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璃兒想要,還是清歌想要的?」麟國王笑著,他倒是十分的好奇,君未璃要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雲清歌亦是有些驚訝的看向身旁的男子,他莫不是已經想好了要向皇上邀功?可是自己,目前想要的皇上不會給。
君未璃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清歌想要什麼,她想必還不清楚,所以璃兒就為她做了主,就看皇上答應不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麼,雲清歌覺得君未璃這句話有幾分深意,難道是她多想了?什麼叫做自己想要的還不清楚,難道他比自己清楚?
「是什麼?」麟國王來了興致。
君未璃正了正神色,「免死金牌。」
此話一出,皇後的眼中滿是驚訝,立刻看向一旁麟國王的臉色。
「……呵,璃兒的胃口倒是挺大的!這免死金牌在麟國的史上也僅僅只有兩例,除了開國元勛以及對麟國有莫大貢獻的功臣,可是沒有人有這個榮譽的。」麟國王沒有想到君未璃居然要那種東西,不過確實,這免死金牌可以保雲清歌往後一整條道路。
雲清歌的心不由得被震撼了一下,免死金牌,她從未想過這件東西,只是君未璃為什麼會突然向皇上開口討要?不得不說,若自己有了這免死金牌,這就會等于她最後一張王牌,保全自己或者重視的人的性命。
「清歌可是救了皇上的性命,換一張免死金牌不為過。」君未璃的口氣倒是十分坦然,仿佛這免死金牌就是雲清歌應得的。
麟國王哈哈一笑,「朕一言九鼎,既然是朕允諾給清歌一樣東西,就不會食言!」說罷,他從自己的袖中模索出了一件食指般長度的金色牌子,帶著紅色細長的流蘇,示意眼前的兩人。
皇後盯著那免死金牌,臉上的表情仿佛正壓抑著什麼一般。皇上居然這麼輕易就把免死金牌給了璃皇妃?這與理不符!可是,她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有嚴重到威脅皇上的生命嗎?可惜自己現在不能反對,否則讓璃殿下知道自己對璃皇妃的諸多不滿,這就不好了。
君未璃伸出手去拉了拉雲清歌的袖子,對她使了個眼神。
兩人默契的往前一站,「謝皇上恩典。」
「拿去吧,只是朕覺得,你們是用不上這東西的!」麟國王大方的將手中的免死金牌交到了雲清歌的手中,此時沈天辰已經在外面等候著。
「既然丞相找皇上有要緊事,那臣妾就帶著璃殿下夫婦二人下去了。」皇後站了起來,臉上帶著雍容的笑容,只是余光則瞥見了雲清歌將那免死金牌收入袖中。
一打開門,沈天辰對著迎面出來的皇後行了一禮,在君未璃走過他的身邊時,兩人別有默契的笑了笑,直到大公公再次將門關上阻隔里面的對話。
「璃殿下,到本宮的鳳殿里頭坐坐吧。」前方的皇後停下了腳步,不想君未璃卻是淡淡的笑了笑,「我與清歌還要去別的地方,就不打擾娘娘了。」
「這樣啊,也好,來日方長。」皇後不見絲毫的惱怒,笑著看向君未璃拉起雲清歌的手消失在拐角處。
雲清歌覺得,拒絕皇後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看著那拉著自己快速離開的男子,雲清歌疑惑的開了口,「你好像對皇後有些不滿?」
君未璃這個人,雖然不是凡事都表現在臉上,可是對方是皇後,他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像其他的皇子公主,遇見皇上和皇後都要稱呼一句父皇母後,這麼君未璃卻是喚麟國王為皇上?
他不是皇子嗎?
