩兒?」

「璃兒,回去吧……回去……」

那聲音漸行漸遠,朦朧之中,母後的身旁,站著依舊帶著淡笑的父皇,他們相互牽著彼此,緩緩轉過身去,「璃兒,活下去……」

活下去,他要活下去……

雲清歌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停止了,「君未璃,你不能死!」

覆上他的身子,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直到口中浮現幾分腥甜,雲清歌已經不知道,那是君未璃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他的身子依舊是這般的冰冷,取暖!對,給他取暖!

雲清歌幾近癲狂,她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除去君未璃僅剩的衣裳,緊緊的貼了上去,不斷的磨蹭著他的胸膛,听著那微弱的心跳聲,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君未璃,再不醒過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

顫抖的貼在他的身上,雲清歌似乎能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原來失去的感覺,還是這般的痛。她都快要忘記這種痛了,老天爺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沒有及時珍惜自己身旁的人。

「你哭了?」許久之後,這不真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雲清歌僵硬的抬起頭來,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哭了。」

那冰冷的手從她的手中抽出,輕輕撫上她的面頰,擦去她的淚水,「清歌。」

他的聲音如此的真實,雲清歌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楮,「未璃……」沙啞,帶著幾分顫抖,幾分驚喜。君未璃眉頭一皺,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哭得這般傷心。

「清歌……」

突然,懷中的女子伸出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了他的脖頸,低下頭來重重的深吻上他的薄唇,仿佛失而復得一般,帶著她淚水的味道,帶著鮮血的味道,卻是如此的美好,如此令人感到溫暖。

君未璃緩緩伸出雙手,回抱住她光滑的背,眼楮突然睜開,眼前是那張無法形容的小臉。她的美,觸目驚心。

想要說話,卻被她緊緊的堵住,不留一絲空間。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阻擋?她光滑的肌膚如此真實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炙熱的溫暖包裹著他的身心。

想起來了!在宮中,南宮傲月說,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雲清歌。

男人之間的對話,無需任何隱瞞。他知道她的身份,就和自己一眼。可是不知道的,是雲清歌自己。

「不,她已經在我身邊了。」君未璃帶著淺笑,第一次,他想向一個人這般炫耀自己的幸福。

南宮傲月顯然被這句話激怒了,一直隱忍著的威遠侯再也忍不住,出了手。

可是對方沒有想到,自己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

四周似乎被有意的隔離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個院子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人各自懷著怒火,毫不掩飾自己的實力。

原本是自己佔上風,可是突然之間,心口一陣劇痛,南宮傲月便趁著那個時機,重重的拍了自己一掌,卻也生生的中了自己一擊。

清歌,是他的皇妃,唯獨這一點,他不會相讓。不論他們從前發生過什麼,不論他們從前經歷過什麼,如今的雲清歌,就是璃皇妃!

至于後來,君未璃想不起發生了何事,他只知道,在要南宮傲月的手中好好的保護雲清歌,他不會給那個男子第二次機會,傷害他心愛的女子。

「清歌……」

「唔……」

雲清歌似乎失去了理智,緊緊的鉗制住了君未璃的後腦不讓他逃月兌,第一次知道,她居然這麼霸道。

她的手慢慢的游移到他的背上,所到之處一片炙熱,似乎有一團火焰從心中燃起,君未璃一直引以為傲的理智,被雲清歌輕易的擊垮。

「清歌,我不能……」

沒能說完的話,被雲清歌生生堵了回去,她似乎懲罰性的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薄唇上,最後放開了他。

那眼中閃耀的光芒,比天空的星辰還要美麗。

他的心似乎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一下,懷中的女子臉上帶著絕美的笑容,猶如破繭的蝴蝶一般。「未璃,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轟的一聲,腦中被深深的一擊,君未璃一時忘記了反應,雲清歌的小手已經拉起了他的手,放在了她那令人著迷的柔軟上。

「未璃,我不能失去你……」

此時的雲清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不能再讓他逃避,她要讓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

君未璃的動作僵硬,可是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懷中的女子美若繁花,那白皙光滑的肌膚,猶如初雪一般,令人挪不開眼楮。

她緩緩的直起身子,像星辰一般向自己綻放著她的美麗。

君未璃的靈魂,似乎被她牢牢的抓住,再也挪不開目光。

「未璃,你逃不掉的……」

她的聲音猶如罌粟一般,那柔如春水的雙唇,再次緩緩落下,深深的吻住他的額頭,他的鼻梁,他的薄唇。

君未璃閉上了眼楮,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緊鎖的雙眉緩緩舒展開來,「嗯,逃不掉了……」

雙手撫上那光滑的背,優美的弧度令人欲罷不能,君未璃第一次知道,雲清歌就是只妖精,一只來為他拂去所有傷口的妖精。

他不想放開她,永遠都不想。

她的美好,她的一切,仿佛都是為了自己而生,這般的契合,這般的令人目不暇接。君未璃甚至不知道,自己多日來的隱忍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的霸道令人欣喜,她的柔情令人心動。回應著她的一切,君未璃再睜開眼來,眼中滿滿的笑意。

「清歌,清歌……」

不斷的呼喚她的名字,君未璃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早已經烙印進他的心里。

雲清歌緩緩閉上了眼楮,在那最深的契合中,似有鮮紅在錦被上開放出了最美的花朵,她緊緊的環抱著他,可是眼角的淚水卻無法止住。

她不能失去他,她想要永遠守護他。

厚重的錦被落了一地,這個夜晚似乎特別短暫,相愛的兩人緊緊的相擁著,他拂去她臉上的發絲,她猶如慵懶的小貓依偎在他的懷里。

輕輕的一吻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君未璃從未覺得這般的幸福過。

第一次,他感覺到懷中的女子,是這般的依賴他。

「睡一會兒吧。」雲清歌似乎察覺到那炙熱的目光,抬起頭來輕聲道。她怕經過了那樣的折磨之後,還未完全恢復之前,自己的霸道會傷了他的身子。

「你累了?」君未璃的眼中浮現一層狡黠。

雲清歌的面上一紅,既然自己都已經那麼做了,為何還不敢看他的眼楮。可是,雲清歌還是忍不住將小臉埋進了他的懷中,君未璃溫柔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抹鮮紅上,似乎有些惆悵,「看來今早,得自己收拾屋子了。」

「嗯?」

「不然太後那里,不好交代……」

雲清歌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當下伸出手去,將那滑落下背部的錦被拉了起來,似乎要遮擋那令人尷尬的顏色。

「要不,我把它珍藏起來?」

那呆在自己背上的小手頓時一擰,肌膚傳來一陣刺痛,懷中的小女子怒了,君未璃安撫的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累了就睡吧。」

「……嗯。」

那露出來的肌膚,君未璃看見了雲清歌肩膀上的青紫,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可是現在想來,或許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無法假裝看不見她的美好。

確實的這段記憶力,從雲清歌的反應來看,她一定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自己居然這麼不小心,君未璃的心中升起一絲愧疚,可是夢境中的一切如此真實。

他的母後,知道雲清歌是誰,那麼母後是原諒他了嗎?又或許,清歌便是母後和父皇,送來給他的?

門外傳來一陣動靜,君未璃眉頭一皺,「誰?」

納蘭將軍原本奇怪,為何屋子里沒有了動靜,會不會是璃殿下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听見了君未璃的聲音,讓他立刻松了口氣。

「殿下,您醒了?」

「嗯,清歌睡著了。」

門外再也沒有了聲音,納蘭將軍無聲的退下,這一晚對于皇妃來說,恐怕會是這一生中最漫長的,皇上在天有靈,讓璃殿下熬過了這一次,可是,下一次呢?納蘭將軍原本懸著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

天蒙蒙亮,外面傳來了清澈悅耳的鳥鳴聲,朦朧之間,雲清歌睜開眼來,忽的一下便坐起了身來,「未璃?!」

床榻邊哪里還有君未璃的身影,甚至連一絲溫度都沒有殘留。而自己……雲清歌低下頭來一看,自己身上套著一件干淨的里衣。

門吱呀一聲打開,那俊美無雙的男子有些緊張的沖了進來,坐到了床榻邊握住了她的雙肩,「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雲清歌看著眼前這張面容,覺得那麼的不真實,她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君未璃,「我還以為你……」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一夜之間仿佛削瘦了許多,君未璃心中一酸,「我在這里,我一直都在這里……」

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雲清歌的情緒,君未璃無比珍惜的將她放下,為她拉攏了錦被,「再多睡一會兒,我去命人給你準備早膳。」

「不,別走!」可是,床榻上的女子猶如受驚的小鹿,就那麼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感受著這真實的溫度。

她一定被自己嚇壞了吧?君未璃皺著眉頭,無比心疼的伸出手去輕輕撫著她的面龐,「嗯,我不走。」就好像昨晚,她也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感受著他的溫暖,雲清歌緊緊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經過昨晚的勞累,很快便進入了夢香。奇怪的是,她睡得特別的沉,夢中似乎一直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入睡。

……

當雲清歌再次睜開眼來,空氣中已經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皇妃,您醒了?」

知書端著最後一道菜進來,在看見床榻上的雲清歌之後微微一笑,今日的皇妃不知道怎麼了,起得特別晚,若不是璃殿下吩咐了大概這個時候送早膳進來,她豈不是會吵醒皇妃。

「殿下呢?」

「殿下去了皇上那兒。」

昨夜才毒發,今日就去了皇上那?雲清歌不由得皺了眉頭,揭開錦被正要下地,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面上一紅,趕緊蓋上被子。

「皇妃,該起來用早膳了!」

「嗯,知書,你先出去吧。」

雲清歌故作鎮定,知書笑了笑,恭敬的退了出去,她輕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打開錦被一看,自己居然穿著完整的一套里衣,而且身上的肌膚光滑無比,仿佛已經被清洗過了一般。

難道,是他?