這個一直以來被自己忽視的問題如今越發的讓雲清歌懷疑君未璃的真正身份,為何太後與皇上會如此縱容他。
「不是你不喜歡她嗎?」君未璃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好笑的看著雲清歌。
女子微微一頓,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話,可是雖然不喜歡,也不至于如此不給她顏面。君未璃看著雲清歌的表情,立刻明白她的顧慮。
「皇後,並不簡單,往後你不要輕易的去她的宮中。」
雲清歌沒有想到君未璃居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眼前的男子表情不同于以往,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嚴肅,「這宮中,有些人能避就避了。」
忽然,君未璃臉色一變,「我有東西落在了那里,清歌,在這兒等我一下,去去就來。收好你的免死金牌,沒有必要告訴旁人。」
這件東西可以令多少人眼紅,沒有必要帶來一切別的麻煩。君未璃囑咐著,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雲清歌拿出手中這食指長的金牌,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金龍,而背面則是一個大大的免字。見免死金牌如見皇上,雲清歌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會有這樣的收獲。
小心翼翼的將金牌收好,只見一陣冷風吹來,當她抬起頭來就看見了南宮傲月那張憤怒的面容。
「沒想到我不在的幾日里,你居然變成了璃皇妃。」
他的聲音帶著責怪,看著雲清歌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什麼不忠的女子一般。
他居然自己背叛了他?雲清歌覺得好笑。
沒有理會眼前的男子,正想從他的身旁走開,南宮傲月卻是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臂,「清歌,死了一個定安侯,現在又輪到平安侯了嗎?你的動作,比我想象中的快啊。」
「侯爺,且不說看見本皇妃沒有行禮是不敬之罪,在皇宮之中侯爺何以造謠生事?若是讓旁人听見了,只怕會給本皇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雲清歌的語氣冷淡,用力的收回了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臂,僅僅是踫了這麼一下,也令雲清歌覺得心中厭惡。
南宮傲月最受不了的,就是雲清歌如今對待他的態度。五年的時間怎麼能令一個人改變得如此徹底,從前的她對自己說話總是會臉紅緊張,語氣輕柔,他真是不習慣現在的她。
「對了,今日你似乎被太後娘娘責怪了?也難怪,君未璃是不可能會踫你的,又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夠了!侯爺,再有下次,本皇妃絕不輕饒!」她不想再听南宮傲月這些令人不快的言語,可是如今卻也不是與他正面沖突的時機。
南宮傲月顯然被雲清歌的語氣所激怒,「清歌,明知道他的身份你還要嫁給他?你就不怕他也是來找你報仇的?!還是說你以為成為了璃皇妃,手中就多了一張牌?」
雲清歌從來不知道,南宮傲月是這麼一個多話的人,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著什麼跳梁小丑一般。
南宮傲月微微訝異,難道說……
「清歌,你還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夏……」
「多日不見,侯爺何時得了這個急躁的毛病?」一個聲音適時的打斷了南宮傲月的話,那月牙色的華服男子緩緩從角落里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深意,眼中更是泛著警告的冰冷。
「……璃殿下。」南宮傲月收斂了表情,場面的東西還是要做足,只是他心中卻揣測著君未璃想著什麼。
他明明知道雲清歌就是雲國的公主,為何還要娶她?他就不相信,君未璃會忘記過去的一切。
這個亡國的皇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也是,這一次威遠侯爺又立了功,短短五年時間便從將軍一位攀升至侯爺之位,威遠侯可謂是史上第一人,就如同這一次幫助夷國攻陷那城池使得妙計一般利落。」
君未璃站到了南宮傲月的身邊,兩名出眾的男子面對而立,眼中只有彼此才看得到的火光。
這一次,雲清歌感受到君未璃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特別是對于南宮傲月,是她的錯覺嗎?她覺得這一次,南宮傲月對君未璃似乎產生了防備,應該說是君未璃的態度,帶著明顯的對立。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君未璃的臉上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意,只是這樣的他,才更讓南宮傲月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再用從前的態度來看待眼前的這名深宮中的男子。
看著君未璃帶著雲清歌離開,南宮傲月袖中緊緊握著的拳頭才緩緩放開。
明明在麟國宮中,他居然會知道自己幫助夷國攻打那小國時所用的計謀,他是想告訴自己,不論是在哪里,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嗎?
不可能!除非,自己的身邊有眼線!
南宮傲月的心情猶如狂風暴雨一般,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既然這亡國的皇子要向自己宣戰,那麼好,他南宮傲月可不曾怕過什麼。
在他決定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他就不知道何為懼怕。
而君未璃則帶著雲清歌穿過了那一條條走廊,他身上的氣息沒有太大的變化,雲清歌卻有些擔心,方才的舉動,顯然已經觸怒了那南宮傲月,雲清歌最擔心的,便是將君未璃牽扯進來。
「未璃,你方才不該那麼說。」
前方的男子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帶著笑臉,「你是在擔心我,還是覺得我沒有那個能耐?」
「……」
這個丫頭,似乎從未真正看清楚自己,明明那一次在狩獵大會,她就應該知道自己背後的勢力。
雲清歌當然不會以為,君未璃真的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閑散皇子,只是她並沒有往更深層的方面去想,只是覺得,南宮傲月那個人太過于陰險狡詐,君未璃又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對上狡猾的敵人,難免會吃虧。
一雙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傻丫頭,因為你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我的力量,便是你背後的力量。」
他的話帶著幾分深意。
君未璃希望,雲清歌能听得懂他話中的意思,但是他又矛盾的不希望,雲清歌听懂他話中的意思.