面上立刻浮現出一層粉紅,雲清歌的心不由得狂跳了起來。她昨夜都做了些什麼?!記憶開始被拼湊起來,雲清歌覺得真應該挖個地洞鑽進去!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皇妃,丞相大人求見。」

丞相?!雲清歌立刻回過神來。

……

大廳之中,沈天辰的面色顯得幾分焦急,在看見那緩緩而來的雲清歌之後,立刻迎了上去,只是在看見雲清歌那有些疲憊的面龐之後,緊張道,「皇妃,可是殿下出了何事?」

「丞相大人,此話何意?」

難道,是他弄錯了?沈天辰長長的嘆了口氣,一下子便坐了下來,在雲清歌的面前,他無需太過在意禮數。「今日我才收到消息,昨日未璃和威遠侯大打出手,未璃似乎受了傷,而我昨日聯系他,卻是聯系不到。」

「嗯,他受傷了,不過無礙,今日又去了皇上那兒。」

沈天辰微微點了點頭,他相信,只要雲清歌說沒事,那就沒有關系,「皇妃的氣色不太好。」

雲清歌仿佛想到什麼一般,有些不自然的將目光挪開,「昨夜照顧未璃,所以休息不太好。」

「原來如此,皇妃也要注意身子。」

沈天辰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關心,他立刻收斂了表情,忽然注意到雲清歌的目光,當下疑惑道,「皇妃可是有話要說?」

「丞相大人,以你我的交情,清歌覺得無需太過拘謹,有些問題,希望丞相大人能為清歌解惑。」

這般認真的語氣,讓沈天辰立刻直起了身子,「皇妃請說。」

「不知丞相大人,知不知道未璃身上中的毒。」

「中毒?!」不想,沈天辰竟是從座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楮十分吃驚的模樣,「未璃他中了什麼毒?!」

他居然不知道?雲清歌微微一愣,腦中瞬時斟酌了一番,「嗯,未璃身上中了毒,而且是很久以前,便有了。」

沈天辰緊皺著眉頭,腳下微微挪動了步伐,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難怪胥林每隔幾年,就會回京都小住上幾日,莫非是未璃兒時便中了毒,而胥林並沒有把他身上的毒清理干淨,才需要幾年回來觀察一次。

「不過現在還算穩定,只等著醫仙回來。」既然君未璃並不想讓沈天辰知道,那麼自己也不要讓他擔心了。

沈天辰似乎有些放心不下,「可有胥林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嗎?」如果胥林此刻出現的話,不就代表君未璃的情況不太好。

沈天辰想了想,覺得似有道理。

「皇妃,樂安侯已經來到京都了。」

「我知道。」

沈天辰驚訝的看了雲清歌一眼,為何深處皇宮的雲清歌,會比他早一步收到消息?不得不承認,沈天辰對于雲清歌的身份一直很好奇,她不像是普通的武將之女,那背後隱藏著的實力深不可測,有時候沈天辰都會懷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慕容將軍的女兒。

「這一日威遠侯爺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物,我們若不有所表示,豈不是太忘恩負義了?」雲清歌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若不是因為南宮傲月,君未璃才不會陷入那樣的危險之中,這一筆帳,要好好的算一算。

「皇妃是否已經有了計劃?」

「大人很快就知道了……」

……

另一頭。

「老爺,這是這個月的賬簿。」

靜風果真隨了樂安侯的意思,在他的府邸做了一份臨時的賬簿先生。

看著眼前著張認真的表情,樂安侯不由得看呆了,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嗯,靜風做事情,我放心。」

「老爺對靜風有恩,這一點事情,是應該的。」

「嗯,今晚有個宴會,不如靜風隨我一起去?」這樣,可以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

靜風有些驚訝,面上表現出了幾分猶豫,樂安侯生怕他不答應,「我向來不喜歡熱鬧的場合,靜風如此穩重,相信到時候可以幫到我的。」

幾番猶豫之後,靜風無奈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麼靜風盡力而為。」

平安宮中,雲清歌看著靜風送來的信件,臉上露出了幾分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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